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莲
“她不是自由魂？也是一个思潮构成体？”陆谦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章教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左手拿着罐装的可乐，右手挥了挥将掌心里检测用的咒言阵散去，慢条斯理地说：“没错，她的确是一个思潮构成体，还是蛮凝实的那种，恐怕在如月车站的怪谈被人构建之前她就已经存在了。”
陆谦低下头看了看半个身体藏在自己身后偷偷看着章教授手上可乐罐的小女孩，还是有些无法释怀：“那她是个什么怪谈啊，能这么早就自己成型？”
“不一定是怪谈，可能只是一种象征。”章教授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给出了他的看法。
“象征？”
“看她的样子，或许是沉默一类的象征。”章教授说，“当然，也有可能是痛苦一类的象征，这个很难确定。”
陆谦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女孩苍白而柔软的小脸，换用日语：“你能告诉我你是个什么吗？”
小女孩看了陆谦的眼睛很久，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留下黑色的烟迹，形成了一个词组：“恐惧。”
“这么高级的象征体？！”章教授倒吸一口凉气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
“您先别急，她看起来也不怎么强的样子，您不需要这么激动。”陆谦有些尴尬，“说不定她说的和您想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也是也是，”章教授缓过神来，“‘恐惧’那种级别的原初象征不可能会轻易地跟着人类走，那是魔神一类的东西。”
小女孩歪了歪头，看向陆谦的目光里依然有不小的敬畏。
***
“你在干什么啊？”白衣小女孩看着黑衣陆谦扬起的浮灰，有些不适地捏住了鼻子，“弄的整个房子乌烟瘴气的。”
黑衣陆谦一脸的理所当然：“收拾房子啊，等会‘恐惧’那个小丫头多半就会住进来了，先整理好展示我们热情好客的一面！以后家里就有两个萝莉了！还是一黑一白的绝配！”
“‘恐惧’？那个原初象征？”白衣的小女孩有些发愣，“就现在跟着陆谦的那个？完全看不出来啊？”
“原来的‘恐惧’已经死了，她算是新生代的思潮构建体，但本源毕竟搁在那里呢，未来潜力无限啊。”黑衣陆谦感叹。
“有什么办法能杀死‘恐惧’？这种原初象征体除非世界毁灭否则都是不灭的才对，‘死亡’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白衣小女孩有些不敢相信。
“‘死亡’没有办法，但是我有啊。”黑衣陆谦挑了挑眉，露出狡猾的笑容来，“我也是个终焉啊，虽然现在还不太完整，但我曾经的权能也是可以‘杀死’原初象征体的。就算是残缺的我，搞定外面那个新生儿也没有问题。”
“那‘恐惧’是你杀的吗？”
“不是，另有其人。”黑衣陆谦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能杀死‘恐惧’的自然不会是简单的存在。”白衣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总感觉你还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
“自信一点，你感觉的没有错哦。”黑衣陆谦流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咦，好过分诶。”白衣小女孩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
“以后的生活就要灿烂很多了，一个无口的黑衣萝莉再加上一个好奇的白衣萝莉，简直就是调教成猫娘的首选啊。”黑衣陆谦摸着下巴畅想。
“总感觉你脑海里刚刚流过了什么很失礼的想法。”白衣小萝莉眯起眼睛，小小的圆脸上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才没有！你凭什么凭空污人清白！”黑衣陆谦睁大了眼睛作一身正气状。
“行吧。还有，你房间还要什么时候收拾好，呛死人啦！”
“没办法，这不是要凭空开辟出来一个吗，我还在设计房屋结构呢！”黑衣陆谦理不直气也壮，“我又不是学土木的！”
“你还在设计为什么这么多灰？”白衣小女孩一脸迷惑。
“实践才出真理！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哪些结构不行？”黑衣陆谦继续壮着气说道：“放心，我会在房子整个塌下来之前进行回溯的！保证压不到你！”
小女孩的表情精彩极了：“所以家里才这么多灰是吗？你回溯了几次了？”
“那我怎么数的清楚？”黑衣陆谦理所当然地说，“我又没去一次一次记下来！”
***
“思潮构成体可以像自由魂那样签订契约吗？”陆谦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章教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能够交流的思维构成体毕竟极为稀少，资料不太多，也不确定它们的作用或者可能存在的反噬。”
陆谦犹豫了一会儿，干脆直接蹲了下去，平视着小女孩：“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我给你提供养灵的地方，你帮我稳固识海。”
小女孩顺着陆谦的眼睛看进去，在她眼里，那里有一个全身黑色的“陆谦”看着她微笑，那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彷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那个黑色的“陆谦”就能把她砍碎了当花园里的肥料。
她的智能一向很高，所以她用力地点点头，这个代表‘恐惧’的象征体很好地体会到了自己所对应着的情绪。
至于内心有多么的波涛汹涌，那就是外人看不出来的了。
陆谦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小女孩被缝死的嘴唇，指尖没有加上一点力气：“会疼吗？”
小女孩怔怔地抬起双眸，对面那双澄澈的像是孩子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黑色“陆谦”的影子，像是湖水一样干净地照出小女孩自己的身形。
她摇了摇头，她本就是最能体会世人情绪的象征体，她头一次在各种寒冷的感情中体会到了温暖，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无法被掩饰。
陆谦确确实实地泛起了心疼和关爱的情绪来，因为这个孩子的眉眼有些像梦境里小时候的濑叶，他继承了部分的记忆，作为哥哥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对于“恐惧”来说，这种真实而温暖的情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柔软，再怎么生于黑暗的灵魂，也会渴望阳光的温暖。
她突然伸手在空中写字：“送我一个名字。”
“名字？”陆谦有些讶异。
她点了点头，反正也逃不掉了，她需要一个名字来缔结契约。
陆谦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他不打算给她直接冠以濑叶的名字，毕竟长大后的濑叶最终死在他的手里，直到现在他还会去回想那血腥的场景，和脑海里的温暖梦境交织着，这种体感相当的不轻松，几乎等同于他杀掉了一个作为亲人关怀着他的人。
如月车站怪谈的起源是那位莲实小姐，而这个孩子是在如月车站捡到的，陆谦有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想法。
“莲。”陆谦吐出了这个词汇，“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嘴巴被缝住的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将淌血的食指指尖抵在陆谦的额心处。一个契约的法阵从虚无中生成，两者的共存关系已然成立。章教授在一旁嘴角抽搐，他敢确定这个小女孩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思潮构建体，自带契约你敢信？他心里盘算着，“恐惧”这种原初象征体还是太夸张了，但恐怕也是和某位神祗的信仰有关才诞生的象征体，阶位相当不低。
光芒消散的时候，黑衣小女孩，或者说莲，已经从原地消失，但陆谦心念一动就能感知到她意识的实际存在，只是找不到她本源的寄放位置。自己的识海里还有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地方吗？陆谦有些疑惑。
“热烈欢迎莲小姐入住温馨之家！”
奇点之内，黑衣陆谦扯开了自制的欢迎横幅，莲看着面前不再散发出骇人气息的黑衣陆谦和他身后精致的房子，神情很有些迷惑。二楼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还要小上一些小萝莉好奇地打量着她，对着她挥了挥圆润的小手，像是好奇的孩子看到了新转来的同学。
我们的“恐惧”小姐不禁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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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教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左手拿着罐装的可乐，右手挥了挥将掌心里检测用的咒言阵散去，慢条斯理地说：“没错，她的确是一个思潮构成体，还是蛮凝实的那种，恐怕在如月车站的怪谈被人构建之前她就已经存在了。”
陆谦低下头看了看半个身体藏在自己身后偷偷看着章教授手上可乐罐的小女孩，还是有些无法释怀：“那她是个什么怪谈啊，能这么早就自己成型？”
“不一定是怪谈，可能只是一种象征。”章教授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给出了他的看法。
“象征？”
“看她的样子，或许是沉默一类的象征。”章教授说，“当然，也有可能是痛苦一类的象征，这个很难确定。”
陆谦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女孩苍白而柔软的小脸，换用日语：“你能告诉我你是个什么吗？”
小女孩看了陆谦的眼睛很久，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留下黑色的烟迹，形成了一个词组：“恐惧。”
“这么高级的象征体？！”章教授倒吸一口凉气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
“您先别急，她看起来也不怎么强的样子，您不需要这么激动。”陆谦有些尴尬，“说不定她说的和您想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也是也是，”章教授缓过神来，“‘恐惧’那种级别的原初象征不可能会轻易地跟着人类走，那是魔神一类的东西。”
小女孩歪了歪头，看向陆谦的目光里依然有不小的敬畏。
***
“你在干什么啊？”白衣小女孩看着黑衣陆谦扬起的浮灰，有些不适地捏住了鼻子，“弄的整个房子乌烟瘴气的。”
黑衣陆谦一脸的理所当然：“收拾房子啊，等会‘恐惧’那个小丫头多半就会住进来了，先整理好展示我们热情好客的一面！以后家里就有两个萝莉了！还是一黑一白的绝配！”
“‘恐惧’？那个原初象征？”白衣的小女孩有些发愣，“就现在跟着陆谦的那个？完全看不出来啊？”
“原来的‘恐惧’已经死了，她算是新生代的思潮构建体，但本源毕竟搁在那里呢，未来潜力无限啊。”黑衣陆谦感叹。
“有什么办法能杀死‘恐惧’？这种原初象征体除非世界毁灭否则都是不灭的才对，‘死亡’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白衣小女孩有些不敢相信。
“‘死亡’没有办法，但是我有啊。”黑衣陆谦挑了挑眉，露出狡猾的笑容来，“我也是个终焉啊，虽然现在还不太完整，但我曾经的权能也是可以‘杀死’原初象征体的。就算是残缺的我，搞定外面那个新生儿也没有问题。”
“那‘恐惧’是你杀的吗？”
“不是，另有其人。”黑衣陆谦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能杀死‘恐惧’的自然不会是简单的存在。”白衣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总感觉你还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
“自信一点，你感觉的没有错哦。”黑衣陆谦流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咦，好过分诶。”白衣小女孩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
“以后的生活就要灿烂很多了，一个无口的黑衣萝莉再加上一个好奇的白衣萝莉，简直就是调教成猫娘的首选啊。”黑衣陆谦摸着下巴畅想。
“总感觉你脑海里刚刚流过了什么很失礼的想法。”白衣小萝莉眯起眼睛，小小的圆脸上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才没有！你凭什么凭空污人清白！”黑衣陆谦睁大了眼睛作一身正气状。
“行吧。还有，你房间还要什么时候收拾好，呛死人啦！”
“没办法，这不是要凭空开辟出来一个吗，我还在设计房屋结构呢！”黑衣陆谦理不直气也壮，“我又不是学土木的！”
“你还在设计为什么这么多灰？”白衣小女孩一脸迷惑。
“实践才出真理！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哪些结构不行？”黑衣陆谦继续壮着气说道：“放心，我会在房子整个塌下来之前进行回溯的！保证压不到你！”
小女孩的表情精彩极了：“所以家里才这么多灰是吗？你回溯了几次了？”
“那我怎么数的清楚？”黑衣陆谦理所当然地说，“我又没去一次一次记下来！”
***
“思潮构成体可以像自由魂那样签订契约吗？”陆谦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章教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能够交流的思维构成体毕竟极为稀少，资料不太多，也不确定它们的作用或者可能存在的反噬。”
陆谦犹豫了一会儿，干脆直接蹲了下去，平视着小女孩：“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我给你提供养灵的地方，你帮我稳固识海。”
小女孩顺着陆谦的眼睛看进去，在她眼里，那里有一个全身黑色的“陆谦”看着她微笑，那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彷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那个黑色的“陆谦”就能把她砍碎了当花园里的肥料。
她的智能一向很高，所以她用力地点点头，这个代表‘恐惧’的象征体很好地体会到了自己所对应着的情绪。
至于内心有多么的波涛汹涌，那就是外人看不出来的了。
陆谦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小女孩被缝死的嘴唇，指尖没有加上一点力气：“会疼吗？”
小女孩怔怔地抬起双眸，对面那双澄澈的像是孩子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黑色“陆谦”的影子，像是湖水一样干净地照出小女孩自己的身形。
她摇了摇头，她本就是最能体会世人情绪的象征体，她头一次在各种寒冷的感情中体会到了温暖，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无法被掩饰。
陆谦确确实实地泛起了心疼和关爱的情绪来，因为这个孩子的眉眼有些像梦境里小时候的濑叶，他继承了部分的记忆，作为哥哥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对于“恐惧”来说，这种真实而温暖的情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柔软，再怎么生于黑暗的灵魂，也会渴望阳光的温暖。
她突然伸手在空中写字：“送我一个名字。”
“名字？”陆谦有些讶异。
她点了点头，反正也逃不掉了，她需要一个名字来缔结契约。
陆谦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他不打算给她直接冠以濑叶的名字，毕竟长大后的濑叶最终死在他的手里，直到现在他还会去回想那血腥的场景，和脑海里的温暖梦境交织着，这种体感相当的不轻松，几乎等同于他杀掉了一个作为亲人关怀着他的人。
如月车站怪谈的起源是那位莲实小姐，而这个孩子是在如月车站捡到的，陆谦有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想法。
“莲。”陆谦吐出了这个词汇，“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嘴巴被缝住的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将淌血的食指指尖抵在陆谦的额心处。一个契约的法阵从虚无中生成，两者的共存关系已然成立。章教授在一旁嘴角抽搐，他敢确定这个小女孩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思潮构建体，自带契约你敢信？他心里盘算着，“恐惧”这种原初象征体还是太夸张了，但恐怕也是和某位神祗的信仰有关才诞生的象征体，阶位相当不低。
光芒消散的时候，黑衣小女孩，或者说莲，已经从原地消失，但陆谦心念一动就能感知到她意识的实际存在，只是找不到她本源的寄放位置。自己的识海里还有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地方吗？陆谦有些疑惑。
“热烈欢迎莲小姐入住温馨之家！”
奇点之内，黑衣陆谦扯开了自制的欢迎横幅，莲看着面前不再散发出骇人气息的黑衣陆谦和他身后精致的房子，神情很有些迷惑。二楼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还要小上一些小萝莉好奇地打量着她，对着她挥了挥圆润的小手，像是好奇的孩子看到了新转来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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