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少女与少年
十五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了七日，
剑谷上面攀爬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手里拿着一柄陌刀，形状类似于日本太刀，其刀身漆黑，长度大概在一点五米，
少女试了试，虽然算得上是锋利，但是整把刀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她仿佛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似的，慢慢地走下了山，其中没有受到任何无形剑气攻击，
这就是剑谷的规矩，只要受到其中一柄武器的认可，下山的时候就能免受攻击，
少女眼睛灰暗，黯淡无光，仿佛没有什么能使她的情绪波动，
上山很慢，下山就快多了，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山脚下，这时山谷中传来一股风，微风吹过她的面颊，使她的脏乱的短发随风飘动，
就像……剑谷在为她，
或者说为她手中的那柄陌刀送行……
“下来了，那个剑婢下来了……”
“快去看看她得到了什么武器。”
“以那怪物的体质，应该能攀爬很高吧？毕竟……爬得越高能得到的武器就越厉害……”
“要不要我们去抢了？反正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
“慎言，要是让阁主或者长老知道了，有你苦头吃的……”
“身为剑阁子弟，却捡了把陌刀，果然是婢女。”
一群相貌平平，身上佩戴剑的年轻人在山脚大声讨论，
浑然不在意离得越来越近的少女，
对于他们来说，剑婢就是剑婢而已，不过是给自己练剑的人肉沙包而已，哪里有自己扶剑阁精英弟子的身份高贵，
“好了，都不要喧哗了，这次让你们来这里是来选剑的，不是让你们来废话的……”
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漠然说道，面目严肃，其貌不凡，他是扶剑阁持剑长老，位列宗师境，乃是除阁主外最厉害的宗师了，所以他的话很有分量，
此话一出，所有人尽皆闭嘴，
“你，归位吧”
长老漠然的语气转变为嫌恶，简短地说了几个字，仿佛说多了会脏了自己的嘴一样，
少女一言不发，机械地走进了自己来的时候站的位置，
但是她一进来，四周的扶剑阁子弟都不动声色的向旁边挪了挪，仿佛对她很是厌恶，
尽管少女眉清目秀，皮肤白哲，身材姣好，唇红齿白，
按理来说就算因为性别不受待见，但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对待……
但少女对此好似习惯了，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沧江城，宁府，一个瘦弱少年盘坐在另一个浑身充满力量的青年身上，正是宁远和宁然，此时宁然正在做着俯卧撑，
一下，两下，三下……
明明以前做个上千都轻轻松松，但是宁远坐在他背上后，他只感觉背上仿佛背了一座小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体内有内力在持续运转，缓解压力，他早就趴下了，
此时宁远双腿盘坐，一直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在想……怎么才能拯救那个少女，
没错，是拯救，而不是单纯地把她从那个魔窟中带出，
上一世他在那场青州大比见到了那个少女，她面无表情，眼神毫无光亮，
但是在那场大比中，她大败南郡各个门派的所谓精英弟子，小天才，
仅凭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陌刀，瘦小柔弱的身子，和看起来毫无章法的刀法，就让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年轻高手奈何不了她，
当时宁远见识到了她的风采后，就一直关注着她，她是全场的焦点，
哪怕那些扶剑阁弟子和她是一起来的，但是战绩却丝毫比不上她，
但是……就是这么优秀的少女……却惨遭虐待
坐在宁然背上回忆的少年回忆到这里，表情不禁微微一冷，体内恐怖的念力不受控制地席卷四周，宁然不禁一个激灵，感觉背上的“山”更重了……
在那个夜晚，他偷偷跟着她来到了扶剑阁在白鸟城的暂时驻地，亲眼看见了……她被那些所谓的长老和一些精英子弟当做肉靶子一样被绑在大厅柱子上，
那些人排着队用剑劈砍着少女，用她的身体试验着剑招，有的还一连“练习”了好几次，更时不时地停下来，仿佛在琢磨怎样才能更有效地造成更大的杀伤，随后再次切换着角度劈砍了上去，
少女身体被切割开来，然后飞快恢复，那殷红的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那满地的鲜血仿佛刺激到了试剑者，然后更加奋力地劈砍……
而少女始终面无表情，哪怕四肢被砍断，哪怕胸口被刺穿，哪怕脖子被割断，她也不眨眼，就这么空洞地看着不知何处，反正……这些痛……她早已习惯，反正……她……死不了，反正……也没有小说传记里的盖世英雄……来救她……
当时的宁远看到少女遭受如此虐待，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哪怕是男孩也不例外，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日夜晚，扶剑阁来青州的所有长老子弟都惨遭杀害，
当青州各个势力来到这里，看到的皆是四肢尽断，血肉模糊的尸体，更有甚者脑袋都被摘了下来，
其中来看热闹的势力，心细的早已发现，那名持刀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而那一切正是宁远干的，他干掉那些扶剑阁长老弟子后，就带着少女离开了白鸟城……
宁远坐在早已被自己无意间释放的气势给压趴下的兄长背上，目光望着远方白鸟城方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眼神深邃，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把少女带出白鸟城后，把她带到一个落后偏僻的乡村后，把她托付给一户心善的农家后就自行离开，就自行回白鸟城没再管她了，
上一世自己以为做了一件好事不留名的正义之举，还为此高兴了许久，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他的三观，当初那些见识过少女台上表现的势力都在或明或暗地寻找，有抱有好意的，有抱有恶意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抱有恶意的态度，
然后在那个偏僻山村里，少女被找到了，她寄养的那个农户全员被杀死，少女也被抓走……
后来宁远得知此事后已经是一年后了，当时他无比懊悔，然后立刻出发动身去寻找她，
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仍是那副样子，眼睛看不到一点光，面无表情，被绑在铁架上，四周全是黑色已经干涸的血液，手臂已经被砍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手臂断口处已经长出了肉芽，只是恢复的异常缓慢，
她看着少年，眼睛恢复了一丝神采，脑袋微微抬起，就这么盯着少年，然后眼珠子微凸起，表情带着一丝凶狠，看着他，用一种略带癫狂的语气说：“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救出来！？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给我希望后又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
“那些死去的伯伯婆婆你能救回来吗！？”
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打湿了面庞，血与泪水混合使她原本就脏的面庞变得更加模糊。
……
过了好一阵子，
少女在激动地发泄后，仿佛好了许多，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瞳孔深处毫无光亮，对生命毫无留恋，
她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对少年轻声呢喃：“看见我旁边的这柄刀了吗？”
少年闻言看向了她旁边插着的那柄被她用在青州大比上大放异彩的陌刀，
“举起它。”
“用它杀了我。”
“可是……”
少年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空洞的眼珠子直直盯着，
少年沉默了良久，他想劝说着什么，
但他看着少女的眼睛，就知道她的决定了，
这么活着太累了吧，跟行尸走肉似的……
少年心中闪过这句话，
终于……还是颤抖着双手举起了那把陌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举起这把刀的时候，它仿佛活了过来，然后驱使着他双手握紧，
扭转身体，
面朝少女，
用力一刀……劈砍到了少女的脖颈上……
当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身死，眼睛微闭，嘴角噙着微笑……仿佛……她……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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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谷上面攀爬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手里拿着一柄陌刀，形状类似于日本太刀，其刀身漆黑，长度大概在一点五米，
少女试了试，虽然算得上是锋利，但是整把刀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她仿佛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似的，慢慢地走下了山，其中没有受到任何无形剑气攻击，
这就是剑谷的规矩，只要受到其中一柄武器的认可，下山的时候就能免受攻击，
少女眼睛灰暗，黯淡无光，仿佛没有什么能使她的情绪波动，
上山很慢，下山就快多了，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山脚下，这时山谷中传来一股风，微风吹过她的面颊，使她的脏乱的短发随风飘动，
就像……剑谷在为她，
或者说为她手中的那柄陌刀送行……
“下来了，那个剑婢下来了……”
“快去看看她得到了什么武器。”
“以那怪物的体质，应该能攀爬很高吧？毕竟……爬得越高能得到的武器就越厉害……”
“要不要我们去抢了？反正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
“慎言，要是让阁主或者长老知道了，有你苦头吃的……”
“身为剑阁子弟，却捡了把陌刀，果然是婢女。”
一群相貌平平，身上佩戴剑的年轻人在山脚大声讨论，
浑然不在意离得越来越近的少女，
对于他们来说，剑婢就是剑婢而已，不过是给自己练剑的人肉沙包而已，哪里有自己扶剑阁精英弟子的身份高贵，
“好了，都不要喧哗了，这次让你们来这里是来选剑的，不是让你们来废话的……”
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漠然说道，面目严肃，其貌不凡，他是扶剑阁持剑长老，位列宗师境，乃是除阁主外最厉害的宗师了，所以他的话很有分量，
此话一出，所有人尽皆闭嘴，
“你，归位吧”
长老漠然的语气转变为嫌恶，简短地说了几个字，仿佛说多了会脏了自己的嘴一样，
少女一言不发，机械地走进了自己来的时候站的位置，
但是她一进来，四周的扶剑阁子弟都不动声色的向旁边挪了挪，仿佛对她很是厌恶，
尽管少女眉清目秀，皮肤白哲，身材姣好，唇红齿白，
按理来说就算因为性别不受待见，但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对待……
但少女对此好似习惯了，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沧江城，宁府，一个瘦弱少年盘坐在另一个浑身充满力量的青年身上，正是宁远和宁然，此时宁然正在做着俯卧撑，
一下，两下，三下……
明明以前做个上千都轻轻松松，但是宁远坐在他背上后，他只感觉背上仿佛背了一座小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体内有内力在持续运转，缓解压力，他早就趴下了，
此时宁远双腿盘坐，一直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在想……怎么才能拯救那个少女，
没错，是拯救，而不是单纯地把她从那个魔窟中带出，
上一世他在那场青州大比见到了那个少女，她面无表情，眼神毫无光亮，
但是在那场大比中，她大败南郡各个门派的所谓精英弟子，小天才，
仅凭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陌刀，瘦小柔弱的身子，和看起来毫无章法的刀法，就让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年轻高手奈何不了她，
当时宁远见识到了她的风采后，就一直关注着她，她是全场的焦点，
哪怕那些扶剑阁弟子和她是一起来的，但是战绩却丝毫比不上她，
但是……就是这么优秀的少女……却惨遭虐待
坐在宁然背上回忆的少年回忆到这里，表情不禁微微一冷，体内恐怖的念力不受控制地席卷四周，宁然不禁一个激灵，感觉背上的“山”更重了……
在那个夜晚，他偷偷跟着她来到了扶剑阁在白鸟城的暂时驻地，亲眼看见了……她被那些所谓的长老和一些精英子弟当做肉靶子一样被绑在大厅柱子上，
那些人排着队用剑劈砍着少女，用她的身体试验着剑招，有的还一连“练习”了好几次，更时不时地停下来，仿佛在琢磨怎样才能更有效地造成更大的杀伤，随后再次切换着角度劈砍了上去，
少女身体被切割开来，然后飞快恢复，那殷红的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那满地的鲜血仿佛刺激到了试剑者，然后更加奋力地劈砍……
而少女始终面无表情，哪怕四肢被砍断，哪怕胸口被刺穿，哪怕脖子被割断，她也不眨眼，就这么空洞地看着不知何处，反正……这些痛……她早已习惯，反正……她……死不了，反正……也没有小说传记里的盖世英雄……来救她……
当时的宁远看到少女遭受如此虐待，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哪怕是男孩也不例外，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日夜晚，扶剑阁来青州的所有长老子弟都惨遭杀害，
当青州各个势力来到这里，看到的皆是四肢尽断，血肉模糊的尸体，更有甚者脑袋都被摘了下来，
其中来看热闹的势力，心细的早已发现，那名持刀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而那一切正是宁远干的，他干掉那些扶剑阁长老弟子后，就带着少女离开了白鸟城……
宁远坐在早已被自己无意间释放的气势给压趴下的兄长背上，目光望着远方白鸟城方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眼神深邃，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把少女带出白鸟城后，把她带到一个落后偏僻的乡村后，把她托付给一户心善的农家后就自行离开，就自行回白鸟城没再管她了，
上一世自己以为做了一件好事不留名的正义之举，还为此高兴了许久，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他的三观，当初那些见识过少女台上表现的势力都在或明或暗地寻找，有抱有好意的，有抱有恶意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抱有恶意的态度，
然后在那个偏僻山村里，少女被找到了，她寄养的那个农户全员被杀死，少女也被抓走……
后来宁远得知此事后已经是一年后了，当时他无比懊悔，然后立刻出发动身去寻找她，
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仍是那副样子，眼睛看不到一点光，面无表情，被绑在铁架上，四周全是黑色已经干涸的血液，手臂已经被砍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手臂断口处已经长出了肉芽，只是恢复的异常缓慢，
她看着少年，眼睛恢复了一丝神采，脑袋微微抬起，就这么盯着少年，然后眼珠子微凸起，表情带着一丝凶狠，看着他，用一种略带癫狂的语气说：“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救出来！？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给我希望后又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
“那些死去的伯伯婆婆你能救回来吗！？”
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打湿了面庞，血与泪水混合使她原本就脏的面庞变得更加模糊。
……
过了好一阵子，
少女在激动地发泄后，仿佛好了许多，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瞳孔深处毫无光亮，对生命毫无留恋，
她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对少年轻声呢喃：“看见我旁边的这柄刀了吗？”
少年闻言看向了她旁边插着的那柄被她用在青州大比上大放异彩的陌刀，
“举起它。”
“用它杀了我。”
“可是……”
少年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空洞的眼珠子直直盯着，
少年沉默了良久，他想劝说着什么，
但他看着少女的眼睛，就知道她的决定了，
这么活着太累了吧，跟行尸走肉似的……
少年心中闪过这句话，
终于……还是颤抖着双手举起了那把陌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举起这把刀的时候，它仿佛活了过来，然后驱使着他双手握紧，
扭转身体，
面朝少女，
用力一刀……劈砍到了少女的脖颈上……
当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身死，眼睛微闭，嘴角噙着微笑……仿佛……她……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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