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高是硬伤
天色渐晚，月如弦，弦如钩。
孟萦一家早早的吃了晚饭，父亲抱着小胖墩孟越早早的出了门。
就着昏暗的烛光，孟萦一边洗碗，一边和母亲絮叨，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学校的情况。
火边，秦珞正坐在油灯下纳鞋底，给孟萦做鞋子。
针线上下穿梭，偶尔感觉到针钝了，穿不过去，秦珞就会把手中的针放到头上，别一下，然后又继续飞针走线。
孟萦洗完碗，将碗朝下，沥干水分，放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水池上，跳下凳子。
拉开书桌下的抽屉，孟萦将垫脚的凳子移了移，又将放在水池上的碗，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
秦珞抬头，看着女儿那越来越熟练的动作，顿了一下，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心中有些感慨：
女儿这几天突然间就懂事了，沉稳了。不但不到处疯玩，还会帮自己带孩子，做家务了。
孟萦将碗放好，用了点力气，将抽屉关好。
不急不缓的迈动两条小短腿，伸手在搭在盆架下面的毛巾上擦了擦，又爬到椅子上，将手放到火上烤了烤，才不经意般问到：
“妈，明天咋们家是不是要栽秧子了？”
秦珞点了点头：
“嗯，是明天。”
“那我明天早上去找曾老师请假，和爸爸他们一起去田里栽秧子吧。”
秦珞抬头，看着满脸认真的孟萦，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呀，就这么丁点，进了田里，都要淹到胸口了，还是别去帮倒忙了。”
孟萦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些泄气。母亲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自己这身高，到了田里，还真是只有帮倒忙的份。
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犟嘴反驳到：
“怎么可能，我就算不进田里去，也是能帮到爸爸他们的忙的。”
“是是是，不过，秧田里的事，有爸爸和你干爹干妈他们，你呀，还是好好去学校读你的书吧。”
“爸爸请了干爸爸他们帮忙，那妈你明天不是又要带孟越又要做饭，我还是不去田里，在家帮你的忙吧。”
秦珞看着女儿懂事的模样，心中酸胀：
“你呀，就爱瞎操心，妈妈忙得过来，你还是乖乖去读书吧。明天你要是请假了，到时候，曾老师教了什么你都不知道，跟不上，被曾老师吼了怎么办？我可不想看你和我哭鼻子。”
孟萦听出母亲话中的调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炫耀到：
“怎么会，妈你就放心吧，书里的内容，我都已经把书看完了，绝对不会跟不上的。”
“哟，这么厉害，我家萦萦真棒。”秦珞故作惊讶状，夸奖到。
孟萦装作不知道母亲只是不想打击自己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今天曾老师都夸我了呢，不相信，你明天可以去问曾老师。”
秦珞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纳鞋底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边活动手指，一边询问道：
“是吗？那我改天可得好好问问曾老师，都夸了我们萦萦啥？”
孟萦顺着母亲的话，接着说到：
“我把曾老师上星期五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还背诵了古诗，一个字都没错，曾老师夸我了的字，说我的字写的好看，还点了我上黑板上做了几道题，我一个都没做错，曾老师说我很棒。”
“其实，曾老师出的题可简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丁玉姐和何东哥她们都没做出来。”
听到连丁玉和何东她们这些比孟萦还要大的孩子都没有做出来的题被女儿说简单，秦珞不由得来了兴趣，询问起事情的经过和做了什么题来。
孟萦本来就是故意透露出自己学习很好、自己学习能力很强很厉害的消息，自然乐意和母亲说今天发生的事。
果然，听完自己的话，孟萦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母亲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显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随后，孟萦又添了一把火：
“我课本都看完了，等过几天，就就去大姑家，找群姐借点书看。”
秦珞又被女儿的话惊了一下，一脸诧异的询问到：
“老师发给你的书你都看完了？”
孟萦点了点头。
秦珞有些不相信，将手中的鞋底和针线放到柜子上，拿起孟萦放在床边的书包，将孟萦连人带椅一起搬到油灯下，在旁边坐了下来。
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随意的翻了翻，指着书上的古诗，问到：
“这首诗会背吗？”
孟萦看了看，张口背到：
“《小池》宋＊杨万里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河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背完，还一字一句给母亲解释了一遍这首古诗的意思。
秦珞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询问到：
“你们老师教过了吗？”
孟萦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这上面有拼音，我认得这些字，所以会背。而且，去年的时候，我在教室外面听过曾老师教过，就记住了。”
秦珞知道孟萦他们已经学了拼音，将信将疑的又指了几首古诗词，见孟萦一字不错的全部背诵完不说，还将整首诗都翻译了下来。虽然翻译的时候思考了一阵，断断续续的，还有一些小错误，但整首诗要表达的意思却完全没有错处。
秦珞惊呆了，她知道女儿喜欢读书，却没想到女儿读书这么厉害，仅仅靠着拼音就把字认全了不说，还将整首诗和去年听过的内容联系起来，翻译了过来。
半响，秦珞回过神，一脸激动的看着孟萦，又出了几个算数题。
孟萦挑了一些简单的和有一点难度但不是太难的回答，控制在自己这个年龄能够接触和弄懂的范围内回答，偶尔超出，就推说听过母亲算过，然后留下惊呆住了的母亲，自己洗脚上床睡觉了。
晚上，孟青松抱着孟越回来，就看见妻子一脸凝重，满腹心事的模样，还认为出了什么大事。
将已经熟睡的儿子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孟青松才轻声询问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珞神情凝重，将孟萦写的作业本递到孟青松的手里。
孟青松看着本子上那一笔一划，规规整整的字迹，惊讶着，问到：
“这是萦萦写的？”
秦珞点了点头，倒豆子一般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道了出来，看着丈夫惊呆了的模样，心中舒坦极了。
天知道，她憋了一晚上有多难受。
许久，被自家女儿是个天才的消息惊呆了的孟青松回过神来，借着灯光，看着在微弱的油灯光下睡得香甜的女儿，孟青松内心骄傲自豪又内疚。
秦珞对丈夫的心情深有体会，但除了伸手紧紧的握住丈夫的手，她什么都做不了。
许久，孟青松才叹息到：
“睡吧，明天还要栽秧子，有得你累的，以后得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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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萦一家早早的吃了晚饭，父亲抱着小胖墩孟越早早的出了门。
就着昏暗的烛光，孟萦一边洗碗，一边和母亲絮叨，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学校的情况。
火边，秦珞正坐在油灯下纳鞋底，给孟萦做鞋子。
针线上下穿梭，偶尔感觉到针钝了，穿不过去，秦珞就会把手中的针放到头上，别一下，然后又继续飞针走线。
孟萦洗完碗，将碗朝下，沥干水分，放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水池上，跳下凳子。
拉开书桌下的抽屉，孟萦将垫脚的凳子移了移，又将放在水池上的碗，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
秦珞抬头，看着女儿那越来越熟练的动作，顿了一下，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心中有些感慨：
女儿这几天突然间就懂事了，沉稳了。不但不到处疯玩，还会帮自己带孩子，做家务了。
孟萦将碗放好，用了点力气，将抽屉关好。
不急不缓的迈动两条小短腿，伸手在搭在盆架下面的毛巾上擦了擦，又爬到椅子上，将手放到火上烤了烤，才不经意般问到：
“妈，明天咋们家是不是要栽秧子了？”
秦珞点了点头：
“嗯，是明天。”
“那我明天早上去找曾老师请假，和爸爸他们一起去田里栽秧子吧。”
秦珞抬头，看着满脸认真的孟萦，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呀，就这么丁点，进了田里，都要淹到胸口了，还是别去帮倒忙了。”
孟萦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些泄气。母亲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自己这身高，到了田里，还真是只有帮倒忙的份。
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犟嘴反驳到：
“怎么可能，我就算不进田里去，也是能帮到爸爸他们的忙的。”
“是是是，不过，秧田里的事，有爸爸和你干爹干妈他们，你呀，还是好好去学校读你的书吧。”
“爸爸请了干爸爸他们帮忙，那妈你明天不是又要带孟越又要做饭，我还是不去田里，在家帮你的忙吧。”
秦珞看着女儿懂事的模样，心中酸胀：
“你呀，就爱瞎操心，妈妈忙得过来，你还是乖乖去读书吧。明天你要是请假了，到时候，曾老师教了什么你都不知道，跟不上，被曾老师吼了怎么办？我可不想看你和我哭鼻子。”
孟萦听出母亲话中的调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炫耀到：
“怎么会，妈你就放心吧，书里的内容，我都已经把书看完了，绝对不会跟不上的。”
“哟，这么厉害，我家萦萦真棒。”秦珞故作惊讶状，夸奖到。
孟萦装作不知道母亲只是不想打击自己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今天曾老师都夸我了呢，不相信，你明天可以去问曾老师。”
秦珞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纳鞋底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边活动手指，一边询问道：
“是吗？那我改天可得好好问问曾老师，都夸了我们萦萦啥？”
孟萦顺着母亲的话，接着说到：
“我把曾老师上星期五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还背诵了古诗，一个字都没错，曾老师夸我了的字，说我的字写的好看，还点了我上黑板上做了几道题，我一个都没做错，曾老师说我很棒。”
“其实，曾老师出的题可简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丁玉姐和何东哥她们都没做出来。”
听到连丁玉和何东她们这些比孟萦还要大的孩子都没有做出来的题被女儿说简单，秦珞不由得来了兴趣，询问起事情的经过和做了什么题来。
孟萦本来就是故意透露出自己学习很好、自己学习能力很强很厉害的消息，自然乐意和母亲说今天发生的事。
果然，听完自己的话，孟萦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母亲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显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随后，孟萦又添了一把火：
“我课本都看完了，等过几天，就就去大姑家，找群姐借点书看。”
秦珞又被女儿的话惊了一下，一脸诧异的询问到：
“老师发给你的书你都看完了？”
孟萦点了点头。
秦珞有些不相信，将手中的鞋底和针线放到柜子上，拿起孟萦放在床边的书包，将孟萦连人带椅一起搬到油灯下，在旁边坐了下来。
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随意的翻了翻，指着书上的古诗，问到：
“这首诗会背吗？”
孟萦看了看，张口背到：
“《小池》宋＊杨万里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河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背完，还一字一句给母亲解释了一遍这首古诗的意思。
秦珞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询问到：
“你们老师教过了吗？”
孟萦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这上面有拼音，我认得这些字，所以会背。而且，去年的时候，我在教室外面听过曾老师教过，就记住了。”
秦珞知道孟萦他们已经学了拼音，将信将疑的又指了几首古诗词，见孟萦一字不错的全部背诵完不说，还将整首诗都翻译了下来。虽然翻译的时候思考了一阵，断断续续的，还有一些小错误，但整首诗要表达的意思却完全没有错处。
秦珞惊呆了，她知道女儿喜欢读书，却没想到女儿读书这么厉害，仅仅靠着拼音就把字认全了不说，还将整首诗和去年听过的内容联系起来，翻译了过来。
半响，秦珞回过神，一脸激动的看着孟萦，又出了几个算数题。
孟萦挑了一些简单的和有一点难度但不是太难的回答，控制在自己这个年龄能够接触和弄懂的范围内回答，偶尔超出，就推说听过母亲算过，然后留下惊呆住了的母亲，自己洗脚上床睡觉了。
晚上，孟青松抱着孟越回来，就看见妻子一脸凝重，满腹心事的模样，还认为出了什么大事。
将已经熟睡的儿子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孟青松才轻声询问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珞神情凝重，将孟萦写的作业本递到孟青松的手里。
孟青松看着本子上那一笔一划，规规整整的字迹，惊讶着，问到：
“这是萦萦写的？”
秦珞点了点头，倒豆子一般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道了出来，看着丈夫惊呆了的模样，心中舒坦极了。
天知道，她憋了一晚上有多难受。
许久，被自家女儿是个天才的消息惊呆了的孟青松回过神来，借着灯光，看着在微弱的油灯光下睡得香甜的女儿，孟青松内心骄傲自豪又内疚。
秦珞对丈夫的心情深有体会，但除了伸手紧紧的握住丈夫的手，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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