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数学课上完，艾九还有一题不懂，准备去办公室询问老师，恰好这时，陈芸走过来了。
艾九看见她的时候，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她应该是来找楚长说晚上跑步的事。
可是她手里还拿了老师刚刚讲的课堂习题。
艾九感觉不妙。
“艾九！”陈芸叫住她，声音甜甜的。
“我有个题目想问你。”
艾九刚准备起身，无奈再次坐下。
这时楚长抬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叹了口气。
陈芸视线若有若无的朝他的方向瞟了一眼。
艾九还是笑着，拿起了笔：“哪题？”
陈芸指给她看，她坐在艾九前桌的位置上，一手拖着脸，大眼忽闪忽闪的，极为可爱。
艾九舔了舔唇，侧着头开始给她讲。
楚长又从书中抬起头来。
她语速很慢，尽量会把每个细节都讲到，她写在别人作业本上的字迹娟秀，思路清晰，不一会儿，一道难题就在一排公式推导下得出了结果。
她讲题永远是专注认真的，有时候碎发搭在了眼前都不自知。有时候讲到了让自己卡住的地方，会皱着眉头，沉默思考一会，待思路通畅后，了然一笑。
陈芸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艾九放下笔，问她：“还有吗？”
“没啦。”
陈芸拿着作业就要离开。
艾九心里突然的放松了。
“晚上见。”
陈芸在她耳边轻轻说。晚上见。
艾九扯了扯唇角，没看她。
她觉得晚上又是一场大戏了。
一下晚自习，艾九飞一般的就冲出教室，把楚长看愣了。
她平时是最会磨蹭的。
楚长准备跟着出去，后方传来了叫唤声。
“楚长！”
陈芸背着书包在后面缓缓走过来。
“有事吗？”楚长挎了挎肩上的书包。
陈芸疑惑的看着他：“艾九没跟你说吗，今晚我和你们一起跑步啊！”
……
艾九决定今晚还是不跑了。
既然躲不掉，那还是可以逃的。
三人行必有一电灯泡，于是她这个电灯泡识趣的退出了。
可怎么想，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们一起跑步，陈芸要是被楚长朋友看见了，应该会被认为是女朋友吧。
楚长会不会拉着她的后领说，小心我收拾你呢？
艾九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唉声叹气。
倏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
一条陌生短信。
短短两个字。
在哪？
艾九拿着仔细看了半天，一串陌生的号码。可直觉告诉她，这条短信，像是楚长会发的。
她在手机上开始敲字：“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先....”
这也太假了点。
撤回又写。
直到QQ消息那一栏弹出了一个消息。
来自陈芸的：小九你去哪里了？
艾九关掉手机，插回口袋里。
俩人一定在一起！
好好培养感情，喊她干嘛！
于是当天晚上，艾九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六点还不到她就醒了，结果床单上血红一片，怪不得她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感到一股热流。看了看日历，是要来了的时候。她待到了七点出门。
艾九快走到学校的时候，特地往旁边的巷子里看了一眼，巷子里停着一排排车，而楚长的黑色小电动不在。
他还没来。
进了教室以后，艾九才逐渐感受到来自例假的不适感，肚子的疼痛感，像千斤巨石压在她的肚子上，疼的她直不起腰来。
她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右手拿着单词本，左手撑在座子上，堪堪维持一下坐姿。
楚长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的校服半敞着，内搭一件黑色的T恤。
艾九觉得他今天挺反常的，平时坐下的时候还问问她今早什么任务，或者调侃两句昨晚睡得好吗。
然而今早，一句话没有，搞得她有点不习惯了。
“今天英语记单词，第五单元的...”艾九忍着那一点不适感，对他说。
而那人只是闷闷的嗯了声。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楚长眼皮上，睫毛在他眼底形成暗影，长短不一，根根分明。
他抬手将窗户关上。
可能他心情不好吧，艾九想。
……
中午吃饭的时候，谭妍心问她是不是来例假了。
艾九惊了惊：“这么明显吗？”
谭妍心点点头：“那可不，你每次来的时候脸跟个白纸似的。”
“好吧。”
今天中午的供饮又是牛奶。
谭妍心替艾九拿了奶，冷的她喝不了。
几人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艾九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抬眸间，楚长一行人走过来。
他依然一脸笑意，可今天却让人觉得笑不见底。
他手里拿着牛奶。
艾九已经准备好接受了。她今天可以不喝，但可以留着以后喝啊。
他微笑着，出人意料的，将牛奶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径直走过她，看也没看她一眼。
艾九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难受的紧，喘不上气。
谭妍心过来撞她：“诶，楚长也知道你特殊日子，没给你牛奶欸！”
“太心细了吧。”
艾九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却不想解释什么了。
“妍心，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嗯嗯。”谭妍心开心的点头，知道她特殊时期不能跑步。
*
离运动会还有五天，同时，十月月考也近在眼前，运动会一结束，再过个两天就是月考了。
这也意味着在娱乐的同时，又要紧张的备考。
时间不由得紧迫起来。
从中午吃完饭回来以后，艾九是彻底的不想和楚长讲话了。
俩人坐在那里，像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谁也不理谁。
她就是想不明白，他在气个什么劲。
一整个下午，俩人一句话也没讲。
虽然平时话也不是很多，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
饭点一到，大家兴奋的冲出教室。
艾九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在楼梯口等到谭妍心下来后俩人走在路上，谭妍心兴致勃勃讲着她班上的趣事，艾九思绪却飘远了。
“我靠！那俩谁啊！小九你快看！”
谭妍心扯着她胳膊，拉着她的思绪回来。
艾九眼睛看向了前方，也是倏的一震。
那明显的，是陈芸和楚长的背影。
楚长双手插兜，两条腿慢悠悠的走着，陈芸在他旁边，格外的活泼，一直说着话。
楚长身边没有其他人，连他的朋友都不在。
确实，俩人相处，需要一点独立空间。
“我靠！楚长这个渣男！”谭妍心愤愤道。
艾九拉了拉她：“干嘛呀，人怎么就渣男了。”
谭妍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还不渣，一边给你送牛奶对你好，转头就到另一边和女生一起吃饭！”
艾九摇摇头：“你误会了，给我牛奶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喝而已，而且哪里就对我好了！没有的事！”
“而且你不觉得，俩人站一起挺配的嘛。”
谭妍心用手点了点她额头：“小九，你心可真大啊。”
艾九喜欢楚长，她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别乱说！”
反正从今天开始，她就不打算喜欢他了。
……
晚自习一下，艾九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楚长坐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艾九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艾九想说些什么，她想了想，关系还是别搞这么僵了，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单纯的，牛奶有了可以送的人，吃饭也有陪的人了。
她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艾九话还没来的及说，陈芸的出现打断了她。
她声音软软的：“小九，你昨天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艾九忘了这茬，解释道：“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不好意思。”
陈芸摆摆手：“没事，那今晚还一起跑吗？”
艾九立即道：“不跑了，我回家复习的，不是要考试了吗？”
说着，背上了书包就要离开了。
陈芸面露难色的“啊”了一声，看向了楚长，
“那我们...”
艾九：“你们去跑吧！加油，我先走了，拜拜！”
她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从始至终，她都没看楚长一眼。
秋夜的风明明吹的不大，可她眼睛莫明酸胀。
所有不该有的感情，在这个秋天就结束了吧。
*
接下来几天俩人一句话都没说，冷空气窜在俩人之间。
艾九也没有去跑步了，她也不清楚楚长是不是每天在和陈芸一起跑。
直到运动会，俩人都维持着这种状态。
田嘉文都忍不住问她：“你和楚长怎么了？”
艾九摇摇头：“没怎么啊，能怎么啊。”
田嘉文不信：“吵架了？”
谭妍心这时候仗义的蹦出来：“吵什么架啊，我们小九单纯的不想理他而已。”
艾九拉她：“不是，我只是想要专心复习，不是要考试了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了。”
跑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不需要赢得比赛，也从来没想赢得比赛。
艾九感觉后脊背发冷，她一回头，楚长从她身后走过，也没看她。
谭妍心抱住她：“我们明天就去普灵山，祈福去！”
艾九应声：“嗯，好！”
艾九比赛在下午，太阳当头，照的人暖烘烘的。
艾九去检录处报道的时候，碰到了楚长，他和一堆人聊得正high，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笑意。
唯独这几天对她，连个唇角都不曾弯过。
艾九排队等拿号。
据体委说的，长跑运动员都有一个陪跑的，必要时候，能帮助一下，但到现在，体委人也看不见，也没人说，她的陪跑人是谁。
她和一起比赛的人来到了等候区，裁判站在跑到外拿着枪还有一面红旗，嘴巴里含着口哨。
她开始紧张起来，站台上，谭妍心大声嚎着：“小九啊啊，加油啊！”
最最奇怪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田静，也在为她加油！
“艾九，你加油啊！”
谭妍心没好气看她一眼：“你干嘛为她加油？”
田静：“没人规定不能加油吧！”
谭妍心：“小九是我朋友，不是你的！”
田静挑眉：“那又怎样，以后也是我的朋友。”
谭妍心真想上去打她一拳。
“各就各位——”
枪声一响。
“跑——”
艾九奋力起跑，加油声在耳边逐渐模糊，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谭妍心在站台上激动的跳脚：“小九加油！加油！快跑啊！”
艾九实在觉得当初应该和体委说一声，她只是不小心填错栏了，也不知为什么死要面子没说。现在倒也不必跑的这样辛苦。
第二圈，她速度逐渐放缓，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她前面有三个人，她是倒数第二。
比赛之前，她就该练练的，也不至于现在连眼睛都是晕的。
好想喝水啊。
艾九咂着嘴巴，猛吸近一口空气，差点没晕过去。
“嘴巴闭上，用鼻子呼吸！”
耳边不知何时传来的声音，熟悉的不得了，但好像几天都没听他说过了。
艾九侧头看了一眼，楚长一脸担忧的盯着她。
陪跑的人不会是楚长吧。
艾九跑的内圈，楚长就在内侧陪着她。
谭妍心看的咂舌：“我靠！楚长这什么操作！”
田静一脸姨母笑：“不愧是楚长，真不错！”
“他不是不喜欢艾九吗，干嘛还这样？”
田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谁说不喜欢了？”
谭妍心没理她，哼！
渣男渣女！
脚踩几条船！
艾九现在的速度还不如走了，楚长在一旁小步都能跟上。
她听见楚长叹了口气。
“真服了你了。”
真服了你了，艾九。
你乖乖听点话就好了。
艾九摇摇头：“我不行了，不能跑了....”
她最终，双膝跪地，双手撑在了地上。
楚长一把将她拽起来，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胳膊，细的让人怜惜。
“你之前不是说，走都要走完的吗？”
“我陪你，走完，好不好？”
好不好？
艾九抬头看他，忍不住喘着气，周遭的欢呼声，加油声仿佛消了音，唯有他的一字一句，她听的万分真切。
她点点头。
好，她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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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看见她的时候，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她应该是来找楚长说晚上跑步的事。
可是她手里还拿了老师刚刚讲的课堂习题。
艾九感觉不妙。
“艾九！”陈芸叫住她，声音甜甜的。
“我有个题目想问你。”
艾九刚准备起身，无奈再次坐下。
这时楚长抬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叹了口气。
陈芸视线若有若无的朝他的方向瞟了一眼。
艾九还是笑着，拿起了笔：“哪题？”
陈芸指给她看，她坐在艾九前桌的位置上，一手拖着脸，大眼忽闪忽闪的，极为可爱。
艾九舔了舔唇，侧着头开始给她讲。
楚长又从书中抬起头来。
她语速很慢，尽量会把每个细节都讲到，她写在别人作业本上的字迹娟秀，思路清晰，不一会儿，一道难题就在一排公式推导下得出了结果。
她讲题永远是专注认真的，有时候碎发搭在了眼前都不自知。有时候讲到了让自己卡住的地方，会皱着眉头，沉默思考一会，待思路通畅后，了然一笑。
陈芸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艾九放下笔，问她：“还有吗？”
“没啦。”
陈芸拿着作业就要离开。
艾九心里突然的放松了。
“晚上见。”
陈芸在她耳边轻轻说。晚上见。
艾九扯了扯唇角，没看她。
她觉得晚上又是一场大戏了。
一下晚自习，艾九飞一般的就冲出教室，把楚长看愣了。
她平时是最会磨蹭的。
楚长准备跟着出去，后方传来了叫唤声。
“楚长！”
陈芸背着书包在后面缓缓走过来。
“有事吗？”楚长挎了挎肩上的书包。
陈芸疑惑的看着他：“艾九没跟你说吗，今晚我和你们一起跑步啊！”
……
艾九决定今晚还是不跑了。
既然躲不掉，那还是可以逃的。
三人行必有一电灯泡，于是她这个电灯泡识趣的退出了。
可怎么想，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们一起跑步，陈芸要是被楚长朋友看见了，应该会被认为是女朋友吧。
楚长会不会拉着她的后领说，小心我收拾你呢？
艾九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唉声叹气。
倏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
一条陌生短信。
短短两个字。
在哪？
艾九拿着仔细看了半天，一串陌生的号码。可直觉告诉她，这条短信，像是楚长会发的。
她在手机上开始敲字：“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先....”
这也太假了点。
撤回又写。
直到QQ消息那一栏弹出了一个消息。
来自陈芸的：小九你去哪里了？
艾九关掉手机，插回口袋里。
俩人一定在一起！
好好培养感情，喊她干嘛！
于是当天晚上，艾九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六点还不到她就醒了，结果床单上血红一片，怪不得她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感到一股热流。看了看日历，是要来了的时候。她待到了七点出门。
艾九快走到学校的时候，特地往旁边的巷子里看了一眼，巷子里停着一排排车，而楚长的黑色小电动不在。
他还没来。
进了教室以后，艾九才逐渐感受到来自例假的不适感，肚子的疼痛感，像千斤巨石压在她的肚子上，疼的她直不起腰来。
她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右手拿着单词本，左手撑在座子上，堪堪维持一下坐姿。
楚长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的校服半敞着，内搭一件黑色的T恤。
艾九觉得他今天挺反常的，平时坐下的时候还问问她今早什么任务，或者调侃两句昨晚睡得好吗。
然而今早，一句话没有，搞得她有点不习惯了。
“今天英语记单词，第五单元的...”艾九忍着那一点不适感，对他说。
而那人只是闷闷的嗯了声。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楚长眼皮上，睫毛在他眼底形成暗影，长短不一，根根分明。
他抬手将窗户关上。
可能他心情不好吧，艾九想。
……
中午吃饭的时候，谭妍心问她是不是来例假了。
艾九惊了惊：“这么明显吗？”
谭妍心点点头：“那可不，你每次来的时候脸跟个白纸似的。”
“好吧。”
今天中午的供饮又是牛奶。
谭妍心替艾九拿了奶，冷的她喝不了。
几人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艾九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抬眸间，楚长一行人走过来。
他依然一脸笑意，可今天却让人觉得笑不见底。
他手里拿着牛奶。
艾九已经准备好接受了。她今天可以不喝，但可以留着以后喝啊。
他微笑着，出人意料的，将牛奶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径直走过她，看也没看她一眼。
艾九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难受的紧，喘不上气。
谭妍心过来撞她：“诶，楚长也知道你特殊日子，没给你牛奶欸！”
“太心细了吧。”
艾九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却不想解释什么了。
“妍心，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嗯嗯。”谭妍心开心的点头，知道她特殊时期不能跑步。
*
离运动会还有五天，同时，十月月考也近在眼前，运动会一结束，再过个两天就是月考了。
这也意味着在娱乐的同时，又要紧张的备考。
时间不由得紧迫起来。
从中午吃完饭回来以后，艾九是彻底的不想和楚长讲话了。
俩人坐在那里，像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谁也不理谁。
她就是想不明白，他在气个什么劲。
一整个下午，俩人一句话也没讲。
虽然平时话也不是很多，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
饭点一到，大家兴奋的冲出教室。
艾九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在楼梯口等到谭妍心下来后俩人走在路上，谭妍心兴致勃勃讲着她班上的趣事，艾九思绪却飘远了。
“我靠！那俩谁啊！小九你快看！”
谭妍心扯着她胳膊，拉着她的思绪回来。
艾九眼睛看向了前方，也是倏的一震。
那明显的，是陈芸和楚长的背影。
楚长双手插兜，两条腿慢悠悠的走着，陈芸在他旁边，格外的活泼，一直说着话。
楚长身边没有其他人，连他的朋友都不在。
确实，俩人相处，需要一点独立空间。
“我靠！楚长这个渣男！”谭妍心愤愤道。
艾九拉了拉她：“干嘛呀，人怎么就渣男了。”
谭妍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还不渣，一边给你送牛奶对你好，转头就到另一边和女生一起吃饭！”
艾九摇摇头：“你误会了，给我牛奶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喝而已，而且哪里就对我好了！没有的事！”
“而且你不觉得，俩人站一起挺配的嘛。”
谭妍心用手点了点她额头：“小九，你心可真大啊。”
艾九喜欢楚长，她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别乱说！”
反正从今天开始，她就不打算喜欢他了。
……
晚自习一下，艾九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楚长坐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艾九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艾九想说些什么，她想了想，关系还是别搞这么僵了，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单纯的，牛奶有了可以送的人，吃饭也有陪的人了。
她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艾九话还没来的及说，陈芸的出现打断了她。
她声音软软的：“小九，你昨天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艾九忘了这茬，解释道：“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不好意思。”
陈芸摆摆手：“没事，那今晚还一起跑吗？”
艾九立即道：“不跑了，我回家复习的，不是要考试了吗？”
说着，背上了书包就要离开了。
陈芸面露难色的“啊”了一声，看向了楚长，
“那我们...”
艾九：“你们去跑吧！加油，我先走了，拜拜！”
她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从始至终，她都没看楚长一眼。
秋夜的风明明吹的不大，可她眼睛莫明酸胀。
所有不该有的感情，在这个秋天就结束了吧。
*
接下来几天俩人一句话都没说，冷空气窜在俩人之间。
艾九也没有去跑步了，她也不清楚楚长是不是每天在和陈芸一起跑。
直到运动会，俩人都维持着这种状态。
田嘉文都忍不住问她：“你和楚长怎么了？”
艾九摇摇头：“没怎么啊，能怎么啊。”
田嘉文不信：“吵架了？”
谭妍心这时候仗义的蹦出来：“吵什么架啊，我们小九单纯的不想理他而已。”
艾九拉她：“不是，我只是想要专心复习，不是要考试了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了。”
跑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不需要赢得比赛，也从来没想赢得比赛。
艾九感觉后脊背发冷，她一回头，楚长从她身后走过，也没看她。
谭妍心抱住她：“我们明天就去普灵山，祈福去！”
艾九应声：“嗯，好！”
艾九比赛在下午，太阳当头，照的人暖烘烘的。
艾九去检录处报道的时候，碰到了楚长，他和一堆人聊得正high，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笑意。
唯独这几天对她，连个唇角都不曾弯过。
艾九排队等拿号。
据体委说的，长跑运动员都有一个陪跑的，必要时候，能帮助一下，但到现在，体委人也看不见，也没人说，她的陪跑人是谁。
她和一起比赛的人来到了等候区，裁判站在跑到外拿着枪还有一面红旗，嘴巴里含着口哨。
她开始紧张起来，站台上，谭妍心大声嚎着：“小九啊啊，加油啊！”
最最奇怪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田静，也在为她加油！
“艾九，你加油啊！”
谭妍心没好气看她一眼：“你干嘛为她加油？”
田静：“没人规定不能加油吧！”
谭妍心：“小九是我朋友，不是你的！”
田静挑眉：“那又怎样，以后也是我的朋友。”
谭妍心真想上去打她一拳。
“各就各位——”
枪声一响。
“跑——”
艾九奋力起跑，加油声在耳边逐渐模糊，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谭妍心在站台上激动的跳脚：“小九加油！加油！快跑啊！”
艾九实在觉得当初应该和体委说一声，她只是不小心填错栏了，也不知为什么死要面子没说。现在倒也不必跑的这样辛苦。
第二圈，她速度逐渐放缓，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她前面有三个人，她是倒数第二。
比赛之前，她就该练练的，也不至于现在连眼睛都是晕的。
好想喝水啊。
艾九咂着嘴巴，猛吸近一口空气，差点没晕过去。
“嘴巴闭上，用鼻子呼吸！”
耳边不知何时传来的声音，熟悉的不得了，但好像几天都没听他说过了。
艾九侧头看了一眼，楚长一脸担忧的盯着她。
陪跑的人不会是楚长吧。
艾九跑的内圈，楚长就在内侧陪着她。
谭妍心看的咂舌：“我靠！楚长这什么操作！”
田静一脸姨母笑：“不愧是楚长，真不错！”
“他不是不喜欢艾九吗，干嘛还这样？”
田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谁说不喜欢了？”
谭妍心没理她，哼！
渣男渣女！
脚踩几条船！
艾九现在的速度还不如走了，楚长在一旁小步都能跟上。
她听见楚长叹了口气。
“真服了你了。”
真服了你了，艾九。
你乖乖听点话就好了。
艾九摇摇头：“我不行了，不能跑了....”
她最终，双膝跪地，双手撑在了地上。
楚长一把将她拽起来，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胳膊，细的让人怜惜。
“你之前不是说，走都要走完的吗？”
“我陪你，走完，好不好？”
好不好？
艾九抬头看他，忍不住喘着气，周遭的欢呼声，加油声仿佛消了音，唯有他的一字一句，她听的万分真切。
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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