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为夺军械所顾文譞苦心积虑，识破女儿身司徒瑄暗自生情
第二日早朝时，文武官员罗列两旁，都屏气凝神地站立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卓元敬走出来跪着禀奏道:“臣左督察史卓元敬弹劾肃都侯兼步军统领康惟纵子行凶，鱼肉百姓，康滩为非作歹，强抢民女，残害无辜，逼良为寇。奏请陛下依律法查办，还百姓一个公道！”说完又把昨天芙醉阁发生的始末说了一遍，还提及了这些年来康滩的种种罪行和康惟纵子为非的证据。
“陛下，臣子虽不成器，可是也绝不敢胡作非为，作出违法乱纪之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康惟也忙跪下来禀奏道。
孝安帝看完卓元敬的奏章，又听得康惟的辩解，于是冷的哼一声，把奏章扔到康惟面前说到:“哼，罪证如山，言之凿凿，你还敢在这里强辩？”
“陛下，此必是诬陷之言，陛下万不可听信片面之词，而寒了忠良的心呀”康惟言之凿凿地道。
“丞相，依你之意呢？”孝安帝转身问着顾文譞。本来站在文官阶首的顾文譞忙揖礼道:“卓大人和康侯各执一词，不肯相让，与其如此，不如召来昨日芙醉阁之事相关之人和康滩当殿对质，如此一来，自然真相大白。”
“好，如此便依卿之意”说着便让内侍传令去召康滩，并从狱中提来张屠户，顾文譞让人暗中叮嘱传令的内侍，要他去康府召人时务必把康滩姬妾也一并带来。而康滩因知道张屠户之事，所以昨夜便命人去狱中毒杀张屠户等人，以求来个死无对证。今天上朝前还叮嘱康滩务必了结张屠户之妻张氏。
哪知道派去的人到今早都无声无息，没有回来复命。而康滩因不舍张氏美貌也没有对张氏下手，于是等张屠户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和康滩带着一大堆的姬妾齐来到殿堂的时候，康滩既惊又气，惊的是张屠户竟然没有死，气的是康滩那不争气的小奴才竟然没杀死张氏还带着一大堆姬妾上殿。
寇颖和成王向来与康惟不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样子。崔庆看了眼一脸惊惶的康惟，又看了眼胸有成竹的顾文譞，在看了眼卓元敬以及在一旁似有准备的尤广，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顾文譞设的计，今日之事不会这么简单，康惟只怕今天要栽在这个黄毛小子手中了。只不过顾文譞竟然这么厉害，偷偷地对康惟下手，要不是昨天听到山寇大闹芙醉阁，他还不能察觉到顾文譞已经要对康惟下手了，这个年岁不过二十的书生竟有此能，看来不得不防了，就是不知是敌是友，若能收他为自己所用，那倒是一件幸事，如若不然，只怕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倒是澶王有些慌，毕竟他在康惟手里暗中买过不少军械，万一康惟出事，只怕牵连自己，于是不免看了眼崔庆。崔庆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向他使了个眼色，要他不必担心，只管看戏便是。
那张氏一来到殿上见了张屠户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在场之人也为之感动。卓元敬叫他们诉说事情经过，他们便把康滩如何强抢张氏，打死张母，抢占田地，康惟如何授命府尹颠倒黑白，逼迫张屠户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陛下，民女有冤，冤深似海呀！民女姓洪名秀兰，自幼配夫张大贤。婆母为人多和善，她待秀兰胜亲娘。丈夫屠宰赚银钱，纵然清贫却安康。不料平地起风浪，康滩仗势欺善良。强夺秀英起不良，打死婆母在街上。我夫申告反被打，那府尹附势丧天良，他道杀人夺妻是虚妄，无知贱民胡乱言。杖打我夫二十板，康滩无罪返家园。弱质女子冤难辩，忍辱偷生待昭彰。恳请陛下申冤枉，纵死无怨圣恩长。”张氏自幼受父教导，因此答辩如流，将冤屈一一说明。
另外，康滩的姬妾很多也是康滩强抢来的正是有冤无处诉，如今既见了陛下，于是都将康滩如何糟蹋她们，康惟如何利用权势压迫她们家人，一一说了出来，于是满朝文武闻言无不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左佥都察史尤广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还有本奏。臣此本弹劾康惟徇私枉法，监守自盗，连同其子康滩盗卖军械。这是臣拿到的康惟父子盗卖军械的清单，恳请陛下龙目亲观”说完便把一份奏章呈了上去。
“陛下，臣子行为不当，臣难免有管教不严之罪，可是臣自监守军械所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有片刻掉以轻心，尤大人此言分明诬陷于臣，恳请陛下为臣做主”康惟忙辩解道。对于盗卖军械这事，康惟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他一向能在事后把账做的很干净，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对于尤广指责他监守之盗这一事，他绝对不会承认。
“陛下，既然两位大人都咬牙坚持，那不如打开军械所，核对清单，若是无误，康大人清白自现，反之，则罪名自立，如此自可服众”顾文譞上前禀奏道。
“好，如此便依卿所言，康惟你可有异意吗？”孝安帝言道。
“臣无异意，臣愿意打开军械所，同尤大人当面对质，以证清白”康惟自信地答道。哼，想在军械所里找出问题，哼，休想，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能主理军械所多年，康惟心里想着。
倒是康滩闻言，脸色顿改，前日盗卖军械之事本是他自己为了赎娶如幻而瞒着父亲私下做的，那账还没来得及修改，如今军械所里又缺着一大批军械，一旦开库验点，就一定会败露的，可是如今船到江心，已然无计可施，所以他待在一旁脸色发白，冷汗直下。
验点结果出来，康惟惊吓不已，军械所的确没了一批军械且数目与尤广手中的清单一样，这下他自己百口莫辩了，他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康滩，料想到了必是他瞒着自己干的好事，又恨又无奈，想着自己英明一世，却生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到头来反害了自己，悔恨交加。
“请陛下罢黜康惟，依法斩首，严查康家，以警效尤！”卓元敬道。
“陛下明鉴”，这时与康家有关的官员都忙奏道:“盗取军械之事必是康滩瞒着他父亲胡作非为，康大人纵有教子不严，失察之罪。可是罪不至死，卓大人此举，分明有公报私仇之嫌。请陛下明鉴，万不可牵连无辜！”
“你胡说，我同康惟有什么私怨？”
“卓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你……”
“仇怨自是有的”站在一旁的顾文譞突然打断争执道。于是所有人都惊疑地看着顾文譞。
“康惟为臣不忠，暗藏反心。为官不正，鱼肉百姓。为父不严，纵子行凶。一桩桩一件件人神共愤，臣等怀愤已久，自是有私怨！”顾文譞侃侃而言。
“喔？爱卿也认为康惟有大罪吗？”孝安帝明知故问。对付世家，孝安帝早就寄希望于顾文譞。今日看见顾文譞发话，更是欣喜不已，知道她必是有所准备。
顾文譞看了康惟和为康惟辩解的官员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从袖中取出从周竟那里取来的罪证，顶在额前，双膝跪地道:“正是，臣顾文譞，弹劾康惟七不赦五当诛之大罪，并附上罪证，望陛下明查！”
内侍把东西呈了上去，孝安帝看得怒发冲冠，把东西甩给内侍道，“好啊好，很好，你把东西拿下去，让大家看看，这康惟究竟无不无辜”，说着又看着那几个为康惟求情的官员。
朝臣传阅后，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有的甚至忘了朝廷礼仪，竟对康惟破口大骂，那几个为康惟求情的人也不敢言语了。
“陛下，康惟父子罪行累累，且罪证确凿，恳请陛下依律严惩，以服百官以慰兵士，以安百姓”卓元敬又叩请道。
“恳请陛下对康惟父子依法治罪”殿堂里百官异口同声地说。
那康惟自知死孝安帝早就想除掉自己，如今自己死罪难逃，但是他还是想着能保住康家的血脉。于是他开口道:“陛下，盗卖军械，授意府尹皆是臣一人所为，与犬子无关，望陛下念在昔日臣从龙之功，留臣子一命，则臣死而无憾，不然，则臣不甘心”。
孝安帝闻言，知道了康惟的意思，他是拿当初太子一事来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绕过康滩，他就要来个玉石俱焚，然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坐上皇位，能受威胁的他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的从来只有康惟的命，至于康滩——一个登徒浪子罢了，生与死又有什么妨碍，所以不如全了康惟的心思，免得他想闹个鱼死网破，反而不好。
打定主意后便说到:“肃都侯兼步军统领康惟，身受皇恩，却不思报效皇恩，反而徇私枉法，专横滥权，纵子为非，监守自盗，实有负朕之皇恩，即令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康惟之子康滩强抢民女，倒卖军械，作恶多端，本该处死，姑念其祖父于国有功，朕不忍忠臣绝后，是以免其死罪，发配岭南。其余康家人等及有关官员，即令有司依法审问，查明罪行后，按律量罪”。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都跪下齐呼万岁。卓元敬认为太过便宜康滩了，还想说些什么，顾文譞看着他摇头示意。因为她深知这是康惟和孝安帝最后的交易了，孝安帝为了自己是不会杀康滩的。康惟既败，康滩也不成气候，总有办法对付他的，于是卓元敬也只得罢了。
早朝退后，孝安帝留下顾文譞在御书房言语，对她所为表示了赞许的同时也透露希望她继续对付世家的意思，顾文譞也表示一番自己身为丞相，为天下苍生着想，为皇帝着想，看不惯世家乱政，誓言罢黜世家的意思。于是孝安帝甚喜，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才让顾文譞回府。
澶王府内
“岳父大人，万一康惟说出我们私置军械的事，那岂不是……，要不要本王派个人把他”澶王说着做了个杀的手势。
“事？我们和康惟何曾有过什么事？”崔庆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澶王。澶王领会了崔庆的意思也笑着说，“不错，不错，是本王糊涂了，我们同康惟何曾有过什么事呢？”
“就算有事，不为他，也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必会守口如瓶。他不会不知道我们若是要对付一个没有父亲庇护的流放之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即使为了他的儿子，他也不敢说我们些什么，因此，殿下不必为一个将死之人空费心思，还是多花些时间想想如何将顾文譞收为己用吧”崔庆阴笑地道。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我当初以为顾文譞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穷书生罢了，不曾对她加以防范，哪料如今竟出了这么个权相来。其人如今势力不在你我之下，你我不得不防，她可比康惟难缠多了。她若愿意为我们所用最好，不然就要尽早杀之，免留后患。”崔庆说道。澶王闻言也深为赞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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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元敬走出来跪着禀奏道:“臣左督察史卓元敬弹劾肃都侯兼步军统领康惟纵子行凶，鱼肉百姓，康滩为非作歹，强抢民女，残害无辜，逼良为寇。奏请陛下依律法查办，还百姓一个公道！”说完又把昨天芙醉阁发生的始末说了一遍，还提及了这些年来康滩的种种罪行和康惟纵子为非的证据。
“陛下，臣子虽不成器，可是也绝不敢胡作非为，作出违法乱纪之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康惟也忙跪下来禀奏道。
孝安帝看完卓元敬的奏章，又听得康惟的辩解，于是冷的哼一声，把奏章扔到康惟面前说到:“哼，罪证如山，言之凿凿，你还敢在这里强辩？”
“陛下，此必是诬陷之言，陛下万不可听信片面之词，而寒了忠良的心呀”康惟言之凿凿地道。
“丞相，依你之意呢？”孝安帝转身问着顾文譞。本来站在文官阶首的顾文譞忙揖礼道:“卓大人和康侯各执一词，不肯相让，与其如此，不如召来昨日芙醉阁之事相关之人和康滩当殿对质，如此一来，自然真相大白。”
“好，如此便依卿之意”说着便让内侍传令去召康滩，并从狱中提来张屠户，顾文譞让人暗中叮嘱传令的内侍，要他去康府召人时务必把康滩姬妾也一并带来。而康滩因知道张屠户之事，所以昨夜便命人去狱中毒杀张屠户等人，以求来个死无对证。今天上朝前还叮嘱康滩务必了结张屠户之妻张氏。
哪知道派去的人到今早都无声无息，没有回来复命。而康滩因不舍张氏美貌也没有对张氏下手，于是等张屠户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和康滩带着一大堆的姬妾齐来到殿堂的时候，康滩既惊又气，惊的是张屠户竟然没有死，气的是康滩那不争气的小奴才竟然没杀死张氏还带着一大堆姬妾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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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澶王有些慌，毕竟他在康惟手里暗中买过不少军械，万一康惟出事，只怕牵连自己，于是不免看了眼崔庆。崔庆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向他使了个眼色，要他不必担心，只管看戏便是。
那张氏一来到殿上见了张屠户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在场之人也为之感动。卓元敬叫他们诉说事情经过，他们便把康滩如何强抢张氏，打死张母，抢占田地，康惟如何授命府尹颠倒黑白，逼迫张屠户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陛下，民女有冤，冤深似海呀！民女姓洪名秀兰，自幼配夫张大贤。婆母为人多和善，她待秀兰胜亲娘。丈夫屠宰赚银钱，纵然清贫却安康。不料平地起风浪，康滩仗势欺善良。强夺秀英起不良，打死婆母在街上。我夫申告反被打，那府尹附势丧天良，他道杀人夺妻是虚妄，无知贱民胡乱言。杖打我夫二十板，康滩无罪返家园。弱质女子冤难辩，忍辱偷生待昭彰。恳请陛下申冤枉，纵死无怨圣恩长。”张氏自幼受父教导，因此答辩如流，将冤屈一一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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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佥都察史尤广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还有本奏。臣此本弹劾康惟徇私枉法，监守自盗，连同其子康滩盗卖军械。这是臣拿到的康惟父子盗卖军械的清单，恳请陛下龙目亲观”说完便把一份奏章呈了上去。
“陛下，臣子行为不当，臣难免有管教不严之罪，可是臣自监守军械所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有片刻掉以轻心，尤大人此言分明诬陷于臣，恳请陛下为臣做主”康惟忙辩解道。对于盗卖军械这事，康惟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他一向能在事后把账做的很干净，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对于尤广指责他监守之盗这一事，他绝对不会承认。
“陛下，既然两位大人都咬牙坚持，那不如打开军械所，核对清单，若是无误，康大人清白自现，反之，则罪名自立，如此自可服众”顾文譞上前禀奏道。
“好，如此便依卿所言，康惟你可有异意吗？”孝安帝言道。
“臣无异意，臣愿意打开军械所，同尤大人当面对质，以证清白”康惟自信地答道。哼，想在军械所里找出问题，哼，休想，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能主理军械所多年，康惟心里想着。
倒是康滩闻言，脸色顿改，前日盗卖军械之事本是他自己为了赎娶如幻而瞒着父亲私下做的，那账还没来得及修改，如今军械所里又缺着一大批军械，一旦开库验点，就一定会败露的，可是如今船到江心，已然无计可施，所以他待在一旁脸色发白，冷汗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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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罢黜康惟，依法斩首，严查康家，以警效尤！”卓元敬道。
“陛下明鉴”，这时与康家有关的官员都忙奏道:“盗取军械之事必是康滩瞒着他父亲胡作非为，康大人纵有教子不严，失察之罪。可是罪不至死，卓大人此举，分明有公报私仇之嫌。请陛下明鉴，万不可牵连无辜！”
“你胡说，我同康惟有什么私怨？”
“卓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你……”
“仇怨自是有的”站在一旁的顾文譞突然打断争执道。于是所有人都惊疑地看着顾文譞。
“康惟为臣不忠，暗藏反心。为官不正，鱼肉百姓。为父不严，纵子行凶。一桩桩一件件人神共愤，臣等怀愤已久，自是有私怨！”顾文譞侃侃而言。
“喔？爱卿也认为康惟有大罪吗？”孝安帝明知故问。对付世家，孝安帝早就寄希望于顾文譞。今日看见顾文譞发话，更是欣喜不已，知道她必是有所准备。
顾文譞看了康惟和为康惟辩解的官员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从袖中取出从周竟那里取来的罪证，顶在额前，双膝跪地道:“正是，臣顾文譞，弹劾康惟七不赦五当诛之大罪，并附上罪证，望陛下明查！”
内侍把东西呈了上去，孝安帝看得怒发冲冠，把东西甩给内侍道，“好啊好，很好，你把东西拿下去，让大家看看，这康惟究竟无不无辜”，说着又看着那几个为康惟求情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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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康惟父子罪行累累，且罪证确凿，恳请陛下依律严惩，以服百官以慰兵士，以安百姓”卓元敬又叩请道。
“恳请陛下对康惟父子依法治罪”殿堂里百官异口同声地说。
那康惟自知死孝安帝早就想除掉自己，如今自己死罪难逃，但是他还是想着能保住康家的血脉。于是他开口道:“陛下，盗卖军械，授意府尹皆是臣一人所为，与犬子无关，望陛下念在昔日臣从龙之功，留臣子一命，则臣死而无憾，不然，则臣不甘心”。
孝安帝闻言，知道了康惟的意思，他是拿当初太子一事来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绕过康滩，他就要来个玉石俱焚，然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坐上皇位，能受威胁的他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的从来只有康惟的命，至于康滩——一个登徒浪子罢了，生与死又有什么妨碍，所以不如全了康惟的心思，免得他想闹个鱼死网破，反而不好。
打定主意后便说到:“肃都侯兼步军统领康惟，身受皇恩，却不思报效皇恩，反而徇私枉法，专横滥权，纵子为非，监守自盗，实有负朕之皇恩，即令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康惟之子康滩强抢民女，倒卖军械，作恶多端，本该处死，姑念其祖父于国有功，朕不忍忠臣绝后，是以免其死罪，发配岭南。其余康家人等及有关官员，即令有司依法审问，查明罪行后，按律量罪”。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都跪下齐呼万岁。卓元敬认为太过便宜康滩了，还想说些什么，顾文譞看着他摇头示意。因为她深知这是康惟和孝安帝最后的交易了，孝安帝为了自己是不会杀康滩的。康惟既败，康滩也不成气候，总有办法对付他的，于是卓元敬也只得罢了。
早朝退后，孝安帝留下顾文譞在御书房言语，对她所为表示了赞许的同时也透露希望她继续对付世家的意思，顾文譞也表示一番自己身为丞相，为天下苍生着想，为皇帝着想，看不惯世家乱政，誓言罢黜世家的意思。于是孝安帝甚喜，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才让顾文譞回府。
澶王府内
“岳父大人，万一康惟说出我们私置军械的事，那岂不是……，要不要本王派个人把他”澶王说着做了个杀的手势。
“事？我们和康惟何曾有过什么事？”崔庆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澶王。澶王领会了崔庆的意思也笑着说，“不错，不错，是本王糊涂了，我们同康惟何曾有过什么事呢？”
“就算有事，不为他，也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必会守口如瓶。他不会不知道我们若是要对付一个没有父亲庇护的流放之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即使为了他的儿子，他也不敢说我们些什么，因此，殿下不必为一个将死之人空费心思，还是多花些时间想想如何将顾文譞收为己用吧”崔庆阴笑地道。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我当初以为顾文譞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穷书生罢了，不曾对她加以防范，哪料如今竟出了这么个权相来。其人如今势力不在你我之下，你我不得不防，她可比康惟难缠多了。她若愿意为我们所用最好，不然就要尽早杀之，免留后患。”崔庆说道。澶王闻言也深为赞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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