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折断的花梗
一整个早自习李欣曦都在对着桌子上折断的油菜花梗发呆。
一整个早自习陈沐都在对着身旁正发呆的可爱小松鼠发呆。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一直到教室空空荡荡。
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今天的陈沐不是太饿。
上一次像今天这样侧头趴伏在桌面上。
静静欣赏身旁可爱小松鼠的腮帮子。
那已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很享受这样的校园生活。
毕竟陈沐早在七八年之前。
为了爬出这个逼仄的井洞。
他把一些东西丢在了这里。
少年没来由的在心里想着。
如果是像现在这样慢慢找回来的话。
即使这一次听着雨声困在这里也挺好。
但就在他思绪飘然之间。
身旁的那个原本卡机状态的小松鼠却在突然之间恢复了正常。
紧随而来的。
是李欣曦那精致小巧的鼻翼轻微动了动柔声出口。
“狗子，你闻到味道了没？”
伴随着这句略显得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语在此时仅剩下两人的教室里响起。
瞬间就打破了陈沐此时眼睛里闪着小松鼠的状态。
在瞅了一眼窗外那浩浩荡荡的干饭大军之后，陈沐把脑袋扭转回来略有疑惑的挠了挠头。
“大小姐，你是说食堂的饭菜香味吗？”
“今天没吃红烧肉，估计是炖的南瓜，还有土豆丝吧。”
几乎是下意识的。
在嗅觉加1的加持之下。
陈沐的狗鼻子极为敏锐的寻出了那顺着晨间微风飘过来的饭菜香味。
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后。
李欣曦那原本微微散乱的澄澈眸子随即一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旁这个鼻翼微动的少年。
“狗子...你还真变狗子了啊，这你都闻得出来？”
“额...”
听到李欣曦这句疑惑话语，一时间不敢解释的陈沐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
“大小姐，不是饭菜香味那是什么香味？”
下个瞬间。
少年扫了一眼李欣曦桌面上那根折断的油菜花梗以及上面的那朵淡黄色小花。
看着李欣曦那一脸好奇盯着自己嘟着腮帮子的样子。
陈沐迟疑了片刻开口。
“你是说...油菜花的香味？”
“油菜花好像没有味道吧。”
“有！明明就有！很淡很淡的香味。”
“狗子你！你明明刚才鼻子那么灵为什么闻不到！”
听到陈沐的这句十分肯定的话语，李欣曦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小脸瞬间就气鼓鼓的成了个肉包子。
见陈沐依旧是挠着头一脸茫然的样子，眼镜娘直接气得将她桌子上那根油菜花梗递到了陈沐的面前。
“现在闻到了吗，狗子？明明就是很好闻的淡淡香味。”
“还是没闻到，我...我刚才说饭菜香味是瞎编的，其实我鼻子昨天堵了。”
见到李欣曦现在这幅可爱模样。
陈沐随即微微眯上眼装起了傻。
这一招既能掩饰自己出色的嗅觉，亦是能多欣赏一会小松鼠气嘟嘟的腮帮子。
两全其美。
他很满意。
“哼～狗子你！”
下一刻。
看着陈沐这幅半瘫在座位上装傻充楞的样子。
原本还在晃动着手中油菜花梗的李欣曦直接将温软身子往陈沐身旁小心移了移。
直到少年那此时背在座位之后的手指已经轻轻触碰到了身旁女孩的发梢。
李欣曦这才终于停止了她那悄咪咪的偷袭，再度将那根油菜花梗拿到陈沐面前晃了晃。
“狗子！现在闻到了吗！淡淡的香味，很好闻的。”
“我...我早自习都闻了一节课了！”
“噗！敢情大小姐你早自习发呆是在一直闻油菜花啊。”
“还有，这油菜花梗在哪里摘的？”
见着李欣曦这幅愈加激动的样子，陈沐选择了继续略过了油菜花的香味转移起了话题。
与此同时。
少年那此时正处于李欣曦脑后的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拂动了一丝女孩的发梢。
“别...别扒拉我头发！”
感受到陈沐的这个细微动作，李欣曦随即轻轻的摆了摆脑袋。
温软身子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一直到女孩的耳根微微发起了烧，眼镜娘这才用此时空闲的另一只手扒拉开了陈沐的狗爪吞吞吐吐出声。
“刚才有人摘了在操场送给我的。”
“那边...那边有几株野生的油菜花。”
“操场？”
听到李欣曦口中轻轻吐出的这个词汇，陈沐有些意犹未尽的缩回了狗爪，随即托起下巴陷入了回忆。
这所偏远地区中学的操场，连个塑料跑道都没有，甚至只是粗略铺了层煤渣。
操场的中央也是杂草从生蚂蚱乱蹦。
唯独只有升旗台的位置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学校也懒得清理其他位置，就任由学生们在天然草坪上扑腾乱滚。
每年到了夏天才会统一除草。
这么说来。
在四月份这个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偶尔出现那么两株野生油菜花也不奇怪。
但是下一刻。
似乎是突然之间注意到了什么。
陈沐猛的脸色一变将脑袋扭转过来。
少年盯着那根在自己眼前乱晃的油菜花梗装作不在意的轻声问询。
“谁...谁摘了送给你的啊？”
话音刚落。
几乎是同一时间。
原本那些那根油菜花梗乱晃的小松鼠突兀的停下了手中动作。
女孩将原本靠近陈沐的身子远了些许，再也没看身旁的少年一眼。
在久久的沉默之后。
李欣曦这才视线游离的盯着手中的油菜花连声细语开口。
“那个人...那人很好看～”
“要比...比狗子你好看～”
“那个人长得很高很高～”
“平时很高冷，偶尔也会有点可爱～”
“我...我...”
说到最后。
李欣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远离了陈沐些许。
随即轻轻的将手中的油菜花梗捏在手中转起了圈。
一抹淡黄色的花朵在女孩纤细的手指之间旋转起舞。
瞬间扰乱了此时陈沐原本平静的心弦。
看着这个在自己身旁樱唇轻张的女孩。
听着李欣曦刚才的那一声声软糯话语。
不知为何。
此时陈沐的心中瞬间生起了一丝酸涩的情绪。
他唯独在这种事情上。
没有开口询问的理由。
但下一刻。
直直盯着李欣曦手中那朵轻旋油菜花梗的陈沐。
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少年的轻声话语一下子打断了此时女孩手中的黄花轻舞。
“大小姐...我闻到了...油菜花真的很香，是很淡很淡的香味。”
“哦？”
“狗子你不是鼻子堵了吗？怎么闻到的？”
“即使是我，也要隔很近很近才能闻到味道。”
在随意瞄了眼此时直愣愣盯着她手中黄花的陈沐之后。
李欣曦瞬间便停止了手中的摇晃动作，有些不可置否的往陈沐身侧靠了靠。
“现在这个距离差不多才能闻到。”
“你如果真的闻到了就说出来，不然你肯定又在糊弄我。”
“再糊弄我我就咬死你！”
恶语毕。
李欣曦再次轻晃起了手中的油菜花。
淡黄色的小花随即在陈沐眼前左右摆动起来。
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神情的女孩，陈沐果断闭上了眼。
少年在轻动了下鼻翼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真的闻到了。”
“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一点点油闷味。”
“不是很好闻，但是闻久了就会觉得习惯的那种。”
“唔....好像差不多是这样。”
“果然...”
“果然你先前说鼻子堵是骗我的！”
就在女孩细声话语落下的那个瞬间。
伴着一阵吹动裙角晨间的微风。
李欣曦直接拿着手中的油菜花梗恶狠狠的扑向身旁的陈沐，试图偷袭并锤爆这个骗子的狗头。
但此时闭眼的陈沐，感受着自己身前的那一缕微风。
和李欣曦那不用睁眼也能想象到的凶恶气势。
面对着女孩的恶扑。
陈沐却是一动未动。
直到李欣曦已经将那根油菜花梗递到了陈沐近在咫尺的嘴边，少女的短发末梢偷袭到了他的手臂右侧。
陈沐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用手轻轻拂动了下身旁女孩的柔顺发梢。
随即一口将那朵嘴边的淡黄小花给生生咬下，随即含糊不清的继续补充起了答案。
“还...还夹杂着一点点奶香的气味。”
“是大小姐你头发末梢的淡淡香味，很好闻。”
“顺带一提，油菜花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其实吃起来...吃起来很甜。”
“还有，班长大人比我好看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毕竟没你可爱。”
话音刚落。
看着那根猝不及防之下被陈沐一口咬掉花朵的光秃秃花梗。
原本都要整个人扑在陈沐身上的小松鼠硬生生顿住了步伐。
女孩微微顿了顿身。
在恶狠狠瞪了一眼陈沐之后便扭回了头。
像是完全没听到陈沐刚才那一连串话语。
小松鼠继续凶恶出声。
“狗子...你！”
“你是小蜜蜂吗！还吃油菜花！”
“可是...可是油菜花真的很甜。”
“住口。”
“油菜花的味道也....也没有大小姐你的发梢味道好闻。”
“闭嘴。”
“给我赔油菜花，去操场再摘一朵回来。”
下一刻。
还没等到陈沐说出最后一句话语，李欣曦就已经鼓着个腮帮子为陈沐让出了身。
女孩纤手指了指教室后门的方向示意这个还在嚼花的小蜜蜂滚蛋。
“快给我去！上课之前我要再见到我的油菜花。”
“好..好，大小姐你别踢我。”
“走啊！”
“我去...上课之前我一定回来。”
“快点，别在这烦我！”
伴随着李欣曦的最后一句凶恶话语，那个嘴里才刚刚嚼完甜滋滋油菜花的少年背身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语。
“大小姐，你今天真的很可爱！”
一语毕。
紧随而来的。
是李欣曦看着手中那光秃秃花梗和少年奔逃背影恶声出言。
“给我滚蛋！！！”
随着这一句凶恶话语落下。
那个鼓着腮帮子气嘟嘟说完这一连串话语的少女，拿着那根光秃秃的花梗轻轻倚靠在了窗边。
直到少年那略显慌张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李欣曦这才把微红的耳根藏在了奶香味的发梢之中。
在身侧的空白墙壁上。
女孩用那根折断的花梗为笔。
写下了刚才那句未说出口的话语。
“我很想让你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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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欣赏身旁可爱小松鼠的腮帮子。
那已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很享受这样的校园生活。
毕竟陈沐早在七八年之前。
为了爬出这个逼仄的井洞。
他把一些东西丢在了这里。
少年没来由的在心里想着。
如果是像现在这样慢慢找回来的话。
即使这一次听着雨声困在这里也挺好。
但就在他思绪飘然之间。
身旁的那个原本卡机状态的小松鼠却在突然之间恢复了正常。
紧随而来的。
是李欣曦那精致小巧的鼻翼轻微动了动柔声出口。
“狗子，你闻到味道了没？”
伴随着这句略显得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语在此时仅剩下两人的教室里响起。
瞬间就打破了陈沐此时眼睛里闪着小松鼠的状态。
在瞅了一眼窗外那浩浩荡荡的干饭大军之后，陈沐把脑袋扭转回来略有疑惑的挠了挠头。
“大小姐，你是说食堂的饭菜香味吗？”
“今天没吃红烧肉，估计是炖的南瓜，还有土豆丝吧。”
几乎是下意识的。
在嗅觉加1的加持之下。
陈沐的狗鼻子极为敏锐的寻出了那顺着晨间微风飘过来的饭菜香味。
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后。
李欣曦那原本微微散乱的澄澈眸子随即一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旁这个鼻翼微动的少年。
“狗子...你还真变狗子了啊，这你都闻得出来？”
“额...”
听到李欣曦这句疑惑话语，一时间不敢解释的陈沐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
“大小姐，不是饭菜香味那是什么香味？”
下个瞬间。
少年扫了一眼李欣曦桌面上那根折断的油菜花梗以及上面的那朵淡黄色小花。
看着李欣曦那一脸好奇盯着自己嘟着腮帮子的样子。
陈沐迟疑了片刻开口。
“你是说...油菜花的香味？”
“油菜花好像没有味道吧。”
“有！明明就有！很淡很淡的香味。”
“狗子你！你明明刚才鼻子那么灵为什么闻不到！”
听到陈沐的这句十分肯定的话语，李欣曦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小脸瞬间就气鼓鼓的成了个肉包子。
见陈沐依旧是挠着头一脸茫然的样子，眼镜娘直接气得将她桌子上那根油菜花梗递到了陈沐的面前。
“现在闻到了吗，狗子？明明就是很好闻的淡淡香味。”
“还是没闻到，我...我刚才说饭菜香味是瞎编的，其实我鼻子昨天堵了。”
见到李欣曦现在这幅可爱模样。
陈沐随即微微眯上眼装起了傻。
这一招既能掩饰自己出色的嗅觉，亦是能多欣赏一会小松鼠气嘟嘟的腮帮子。
两全其美。
他很满意。
“哼～狗子你！”
下一刻。
看着陈沐这幅半瘫在座位上装傻充楞的样子。
原本还在晃动着手中油菜花梗的李欣曦直接将温软身子往陈沐身旁小心移了移。
直到少年那此时背在座位之后的手指已经轻轻触碰到了身旁女孩的发梢。
李欣曦这才终于停止了她那悄咪咪的偷袭，再度将那根油菜花梗拿到陈沐面前晃了晃。
“狗子！现在闻到了吗！淡淡的香味，很好闻的。”
“我...我早自习都闻了一节课了！”
“噗！敢情大小姐你早自习发呆是在一直闻油菜花啊。”
“还有，这油菜花梗在哪里摘的？”
见着李欣曦这幅愈加激动的样子，陈沐选择了继续略过了油菜花的香味转移起了话题。
与此同时。
少年那此时正处于李欣曦脑后的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拂动了一丝女孩的发梢。
“别...别扒拉我头发！”
感受到陈沐的这个细微动作，李欣曦随即轻轻的摆了摆脑袋。
温软身子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一直到女孩的耳根微微发起了烧，眼镜娘这才用此时空闲的另一只手扒拉开了陈沐的狗爪吞吞吐吐出声。
“刚才有人摘了在操场送给我的。”
“那边...那边有几株野生的油菜花。”
“操场？”
听到李欣曦口中轻轻吐出的这个词汇，陈沐有些意犹未尽的缩回了狗爪，随即托起下巴陷入了回忆。
这所偏远地区中学的操场，连个塑料跑道都没有，甚至只是粗略铺了层煤渣。
操场的中央也是杂草从生蚂蚱乱蹦。
唯独只有升旗台的位置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学校也懒得清理其他位置，就任由学生们在天然草坪上扑腾乱滚。
每年到了夏天才会统一除草。
这么说来。
在四月份这个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偶尔出现那么两株野生油菜花也不奇怪。
但是下一刻。
似乎是突然之间注意到了什么。
陈沐猛的脸色一变将脑袋扭转过来。
少年盯着那根在自己眼前乱晃的油菜花梗装作不在意的轻声问询。
“谁...谁摘了送给你的啊？”
话音刚落。
几乎是同一时间。
原本那些那根油菜花梗乱晃的小松鼠突兀的停下了手中动作。
女孩将原本靠近陈沐的身子远了些许，再也没看身旁的少年一眼。
在久久的沉默之后。
李欣曦这才视线游离的盯着手中的油菜花连声细语开口。
“那个人...那人很好看～”
“要比...比狗子你好看～”
“那个人长得很高很高～”
“平时很高冷，偶尔也会有点可爱～”
“我...我...”
说到最后。
李欣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远离了陈沐些许。
随即轻轻的将手中的油菜花梗捏在手中转起了圈。
一抹淡黄色的花朵在女孩纤细的手指之间旋转起舞。
瞬间扰乱了此时陈沐原本平静的心弦。
看着这个在自己身旁樱唇轻张的女孩。
听着李欣曦刚才的那一声声软糯话语。
不知为何。
此时陈沐的心中瞬间生起了一丝酸涩的情绪。
他唯独在这种事情上。
没有开口询问的理由。
但下一刻。
直直盯着李欣曦手中那朵轻旋油菜花梗的陈沐。
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少年的轻声话语一下子打断了此时女孩手中的黄花轻舞。
“大小姐...我闻到了...油菜花真的很香，是很淡很淡的香味。”
“哦？”
“狗子你不是鼻子堵了吗？怎么闻到的？”
“即使是我，也要隔很近很近才能闻到味道。”
在随意瞄了眼此时直愣愣盯着她手中黄花的陈沐之后。
李欣曦瞬间便停止了手中的摇晃动作，有些不可置否的往陈沐身侧靠了靠。
“现在这个距离差不多才能闻到。”
“你如果真的闻到了就说出来，不然你肯定又在糊弄我。”
“再糊弄我我就咬死你！”
恶语毕。
李欣曦再次轻晃起了手中的油菜花。
淡黄色的小花随即在陈沐眼前左右摆动起来。
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神情的女孩，陈沐果断闭上了眼。
少年在轻动了下鼻翼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真的闻到了。”
“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一点点油闷味。”
“不是很好闻，但是闻久了就会觉得习惯的那种。”
“唔....好像差不多是这样。”
“果然...”
“果然你先前说鼻子堵是骗我的！”
就在女孩细声话语落下的那个瞬间。
伴着一阵吹动裙角晨间的微风。
李欣曦直接拿着手中的油菜花梗恶狠狠的扑向身旁的陈沐，试图偷袭并锤爆这个骗子的狗头。
但此时闭眼的陈沐，感受着自己身前的那一缕微风。
和李欣曦那不用睁眼也能想象到的凶恶气势。
面对着女孩的恶扑。
陈沐却是一动未动。
直到李欣曦已经将那根油菜花梗递到了陈沐近在咫尺的嘴边，少女的短发末梢偷袭到了他的手臂右侧。
陈沐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用手轻轻拂动了下身旁女孩的柔顺发梢。
随即一口将那朵嘴边的淡黄小花给生生咬下，随即含糊不清的继续补充起了答案。
“还...还夹杂着一点点奶香的气味。”
“是大小姐你头发末梢的淡淡香味，很好闻。”
“顺带一提，油菜花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其实吃起来...吃起来很甜。”
“还有，班长大人比我好看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毕竟没你可爱。”
话音刚落。
看着那根猝不及防之下被陈沐一口咬掉花朵的光秃秃花梗。
原本都要整个人扑在陈沐身上的小松鼠硬生生顿住了步伐。
女孩微微顿了顿身。
在恶狠狠瞪了一眼陈沐之后便扭回了头。
像是完全没听到陈沐刚才那一连串话语。
小松鼠继续凶恶出声。
“狗子...你！”
“你是小蜜蜂吗！还吃油菜花！”
“可是...可是油菜花真的很甜。”
“住口。”
“油菜花的味道也....也没有大小姐你的发梢味道好闻。”
“闭嘴。”
“给我赔油菜花，去操场再摘一朵回来。”
下一刻。
还没等到陈沐说出最后一句话语，李欣曦就已经鼓着个腮帮子为陈沐让出了身。
女孩纤手指了指教室后门的方向示意这个还在嚼花的小蜜蜂滚蛋。
“快给我去！上课之前我要再见到我的油菜花。”
“好..好，大小姐你别踢我。”
“走啊！”
“我去...上课之前我一定回来。”
“快点，别在这烦我！”
伴随着李欣曦的最后一句凶恶话语，那个嘴里才刚刚嚼完甜滋滋油菜花的少年背身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语。
“大小姐，你今天真的很可爱！”
一语毕。
紧随而来的。
是李欣曦看着手中那光秃秃花梗和少年奔逃背影恶声出言。
“给我滚蛋！！！”
随着这一句凶恶话语落下。
那个鼓着腮帮子气嘟嘟说完这一连串话语的少女，拿着那根光秃秃的花梗轻轻倚靠在了窗边。
直到少年那略显慌张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李欣曦这才把微红的耳根藏在了奶香味的发梢之中。
在身侧的空白墙壁上。
女孩用那根折断的花梗为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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