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浮出
“韩大人到城外十里地的草鱼村，探访了一位赤脚大夫，想讨要一贴偏方……治治他那折磨人的足癣之症！一天后觉得药方无效，又回去讨说法想要回银子……被那家的狗追着跑出二里地！无他事。”这人以后看见狗得绕道走了吧……吧？！
“李大人去城西道观，拜访了何如道长，顺便听了一阵子玄经讲解。后在诚心菩萨殿上祷告祈福，又顺手拿了碗香灰回去……泡茶喝下，想要求个儿子。结果当晚腹泻不止请了大夫，建议他休息两月……咳……忌房事！无他事。”这叫什么？……求子心切，鬼迷心窍了吧……吧？！
“秦大人去城东黄花村监察新建的鱼塘，掌握鱼苖成活情形。顺便在黄花村隔壁黄草村的……外室那里住下，晚归两天！无他事。”好像发现了人家内宅里，什么了不得的大戏了吧……吧！
“孙大人前日去城南什锦楼买了一坛子蛇黄酒，被孙夫人回娘家时当礼品带了回去，去岳家讨要……被岳丈用皮条抽了一顿，赶出来，气不过就跟家里的……狗吵了一顿！无他事。”很想知道这条信儿，是哪个暗线报上来的……这种杂事说这么详尽，一定是特意的，想让别人跟着他一起乐吧……吧？！
“吉校尉前个儿半夜翻墙出府，去了晚衿楼留月姑娘那里……咳……共度良宵！无他事。”这个暗线倒底听了多少墙角？没淌鼻血吧……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宪南脑门出了薄汗，感觉自己快要念不下去了。
鲁庸勤在一旁眼里全是笑意，还是像他这样江湖闯荡过的好，脸上摸得开，毫不觉羞涩，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嗯，那边查内鬼的事可有什么新线索？”赫连煊仁慈地转移了话题，不用他再念下去，自己拿过去快速看完。
“这几日看来，好像并未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因为监查使到了，所以缩回洞中去了？”江宪南思索着开口。
“应该是，以道上的行事风格，通常交易行动之后，会暂停联络，且联络方式多变。除非有要紧的事需要见面商议……要是他们一直没动作，便不容易露出马脚！”鲁庸勤眉头微皱，这次的事是两头都在查，并没有直接的线索，所以比较不好办。
“这播种的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必须在盛夏前找到那批良种。”江宪南捋了下短须，朝上首的太子殿下问去:“要不要让监查使那边施加些压力，看能不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若是今日还没出线索，便先放出些风声。”赫连煊点头。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书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几息之后凌渡寒就进来了，几人便朝他看去。
凌渡寒拿出手上的一条麻布，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密密的小字。
这种麻布是暗庭特制的一种布，斥候用来传递消息时所用。已然经过了密法处理，才在布条上面显现出，用特殊汁液写的字迹。
赫连煊拿过来看了一遍，面上没有什么异样表情，示意凌渡寒进一步说明。
“今日城西一茶肆内，一个官员与一武夫见了面。”凌渡寒简明地说了这句，又把另一只手上对这两人的详细调查资料放于案上。
赫连煊翻开看去，另两人也暂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凑到近前，听这最新的情报。
“耶州司卫库主簿于田，崎岭道东南道暴殄寨梁户……嗯，看来这次的线索差不多搭上了。”
众人听着上首的赫连煊似带了点冷笑的声音，凌渡寒又接着说。
“这于田出身于文吏之家，早年薄有田产，生活富足。官职也是从上代承袭过来的，但是近些年田产经营不善，收益渐薄。”
“他本人又喜奢恶俭，贪慕虚荣，家里逐渐开始变卖田产来维持生活习气。”
“两年前，于家田产眼见快卖光了，就在一桩买卖上动了心思。在本要卖给一户农家的田地契约上动了些手脚，使那田产没有过户成功，于田将那处田产又卖了一遍。”
“后来就与那家农人有了纠纷，于田利用职务之便，装腔作势将事情压了下去，那农家四处求告无果。”
“那处田产后来经转手卖给了姜氏家族，他们不知从哪里得了于田玩弄手段的证据！但是……”
“但是这证据不知怎么，居然到了崎岭道东南道暴殄寨人的手上！”赫连煊冷声接道:“所以那梁户才有了胁迫于田替他办事的把柄吧？！”
“是，主子。”凌渡寒点头，差不多都说完了。
另两人听到这里眼皮一跳。
“这事情，果然搭在一起的，不止一条线啊！”鲁庸勤感叹出声。
“那个姜家，也是有问题的吧？！”江宪南觉得浮出的线索虽然不多，但已经能感觉到那姜家不太寻常。
“主子，可要增派人手盯着姜家？”凌渡寒想了想问道。
几人安静下来，等待殿下发令。
赫连煊修长的食指轻声敲击着桌案，又在刚才读过的姜家简报上扫过几眼，才再度开口。
“先不要盲目增派人手打草惊蛇。这里说姜家前些日子，一处别庄上来了一批尊贵的客人？很多好东西都送去了那处别庄，且前些日，姜家重新整理了一份帐目收上去……”
随着赫连煊的声音，几人也将他的话中的几个内容都串了起来！难道姜家背后还有什么大鱼？所以不但可以要挟官员，还能暗通山匪吧？！
“听说城里的吴家后日要办寿宴？那姜家似乎与吴家有亲？”赫连煊忽然转了话头。
“是主子，似乎只是沾点儿女亲家的故。不过这耶州生意场往来较多，所以沾点联系也会把握住，当作人脉。吴家老太爷六十大寿，姜家肯定会去！”
“余掌柜与吴家旁支也有亲故，让他安排上？”暗庭在望锦城有一处酒楼生意，余掌柜便是明面上的东家。
“嗯……那便先去这吴家寿宴走一遭吧。”清冽的声音中透出点兴味。
众人点头，眼中都现出各自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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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去城西道观，拜访了何如道长，顺便听了一阵子玄经讲解。后在诚心菩萨殿上祷告祈福，又顺手拿了碗香灰回去……泡茶喝下，想要求个儿子。结果当晚腹泻不止请了大夫，建议他休息两月……咳……忌房事！无他事。”这叫什么？……求子心切，鬼迷心窍了吧……吧？！
“秦大人去城东黄花村监察新建的鱼塘，掌握鱼苖成活情形。顺便在黄花村隔壁黄草村的……外室那里住下，晚归两天！无他事。”好像发现了人家内宅里，什么了不得的大戏了吧……吧！
“孙大人前日去城南什锦楼买了一坛子蛇黄酒，被孙夫人回娘家时当礼品带了回去，去岳家讨要……被岳丈用皮条抽了一顿，赶出来，气不过就跟家里的……狗吵了一顿！无他事。”很想知道这条信儿，是哪个暗线报上来的……这种杂事说这么详尽，一定是特意的，想让别人跟着他一起乐吧……吧？！
“吉校尉前个儿半夜翻墙出府，去了晚衿楼留月姑娘那里……咳……共度良宵！无他事。”这个暗线倒底听了多少墙角？没淌鼻血吧……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宪南脑门出了薄汗，感觉自己快要念不下去了。
鲁庸勤在一旁眼里全是笑意，还是像他这样江湖闯荡过的好，脸上摸得开，毫不觉羞涩，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嗯，那边查内鬼的事可有什么新线索？”赫连煊仁慈地转移了话题，不用他再念下去，自己拿过去快速看完。
“这几日看来，好像并未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因为监查使到了，所以缩回洞中去了？”江宪南思索着开口。
“应该是，以道上的行事风格，通常交易行动之后，会暂停联络，且联络方式多变。除非有要紧的事需要见面商议……要是他们一直没动作，便不容易露出马脚！”鲁庸勤眉头微皱，这次的事是两头都在查，并没有直接的线索，所以比较不好办。
“这播种的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必须在盛夏前找到那批良种。”江宪南捋了下短须，朝上首的太子殿下问去:“要不要让监查使那边施加些压力，看能不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若是今日还没出线索，便先放出些风声。”赫连煊点头。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书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几息之后凌渡寒就进来了，几人便朝他看去。
凌渡寒拿出手上的一条麻布，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密密的小字。
这种麻布是暗庭特制的一种布，斥候用来传递消息时所用。已然经过了密法处理，才在布条上面显现出，用特殊汁液写的字迹。
赫连煊拿过来看了一遍，面上没有什么异样表情，示意凌渡寒进一步说明。
“今日城西一茶肆内，一个官员与一武夫见了面。”凌渡寒简明地说了这句，又把另一只手上对这两人的详细调查资料放于案上。
赫连煊翻开看去，另两人也暂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凑到近前，听这最新的情报。
“耶州司卫库主簿于田，崎岭道东南道暴殄寨梁户……嗯，看来这次的线索差不多搭上了。”
众人听着上首的赫连煊似带了点冷笑的声音，凌渡寒又接着说。
“这于田出身于文吏之家，早年薄有田产，生活富足。官职也是从上代承袭过来的，但是近些年田产经营不善，收益渐薄。”
“他本人又喜奢恶俭，贪慕虚荣，家里逐渐开始变卖田产来维持生活习气。”
“两年前，于家田产眼见快卖光了，就在一桩买卖上动了心思。在本要卖给一户农家的田地契约上动了些手脚，使那田产没有过户成功，于田将那处田产又卖了一遍。”
“后来就与那家农人有了纠纷，于田利用职务之便，装腔作势将事情压了下去，那农家四处求告无果。”
“那处田产后来经转手卖给了姜氏家族，他们不知从哪里得了于田玩弄手段的证据！但是……”
“但是这证据不知怎么，居然到了崎岭道东南道暴殄寨人的手上！”赫连煊冷声接道:“所以那梁户才有了胁迫于田替他办事的把柄吧？！”
“是，主子。”凌渡寒点头，差不多都说完了。
另两人听到这里眼皮一跳。
“这事情，果然搭在一起的，不止一条线啊！”鲁庸勤感叹出声。
“那个姜家，也是有问题的吧？！”江宪南觉得浮出的线索虽然不多，但已经能感觉到那姜家不太寻常。
“主子，可要增派人手盯着姜家？”凌渡寒想了想问道。
几人安静下来，等待殿下发令。
赫连煊修长的食指轻声敲击着桌案，又在刚才读过的姜家简报上扫过几眼，才再度开口。
“先不要盲目增派人手打草惊蛇。这里说姜家前些日子，一处别庄上来了一批尊贵的客人？很多好东西都送去了那处别庄，且前些日，姜家重新整理了一份帐目收上去……”
随着赫连煊的声音，几人也将他的话中的几个内容都串了起来！难道姜家背后还有什么大鱼？所以不但可以要挟官员，还能暗通山匪吧？！
“听说城里的吴家后日要办寿宴？那姜家似乎与吴家有亲？”赫连煊忽然转了话头。
“是主子，似乎只是沾点儿女亲家的故。不过这耶州生意场往来较多，所以沾点联系也会把握住，当作人脉。吴家老太爷六十大寿，姜家肯定会去！”
“余掌柜与吴家旁支也有亲故，让他安排上？”暗庭在望锦城有一处酒楼生意，余掌柜便是明面上的东家。
“嗯……那便先去这吴家寿宴走一遭吧。”清冽的声音中透出点兴味。
众人点头，眼中都现出各自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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