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都是第一次
郭挽仪将谢遥安全送到闫州县衙门口后，才扣着人离开。
半夜三更……一个晚上来两趟县衙……
谢遥在门口驻足了好一会，这才抬步进门去寻楚昭。
厢房之内，灯火通明，偶尔传来翻阅声，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谢遥踏入屋内。
楚昭正坐在书桌旁看信，他还以为是衙门的衙役，并未抬头，问道，“什么事？”
谢遥道，“大人，我找到了刘汝龙手上的那一本真账本。”
没想到会是谢遥，他拿信的手一顿，转眸看来，听到她的话，站起身，“怎么回事？”
谢遥掏出怀里的那本账目，解释道，“是秦子约告诉了我，真账本藏在望仙楼内，我便亲自去了一趟。”
他接过账本，正想翻看，余光瞥到她手臂上，不由抓起，“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的。”
他有些不信，查看了她伤口，发觉确实只是皮肉之伤后，心落定，忍不住说道，“你一个人，不要鲁莽行事。”
谢遥点点头，跟着他的目光，翻阅着刘汝龙的账册。
“丁元五十年，拨五十万两于莞东知府丁有维……”
“丁元五十一年，拨八十万两于河道参将孙儒……”
这账册上详细记诉了银钱来去，每一页所记，银钱拨给何人，又从何而得，所列详细，好似把闫州当成一个巨大的转盘运转着。
谢遥不是没碰过贪污案，可是如此巨额，却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这一场巨大的贪墨案中，牵连之广，账册上所记，上至朝堂及官府，下至漕帮各人与各位有头有脸之人，都有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世上多少人为了钱这个字眼，利欲熏心，无所不用其极，为官者，枉顾匾额公正廉明四字，而漕帮、潘羽、还有这其中的各人，都抵不过欲字。
谢遥自问也爱财，也曾为了银钱而走过歧路，幸得明姨兰叔教诲，回头不晚，可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上赌桌，那也是光明正大凭的自己的本事，一不偷二不抢，可这些人，明知走私盐是抄家的大罪，可利字当头，却依旧铤而走险知法犯法。
谢遥脑海中万千事绪逐一闪过，半晌，幽幽问道，“大人，您说这些人，已经过得这么好了，为什么啊……”
楚昭放下账本，低眉轻叹，明明只有二十三岁，一双眼却已看透了官场太多的沉浮，道，“不过是人的贪欲在作祟。”
人心贪欲……
银子这种东西，有了第一锭就想要第二锭、第三锭，贪念只会越滚越大，直至最后，蛇吞象而心不足。
“大人，您说，刘汝龙这些年收敛了这么多钱财，可他家中看起来也并不如何堂丽，这些钱，是不是都被他送给他背后的主子了？”
“大人，刘汝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
楚昭盯着账本，若有所思的神色，很快他放松了神情，道，“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突然岔开话题，谢遥也就知趣的点头不问了，他取了纱布和伤药，给她上好药，将她的左胳膊放在桌旁，拿起纱布慢慢给她包扎着。
“我并不能时时在你身旁，下次行事之前，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谢遥毫不在意道，“都是些皮外伤，我在沧县大人时候也经……”
楚昭无奈的瞪向她。
谢遥本要脱口的话便渐渐消了音，末了讪讪道，“我知道了。”
楚昭见她乖乖听话的模样，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谢遥抬眸看他。
楚昭眼底有闪烁的笑意。
谢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除了她之外，楚昭从未这样对别人笑过，哪怕是与最好的朋友柳桑王怀礼，这独一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点点雀跃欢喜，心底还渗着一丝丝的甜。
她展开笑颜，想了想，说道，“大人，您说，您长成这般模样，这街上的姑娘见了您都迈不动腿。”
楚昭微挑眉，倚向椅背，含笑看着她。
四目相对，许是如今二人之间亲密匪浅，谢遥如今只要不涉及到公事，胆子总是出奇的大，笑眯眯托着腮，道，“大人，您以前，有心悦过别的女子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好奇，好奇大人这样的清俊风姿，身后的姑娘该如蜜蜂扑花般才是。”
“没有。”他回答得干净利索。
谢遥一时间猜不准他这个没有是指什么，是指他从未喜欢过别人，还是指身后没有姑娘如蜜蜂扑花般……
“什么？”
他依旧含着笑，手抱于胸前，道，“我以前从未喜欢过别的什么人，也没有姑娘向蜜蜂扑花一样扑我。”
他目光晦暗如幽幽星辰，明明是在一本正经的回答她的话，可目光流转之间星辰闪烁，竟生生让她红了脸。
“你是第一个，我想，也是最后一个。”
她的心情就好像一锅煮沸的水，不停地在滚，就要盛不下他眼中的情意。
深邃、发亮、暗如深渊，她凝视着，仿佛下一刻那双眼就会把人吸进去……
明明……明明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许是楚昭的目光太过赤裸，谢遥有些承受不住，想要移开目光，却听得他道，“过来。”
谢遥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这两个字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得很……
她极其缓慢的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楚昭便将她圈坐在在腿上，一手扣扶着她的腰。
她有点慌乱，还有点……羞?
楚昭挽起她落到一旁的发梢，慢慢打圈把玩着，他神情悠然，明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第一次抱姑娘家，第一次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却做得自然而然。
“遥遥，你看着我。”
他语气亲昵自然，谢遥茫然又听话的抬眸去看他。
浑身都有些发烫。
她故作镇定，道，“大人……”
楚昭笑了笑，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说出来。”
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己，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到他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大人，我……我……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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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遥在门口驻足了好一会，这才抬步进门去寻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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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谢遥踏入屋内。
楚昭正坐在书桌旁看信，他还以为是衙门的衙役，并未抬头，问道，“什么事？”
谢遥道，“大人，我找到了刘汝龙手上的那一本真账本。”
没想到会是谢遥，他拿信的手一顿，转眸看来，听到她的话，站起身，“怎么回事？”
谢遥掏出怀里的那本账目，解释道，“是秦子约告诉了我，真账本藏在望仙楼内，我便亲自去了一趟。”
他接过账本，正想翻看，余光瞥到她手臂上，不由抓起，“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的。”
他有些不信，查看了她伤口，发觉确实只是皮肉之伤后，心落定，忍不住说道，“你一个人，不要鲁莽行事。”
谢遥点点头，跟着他的目光，翻阅着刘汝龙的账册。
“丁元五十年，拨五十万两于莞东知府丁有维……”
“丁元五十一年，拨八十万两于河道参将孙儒……”
这账册上详细记诉了银钱来去，每一页所记，银钱拨给何人，又从何而得，所列详细，好似把闫州当成一个巨大的转盘运转着。
谢遥不是没碰过贪污案，可是如此巨额，却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这一场巨大的贪墨案中，牵连之广，账册上所记，上至朝堂及官府，下至漕帮各人与各位有头有脸之人，都有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世上多少人为了钱这个字眼，利欲熏心，无所不用其极，为官者，枉顾匾额公正廉明四字，而漕帮、潘羽、还有这其中的各人，都抵不过欲字。
谢遥自问也爱财，也曾为了银钱而走过歧路，幸得明姨兰叔教诲，回头不晚，可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上赌桌，那也是光明正大凭的自己的本事，一不偷二不抢，可这些人，明知走私盐是抄家的大罪，可利字当头，却依旧铤而走险知法犯法。
谢遥脑海中万千事绪逐一闪过，半晌，幽幽问道，“大人，您说这些人，已经过得这么好了，为什么啊……”
楚昭放下账本，低眉轻叹，明明只有二十三岁，一双眼却已看透了官场太多的沉浮，道，“不过是人的贪欲在作祟。”
人心贪欲……
银子这种东西，有了第一锭就想要第二锭、第三锭，贪念只会越滚越大，直至最后，蛇吞象而心不足。
“大人，您说，刘汝龙这些年收敛了这么多钱财，可他家中看起来也并不如何堂丽，这些钱，是不是都被他送给他背后的主子了？”
“大人，刘汝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
楚昭盯着账本，若有所思的神色，很快他放松了神情，道，“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突然岔开话题，谢遥也就知趣的点头不问了，他取了纱布和伤药，给她上好药，将她的左胳膊放在桌旁，拿起纱布慢慢给她包扎着。
“我并不能时时在你身旁，下次行事之前，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谢遥毫不在意道，“都是些皮外伤，我在沧县大人时候也经……”
楚昭无奈的瞪向她。
谢遥本要脱口的话便渐渐消了音，末了讪讪道，“我知道了。”
楚昭见她乖乖听话的模样，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谢遥抬眸看他。
楚昭眼底有闪烁的笑意。
谢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除了她之外，楚昭从未这样对别人笑过，哪怕是与最好的朋友柳桑王怀礼，这独一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点点雀跃欢喜，心底还渗着一丝丝的甜。
她展开笑颜，想了想，说道，“大人，您说，您长成这般模样，这街上的姑娘见了您都迈不动腿。”
楚昭微挑眉，倚向椅背，含笑看着她。
四目相对，许是如今二人之间亲密匪浅，谢遥如今只要不涉及到公事，胆子总是出奇的大，笑眯眯托着腮，道，“大人，您以前，有心悦过别的女子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好奇，好奇大人这样的清俊风姿，身后的姑娘该如蜜蜂扑花般才是。”
“没有。”他回答得干净利索。
谢遥一时间猜不准他这个没有是指什么，是指他从未喜欢过别人，还是指身后没有姑娘如蜜蜂扑花般……
“什么？”
他依旧含着笑，手抱于胸前，道，“我以前从未喜欢过别的什么人，也没有姑娘向蜜蜂扑花一样扑我。”
他目光晦暗如幽幽星辰，明明是在一本正经的回答她的话，可目光流转之间星辰闪烁，竟生生让她红了脸。
“你是第一个，我想，也是最后一个。”
她的心情就好像一锅煮沸的水，不停地在滚，就要盛不下他眼中的情意。
深邃、发亮、暗如深渊，她凝视着，仿佛下一刻那双眼就会把人吸进去……
明明……明明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许是楚昭的目光太过赤裸，谢遥有些承受不住，想要移开目光，却听得他道，“过来。”
谢遥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这两个字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得很……
她极其缓慢的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楚昭便将她圈坐在在腿上，一手扣扶着她的腰。
她有点慌乱，还有点……羞?
楚昭挽起她落到一旁的发梢，慢慢打圈把玩着，他神情悠然，明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第一次抱姑娘家，第一次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却做得自然而然。
“遥遥，你看着我。”
他语气亲昵自然，谢遥茫然又听话的抬眸去看他。
浑身都有些发烫。
她故作镇定，道，“大人……”
楚昭笑了笑，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说出来。”
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己，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到他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大人，我……我……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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