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皇子的小算盘
东府驱车半个时辰，在一处闹市中，一家酒铺门前。
王小宝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里面正有闲散几人在跟柜前一位年轻伙计讨价还价，为的是几坛花露酒。
见王小宝左手握扇进来，只道：“爷在里头等您呢”
走进去，便是一处天井，对面堂中背身站着一人。
“大……皇子，卑职东府知府王小宝，叩见大皇子”
王小宝刚踏进门里，余光就瞧着门外有人过来合了门，立马跪地请安，额头紧贴着地面，丝毫不敢动弹。
“王知府……平身吧”
夏诵盛说的随意平和，王小宝却听出其中的冷情，怯声应道：“谢大皇子”这才拽起自己的身子，缓缓起来，只那脖子犹觉沉重，不敢抬起，只望着自己的脚背。
“王知府，可是立功了，帮丞相大人寻回了自己的千金小姐，想必往后这仕途之路，应是顺风顺水，改日你若做了三品户部尚书，本皇子也不觉惊讶”
“不敢不敢，大皇子说笑了，卑职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再说，那孩子也不是卑职之人寻来的，是些少男少女将孩子送来府上，这才……”
“少男少女……哪里的人？王知府可是打听清楚了？”
“清……楚……清楚，是城中寻家，以造筝为生”
“寻家？莫非就是名气大过白常两家，挂着先帝赏赐的传世筝家金字匾的寻家筝？”
“正是正是”
夏诵盛刚才冷目之像突然略有缓色，点了点头，思道：“王知府……若是本皇子请你日后帮我做事，你……作何感想？”
“卑职，卑职……定鞍前马后，任由大皇子差遣，尽力而为”
“好……王知府能如此痛快，甚好。你只管用心做事，那户部尚书的位子，可能很快便就能到你的手上了”
“那卑职自当感激涕零”。
…………
王小宝哆哆嗦嗦出了店。
门外跟班的隋奉义回身进了堂，个子不高的他，日夜忧思三十多岁便有了一副极为老成的面相，短小的双目炯炯有神，瞧着便是个嘴巴非常紧的人。
“主子，还有何吩咐”
“回宫”
…………
皇宫。
上有多彩琉璃瓦，旁有金漆蟠龙，抬头祥瑞千千万，俯首丛过花点点。
这脚下是青石铺的长街，街上两侧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
也算今个特殊，这“后居殿”里六位贵妃都到齐了，金凤榻上安坐的皇后娘娘红氏眉如双燕，髻发双蟠，垂珠落中，身自宽胖，白皙微衰固有贵气。
皇后左手边那位目不斜视，少得笑颜的，便是如今皇上最是宠爱的和玉贵妃。
宽袖粉纱尾垂地，凌云髻上彩六珠，面若桃花滴娇艳，十指尖尖伴芙蓉。
其他几位虽为贵妃可在她之前，谁都未能得皇上这般娇宠，这宫里谁会瞧眉眼高低，自然这好位置先及着她这个年纪不大，开口却能呼风唤雨之人。
“再过十日便是乌拉顺的王和公主拜访皇朝的日子，宫中自会鼓瑟远声，热情招待，虽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后宫也决不能给皇上丢了势气，其他后宫嫔妃不必出席，可在座的几位佳人身为皇朝贵妃，自然要好生梳妆打扮，固我皇朝妇人传统贤淑之本，莫要争奇斗艳，妄图众人中别具一格，有失体统。”
红氏话过，眼神撇向似若无事的和玉身上。
见无人应声，皇后拂袖一展，道：
“怎么，哀家说的，你们不依？”
和玉一歪头，眼角的精心描绘的金尾妆这才显露而出，娇媚笑道：“皇后娘娘说的谁敢不依？若是谁敢，不用您说，和玉先赏他一顿打”
“全听皇后娘娘吩咐”
众人这才快低头应下。
皇后点头淡语。
“若如此，便好”
…………
一出这“后居殿”几位贵妃都花团锦簇的围到了和玉贵妃身边。
“和玉妹妹，娘家命人送来了桂圆膏，想着先送去妹妹那儿，给妹妹尝尝”
说话的是懿珍贵妃，模样端庄，倒是比这和玉长了几岁，进宫以后也受宠过几日，可过雨云烟，进宫不到半年，和玉便来了。而这二人之间关系也是微妙，懿珍是常家筝的后人，而这和玉是白家筝的后人，本是巴结常家的白家，如今风水轮流转，换了个儿。
和玉驻步微思，回头望她。
“姐姐如此想着我，那……”
瞧身后几位贵妃恨不得帮她快些应下的架势，这才启口接道：“若几位姐姐无事便一起去“凤盈阁”坐坐尝尝这桂圆膏”
几人自然快些应下，猛点头。
“多谢贵妃”
“多谢贵妃”
众人应着，懿珍一边低眉顺眼忙抬手，扶和玉上了金丝步辇，后跟随。
…………
“这和玉是越来越嚣张了，刚进宫的时候对哀家还恭恭敬敬，这才一年的光景，在哀家跟前就差能拍案而起了，是不是哀家真的老了，倒也不觉痛痒了”
皇后红氏这才顺了顺宽袖，起身闲步，边说边步到了殿门前。
身旁服侍的馨姑，也是与她相仿的年纪，一身绢色纱罗裙，正正好好的搭在鞋面上，走起路来也是轻巧利落，头发盘一髻，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好在腰间藕荷细带点色，颇妥。
“你们收拾完了先外头扫扫院子去吧！”
馨姑吩咐走殿中几位宫女，手腕子一动，将袖囊里的一条素色绢子取了出来，只见上面好似画着什么，弯身铺在了皇后的脚前。
“小贱人小贱人，哀家踩死你”
只见皇后双脚并用，脚死死踏在绢子上，又是踩又是拧，又是跺，一旁的馨姑只眼睛直直的瞅着外头，不声不语。
“快瞧瞧，烂了没有？”
馨姑这才得话，低头瞧了一眼，一并捡起平淡道：“娘娘您今日气性大了些，可是忘了胡太医叮嘱的，要顺心顺意”说着瞧着那手上已经被磨出破洞的绢子，上面的人像已经面容模糊了，放心的塞回了袖囊里。
“你就知道一次次念叨太医说了什么太医说了什么，哀家堂堂一朝之母竟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到了头上，哀家吃再多补药又有何用，这不顺的气儿还是在我胸口日夜的转悠。”
说着，觉这胸口烦闷又增几分。
“娘娘，且让那丫头嚣张着，您看皇上跟前受宠的妃子哪有一个能过了年的，等她日后不受宠了，您再好好收拾她。”
“你这话最中听”
正聊着，门外来人，馨姑一瞧，是大皇子夏诵盛。
…………
“诵盛来了”
红氏眼中无惊无喜，只平语。
夏诵盛到前行礼，“母后，儿臣今日无事，便想来陪您说说话”
红氏点头微悦，馨姑礼过带着丫头递上茶点，留两人殿内说话了。
细瞧这夏诵盛面额高耸洁亮，眉眼浓黑含诈，身着刺绣蓝缎圆领袍，大方的往那檀木精雕细琢的六螭捧寿玫瑰椅上一坐，自是满身贵气。
只是这茶都顾不得捧起来，眼中带着话就瞧向了红氏。
“母后，儿臣瞧着您又请了那几位贵妃娘娘过来，可是为了乌拉顺的王进京之事？”
“自是这件事儿，平日后宫懒散多些，多些时日不遇大事，这次便就是闲说间让她们都注意下言语谈吐，莫要因后宫之失，让外人瞧了笑话”
红氏边说捧了盖碗茶轻吹了一口气，并不看身旁的夏诵盛。
而这大皇子夏诵盛眼珠翻动几下，随又道：“儿臣可是听说父皇与乌拉顺有联婚之意，不知此事母后可是知晓？”
“这还未曾谋面，即便是有此意，也保不齐到了京城又另做他想，可说来，平日你父皇最中意于你，这事，你倒不如问你父皇更显妥当”
夏诵盛听出母后话外有话，随起身到了她跟前，恭敬轻语道：“儿臣知道，母后还为了前些日子二弟之事对儿臣心存芥蒂，可儿臣派人跟他，也是为了他好，儿臣怕二第年纪小不懂事，被别有企图之人利用”
“什么无事来陪母后，都是幌子罢了，你这孩子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父皇与乌拉顺有意联婚之事宫内人尽皆知，只不过你是操心这联婚之人的人选，究竟是你，还是二皇子又或是其他几位皇子。你也明知道乌拉顺的王书信里白纸黑字写着自己的女婿必须是当朝太子，确保自己女儿可以成为未来的皇后，你才如此忧虑跑到我这里想要打听出什么，如此这般费尽心机，真是苦了你了。”
这夏诵盛听此话，仍是不动声色，心平气和，道：“母后此言确实，只不过儿臣也是您亲生骨肉，您可不能只一味地偏袒二弟，二弟年轻气盛，儿臣替您和父皇稍微管教一下，并无不可，再言，二弟不问朝中之事，就算您想推崇他为太子，那日后不也得是儿臣帮忙打理嘛。”
红氏双手叠过，斜目道：
“这太子之位是谁的，自有皇上择选，后宫之人可说不了什么，你虽是我的儿，若你以后仍只顾名利不顾兄弟之情，那哀家也无话可说，自是哀家没有教好你，怨不得别人。哀家累了，只劝你一句，江山社稷是留给有情有义之人的。你退下吧。”
“儿臣自当记下，母后您好生歇息，儿臣，改日再来。”
见讨不得好，夏诵盛只得微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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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宝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里面正有闲散几人在跟柜前一位年轻伙计讨价还价，为的是几坛花露酒。
见王小宝左手握扇进来，只道：“爷在里头等您呢”
走进去，便是一处天井，对面堂中背身站着一人。
“大……皇子，卑职东府知府王小宝，叩见大皇子”
王小宝刚踏进门里，余光就瞧着门外有人过来合了门，立马跪地请安，额头紧贴着地面，丝毫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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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府，可是立功了，帮丞相大人寻回了自己的千金小姐，想必往后这仕途之路，应是顺风顺水，改日你若做了三品户部尚书，本皇子也不觉惊讶”
“不敢不敢，大皇子说笑了，卑职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再说，那孩子也不是卑职之人寻来的，是些少男少女将孩子送来府上，这才……”
“少男少女……哪里的人？王知府可是打听清楚了？”
“清……楚……清楚，是城中寻家，以造筝为生”
“寻家？莫非就是名气大过白常两家，挂着先帝赏赐的传世筝家金字匾的寻家筝？”
“正是正是”
夏诵盛刚才冷目之像突然略有缓色，点了点头，思道：“王知府……若是本皇子请你日后帮我做事，你……作何感想？”
“卑职，卑职……定鞍前马后，任由大皇子差遣，尽力而为”
“好……王知府能如此痛快，甚好。你只管用心做事，那户部尚书的位子，可能很快便就能到你的手上了”
“那卑职自当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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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跟班的隋奉义回身进了堂，个子不高的他，日夜忧思三十多岁便有了一副极为老成的面相，短小的双目炯炯有神，瞧着便是个嘴巴非常紧的人。
“主子，还有何吩咐”
“回宫”
…………
皇宫。
上有多彩琉璃瓦，旁有金漆蟠龙，抬头祥瑞千千万，俯首丛过花点点。
这脚下是青石铺的长街，街上两侧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
也算今个特殊，这“后居殿”里六位贵妃都到齐了，金凤榻上安坐的皇后娘娘红氏眉如双燕，髻发双蟠，垂珠落中，身自宽胖，白皙微衰固有贵气。
皇后左手边那位目不斜视，少得笑颜的，便是如今皇上最是宠爱的和玉贵妃。
宽袖粉纱尾垂地，凌云髻上彩六珠，面若桃花滴娇艳，十指尖尖伴芙蓉。
其他几位虽为贵妃可在她之前，谁都未能得皇上这般娇宠，这宫里谁会瞧眉眼高低，自然这好位置先及着她这个年纪不大，开口却能呼风唤雨之人。
“再过十日便是乌拉顺的王和公主拜访皇朝的日子，宫中自会鼓瑟远声，热情招待，虽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后宫也决不能给皇上丢了势气，其他后宫嫔妃不必出席，可在座的几位佳人身为皇朝贵妃，自然要好生梳妆打扮，固我皇朝妇人传统贤淑之本，莫要争奇斗艳，妄图众人中别具一格，有失体统。”
红氏话过，眼神撇向似若无事的和玉身上。
见无人应声，皇后拂袖一展，道：
“怎么，哀家说的，你们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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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这“后居殿”几位贵妃都花团锦簇的围到了和玉贵妃身边。
“和玉妹妹，娘家命人送来了桂圆膏，想着先送去妹妹那儿，给妹妹尝尝”
说话的是懿珍贵妃，模样端庄，倒是比这和玉长了几岁，进宫以后也受宠过几日，可过雨云烟，进宫不到半年，和玉便来了。而这二人之间关系也是微妙，懿珍是常家筝的后人，而这和玉是白家筝的后人，本是巴结常家的白家，如今风水轮流转，换了个儿。
和玉驻步微思，回头望她。
“姐姐如此想着我，那……”
瞧身后几位贵妃恨不得帮她快些应下的架势，这才启口接道：“若几位姐姐无事便一起去“凤盈阁”坐坐尝尝这桂圆膏”
几人自然快些应下，猛点头。
“多谢贵妃”
“多谢贵妃”
众人应着，懿珍一边低眉顺眼忙抬手，扶和玉上了金丝步辇，后跟随。
…………
“这和玉是越来越嚣张了，刚进宫的时候对哀家还恭恭敬敬，这才一年的光景，在哀家跟前就差能拍案而起了，是不是哀家真的老了，倒也不觉痛痒了”
皇后红氏这才顺了顺宽袖，起身闲步，边说边步到了殿门前。
身旁服侍的馨姑，也是与她相仿的年纪，一身绢色纱罗裙，正正好好的搭在鞋面上，走起路来也是轻巧利落，头发盘一髻，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好在腰间藕荷细带点色，颇妥。
“你们收拾完了先外头扫扫院子去吧！”
馨姑吩咐走殿中几位宫女，手腕子一动，将袖囊里的一条素色绢子取了出来，只见上面好似画着什么，弯身铺在了皇后的脚前。
“小贱人小贱人，哀家踩死你”
只见皇后双脚并用，脚死死踏在绢子上，又是踩又是拧，又是跺，一旁的馨姑只眼睛直直的瞅着外头，不声不语。
“快瞧瞧，烂了没有？”
馨姑这才得话，低头瞧了一眼，一并捡起平淡道：“娘娘您今日气性大了些，可是忘了胡太医叮嘱的，要顺心顺意”说着瞧着那手上已经被磨出破洞的绢子，上面的人像已经面容模糊了，放心的塞回了袖囊里。
“你就知道一次次念叨太医说了什么太医说了什么，哀家堂堂一朝之母竟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到了头上，哀家吃再多补药又有何用，这不顺的气儿还是在我胸口日夜的转悠。”
说着，觉这胸口烦闷又增几分。
“娘娘，且让那丫头嚣张着，您看皇上跟前受宠的妃子哪有一个能过了年的，等她日后不受宠了，您再好好收拾她。”
“你这话最中听”
正聊着，门外来人，馨姑一瞧，是大皇子夏诵盛。
…………
“诵盛来了”
红氏眼中无惊无喜，只平语。
夏诵盛到前行礼，“母后，儿臣今日无事，便想来陪您说说话”
红氏点头微悦，馨姑礼过带着丫头递上茶点，留两人殿内说话了。
细瞧这夏诵盛面额高耸洁亮，眉眼浓黑含诈，身着刺绣蓝缎圆领袍，大方的往那檀木精雕细琢的六螭捧寿玫瑰椅上一坐，自是满身贵气。
只是这茶都顾不得捧起来，眼中带着话就瞧向了红氏。
“母后，儿臣瞧着您又请了那几位贵妃娘娘过来，可是为了乌拉顺的王进京之事？”
“自是这件事儿，平日后宫懒散多些，多些时日不遇大事，这次便就是闲说间让她们都注意下言语谈吐，莫要因后宫之失，让外人瞧了笑话”
红氏边说捧了盖碗茶轻吹了一口气，并不看身旁的夏诵盛。
而这大皇子夏诵盛眼珠翻动几下，随又道：“儿臣可是听说父皇与乌拉顺有联婚之意，不知此事母后可是知晓？”
“这还未曾谋面，即便是有此意，也保不齐到了京城又另做他想，可说来，平日你父皇最中意于你，这事，你倒不如问你父皇更显妥当”
夏诵盛听出母后话外有话，随起身到了她跟前，恭敬轻语道：“儿臣知道，母后还为了前些日子二弟之事对儿臣心存芥蒂，可儿臣派人跟他，也是为了他好，儿臣怕二第年纪小不懂事，被别有企图之人利用”
“什么无事来陪母后，都是幌子罢了，你这孩子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父皇与乌拉顺有意联婚之事宫内人尽皆知，只不过你是操心这联婚之人的人选，究竟是你，还是二皇子又或是其他几位皇子。你也明知道乌拉顺的王书信里白纸黑字写着自己的女婿必须是当朝太子，确保自己女儿可以成为未来的皇后，你才如此忧虑跑到我这里想要打听出什么，如此这般费尽心机，真是苦了你了。”
这夏诵盛听此话，仍是不动声色，心平气和，道：“母后此言确实，只不过儿臣也是您亲生骨肉，您可不能只一味地偏袒二弟，二弟年轻气盛，儿臣替您和父皇稍微管教一下，并无不可，再言，二弟不问朝中之事，就算您想推崇他为太子，那日后不也得是儿臣帮忙打理嘛。”
红氏双手叠过，斜目道：
“这太子之位是谁的，自有皇上择选，后宫之人可说不了什么，你虽是我的儿，若你以后仍只顾名利不顾兄弟之情，那哀家也无话可说，自是哀家没有教好你，怨不得别人。哀家累了，只劝你一句，江山社稷是留给有情有义之人的。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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