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赶紧跑
“大小姐，要是我们走着走着能迎头撞见夏公子该多好，那样便可快点出宫回家，这皇宫虽是大的华丽，可是这一顿规矩，动不动就要挨宫罚动不动就要掉脑袋着实太吓人了”
赵灿灿着心里还扑通扑通的，就嘟囔道，还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
“放心，你这般胆小的，活着走出皇宫没问题。话说我们眼下的问题是，该往哪边拐呢？”
说着话前面出现了岔路。
“左边试试，右边是出宫的路，咱们来的时候走过这里，都是城墙，没有见过洗衣坊”
婳儿一拍脑袋，道：
“还真的是，惭愧，我这好歹算习武之人，认路的本事都不如你这小丫头”
“那……那是因为我胆子小呀，万一有事，跑的话，不得记清楚路嘛”
“嗯，有道理”
俩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倒是不那么紧张了，沿着左边的长廊出去，经过一处庭院就又回到了长街上，两人同时闻到了淡淡的衣香味。
“这个香味……看来就是前面了”
走到院门前，两人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洗衣坊”……对面……是“干衣坊”。
“大小姐，且慢。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交衣步子如何走，就这么贸然闯进去，万一她们见我们是生人追问起来可是如何应答是好？这可是皇宫呀，规矩都没学成偷跑出来，可是没人护着咱们的”
婳儿也并不是不怕，思来想去道：“可不进去总不能在门口唤那杏儿，想着，倘若真被发现只能瞎编了，皇宫这么大，来来往往伺候的宫女众多，随便说是哪个妃子跟前伺候的，她们也未必能识破”
两个人正商量着，远处竟来了人。
几个宫女提着包袱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来机会了，我们跟到她们身后进去”
就这样，两人侧身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待几个宫女前脚踏进去，婳儿俩人紧跟着进了门。
一进去，哇……好大好大好大的洗衣坊，门口小小的，不曾想里面竟然如此之宽敞，宽敞到灿灿踮脚都看不到尽头。
一片接一片的晾衣杆，搭满了衣裳，来一阵风，就跟着前后荡着。
衣杆旁是矮凳上坐着的宫女，有的两人凑在一起坐着边聊边做活，有个是一人。
两人跟着前面的丫鬟走进一间屋里，细看，才发现原来那些丫头的包袱上都绣着字，大概就是哪个宫的。
好在那些宫女只顾说话，并没有在意她们，屋里只有一个宫女在，婳儿趁她低头，快些也将包袱放在了长桌上。
回身刚走几步，要踏出门，那宫女喊住道：“哎，你们哪个宫的，怎么包袱没绣字？”
“是，新包袱倒是一时没人叮嘱便忘了，就是……”婳儿瞟了一眼旁人绣字的包袱，“仙意宫，仙意宫”
“说多少遍了，总还是有些人大喇喇的给忘了，行了，我给放到一起，以后可得记得，若是我刚才没瞧见，这送哪个宫去才是？耽误了主子的事儿可不得了”
“是是，姐姐说的是，记下了，劳姐姐费心”
…………
顾不得再啰嗦自己的提心吊胆“先找人吧，但愿能有点收获”
两人借着衣裳的遮挡，安心的前后左右穿梭着，几个来回折腾着，已见日头西下，婳儿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抬头一瞧，那尽头还是瞧不见，心想着早知道如此应该四个人都出来才是，今日若是不成，以后可是出不来了。
“啊……”
婳儿正心焦着，就听耳畔几声慌乱的喊叫声，心想坏了，是灿灿，怕是被人撞见了。
心急着快些冲去灿灿那边，扒拉开挡在跟前的衣裳一看，呀，呀，这丫头可以呀！灿灿半个身子压在另一个姑娘腰上冲着婳儿得意的挤眉弄眼，婳儿偷笑，又转而道：
“呦，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摔在这儿了，可是伤着这位姑娘了？姑娘，你没事儿吧？我这小妹妹行事太是鲁莽，气人的很”
赵灿灿这才翻身挪开，跟婳儿一块儿去扶那摔在地上的姑娘，这位姑娘一抬头，自然不是别人，就是让她刚才万般心焦寻之不得的杏儿。
杏儿头昏昏的样子，倒是不忘指着那满盆的衣裳道：“就是这衣裳我还着急洗呢，耽误了主子们穿，被掌院姑姑责罚可了不得。”
“姑娘莫要担心，这活儿我们来做，姑娘一旁坐着歇歇就是，我俩都没见过世面，头一次来这洗衣坊，放了衣裳还想着转悠转悠，不想这给姑娘添了麻烦”
见婳儿两人一点就通，杏儿放松下来，坐在一旁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倒是乐意的很，自是很有兴致的聊了起来，说道：“刚进宫那会儿我也如此，就想着能去的地方便多待会儿瞧瞧，这看在眼里的都是光景，在外头可真是想不到的，尤其是我们贫苦出身的，大宅子见了都感叹几日，更何况这是天子的皇宫”
一听这杏儿肯接话了，婳儿也顺话闲聊：
“是，这皇宫大的，我这眼都要看直了，恨不得一气看上个几天几夜才过瘾，犄角旮旯的灰尘都不能落下最好。”
婳儿说着就要伸手洗那衣裳，灿灿将板凳一挪，挡住了她的手，“你那手昨儿不是扭伤了吗？还费力的活儿还是我来吧”
赵灿灿知道婳儿哪里会做这个，糊弄几下被杏儿看出端倪倒也是坏了事。
“那我陪姑娘说话，姑娘你来的时日可多？我们刚进宫没多久，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我们就想着来宫里能寻个……好人家”
婳儿故意将重点落在了后三个字上，说完，便小心的观察着这杏儿的反应。
“来宫里寻个好人家？这宫里我虽然呆的日子也不算多，但这除了太监就是侍卫，难不成，你们是想让主子给你们寻个好亲事？做小吗？你说太监总不能跟吧，侍卫看似清闲，可宫里若真有事，闲扯起来动不动就掉脑袋”
听这杏儿的意思，言下之意，她不会找太监和侍卫，婳儿又试探的说。
“我们倒是穷怕了，真要是富贵人家，做小倒是……”
“宫里的主子给寻的自然都是顶好的人家，但咱们出身卑微，想讨个正房，难的很，做小也难，一辈子被正房压一头，倒不如外头找个有点家底的轻松过日子”
这婳儿听了点点头，心想，敢情这丫头并没有多想留在这宫里。可是为什么隐约间总感觉她仿佛有什么事儿挂心间呢？
“杏儿”
“杏儿”
这可是有人喊杏儿？
再听，没错，婳儿假装打着哈欠起身伸个懒腰，一个年轻的太监模样的人，徘徊在大门靠里一些的墙根处，在那儿晃来晃去，朝着这边喊着。
那杏儿自然也听到了，迟疑片刻起身略尴尬的回头道：“有人找我，我去说说话”
婳儿故作不在意的揉着眼睛，点点头慵懒道：“姑娘尽管忙，不用担心这里，我们很快就洗完，不会耽误姑娘的事儿”
灿灿衣裳洗的仔细，但不耽误竖着耳朵的听的一清二楚，待杏儿的脚步走出几步，急忙甩甩手上的水，矮下身子探头探脑的道：“看来是有什么”
两人仔细的瞅着门口处，那太监瞧着杏儿，脸上一阵欢喜雀跃，那种表情看来两人关系不是一般，婳儿心里想着，那天拉扯住杏儿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他？想着，就见那男子迎着杏儿，伸手抓了她的胳膊，果然，手腕处露出了一条红绳。
不想那杏儿心事的回头望了一下，吓的偷瞧着的婳儿两人，麻溜溜矮身回去做活儿不再敢偷瞧了。
“就是他，就是他，那日我看一个男人拉扯她，原来是个太监”
“可是她方才不是说，不找太监吗？可瞧着俩人似是有情之相。”
“所以我觉得这丫头怪怪的，一定有事儿藏着呢，但是什么事儿呢？什么事儿呢？”
婳儿苦思冥想想不通会是什么事情。
而声旁的灿灿已经麻溜的将衣裳洗完了。
“大小姐，别琢磨了，咱们晾上衣裳快些回去才是正事，回去我们慢慢的商议，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的怕露馅，而且，我肚子都饿的直叫唤了”
咕噜……
咕噜……
婳儿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拿着衣裳去前面寻了个空衣架晾上，正在整理，就听很近的声音说道：“唉，那个小太监又来找杏儿了，我都撞见好几回了，拉拉扯扯的，肯定是她相好的”
“相好的？那小太监可是刘公公跟前伺候的？怕是因为刘公公的事儿才来寻她的吧？杏儿这丫头不是跟刘公公不清不楚的吗？你可是忘了？”
“我当然知道，这院子里头谁不知道呀，但依我看杏儿那丫头八成就是一头拉着刘公公给她银子另一头再跟年轻的眉来眼去。再说了，刘公公那不是跟荷姑姑好了多少年，要死要活的依旧拦不住他跟杏儿呀，小丫头有手段着呢”
“他们这关系真是乱的厉害，搞不懂”
婳儿灿灿两人不知不觉的伸长了脖子凑近了听，谁想对面说话的宫女将要收的衣裳一扯，四人来了个照面。
婳儿灿灿尴尬一笑，故作无事的摆弄了摆弄架上的衣裳转身就要走，那两人见她们面生的很，回身问过来的一个姑姑模样的人：“姑姑，这两个丫头可是新来的吗？瞧着眼生呀！”
“什么新来的？这里哪有什么新来的，你们这些丫头整天跟我叫苦连天的，我自己这手每天都要过上百件衣裳，要是真有新来的，我可真是……”这掌院姑姑红玉头上别着两支檀木簪子，身上大花纱裙，端着茶水，摇着团扇边溜达着边自在的说着，这一眼瞧见婳儿灿灿，断了话，愣了片刻问道：“你们谁呀”眼睛不忘上下来回打量着两人。
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婳儿灿灿赶紧低头回话：“我们是仙意宫的”
红玉眼珠溜了一圈，手里的扇子也慢了下来，等了片刻道：“仙意宫的，奥，那你们忙去吧”
“是”
婳儿两人慢慢挪出了院门，一出院门，婳儿就拉着灿灿快些走，“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快些走才是”
那红玉慢步来到院门口，探头出来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道：“小强小强小强”
方才收衣裳的宫女回话道：
“姑姑，小强他们被内务府喊去干活了”
“关键的时候不在，老娘亲自去逮”说着那红玉自己快步奔了门外去，刚踏出去，就瞧熟人迎面来。
“王公公，可算是出门遇贵人，王公公来的可是正好，快些去撵上那两个生脸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在我这里乱晃悠，竟然骗我说是“仙意宫”的，我可是知道这几日各宫都没有去新人，而且回“仙意宫”怎会走这边的路，竟想糊弄我，我这里都是主子人的衣裳，万一她们动些手脚，我死上一百回都不够”
这胖矮墩，眯缝眼的王公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打算回内务府，故意从这处走，就是为了能看一眼红玉，没想她能开口让他做事那可是求之不得，顿时精神抖擞道：
“幸是我来了，红玉妹妹你只管安心喝茶水，那俩丫头包在我身上，我给你追回来”
回身对那俩小太监道：“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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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试试，右边是出宫的路，咱们来的时候走过这里，都是城墙，没有见过洗衣坊”
婳儿一拍脑袋，道：
“还真的是，惭愧，我这好歹算习武之人，认路的本事都不如你这小丫头”
“那……那是因为我胆子小呀，万一有事，跑的话，不得记清楚路嘛”
“嗯，有道理”
俩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倒是不那么紧张了，沿着左边的长廊出去，经过一处庭院就又回到了长街上，两人同时闻到了淡淡的衣香味。
“这个香味……看来就是前面了”
走到院门前，两人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洗衣坊”……对面……是“干衣坊”。
“大小姐，且慢。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交衣步子如何走，就这么贸然闯进去，万一她们见我们是生人追问起来可是如何应答是好？这可是皇宫呀，规矩都没学成偷跑出来，可是没人护着咱们的”
婳儿也并不是不怕，思来想去道：“可不进去总不能在门口唤那杏儿，想着，倘若真被发现只能瞎编了，皇宫这么大，来来往往伺候的宫女众多，随便说是哪个妃子跟前伺候的，她们也未必能识破”
两个人正商量着，远处竟来了人。
几个宫女提着包袱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来机会了，我们跟到她们身后进去”
就这样，两人侧身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待几个宫女前脚踏进去，婳儿俩人紧跟着进了门。
一进去，哇……好大好大好大的洗衣坊，门口小小的，不曾想里面竟然如此之宽敞，宽敞到灿灿踮脚都看不到尽头。
一片接一片的晾衣杆，搭满了衣裳，来一阵风，就跟着前后荡着。
衣杆旁是矮凳上坐着的宫女，有的两人凑在一起坐着边聊边做活，有个是一人。
两人跟着前面的丫鬟走进一间屋里，细看，才发现原来那些丫头的包袱上都绣着字，大概就是哪个宫的。
好在那些宫女只顾说话，并没有在意她们，屋里只有一个宫女在，婳儿趁她低头，快些也将包袱放在了长桌上。
回身刚走几步，要踏出门，那宫女喊住道：“哎，你们哪个宫的，怎么包袱没绣字？”
“是，新包袱倒是一时没人叮嘱便忘了，就是……”婳儿瞟了一眼旁人绣字的包袱，“仙意宫，仙意宫”
“说多少遍了，总还是有些人大喇喇的给忘了，行了，我给放到一起，以后可得记得，若是我刚才没瞧见，这送哪个宫去才是？耽误了主子的事儿可不得了”
“是是，姐姐说的是，记下了，劳姐姐费心”
…………
顾不得再啰嗦自己的提心吊胆“先找人吧，但愿能有点收获”
两人借着衣裳的遮挡，安心的前后左右穿梭着，几个来回折腾着，已见日头西下，婳儿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抬头一瞧，那尽头还是瞧不见，心想着早知道如此应该四个人都出来才是，今日若是不成，以后可是出不来了。
“啊……”
婳儿正心焦着，就听耳畔几声慌乱的喊叫声，心想坏了，是灿灿，怕是被人撞见了。
心急着快些冲去灿灿那边，扒拉开挡在跟前的衣裳一看，呀，呀，这丫头可以呀！灿灿半个身子压在另一个姑娘腰上冲着婳儿得意的挤眉弄眼，婳儿偷笑，又转而道：
“呦，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摔在这儿了，可是伤着这位姑娘了？姑娘，你没事儿吧？我这小妹妹行事太是鲁莽，气人的很”
赵灿灿这才翻身挪开，跟婳儿一块儿去扶那摔在地上的姑娘，这位姑娘一抬头，自然不是别人，就是让她刚才万般心焦寻之不得的杏儿。
杏儿头昏昏的样子，倒是不忘指着那满盆的衣裳道：“就是这衣裳我还着急洗呢，耽误了主子们穿，被掌院姑姑责罚可了不得。”
“姑娘莫要担心，这活儿我们来做，姑娘一旁坐着歇歇就是，我俩都没见过世面，头一次来这洗衣坊，放了衣裳还想着转悠转悠，不想这给姑娘添了麻烦”
见婳儿两人一点就通，杏儿放松下来，坐在一旁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倒是乐意的很，自是很有兴致的聊了起来，说道：“刚进宫那会儿我也如此，就想着能去的地方便多待会儿瞧瞧，这看在眼里的都是光景，在外头可真是想不到的，尤其是我们贫苦出身的，大宅子见了都感叹几日，更何况这是天子的皇宫”
一听这杏儿肯接话了，婳儿也顺话闲聊：
“是，这皇宫大的，我这眼都要看直了，恨不得一气看上个几天几夜才过瘾，犄角旮旯的灰尘都不能落下最好。”
婳儿说着就要伸手洗那衣裳，灿灿将板凳一挪，挡住了她的手，“你那手昨儿不是扭伤了吗？还费力的活儿还是我来吧”
赵灿灿知道婳儿哪里会做这个，糊弄几下被杏儿看出端倪倒也是坏了事。
“那我陪姑娘说话，姑娘你来的时日可多？我们刚进宫没多久，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我们就想着来宫里能寻个……好人家”
婳儿故意将重点落在了后三个字上，说完，便小心的观察着这杏儿的反应。
“来宫里寻个好人家？这宫里我虽然呆的日子也不算多，但这除了太监就是侍卫，难不成，你们是想让主子给你们寻个好亲事？做小吗？你说太监总不能跟吧，侍卫看似清闲，可宫里若真有事，闲扯起来动不动就掉脑袋”
听这杏儿的意思，言下之意，她不会找太监和侍卫，婳儿又试探的说。
“我们倒是穷怕了，真要是富贵人家，做小倒是……”
“宫里的主子给寻的自然都是顶好的人家，但咱们出身卑微，想讨个正房，难的很，做小也难，一辈子被正房压一头，倒不如外头找个有点家底的轻松过日子”
这婳儿听了点点头，心想，敢情这丫头并没有多想留在这宫里。可是为什么隐约间总感觉她仿佛有什么事儿挂心间呢？
“杏儿”
“杏儿”
这可是有人喊杏儿？
再听，没错，婳儿假装打着哈欠起身伸个懒腰，一个年轻的太监模样的人，徘徊在大门靠里一些的墙根处，在那儿晃来晃去，朝着这边喊着。
那杏儿自然也听到了，迟疑片刻起身略尴尬的回头道：“有人找我，我去说说话”
婳儿故作不在意的揉着眼睛，点点头慵懒道：“姑娘尽管忙，不用担心这里，我们很快就洗完，不会耽误姑娘的事儿”
灿灿衣裳洗的仔细，但不耽误竖着耳朵的听的一清二楚，待杏儿的脚步走出几步，急忙甩甩手上的水，矮下身子探头探脑的道：“看来是有什么”
两人仔细的瞅着门口处，那太监瞧着杏儿，脸上一阵欢喜雀跃，那种表情看来两人关系不是一般，婳儿心里想着，那天拉扯住杏儿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他？想着，就见那男子迎着杏儿，伸手抓了她的胳膊，果然，手腕处露出了一条红绳。
不想那杏儿心事的回头望了一下，吓的偷瞧着的婳儿两人，麻溜溜矮身回去做活儿不再敢偷瞧了。
“就是他，就是他，那日我看一个男人拉扯她，原来是个太监”
“可是她方才不是说，不找太监吗？可瞧着俩人似是有情之相。”
“所以我觉得这丫头怪怪的，一定有事儿藏着呢，但是什么事儿呢？什么事儿呢？”
婳儿苦思冥想想不通会是什么事情。
而声旁的灿灿已经麻溜的将衣裳洗完了。
“大小姐，别琢磨了，咱们晾上衣裳快些回去才是正事，回去我们慢慢的商议，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的怕露馅，而且，我肚子都饿的直叫唤了”
咕噜……
咕噜……
婳儿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拿着衣裳去前面寻了个空衣架晾上，正在整理，就听很近的声音说道：“唉，那个小太监又来找杏儿了，我都撞见好几回了，拉拉扯扯的，肯定是她相好的”
“相好的？那小太监可是刘公公跟前伺候的？怕是因为刘公公的事儿才来寻她的吧？杏儿这丫头不是跟刘公公不清不楚的吗？你可是忘了？”
“我当然知道，这院子里头谁不知道呀，但依我看杏儿那丫头八成就是一头拉着刘公公给她银子另一头再跟年轻的眉来眼去。再说了，刘公公那不是跟荷姑姑好了多少年，要死要活的依旧拦不住他跟杏儿呀，小丫头有手段着呢”
“他们这关系真是乱的厉害，搞不懂”
婳儿灿灿两人不知不觉的伸长了脖子凑近了听，谁想对面说话的宫女将要收的衣裳一扯，四人来了个照面。
婳儿灿灿尴尬一笑，故作无事的摆弄了摆弄架上的衣裳转身就要走，那两人见她们面生的很，回身问过来的一个姑姑模样的人：“姑姑，这两个丫头可是新来的吗？瞧着眼生呀！”
“什么新来的？这里哪有什么新来的，你们这些丫头整天跟我叫苦连天的，我自己这手每天都要过上百件衣裳，要是真有新来的，我可真是……”这掌院姑姑红玉头上别着两支檀木簪子，身上大花纱裙，端着茶水，摇着团扇边溜达着边自在的说着，这一眼瞧见婳儿灿灿，断了话，愣了片刻问道：“你们谁呀”眼睛不忘上下来回打量着两人。
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婳儿灿灿赶紧低头回话：“我们是仙意宫的”
红玉眼珠溜了一圈，手里的扇子也慢了下来，等了片刻道：“仙意宫的，奥，那你们忙去吧”
“是”
婳儿两人慢慢挪出了院门，一出院门，婳儿就拉着灿灿快些走，“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快些走才是”
那红玉慢步来到院门口，探头出来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道：“小强小强小强”
方才收衣裳的宫女回话道：
“姑姑，小强他们被内务府喊去干活了”
“关键的时候不在，老娘亲自去逮”说着那红玉自己快步奔了门外去，刚踏出去，就瞧熟人迎面来。
“王公公，可算是出门遇贵人，王公公来的可是正好，快些去撵上那两个生脸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在我这里乱晃悠，竟然骗我说是“仙意宫”的，我可是知道这几日各宫都没有去新人，而且回“仙意宫”怎会走这边的路，竟想糊弄我，我这里都是主子人的衣裳，万一她们动些手脚，我死上一百回都不够”
这胖矮墩，眯缝眼的王公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打算回内务府，故意从这处走，就是为了能看一眼红玉，没想她能开口让他做事那可是求之不得，顿时精神抖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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