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又是一个令人期盼的日子
如果张妈还继续留下来当护工，可能也不和刀莹莹这般论斤论两，纠缠不清。按照北京当时的行情，一个护工的工资一天顶多也就是两百元左右，三百块一天确实高于市场价格。
但是，照顾这样的病人，年轻人都不愿接纳这样的活儿，且不说有一定风险，在料理上也是很辛苦的。起早贪黑，除了给病人做一些简单的按摩，还要保持病人的生理卫生。
这样的活儿，像刀莹莹这样的千金小姐是做不来的，所以一开始她就到处找人来做，可找了几天总找不到称心的。后来找张妈，听介绍人说张妈对照顾这样病人很有经验，本来张妈正接着一个活儿，听刀莹莹开的价格，连那几天的工钱都扔了，赶过来接下这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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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刀莹莹说解雇就解雇，不仅违背当初的约定，还少给工资，张妈能不和她急吗，能死心吗？
张妈让潘旋站出来为她说话，潘旋也不好说什么。其实，自从潘旋来了之后，张妈确实少去很多工作。白天虽说都由张妈照料，但潘旋除了晚上的时间，白天几乎都在医院。
很多时候，张妈看见潘旋对病人如此上心，就问潘旋，问潘旋是朗朗的朋友还是亲戚。潘旋笑笑说，我们是表亲。
张妈将信将疑，嘀咕着说，不像。
好半天，刀莹莹和张妈都僵持着不说话，潘旋明白张妈的想法，于是思忖了一会儿，从中劝慰：“张妈！你看朗朗马上就手术了，我们刚交了不少钱，你的钱暂时欠着吧，不会少你一分。要不你先回去，等过了春节你再来，行吗？”
俗话说，有钱钱打发，没钱话打发。张妈听潘旋如此一说，心里也舒服多了。其实她很清楚，刀莹莹这种人不像是为了几个小钱和谁闹别扭的人，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她们在经济上确实有难处，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阔气。
开始的时候，刀莹莹还拿钱给她去吃饭，对她挺不错的。
所以，张妈觉得这样执拗下去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借此台阶暂作退让。
张妈说：“好吧，过了春节，你们一定给我补上，哪有你们这样的！”
张妈说完，愤愤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现在，病房里只有刀莹莹和潘旋两个人了。当然，还有朗朗这个人事不知的病人。
这是潘旋和刀莹莹两个人第一次单处，经过张妈刚刚闹的这一出，潘旋感觉她俩之间此刻更为尴尬。刀莹莹看来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脸上挂着情绪。
潘旋走了过去，轻轻用手拍了一下刀莹莹的肩膀，略带关切地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
刀莹莹抬起头来，心存感激地看了一眼潘旋，却忍不住从眼眶里掉出几滴眼泪，声音低沉地说：“我不想吃……”话音未落，却莫名地哽咽起来。
曾几何时，她俩似乎成了一对相依为命，分甘共苦的朋友了。只是，那个注定无法相容的身份，那条无法跨越的红线，使得她们终究不能相互袒露心事，不能成为推心置腹的闺蜜。
刀莹莹这场突如其来的哽咽弄得潘旋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样安慰刀莹莹，不知道她因何而如此失态。
潘旋并不知道，也不能感受到刀莹莹内心的忧伤和委屈。这段时间的人情冷暖，担惊受怕，着实把这个豪门千金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看上去总是一副悲催和憔悴的样子，她的任性和高贵，在这些磨砺中已经大大逊色。
那夜，潘旋和刀莹莹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刀莹莹让潘旋回酒店休息，说了几次，潘旋还是找借口推托，因为她有任务在身，要确保朗朗的安全，要监视刀莹莹的一举一动。
潘旋说：“回去也睡不着，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
刀莹莹坐在朗朗的病床旁，发呆似的看着朗朗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淡淡地说：“好吧！你在这儿我也有个伴……”刀莹莹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
其实，刀莹莹想说的是，她一个人呆在医院这个地方挺害怕的。她害怕孤独，害怕朗朗突然有什么事一个人忙不过来。当然，她也很想和她唠叨唠叨，说说心里话，说说自己的委屈和辛酸。
按理说她们同为女人，现在又同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亲如姐妹，情同手足，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她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隔膜。
因此，两个女孩一夜无话，在各怀心绪的煎熬中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夜晚。或许她们都在为明天的事而焦虑，明天，朗朗手术的时间将被确定下来，这对两个女孩来说，又是一个令人期盼的日子。
那夜，医院一宿无事，北京的夜也不再下雪。再过三天就是除夕了，挨家挨户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城墙上的景观灯也提前亮起，整个北京城看上去雍荣华贵，气派万千。
张妈家住在一个深巷的胡同里，离博爱医院不远。从医院出来后，时候尚早，张妈先搭车去了附近一家商场买上一些年货，之后坐了一辆公交车直奔家门。
公交车在张妈家巷子门口停下，张妈从公交车上下来，两手因载满年货，走起路来极为笨拙，也极为缓慢。
北京的胡同巷子特深，交错无序，犹如迷宫。张妈走了没几步，刚拐进胡同的一个暗处，突然有一名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张妈吗？”男子戴着一顶黑色的遮沿帽，帽沿下一副墨镜使人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孔，乃至表情。但从声音上辨别，他的表情应该是很冷酷的那种。
张妈偏着头看了半天，由于巷子里灯光昏暗，所以无法认出男子是谁，心里不由得恐慌起来。好歹她身上揣着万元现金，要是这时有人劫财，可就坏了。
但张妈心想，在自己家门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抢劫。所以张妈鼓起勇气问陌生男子：“你谁？”
男子没给她解释自己是谁，而是直奔主题：“你是给一个叫朗朗的病人当护工吗？”
张妈一时迟钝，不知陌生男子因何这样问她，但她还是很镇定地回答：“是啊？咋了？”
男子没有吭声，而是从包里掏出一扎厚厚的、崭新的钞票。虽然巷子里灯光昏暗，但钞票的色泽在张妈的眼睛里却泛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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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照顾这样的病人，年轻人都不愿接纳这样的活儿，且不说有一定风险，在料理上也是很辛苦的。起早贪黑，除了给病人做一些简单的按摩，还要保持病人的生理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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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张妈看见潘旋对病人如此上心，就问潘旋，问潘旋是朗朗的朋友还是亲戚。潘旋笑笑说，我们是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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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刀莹莹和张妈都僵持着不说话，潘旋明白张妈的想法，于是思忖了一会儿，从中劝慰：“张妈！你看朗朗马上就手术了，我们刚交了不少钱，你的钱暂时欠着吧，不会少你一分。要不你先回去，等过了春节你再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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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刀莹莹还拿钱给她去吃饭，对她挺不错的。
所以，张妈觉得这样执拗下去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借此台阶暂作退让。
张妈说：“好吧，过了春节，你们一定给我补上，哪有你们这样的！”
张妈说完，愤愤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现在，病房里只有刀莹莹和潘旋两个人了。当然，还有朗朗这个人事不知的病人。
这是潘旋和刀莹莹两个人第一次单处，经过张妈刚刚闹的这一出，潘旋感觉她俩之间此刻更为尴尬。刀莹莹看来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脸上挂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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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潘旋和刀莹莹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刀莹莹让潘旋回酒店休息，说了几次，潘旋还是找借口推托，因为她有任务在身，要确保朗朗的安全，要监视刀莹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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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莹莹坐在朗朗的病床旁，发呆似的看着朗朗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淡淡地说：“好吧！你在这儿我也有个伴……”刀莹莹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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