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幅画像
公元2020年 6月29日
H市
景一笙这几日闲来无事，想着与发小楚千言几个月未见，听闻这人在楚叔叔楚阿姨周游世界后，越发没个公司总经理的样子，除非必要绝不出门，整日宅在家，没有半点社交，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将自己关在画室。为防他这位发小发霉长毛，景一笙略加思索，决定亲自去看看，便从酒柜里拿瓶好酒驱车来到楚家。
楚家
“王叔，阿言呢？”景一笙将手中的酒递给管家王叔，随口问道“他是不是又待在画室了？”
“是的，景少爷。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告知小言。”王管家笑吟吟地对景家小少爷说，然后让佣人给他沏茶。
这位小少爷跟小言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王管家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不用不用，王叔。我亲自去看看。”景一笙说完便轻车熟路向楼上画室走去。
身后的王管家无奈地笑了笑，让人将酒存放起来，并嘱咐厨房今日家里要添双碗筷。
景一笙轻轻推开画室的门，见楚千言果然正沉浸在画画的世界中，眼中闪过无奈，然后放轻脚步悄咪咪走到他身后不远处，默默地看着。
直到见楚千言放下画笔，才偷偷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楚千言正要舒展一下腰背，被肩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身形微僵，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身看向这个没正行的发小，也就只有他才会如此大胆，如此幼稚。
“哈哈哈”，景一笙自觉恶作剧成功，笑容灿烂地说：“被吓到了吧，别不承认，那一瞬间的停顿我可感受到了！”说完又“哈哈哈”笑了起来。
楚千言嫌弃地看着面前嘻嘻哈哈的男人，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人，二十多年来依旧老样子。转回身去收拾画具，他来了自己就别想静下心来画画。
景一笙见好就收，轻咳一声：
“阿言，我带了一瓶好酒，一会儿咱们品品？”
楚千言并没有搭理他。
景一笙嘴角一抽，暗道一声“完蛋”，立马承认错误：“我错了”随后又加了一句“只要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这熟练的样子显然道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楚千言听到这句话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景一笙立即摆出满脸真诚的样子，眼睛更是吧嗒吧嗒的望着阿言，企图请求宽大处理。
楚千言见他这个样子，虽然知道他每次都是‘我错了，下次还敢’，但眼中还是闪过笑意，他也乐得能趁机多占点便宜：
“好。”
H市的两大豪门楚家跟景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家连续几代在生意上是合作伙伴，可以说是互相扶持走到如今的地位。楚妈景妈又是多年的闺中密友，情同姐妹。
楚千言和景一笙从小一起长大，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就是一动一静两个极端。
景一笙表示他就没见过像楚千夜这么闷这么安静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忍不住逗他。
可不管是小景还是景一笙，如何在楚千言跟前闹，他都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不会露出任何变化，闹过头了，也只会瞥来嫌弃的眼神。
景一笙每次都被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堵到心梗，然后高涨的心情歇菜，明白再闹腾就真把人惹毛了，哼哼两声，乖乖坐在一旁，然后开始思考着下次该怎么发起反攻。
心里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天，也就是那天，让景一笙知晓了楚千言的弱点。
那是在他们小时候，还在上幼儿园的一天。
那天雷雨交加，小景跟其他小伙伴一起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雨耳边响着轰隆隆的雷声，心情很是激动，想将此刻的心情分享给小楚，转头却找不到人。
随后找了好几处地方，最终在一处无人的房内见到了蜷缩在墙角的小楚。小景走进去呼唤他，然后便看到了小楚闻声抬起的小脸，脸色苍白，眼中泛着泪花，神色紧张慌乱。那一瞬间小景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楚千言他并不是没有缺点！
嗯……后来小景在一旁紧抓着小楚的手陪他度过那个雷雨天。
空荡荡的房内，两个小小的身体依偎着......
但从那以后，景一笙像是来了劲头，像在探宝一样，在楚千言面前更闹腾了。
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让景一笙找到了楚千言所有的弱点。
他怕打雷，也怕鬼。
哈哈哈，哈哈哈……
想起来景一笙就乐得不行。
楚千言不是没有想过跟这家伙绝交，但只要想到那个雷雨天，紧握着的手，他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每次都劝自己，算了，饶了这个二傻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哼，再说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弱点，糗事。若绝交了，万一透露给其他人可不行。
不过托景一笙的福，楚千言觉得自己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也挺好……好个锤子，他现在想把画笔扔在他的大脸上解气。
还在思索今晚会吃什么的景一笙突然感到一丝寒意，转头便看到楚千言正阴恻恻地看着他，求生欲顿时暴涨：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前段时间X市发现了大渊国永和帝的陵墓，出土了好多古文物，你知道我有一个做考古的大表哥，这次发掘现场就有他，想着你对这些感兴趣，我可以让大表哥偷偷带咱们去瞻仰一下，你觉得呢？”说完很狗腿地望着楚千言。
“古文物出土，往后会被呈放在博物馆，我为何不等开馆以后去呢？”楚千言挑眉一针见血道：“你表哥能愿意冒着违规的险带我们去？”
“呃……”景一笙语塞，眼眸飞快转动，然后诱惑道：“听说这次出土的古文物极其不凡，尤其是里面的字画，更是美不胜收，天下一绝，阿言，你真的不心动，要放弃这个近距离观摩的机会吗？”
楚千言神色微动，不得不说他被诱惑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半笑不笑地看着景一笙，威胁道：
“这件事你要是办不成，等着我收拾你吧！”
景一笙：……
压力好大，后悔还来得及吗？
经过景一笙连续一周的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终于得到大表哥景伯离的同意。
这天，楚千言同景一笙驱车赶到X市，见到了带着眼镜沉着脸的大表哥。
“你们两个，只能看，其他的一律不准碰！”景伯离再三叮嘱，将他们领到展示厅。
“若不是这些文物已经做好防护，否则一定不会让你们来。”说着冷眼看了景一笙一眼。那一周实在太烦，这人跟只苍蝇似的整日嗡嗡嗡烦个不停，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出手拍死他，才勉强应下。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知道楚家少爷是真的对这些感兴趣，所以带他们来看看也无妨。
景一笙察觉到大表哥的目光，立马朝他笑了笑，模样又傻又狗腿。
“啧”，景伯离嫌弃地看着他这个表弟又在犯蠢，“真想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给你那些红粉知己们看看，帅气多金豪门贵公子是怎么人设崩塌的。”
“哪有。”景一笙只能悄悄地回击。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表哥天生有一种惧怕心理，就那种上位者的精神压迫。要不是为了让阿言消气，打死他都不来大表哥眼前晃悠。
而楚千言就很明智地站在一旁不出声，他虽然见到景表哥的次数不多，但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让他很明智地默不作声，选择让景傻子独自面对炮火。
景伯离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好了，你们看吧，只有一个小时。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然后指着景一笙，“给我乖乖的！”
“好，一定乖，表哥你去忙，你去忙！”景一笙巴不得他赶紧走。
景伯离给了他一个“之后再收拾你”的眼神，便离开了。
唔，要完蛋了！
景一笙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望着大表哥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呵”楚千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这是为了谁？”景一笙听到他的笑声，咬着牙伸出手作势要掐死这个没良心的。
“是你该！”楚千言长腿一迈，绕过这个二傻子，专心观摩文物。
景一笙来这儿只是为了陪楚千言，他对这些东西新鲜劲儿过了便觉得有些无聊，不像楚千言每一件都要仔仔细细观摩。他这位发小从小就对艺术这一块儿特别有天分，奈何楚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这些便只能当作兴趣爱好。
别说他了，他们这些人里除了大表哥，哪一个又是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的呢……
随意逛了逛，景一笙转头便看见楚千言在一副画面前站着，那样子像是入了迷。
好奇地凑过去，见是一幅人物画像，画中的女子身穿襦裙，一手执扇，朱唇微启，眉眼弯弯，犹似一泓清水。那一笑，像是透过画印入人的心底。
“好一幅美人图！”景一笙不由感叹道。转眼瞧着一旁的楚千言还在直直地望着画像，便推了推他。
楚千言因为他的动作而回过神，看了景一笙一眼后继续望向画像，只是没了刚才那种魔怔了一样的感觉。
“怎么了，不会被美人迷了眼吧？”景一笙见他的样子不由揶揄道，“不过的确很美。”
楚千言听了他的感叹，问：“阿笙，你不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景一笙闻言，仔细端详眼前这幅画，反反复复看了几遭，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楚千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发觉，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比如画风画功上，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画风……”景一笙脑海里疯狂闪过他所知晓的古今中外的名师大家，托千夜的福，从小他也没少看，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景一笙脑子里将所有知道的人一一对应，没找到任何一个人，想到一个人，但阿言既然问他，显然这个人他一定知道，还很熟悉。思绪疯狂翻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脑海中，是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人，但只要脑子里有这个念头，眼前的画就会越看越像，让他不由爆粗口。
“卧槽——”
“阿言，我想我脑子坏掉了，竟然觉得这画无论画画的手法还是画风都跟你平日里的极其相似。”景一笙想到了什么，“说实话，你是不是模仿这位大师的？”
楚千言不管他怎么说，只是像是要确认什么般地问：“你也觉得像，对不对？”他从刚刚就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幅画是出土文物，他都要认为有人故意模仿。
可是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吗，一千多年前的人所作的画，不管是画笔走势，风格都和他平日里的作画习惯一模一样。还有一点楚千言没有告诉景一笙，在看到画像上女子的第一眼，他的心就不自觉的微颤，有种莫名的悲凉，心情也不由得沉重。
景一笙见他看着画像不知在想什么，提议道：“虽然这画上没有署名，但表哥肯定知道些什么，一会儿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嗯。”
路上，坐在回酒店的车里，两人谈起在展厅的事。
“这太奇怪了，连表哥都不清楚这幅画出自谁手，可皇陵出土的画总不能是无名之辈画的吧。”景一笙随后不由调侃楚千言，“阿言，往后你要是缺钱了，完全可以出仿品去卖。”
楚千言并没有搭理他，看着窗外想着画像上的女子，他似乎在那双清眸中感受到丝丝爱意，为她画像的人…是她的爱人吗？
景一笙见他开始心不在焉，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就知道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永远有事一个人憋着。
经过多年的相处，景一笙比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楚千言不愿，没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半个字。
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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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
“王叔，阿言呢？”景一笙将手中的酒递给管家王叔，随口问道“他是不是又待在画室了？”
“是的，景少爷。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告知小言。”王管家笑吟吟地对景家小少爷说，然后让佣人给他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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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言嫌弃地看着面前嘻嘻哈哈的男人，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人，二十多年来依旧老样子。转回身去收拾画具，他来了自己就别想静下心来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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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言见他这个样子，虽然知道他每次都是‘我错了，下次还敢’，但眼中还是闪过笑意，他也乐得能趁机多占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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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笙表示他就没见过像楚千夜这么闷这么安静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忍不住逗他。
可不管是小景还是景一笙，如何在楚千言跟前闹，他都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不会露出任何变化，闹过头了，也只会瞥来嫌弃的眼神。
景一笙每次都被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堵到心梗，然后高涨的心情歇菜，明白再闹腾就真把人惹毛了，哼哼两声，乖乖坐在一旁，然后开始思考着下次该怎么发起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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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们小时候，还在上幼儿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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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再说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弱点，糗事。若绝交了，万一透露给其他人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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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物出土，往后会被呈放在博物馆，我为何不等开馆以后去呢？”楚千言挑眉一针见血道：“你表哥能愿意冒着违规的险带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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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言神色微动，不得不说他被诱惑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半笑不笑地看着景一笙，威胁道：
“这件事你要是办不成，等着我收拾你吧！”
景一笙：……
压力好大，后悔还来得及吗？
经过景一笙连续一周的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终于得到大表哥景伯离的同意。
这天，楚千言同景一笙驱车赶到X市，见到了带着眼镜沉着脸的大表哥。
“你们两个，只能看，其他的一律不准碰！”景伯离再三叮嘱，将他们领到展示厅。
“若不是这些文物已经做好防护，否则一定不会让你们来。”说着冷眼看了景一笙一眼。那一周实在太烦，这人跟只苍蝇似的整日嗡嗡嗡烦个不停，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出手拍死他，才勉强应下。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知道楚家少爷是真的对这些感兴趣，所以带他们来看看也无妨。
景一笙察觉到大表哥的目光，立马朝他笑了笑，模样又傻又狗腿。
“啧”，景伯离嫌弃地看着他这个表弟又在犯蠢，“真想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给你那些红粉知己们看看，帅气多金豪门贵公子是怎么人设崩塌的。”
“哪有。”景一笙只能悄悄地回击。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表哥天生有一种惧怕心理，就那种上位者的精神压迫。要不是为了让阿言消气，打死他都不来大表哥眼前晃悠。
而楚千言就很明智地站在一旁不出声，他虽然见到景表哥的次数不多，但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让他很明智地默不作声，选择让景傻子独自面对炮火。
景伯离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好了，你们看吧，只有一个小时。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然后指着景一笙，“给我乖乖的！”
“好，一定乖，表哥你去忙，你去忙！”景一笙巴不得他赶紧走。
景伯离给了他一个“之后再收拾你”的眼神，便离开了。
唔，要完蛋了！
景一笙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望着大表哥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呵”楚千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这是为了谁？”景一笙听到他的笑声，咬着牙伸出手作势要掐死这个没良心的。
“是你该！”楚千言长腿一迈，绕过这个二傻子，专心观摩文物。
景一笙来这儿只是为了陪楚千言，他对这些东西新鲜劲儿过了便觉得有些无聊，不像楚千言每一件都要仔仔细细观摩。他这位发小从小就对艺术这一块儿特别有天分，奈何楚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这些便只能当作兴趣爱好。
别说他了，他们这些人里除了大表哥，哪一个又是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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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地凑过去，见是一幅人物画像，画中的女子身穿襦裙，一手执扇，朱唇微启，眉眼弯弯，犹似一泓清水。那一笑，像是透过画印入人的心底。
“好一幅美人图！”景一笙不由感叹道。转眼瞧着一旁的楚千言还在直直地望着画像，便推了推他。
楚千言因为他的动作而回过神，看了景一笙一眼后继续望向画像，只是没了刚才那种魔怔了一样的感觉。
“怎么了，不会被美人迷了眼吧？”景一笙见他的样子不由揶揄道，“不过的确很美。”
楚千言听了他的感叹，问：“阿笙，你不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景一笙闻言，仔细端详眼前这幅画，反反复复看了几遭，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楚千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发觉，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比如画风画功上，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画风……”景一笙脑海里疯狂闪过他所知晓的古今中外的名师大家，托千夜的福，从小他也没少看，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景一笙脑子里将所有知道的人一一对应，没找到任何一个人，想到一个人，但阿言既然问他，显然这个人他一定知道，还很熟悉。思绪疯狂翻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脑海中，是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人，但只要脑子里有这个念头，眼前的画就会越看越像，让他不由爆粗口。
“卧槽——”
“阿言，我想我脑子坏掉了，竟然觉得这画无论画画的手法还是画风都跟你平日里的极其相似。”景一笙想到了什么，“说实话，你是不是模仿这位大师的？”
楚千言不管他怎么说，只是像是要确认什么般地问：“你也觉得像，对不对？”他从刚刚就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幅画是出土文物，他都要认为有人故意模仿。
可是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吗，一千多年前的人所作的画，不管是画笔走势，风格都和他平日里的作画习惯一模一样。还有一点楚千言没有告诉景一笙，在看到画像上女子的第一眼，他的心就不自觉的微颤，有种莫名的悲凉，心情也不由得沉重。
景一笙见他看着画像不知在想什么，提议道：“虽然这画上没有署名，但表哥肯定知道些什么，一会儿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嗯。”
路上，坐在回酒店的车里，两人谈起在展厅的事。
“这太奇怪了，连表哥都不清楚这幅画出自谁手，可皇陵出土的画总不能是无名之辈画的吧。”景一笙随后不由调侃楚千言，“阿言，往后你要是缺钱了，完全可以出仿品去卖。”
楚千言并没有搭理他，看着窗外想着画像上的女子，他似乎在那双清眸中感受到丝丝爱意，为她画像的人…是她的爱人吗？
景一笙见他开始心不在焉，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就知道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永远有事一个人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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