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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御书房

小说:大郦第一女捕作者:琉璃欲成仙字数:4089更新时间 : 2021-05-25 23:37:19
  谢遥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进宫。

  琉璃玉瓦,朱漆红的宫门,一节又一节的台阶,宽广得有些空荡。

  冷风呼啸,吹在二人身上,楚昭步子轻缓,牵着她的手,也不管时不时宜。

  谢遥内心多少有些忐忑,目光四处打量着,只见四周都是重兵把守,个个神情严肃,透着一股冷漠的肃气。

  楚昭带着她往前走,步上台阶,只见大殿门前,巍峨如云耸的廊下正有人经过,那人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太监服,目不斜视,手上持着一把拂尘,余光瞧见台阶上的二人,微微吃惊,停住步子,迎上前,略微吃惊的语气,“楚大人,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还有事?”

  “李公公,皇上在哪?”楚昭问道。

  “皇上……”李公公想了想,指着某处方向,“皇上这时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他看了一眼楚昭身旁的谢遥,见她篷帽掩面,疑道,“楚大人,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未过门的夫人,谢遥。”

  李公公笑道,“原来如此,楚大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定了亲,京城的姑娘心可都要碎一地了,不过,她这是……?”

  谢遥脸上的手指印太过明显,由不得他不多问一句。

  “我入宫就是为了此事。”

  李公公面上微愣,却也知道不可再多问,遂让了路,道,“楚大人,皇上这时应该还在御书房。”

  “多谢公公。”

  李公公微微垂目,笑着走开了。

  楚昭自然认得去御书房的路,带着谢遥,绕过前殿,步上另一层台阶,不大一会,便到了一间恢宏气派的门前。

  御书房。

  门口有侍卫见到他,行了礼,道,“楚大人。”

  “劳烦通禀皇上,楚昭有要事。”

  话音刚落,只见房内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谢遥一听这道声音,只觉得这随意的三个字间,竟隐约透着无限的威严,逼得人不由收敛起其他思绪。

  楚昭侧看了她一眼,谢遥回望去,她大概也猜到进去之后会面对什么人,咽了咽口水,道,“大人……”

  她叫了一声,叫完之后,觉得心里好像安定了一些,握紧他的手,随他踏入了那扇门。

  御书房里并不算大,有淡淡的龙涎香气,应该是生着地火,屋内一片暖意。

  “楚昭,参见皇上。”楚昭弯腰行礼,谢遥见状,便跟着他一起,头垂下,身子弯成一个角。

  “免礼吧。”

  楚昭抬起头来。

  谢遥余光注意着他,也跟着抬起头。

  屋内大多都是明黄装饰,案台上,正坐着当今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当朝天子,秦旻。

  当今皇上已经六十八岁,身子还算英朗,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微低着头的谢遥身上,说道,“怎么?还有何事要禀?”

  此言一出,只见楚昭一脸决绝,掀袍一跪,

  “皇上,楚昭此番进宫,是想要皇上给臣讨一个公道。”

  谢遥一扑通也忙着跪下了。

  “公道?”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新鲜,老皇帝干脆合上了奏折,放下笔,道,“这偌大的京城,还有谁能欺负了你去?”

  楚昭抬头,目光对上座上的人,一脸的不忿,“皇上,这满京城的人,谁都想踩我一踩,我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哪里抵得过别人势大,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皇上。”

  “小小的刑部尚书……”老皇帝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嫌官小?你应当知道,这已是极大的不易,为了此事,如今朝野上还有些谣言未尽,你还要朕如何?”

  楚昭道,“楚昭铭记皇上的一片苦心,只是今日之事,他实在是太不把我楚家放在眼里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来听听。”

  楚昭便道,“皇上明鉴,事情还要从沧县时说起,我当时受父亲之命护送生辰纲入京,机缘之下遇到了一名女子,名唤谢遥。”

  “就是你身旁的女子?”

  “正是。”

  “谢遥聪慧过人,于探案上又旁人无法企及的细心与天赋,她性情洒脱,我二人历经各种险境,凤州、闫州……我头一次遇见这般姑娘,意动情起,万幸谢遥与我两情相悦,我二人不久前便定下了亲事,准备新年之后便完婚。”

  谢遥垂着头,却一脸的疑惑。

  他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谢遥……”老皇帝轻念了一遍,“我听轩儿说过,就是那个在京郊舍身救了他的姑娘?这姑娘不错,勇气可嘉,听说此次闫州的案子,她帮了大忙。”

  “何止是大忙,闫州一案若不是有她,凭我一人之力,只怕是不可能追回闫州税银的。”

  老皇帝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今日又是为何?”

  “皇上明查,前几日钟书毙命于家中,我与谢遥事后又去了一趟钟府查探,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今日谢遥去京兆衙门,想让京兆的人帮忙抓捕凶手,不料京兆的杨奇樊不肯,谢遥担心拖下去会有变故,便前去府上寻我,可那时皇上留我于宫中用膳,谢遥找不到我,便想回刑部衙门想法子,岂料……”他说到这,语气一变,面色发沉,语调上扬,“岂料半路被梁鼎和的人绑去了春风楼,询问钟书一案详细,谢遥知晓他是在朝官员,想着官官相通,告诉他也无妨,便将钟书的案子告知了他,岂料梁鼎和听完之后,并未放走谢遥,他听说谢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便色胆包天,企图行不轨之事,她自然奋力反抗,梁鼎和丧心病狂,竟然将一个姑娘家暴打在地,我赶到的时候,他正举刀要杀人灭口。”

  “皇上!”楚昭叩头,“当时我若是晚到一步,那我就见不到我这未过门的妻子了!”

  “梁家这番欺负人,分明就是觉得我楚家是软柿子,楚昭二十三年就喜欢了这么一个姑娘,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上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她今日受此屈辱,我若不给她讨回一个公道,那将来我还怎么护她一辈子!”

  这不是楚昭会说的话,梁鼎和也并没有举刀要杀人灭口。

  谢遥默默想着,却还是跟着磕了头。

  御书房内,气氛诡异的沉默。

  上方的人还未说话,只听到楚昭一脸悲愤又道,“皇上,今日梁家若不给我一个说法,那臣无他法,以后日夜盯着梁府,他只要敢出门,就别怪楚昭心狠报复,臣今日就辞去刑部尚书一职,以免将来生出事端后,世人质疑皇上。”

  老皇帝那边刚刚消化完他那么大一段话,见他这般说,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放肆!这刑部尚书是你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

  他站起身来,原地踱了两步,扭头问道,“你刚刚说钟书的案子有进展,凶手抓到了?”

  “已经确定,是梁府的门客庄晏所为。”

  “有证据?”

  楚昭微一沉吟,谢遥便猜到了,他当时定然去的匆忙,只知道庄晏是凶手,却并不太知晓庄晏其中之事,她并手,低下头,接上楚昭的话,道,“禀圣上,有证据。”

  “说。”

  “钟书死的当晚,写了一本折子,那本折子被凶手替换了,换成了一本空折子,不过他自作聪明,居然在折子上写了一字,我发现了凶手是个左撇子,随即连同京兆的杨大人连夜彻查,发现了庄晏的可疑,据庄家下人的口供,钟书死的当晚,庄晏三更深夜才归家,神色鬼祟,明显做贼心虚。”

  “你这也不能算证据,若那晚他只是有事外出了呢?”

  谢遥抬起头,道,“谢遥知道,所以我在知道庄晏是左撇子的同时,便让京兆的杨大人去收集庄晏日常的笔迹,想必杨大人此时,手上应该已经拿到了不少庄晏日常书信,只要对照折子上的那一个字,他是不是凶手,一对便知。”

  老皇帝看了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微微思躇,扬声道,“来人啊。”

  很快,就有人被传唤入内。

  “去传京兆衙门的杨奇樊。”

  他吩咐完侍卫,原地走了两步,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地上还跪着的二人,道,“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谢遥正想起身,却见一旁的楚昭低下头去,“皇上今日若不给我做主,楚昭就跪死在这御书房中。”

  她只好跟着跪。

  老皇帝一听,哪里还不明白,看向她道,“楚昭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他问的是谢遥。

  谢遥恭敬行礼,“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老皇帝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这也实在是有些无法无天了……说吧,想要如何?”

  还未等楚昭回答,屋外传来一阵气恼的吼声,“我要让他跪下给遥儿磕头认错!”

  楚修儒一脸怒气,走了进来,胡子也翘得老高的模样,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

  小的老的都来掺和,老皇帝头有些疼。

  “皇上,今日之事,梁家若不给楚家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便卸了这身官袍,上门将他乱棍打死为算!他梁鼎和平日里风花月夜老臣管不着,可是他今日敢欺负到我楚家人头上,分明是不将我放在眼里,子修生出这么个风流的东西,实在是有辱梁家门风,家门之不幸!”

  “咳咳……”楚修儒说完,重重咳嗽了两句。

  谢遥见他身形略微摇晃,急忙去扶他,后知后觉的,终于明白了过来,看来今日,是要借她,敲一敲梁家的头。

  老皇帝便唤人去传梁鼎和入宫来。

  来得最快的却是京兆的杨奇樊,得宫人引路入了御书房后,他将搜集到的庄晏书信与钟家书房的那本折子递上前,禀道,“回圣上,这是庄晏日常亲笔书信与钟家的折子,已经经由专门人鉴定,确是同一人字迹无疑。”

  “人抓到了吗?”

  杨奇樊听到这话,不敢回答,只得扑通一跪。

  楚昭道,“回皇上,我已经命吴路带人将庄晏抓回来刑部。”

  老皇帝点点头,片刻之后道,“钟书的案子就这么办吧。”

  “楚昭遵命。”

  杨奇樊便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四人都不说话,都在等。

  很快,梁鼎和便被传唤到了御书房内,随他前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看着跟楚修儒差不多大,着一身暗色锦衣,步子轻缓从容,自有一份旁人无法比之的气仪,想来便是梁王梁子修了。

  刚一入内,便看到一旁站着的二人,地上还跪着楚昭。

  “参见皇上。”

  老皇帝漫不经心道,“子修也来了。”

  梁王微颔首,道,“臣听闻了些事,不得不来。”

  “那你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听说了,不过,臣不明白一事。”

  “何事?”

  “谢姑娘说鼎和见色起意,我不敢苟同,世人皆知,鼎和的夫人,就是我的儿媳婉秋,生得花容月貌,比起谢姑娘,简直云泥之别,鼎和又怎么会犯这种错,只怕是有心人做了有心事。”

  谢遥面色微变。

  这是什么意思?

  梁鼎和跪到了地上,道,“皇上明鉴,我当时只是关心钟书案情,便将谢遥请去了详问来案情而已,可不知是谁在房中的熏香中做了手脚,等臣发现时,已经中了那等下三滥的招数,皇上,微臣实在是冤枉啊。”

  老皇帝目光微厉,“狡辩!那人这脸上的伤难不成还是自己打的?”

  “皇上明鉴,当时我身中迷药,神志不清,实在不是有意为之,臣也知自己有错,还请皇上降罪!”

  谢遥扶着楚修儒的手微微抓紧,一旁的人有所察觉,拍了拍她的手背,谢遥看去,却见他一脸淡然,随即明白过来,缓和了神色,听他说辩。

  “这么多说,这件事你还是个受害者?”

  “皇上明鉴,此事确实不是出自臣本心!”

  楚修儒道,“既然你说是屋内熏香迷智,那我问你,为何就你迷了神智,我孙媳妇却没事?”

  梁鼎和神色一愣,“许是……许是那香只对男子有效……”

  “还在狡辩!”楚修儒道,“皇上,老臣进宫之前,派人去了一趟春风楼,你猜,臣在那里遇见了什么?遇见了梁家派去的人,正往屋内倒着燃尽的香灰,人已经让我扣在了宫外马车上,皇上可随时传唤,一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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