第二十三章 兼职仵作
一听到花翎卫的名字，所有人叽叽喳喳的人，全部都哑了声。一时间，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大厅，安静得只听见几个醉鬼打呼的声音。
在这极尽讽刺呼噜声里，晏宁从楼上厢房里走了出来，他是从案发现场的厢房中走出来的。
他走进厢房前，外面还是一片手忙脚乱，人声喧闹。但他简单查看完尸体，封锁住现场后，大厅里喧嚷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了。
他自然知道这事是谁的功劳。
20年了——
和夏千树一起并肩作战，已经过去整整20年了。可无论过去多久，他依然可以将他后背放手给她。
若风也着实被夏千树的临场反应，惊喜到了——他从未见过和大人如此合拍的人。
他们刚才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却都不需要商量，便默契地一个稳定住了局面，一个封锁住了案发现场。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不像是第一天共事，倒像是协作了多年。
晏宁站在二层，居高临下，“礼部郎中黄大人，因故暴毙。本案现由花翎卫接管，现在开始，四季馆全场封锁。确定嫌疑人之前，所有人不得出入！”
晏宁的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说完，便转头吩咐若风，回皇城司调人。
而四季馆里出了人命，严仁礼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也被晏宁请回了厢房里，独自坐着。不过他倒是坦然，还让晏宁到时候先审他，审完了好让他回家睡觉。
控制住了大厅，晏宁将夏千树叫上了楼，两人开始勘察现场。
黄有为的尸体，在东边最偏僻厢房被发现，那个厢房里，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更多的时候，是被拿来当库房用。
四季馆里洒扫的下人，刚巧去那儿拿些夏日里要用的纱帐。翻找库存的时候，竟发现黄有为被人塞在木箱里——四肢蜷曲，仰面朝上，眼鼻流血，死状狰狞。
晏宁差人将箱子里的人扛了出来。被搬出来的黄有为，即便已经躺在了地板上，四肢依然僵硬卷曲，手脚拱地，关节冲着天。脑袋锁在胸腔里，脖子怪异地扭曲着。
夏千树学过法医学，她扫了一眼尸体，淡淡地说道。
“这具尸体的尸僵，蔓延到关节处，可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之内。”
晏宁接着问道：“他口鼻处均有血流出，会是中毒么？”
夏千树摇了摇头，“所谓的七窍流血，不过是中毒的可能表象之一。不能单纯依靠的这个，来判断死因。”夏千树顿了顿，继续道。
“死者口鼻处有血溢出，可能是由死前内脏破裂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尸体腐败，导致的死后出血。至于究竟是哪种原因，还得等仵作验明了才知道。”
说道这里，夏千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仵作人呢？刚怎么没见着跟过来？”
晏宁支吾了一声，“老仵作前阵子告老还乡了，新的还没找到……”
夏千树有种不好的预感，晏宁不会要她验尸吧？！她扯着嘴角，几乎用求饶的语气的说道：“大人……我晕血……我不然回避一下？”
没想到晏宁这个吸血鬼！周扒皮！竟然在这里等着她！怪不得之前让她看《洗冤集录》……
“别走啊——你不是医学法学双学位吗，还能晕血？”晏宁这会儿道一点儿也不客气，官方假笑道：“你上手解剖尸体，应该比这些古代的仵作，专业多了。再说了，我从前还打听过，你当时这科还是满分吧。”
“我……”
夏千树知道自己狡辩无用，虽然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咬着后槽牙，屈服在了晏宁的淫威之下，狰狞地笑着道：“我何止法医学满分，我每科都满分。好好学习，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
夏千树心里暗自叫苦，她穿成这尚书小姐，哪里是来享福的，简直就是来给人当牛做马的。
她不甘心那么轻易地，就被晏宁安排了，夏千树眼睛一转，抬手伸到晏宁面前。
“我要消毒。”
“我派人下去给你拿酒。”晏宁像是有些哄着道。
“我要用玫瑰醉消毒。”夏千树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晏宁也看出来她是在闹，可想着让她验尸，总是委屈了她，也得让她出口气，便很大度地大手一挥，“我叫人给你拿上来。”
这一回，且由得她去作吧……
连晏宁自己也没意识到，穿越后，他对夏千树的包容几乎是不自觉的。
夏千树心满意足地洗了手，气也消了。反而对晏宁出乎意料的包容，有些后怕。为防止晏宁秋后算账，要了套仵作的装备，老老实实地抓紧了工作。
晏宁在她查看尸体同时，介绍道：“死者黄有为，年35岁，官拜礼部郎中，是四季馆小头牌晨曦的常客。”
“晨曦？”夏千树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转头问道，“就是刚吃饭坐我边上，长得挺漂亮，还特主动那个？”
晏宁不言语，舌头顶着腮肉，点了点头。
夏千树顺势对着黄有为的尸体，调侃了一句，“黄大人，看来我们还有点缘分。”
“你瞎说什么呢？”晏宁打断了夏千树的话，“也不知道忌讳点。”他皱着眉头，敲了三下木桌。
夏千树没想到晏宁还挺迷信，耸了耸肩，收了口无遮拦，低着头闷声检查起来。
“面色潮红，尸斑呈暗红色，按压后褪为苍白色，可以进一步判定，死亡时间，在今天午后午时到申时之间。并排除砒霜、老鼠药等烈性毒药中毒的可能。”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晏宁问到。
夏千树摇摇头，“还查完呢，具体的，得剖了才知道。”她站起身来，转过身，好意对晏宁问到。
“大人，你要不要出去？我可要下刀了，待会儿血肉模糊的，我怕你受不了。毕竟，您不像我们这些学医的，日常和尸体打交道。待会儿肚子一剖开来，那味道，我怕您吐我一身。”
“无妨。”晏宁摆了摆手，面不改色。
若是前世，他的确不常见亲眼见这些。可如今，他早也麻木了……
夏千树见晏宁执意留下，也不劝他，自顾自地解开黄有为的衣服，做进一步查验。
可衣服一打开，眼前出现的场景，着实吓了夏千树一跳……
这……古代的人……也玩那么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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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极尽讽刺呼噜声里，晏宁从楼上厢房里走了出来，他是从案发现场的厢房中走出来的。
他走进厢房前，外面还是一片手忙脚乱，人声喧闹。但他简单查看完尸体，封锁住现场后，大厅里喧嚷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了。
他自然知道这事是谁的功劳。
20年了——
和夏千树一起并肩作战，已经过去整整20年了。可无论过去多久，他依然可以将他后背放手给她。
若风也着实被夏千树的临场反应，惊喜到了——他从未见过和大人如此合拍的人。
他们刚才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却都不需要商量，便默契地一个稳定住了局面，一个封锁住了案发现场。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不像是第一天共事，倒像是协作了多年。
晏宁站在二层，居高临下，“礼部郎中黄大人，因故暴毙。本案现由花翎卫接管，现在开始，四季馆全场封锁。确定嫌疑人之前，所有人不得出入！”
晏宁的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说完，便转头吩咐若风，回皇城司调人。
而四季馆里出了人命，严仁礼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也被晏宁请回了厢房里，独自坐着。不过他倒是坦然，还让晏宁到时候先审他，审完了好让他回家睡觉。
控制住了大厅，晏宁将夏千树叫上了楼，两人开始勘察现场。
黄有为的尸体，在东边最偏僻厢房被发现，那个厢房里，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更多的时候，是被拿来当库房用。
四季馆里洒扫的下人，刚巧去那儿拿些夏日里要用的纱帐。翻找库存的时候，竟发现黄有为被人塞在木箱里——四肢蜷曲，仰面朝上，眼鼻流血，死状狰狞。
晏宁差人将箱子里的人扛了出来。被搬出来的黄有为，即便已经躺在了地板上，四肢依然僵硬卷曲，手脚拱地，关节冲着天。脑袋锁在胸腔里，脖子怪异地扭曲着。
夏千树学过法医学，她扫了一眼尸体，淡淡地说道。
“这具尸体的尸僵，蔓延到关节处，可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之内。”
晏宁接着问道：“他口鼻处均有血流出，会是中毒么？”
夏千树摇了摇头，“所谓的七窍流血，不过是中毒的可能表象之一。不能单纯依靠的这个，来判断死因。”夏千树顿了顿，继续道。
“死者口鼻处有血溢出，可能是由死前内脏破裂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尸体腐败，导致的死后出血。至于究竟是哪种原因，还得等仵作验明了才知道。”
说道这里，夏千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仵作人呢？刚怎么没见着跟过来？”
晏宁支吾了一声，“老仵作前阵子告老还乡了，新的还没找到……”
夏千树有种不好的预感，晏宁不会要她验尸吧？！她扯着嘴角，几乎用求饶的语气的说道：“大人……我晕血……我不然回避一下？”
没想到晏宁这个吸血鬼！周扒皮！竟然在这里等着她！怪不得之前让她看《洗冤集录》……
“别走啊——你不是医学法学双学位吗，还能晕血？”晏宁这会儿道一点儿也不客气，官方假笑道：“你上手解剖尸体，应该比这些古代的仵作，专业多了。再说了，我从前还打听过，你当时这科还是满分吧。”
“我……”
夏千树知道自己狡辩无用，虽然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咬着后槽牙，屈服在了晏宁的淫威之下，狰狞地笑着道：“我何止法医学满分，我每科都满分。好好学习，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
夏千树心里暗自叫苦，她穿成这尚书小姐，哪里是来享福的，简直就是来给人当牛做马的。
她不甘心那么轻易地，就被晏宁安排了，夏千树眼睛一转，抬手伸到晏宁面前。
“我要消毒。”
“我派人下去给你拿酒。”晏宁像是有些哄着道。
“我要用玫瑰醉消毒。”夏千树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晏宁也看出来她是在闹，可想着让她验尸，总是委屈了她，也得让她出口气，便很大度地大手一挥，“我叫人给你拿上来。”
这一回，且由得她去作吧……
连晏宁自己也没意识到，穿越后，他对夏千树的包容几乎是不自觉的。
夏千树心满意足地洗了手，气也消了。反而对晏宁出乎意料的包容，有些后怕。为防止晏宁秋后算账，要了套仵作的装备，老老实实地抓紧了工作。
晏宁在她查看尸体同时，介绍道：“死者黄有为，年35岁，官拜礼部郎中，是四季馆小头牌晨曦的常客。”
“晨曦？”夏千树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转头问道，“就是刚吃饭坐我边上，长得挺漂亮，还特主动那个？”
晏宁不言语，舌头顶着腮肉，点了点头。
夏千树顺势对着黄有为的尸体，调侃了一句，“黄大人，看来我们还有点缘分。”
“你瞎说什么呢？”晏宁打断了夏千树的话，“也不知道忌讳点。”他皱着眉头，敲了三下木桌。
夏千树没想到晏宁还挺迷信，耸了耸肩，收了口无遮拦，低着头闷声检查起来。
“面色潮红，尸斑呈暗红色，按压后褪为苍白色，可以进一步判定，死亡时间，在今天午后午时到申时之间。并排除砒霜、老鼠药等烈性毒药中毒的可能。”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晏宁问到。
夏千树摇摇头，“还查完呢，具体的，得剖了才知道。”她站起身来，转过身，好意对晏宁问到。
“大人，你要不要出去？我可要下刀了，待会儿血肉模糊的，我怕你受不了。毕竟，您不像我们这些学医的，日常和尸体打交道。待会儿肚子一剖开来，那味道，我怕您吐我一身。”
“无妨。”晏宁摆了摆手，面不改色。
若是前世，他的确不常见亲眼见这些。可如今，他早也麻木了……
夏千树见晏宁执意留下，也不劝他，自顾自地解开黄有为的衣服，做进一步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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