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驼背老头
“花姐，一份蛋炒饭，一瓶烧酒。”说话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色略显有些疲惫，戴着一副黑色方框厚眼睛，头发略显杂乱，身着一身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黑色工作服。
“小元，每次都吃蛋炒饭可不行啊，偶尔也要补充点蔬菜，来，我给你加了点萝卜丁。”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端着一碗蛋炒饭向元飞走过来。
“谢谢花姐，我会注意的。”元飞感激的说道，但在心里默默一叹，他何曾不想吃点好的，但一想到自己紧巴巴的工资和贵的要死的房租和各种生活开支，以及每个月向远在他乡的父母打一笔钱，元飞就不得不精打细算，算好每一笔开支，甚至精细到每一碗饭钱。
这家小店是元飞每天都会去的店。首先是因为便宜，其次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娘很和善，元飞能从她感觉到温暖。再者，不知是因为店面装修有点简陋还是店太小的原因，客人不是很多，而元飞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匆匆吃完，元飞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他慢慢的回忆起来，自从大学毕业已经快一年了，元飞在这一年里深深感受到了生活的无助和绝望。在武汉这个一线城市里，刚毕业的普通毕业生也就只能找到一个三千左右的工作。租个小单间就要七八百元，再加上各种水电费、物业费，每个月至少需要一千。另外，元飞每个月还向家里打一千。也就是说元飞每个月吃饭的钱不到一千元，平均下来一天不到三十。三十块钱每天也就只能买两份炒饭或炒面。元飞每天的活动就是，上班下班吃饭回出租屋睡觉，一年下来半分钱都没有存到，更不要说谈女朋友和买房子了，对元飞来说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元飞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武汉下暴雨，天气很冷。那时他刚毕业，找到第一份工作不久，虽然工作了一天很疲惫，但是想着今天要带女朋友林月月去吃顿烧烤，改善一下生活，他就觉得瞬间充满了斗志，便一路小跑着往出租屋走。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说里的情节就是原模原样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了。快走到出租屋楼下，元飞就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带着行李向一辆黑色小轿车走去，而在她一旁打伞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阔少爷。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他被当着面戴了绿帽子。元飞怎能忍，当场就冲过去抓住林月月的手腕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林月月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元飞，显然没有想到元飞提早回来了。“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元飞面目近乎狰狞的吼到。
林月月沉默了许久，微微咬了咬嘴唇，大喊到“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好吃的都留给我，晚上冷了帮我盖被子，总是包容我的小脾气，生病了整日整夜照顾我，带我憧憬美好的未来，许我以承诺。我很感激你，但是，我等不起，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幸福的。”
“我想要的包包你给不了，衣服你买不起，口红你也买不起。我不想陪你呆在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吃着盒饭，开个灯还要省钱，洗个热水澡还要计算时间。我已经二十几岁了，在过几年就要嫁人了，你几年后呢，难道要依然要住在这个破烂出租屋里？难道我们有了孩子就让他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分手吧。”林月月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黑色轿车。
元飞也不记得当天的暴雨下，林月月脸颊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记得最后留给元飞的只有一身“砰”的关门声。
“穷批，你给不了她想要的，该滚哪去滚哪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阔少爷鄙夷的看着元飞，狠狠的推了了一把元飞，就直接开车走了。
瓢泼大雨下，元飞孤零零的站着，他刚刚很想回手给那个阔少一拳头。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的心已经凉透了，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大三上他在网上认识了林有有，第一年两人是异地恋。他在武汉上大学，林月月在黄石上高三。那时都在学校上学，家里给零花钱，可以说是吃喝不愁。大三一年里他省吃俭用，食堂里只吃最便宜的快餐，水果都不舍得买了吃，一年下来基本没买过新鞋，只为了省下零用钱每周坐高铁去看林月月。
而他对林月月一点都不吝啬花钱，每次过去无论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光是高铁票和电影票就积累了厚厚的一沓。两人经历了所有情侣之间经历的由热恋期到平淡期在到平稳期，期间两人有过争吵，也有过欢乐，吃遍了美食，去遍了景点，拥有着数不清的回忆。
大四开始，林月月来武汉上大学，元飞则决定考研，考法律硕士，他以后想当一名律师。他常常在林月月面前描绘，如果他考上了研，成为一名律师。那个时候他每个月就能赚好几万，林月月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大四一年里，元飞发了狠的学习，每天早上六点起，晚上一直学到图书馆闭馆，到宿舍熄灯后打个小台灯继续学习直到十二点，基本上一天学14个小时。元飞相信只要功夫下到了就一定能够成功。这一年里，元飞出了吃饭睡觉学习就是陪林月月，有时候元飞真的感觉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未来他就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学习。
但是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最终他落榜了，在千万人的独木桥中掉落，狠狠的摔进了谷底。也是啊，全国几千万考生，一个学校就收十几个，每个人都在努力，每个人都在付出，凭什么你只要付出了就能考上，元飞自嘲的告诉自己。但是他深知这其实只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够强就会被社会所淘汰，这就是现实。
毕业后，林飞找到一个律师助理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在律所里打杂，所有的人都可以命令你做事，你不得不看每一个人的脸色过活，你要陪着笑脸讨好每个人。做着最重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资不就是新人的福利吗？哪有什么一步登天，不都是被社会残忍压榨，这些道理元飞都懂。而且他也必须去忍受，因为他要养活自己，因为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在支撑着他。
但是可笑的是，最后支持他的女朋友也要抛弃他了。元飞曾经幻想过林有有会不会是“四块五的妞”，真正的爱着他，能陪他一起度过难关，一起走向未来。
在元飞眼里，林月月仅次于他父母之下，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将林月月当做家人对待了。凡事都想着林月月，好吃的都给她吃，包容她的小脾气，哄她逗她，尽自己的一切给予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元飞心里想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好好弥补林月月，带她环游世界，带她去吃最贵的西餐厅，给她买最贵的包包和化妆品。但是元飞的幻想太天真了，世界上能有几个“四块五的妞”？大家都是凡人，大家都要生活，人家姑娘凭什么把青春赌在你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穷小子身上？元飞曾以为自己获得了了爱情，不过后来才发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谈论爱情，就如同小孩在花园里以为能找到宝藏，太天真了。
淅淅沥沥的大雨中，元飞像只没有灵魂的僵尸漫无目的的走着，曾经和林月月的片段向放电影一般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他曾设想过他们分手的场景，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他就是感觉心里最粗壮的那根支柱断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内心已经无法再被撑起，最终碎成一片一片的灰色碎片。
他的心怎么能不疼，疼啊，蚀骨的疼。两年的恋爱，两年无怨无悔的付出，他倾尽一切，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儿就这样离开他了，投向了别人的怀抱。更可笑的是他又没有理由阻止，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元飞时常在想自己这样留在武汉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什么朋友，女朋友也抛弃了他，这个城市没有带给他什么温暖。元飞相信只要回到自个儿那个三四线的家乡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那里的物价便宜不少，而且父母都在身边，要好生活的多。
找个当地姑娘娶了，生几个小孩，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不也挺好。何必要在这个大城市里苦苦挣扎，元飞有时候真的很想一鼓作气辞了工作买了票回家去。
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心里有一团火。他一想到公司里那些上司们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不爽。他一想到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为了钱就抛弃了他他就不甘，他才初出茅庐，他也有未来，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他？不要好几年，他想信再过个一两年，等到自己律师转正，生活会好很多，虽然比不上人家天生含着金钥匙的阔少有钱，但是能带着林月月吃好喝好。
还有一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阔少爷，元飞心里就有不服，不就是有钱吗？钱不都是父母给的？拿着父母的钱泡妞，有什么资格鄙视我？元飞不甘，即使生活如此对待他了，他还是不服，他要抗争，与社会抗争，与命运抗争，与世界抗争。
“去他妈的生活，老子就是不信命！”元飞借着酒劲在小道上大吼着，路上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元飞，纷纷躲开。
“小伙子，算命不？十块钱一次，老夫算命贼准。”元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出现了一个驼背老头，老头身着一身破烂布衫，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腰上系着个酒葫芦，脖子上挂着一块算命的牌子，头发花白，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元飞看了看身边的老头，想到了远在他乡的外公，自己的外公也这么大了，家里早已儿孙满堂，正在享受天伦之乐。而眼前这个驼背老头还要靠着算命的旗号赚钱吃饭，元飞心里悲悯之情油然而生。“老爷爷，给你五十，命我就不算了，您去买点吃的吧。”元飞递给老头五十就走了。
“我呸，真是屁大点的小孩，合着老夫还被同情了？”驼背老头虽然嘴上这么说，头却轻轻的点了点。
“小伙子，老夫看你命里有福气，明天过后，你的人生就会一路畅通。”老头意味深长的向走远了的元飞喊道。元飞当然不相信什么算命了，怎么可能因为其他人的一两句话就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他深知凡事都是凭借一点点累积才做成的，没有一步登天的人，更没有可能老天对你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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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每次都吃蛋炒饭可不行啊，偶尔也要补充点蔬菜，来，我给你加了点萝卜丁。”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端着一碗蛋炒饭向元飞走过来。
“谢谢花姐，我会注意的。”元飞感激的说道，但在心里默默一叹，他何曾不想吃点好的，但一想到自己紧巴巴的工资和贵的要死的房租和各种生活开支，以及每个月向远在他乡的父母打一笔钱，元飞就不得不精打细算，算好每一笔开支，甚至精细到每一碗饭钱。
这家小店是元飞每天都会去的店。首先是因为便宜，其次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娘很和善，元飞能从她感觉到温暖。再者，不知是因为店面装修有点简陋还是店太小的原因，客人不是很多，而元飞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匆匆吃完，元飞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他慢慢的回忆起来，自从大学毕业已经快一年了，元飞在这一年里深深感受到了生活的无助和绝望。在武汉这个一线城市里，刚毕业的普通毕业生也就只能找到一个三千左右的工作。租个小单间就要七八百元，再加上各种水电费、物业费，每个月至少需要一千。另外，元飞每个月还向家里打一千。也就是说元飞每个月吃饭的钱不到一千元，平均下来一天不到三十。三十块钱每天也就只能买两份炒饭或炒面。元飞每天的活动就是，上班下班吃饭回出租屋睡觉，一年下来半分钱都没有存到，更不要说谈女朋友和买房子了，对元飞来说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元飞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武汉下暴雨，天气很冷。那时他刚毕业，找到第一份工作不久，虽然工作了一天很疲惫，但是想着今天要带女朋友林月月去吃顿烧烤，改善一下生活，他就觉得瞬间充满了斗志，便一路小跑着往出租屋走。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说里的情节就是原模原样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了。快走到出租屋楼下，元飞就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带着行李向一辆黑色小轿车走去，而在她一旁打伞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阔少爷。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他被当着面戴了绿帽子。元飞怎能忍，当场就冲过去抓住林月月的手腕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林月月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元飞，显然没有想到元飞提早回来了。“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元飞面目近乎狰狞的吼到。
林月月沉默了许久，微微咬了咬嘴唇，大喊到“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好吃的都留给我，晚上冷了帮我盖被子，总是包容我的小脾气，生病了整日整夜照顾我，带我憧憬美好的未来，许我以承诺。我很感激你，但是，我等不起，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幸福的。”
“我想要的包包你给不了，衣服你买不起，口红你也买不起。我不想陪你呆在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吃着盒饭，开个灯还要省钱，洗个热水澡还要计算时间。我已经二十几岁了，在过几年就要嫁人了，你几年后呢，难道要依然要住在这个破烂出租屋里？难道我们有了孩子就让他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分手吧。”林月月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黑色轿车。
元飞也不记得当天的暴雨下，林月月脸颊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记得最后留给元飞的只有一身“砰”的关门声。
“穷批，你给不了她想要的，该滚哪去滚哪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阔少爷鄙夷的看着元飞，狠狠的推了了一把元飞，就直接开车走了。
瓢泼大雨下，元飞孤零零的站着，他刚刚很想回手给那个阔少一拳头。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的心已经凉透了，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大三上他在网上认识了林有有，第一年两人是异地恋。他在武汉上大学，林月月在黄石上高三。那时都在学校上学，家里给零花钱，可以说是吃喝不愁。大三一年里他省吃俭用，食堂里只吃最便宜的快餐，水果都不舍得买了吃，一年下来基本没买过新鞋，只为了省下零用钱每周坐高铁去看林月月。
而他对林月月一点都不吝啬花钱，每次过去无论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光是高铁票和电影票就积累了厚厚的一沓。两人经历了所有情侣之间经历的由热恋期到平淡期在到平稳期，期间两人有过争吵，也有过欢乐，吃遍了美食，去遍了景点，拥有着数不清的回忆。
大四开始，林月月来武汉上大学，元飞则决定考研，考法律硕士，他以后想当一名律师。他常常在林月月面前描绘，如果他考上了研，成为一名律师。那个时候他每个月就能赚好几万，林月月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大四一年里，元飞发了狠的学习，每天早上六点起，晚上一直学到图书馆闭馆，到宿舍熄灯后打个小台灯继续学习直到十二点，基本上一天学14个小时。元飞相信只要功夫下到了就一定能够成功。这一年里，元飞出了吃饭睡觉学习就是陪林月月，有时候元飞真的感觉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未来他就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学习。
但是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最终他落榜了，在千万人的独木桥中掉落，狠狠的摔进了谷底。也是啊，全国几千万考生，一个学校就收十几个，每个人都在努力，每个人都在付出，凭什么你只要付出了就能考上，元飞自嘲的告诉自己。但是他深知这其实只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够强就会被社会所淘汰，这就是现实。
毕业后，林飞找到一个律师助理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在律所里打杂，所有的人都可以命令你做事，你不得不看每一个人的脸色过活，你要陪着笑脸讨好每个人。做着最重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资不就是新人的福利吗？哪有什么一步登天，不都是被社会残忍压榨，这些道理元飞都懂。而且他也必须去忍受，因为他要养活自己，因为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在支撑着他。
但是可笑的是，最后支持他的女朋友也要抛弃他了。元飞曾经幻想过林有有会不会是“四块五的妞”，真正的爱着他，能陪他一起度过难关，一起走向未来。
在元飞眼里，林月月仅次于他父母之下，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将林月月当做家人对待了。凡事都想着林月月，好吃的都给她吃，包容她的小脾气，哄她逗她，尽自己的一切给予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元飞心里想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好好弥补林月月，带她环游世界，带她去吃最贵的西餐厅，给她买最贵的包包和化妆品。但是元飞的幻想太天真了，世界上能有几个“四块五的妞”？大家都是凡人，大家都要生活，人家姑娘凭什么把青春赌在你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穷小子身上？元飞曾以为自己获得了了爱情，不过后来才发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谈论爱情，就如同小孩在花园里以为能找到宝藏，太天真了。
淅淅沥沥的大雨中，元飞像只没有灵魂的僵尸漫无目的的走着，曾经和林月月的片段向放电影一般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他曾设想过他们分手的场景，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他就是感觉心里最粗壮的那根支柱断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内心已经无法再被撑起，最终碎成一片一片的灰色碎片。
他的心怎么能不疼，疼啊，蚀骨的疼。两年的恋爱，两年无怨无悔的付出，他倾尽一切，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儿就这样离开他了，投向了别人的怀抱。更可笑的是他又没有理由阻止，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元飞时常在想自己这样留在武汉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什么朋友，女朋友也抛弃了他，这个城市没有带给他什么温暖。元飞相信只要回到自个儿那个三四线的家乡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那里的物价便宜不少，而且父母都在身边，要好生活的多。
找个当地姑娘娶了，生几个小孩，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不也挺好。何必要在这个大城市里苦苦挣扎，元飞有时候真的很想一鼓作气辞了工作买了票回家去。
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心里有一团火。他一想到公司里那些上司们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不爽。他一想到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为了钱就抛弃了他他就不甘，他才初出茅庐，他也有未来，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他？不要好几年，他想信再过个一两年，等到自己律师转正，生活会好很多，虽然比不上人家天生含着金钥匙的阔少有钱，但是能带着林月月吃好喝好。
还有一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阔少爷，元飞心里就有不服，不就是有钱吗？钱不都是父母给的？拿着父母的钱泡妞，有什么资格鄙视我？元飞不甘，即使生活如此对待他了，他还是不服，他要抗争，与社会抗争，与命运抗争，与世界抗争。
“去他妈的生活，老子就是不信命！”元飞借着酒劲在小道上大吼着，路上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元飞，纷纷躲开。
“小伙子，算命不？十块钱一次，老夫算命贼准。”元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出现了一个驼背老头，老头身着一身破烂布衫，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腰上系着个酒葫芦，脖子上挂着一块算命的牌子，头发花白，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元飞看了看身边的老头，想到了远在他乡的外公，自己的外公也这么大了，家里早已儿孙满堂，正在享受天伦之乐。而眼前这个驼背老头还要靠着算命的旗号赚钱吃饭，元飞心里悲悯之情油然而生。“老爷爷，给你五十，命我就不算了，您去买点吃的吧。”元飞递给老头五十就走了。
“我呸，真是屁大点的小孩，合着老夫还被同情了？”驼背老头虽然嘴上这么说，头却轻轻的点了点。
“小伙子，老夫看你命里有福气，明天过后，你的人生就会一路畅通。”老头意味深长的向走远了的元飞喊道。元飞当然不相信什么算命了，怎么可能因为其他人的一两句话就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他深知凡事都是凭借一点点累积才做成的，没有一步登天的人，更没有可能老天对你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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