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怂人章子焘
午后，步氏总部。
周欣欣和往常一样，艰难地爬到顶层天台上，他习惯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来这儿站一会儿，独自欣赏这个位于城市最中心的繁华盛景。
是的，独自。但这不是因为他天生孤僻，而是出于身体的原因，同事朋友们出去吃饭也好，唱歌健身也罢，无论是什么，他都很难参与其中，一来是不愿拖累大家的进度，二来也不习惯于旁人投来的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嫌弃的眼光。
步行梯出来左转有一片绿地景观，小花园一样很漂亮，公司当年架设的遮阳伞和躺椅还显得很新，因为建成后不久，在步孟轩随口一句提议下，宠闺女宠到不行的步中庭便又拨重金在大厦内部增设了整整两层的健身娱乐空间，以增显步氏集团对员工的重视程度，于是乎平台这里热闹了一阵后，就鲜少再有人上来过了。
所以当周欣欣听见转角处有动静的时候，本能地就挪过去探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这……自己要不要过去劝劝？还是干脆默默走开的好？周欣欣内心挣扎了一番，可一想到这里是天台，别那女生想不开，有个什么好歹的，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良心上也是会不安的。思及于此，他走了过去。
“呃……你好。”周欣欣除了工作上，平时很少跟女孩说话，此时有些尴尬地说道。
“呜……”那女人好像没听见，继续在那儿大哭。
周欣欣挠挠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擦擦眼泪吧。”
眼前出现了一只托着纸巾包的手，女人这才察觉到身旁来了人，于是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大眼睛看去，声音一哽一哽地问道：“你是谁？”
她不认识周欣欣，周欣欣可认识她，这不是孟凯那个梳着大波浪头发的女秘书吗？
“方小姐？”对于总裁、副总裁一级的助理秘书，周欣欣因为工作需要，自然都是比较熟识的。只不过别人都还好说，就是孟凯身边的人换得太快，记起来实在有点儿费脑子。
就比如这位大波浪美女，周欣欣记得她名叫方媛，年方二十八，与自己同岁，听说才进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副总裁秘书的高位。
方媛将垂在眼前的头发向后撩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姣好的面容：“是……是我，你……是？”她方才哭得太厉害了，现在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只见对面有些瘦削的男子挠挠头，声音小得像蚊子般自我介绍道：“我……我是法务部的周欣欣，今年二十八岁，家就在本地。”
方媛被他那样子逗得破涕而笑，吸了吸翘翘的鼻子，伸手拿过他手里尚还举在半空中的面巾纸：“谢谢你。”
周欣欣似乎是给看呆了，这也不怪他，上学时只顾着读书，步入社会又鲜少参加社交活动，能这么近距离地和美女对话，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方媛这正当年华的姑娘本来哭得就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笑起来更是娇美万分。
于是乎，这位法学专业的高材生一时词穷，半晌只憋出一句：“不客气。”说完，自己简直都要呕死了。
……
去往伦敦希思罗机场的路上，程海廷向David交代着自己回国后，这边需要他进行后续处理的工作：“……现在能预计到的就是这些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还得见机行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及时和我联系。”
David等他说完，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两手臂上举、向内弯曲，做了个爱心的手势：“人家知道了啦，你就放心去追求真爱吧！”
这位少说也有一米九多，二百来斤，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整天喜欢扮可爱，程海廷受不了地把他推远了点儿：“你有事说事，不要恶心我。”
“嘤嘤嘤嘤，人家就是想替你分忧嘛，”David故作伤心状，无辜地眨了眨蓝宝石般的眼睛。
飞机上，程海廷闭目休息，为了赶在五天内搞定所有的事情，这几日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可其实此时他也没真正睡着，撇开柳虹彧收到的信函，以及那天跟着他们的车子的事情不说，光是临别时David挥手向自己喊的那声“下次争取把那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一起带回来哦～”，就够让他烦恼的了。
“下次真的能把她带回来吗？”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William Cheng心里着实没了底。
……
李嘉明心里美滋滋地拎着从翠峰楼打包来的一大袋子外卖，照例去看望张玲玲。如果不是张玲玲拒绝他陪夜，这几天他简直都要泡在仁爱医院里不走了，护士小姐们也是各种花式撮合，总而言之就是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可一进门他就愣住了，只见张玲玲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见他来了就放下手机：“正好，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玲玲，你这是干嘛呀，才住了几天就想走啊？”李嘉明见状有点摸不着头脑。
“公司出事了。”张玲玲沉着一张脸说。
李嘉明闻言更懵了：“出什么事了？我刚从公司过来，好好的没事儿啊。”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不太对。”
“你都不太清楚，怎么知道出事了呀？”李嘉明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作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糊涂了。
张玲玲拨开他的爪子：“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步中庭的特护病房原本在这一层走廊尽头的位置，李嘉明看着里面空空如也，询问各个相关人员也都一问三不知后，终于意识到了张玲玲那句“不太清楚，但不对劲”是什么意思了。
他身上被冷汗打湿了好几遍，想了半天措辞才给步孟轩拨出电话：“步总，董事长他不见了。”
“我知道，嘉明。你现在来趟公司吧，我有事要问你。”
“走吧”张玲玲等他挂上电话，将自己的行李递了过去。
李嘉明接过，回头看了眼桌上那一大袋子翠峰楼的佳肴，真心觉得自己跟这菜馆肯定是八字不合，要不怎么老是到嘴边的饭都吃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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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欣和往常一样，艰难地爬到顶层天台上，他习惯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来这儿站一会儿，独自欣赏这个位于城市最中心的繁华盛景。
是的，独自。但这不是因为他天生孤僻，而是出于身体的原因，同事朋友们出去吃饭也好，唱歌健身也罢，无论是什么，他都很难参与其中，一来是不愿拖累大家的进度，二来也不习惯于旁人投来的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嫌弃的眼光。
步行梯出来左转有一片绿地景观，小花园一样很漂亮，公司当年架设的遮阳伞和躺椅还显得很新，因为建成后不久，在步孟轩随口一句提议下，宠闺女宠到不行的步中庭便又拨重金在大厦内部增设了整整两层的健身娱乐空间，以增显步氏集团对员工的重视程度，于是乎平台这里热闹了一阵后，就鲜少再有人上来过了。
所以当周欣欣听见转角处有动静的时候，本能地就挪过去探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这……自己要不要过去劝劝？还是干脆默默走开的好？周欣欣内心挣扎了一番，可一想到这里是天台，别那女生想不开，有个什么好歹的，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良心上也是会不安的。思及于此，他走了过去。
“呃……你好。”周欣欣除了工作上，平时很少跟女孩说话，此时有些尴尬地说道。
“呜……”那女人好像没听见，继续在那儿大哭。
周欣欣挠挠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擦擦眼泪吧。”
眼前出现了一只托着纸巾包的手，女人这才察觉到身旁来了人，于是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大眼睛看去，声音一哽一哽地问道：“你是谁？”
她不认识周欣欣，周欣欣可认识她，这不是孟凯那个梳着大波浪头发的女秘书吗？
“方小姐？”对于总裁、副总裁一级的助理秘书，周欣欣因为工作需要，自然都是比较熟识的。只不过别人都还好说，就是孟凯身边的人换得太快，记起来实在有点儿费脑子。
就比如这位大波浪美女，周欣欣记得她名叫方媛，年方二十八，与自己同岁，听说才进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副总裁秘书的高位。
方媛将垂在眼前的头发向后撩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姣好的面容：“是……是我，你……是？”她方才哭得太厉害了，现在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只见对面有些瘦削的男子挠挠头，声音小得像蚊子般自我介绍道：“我……我是法务部的周欣欣，今年二十八岁，家就在本地。”
方媛被他那样子逗得破涕而笑，吸了吸翘翘的鼻子，伸手拿过他手里尚还举在半空中的面巾纸：“谢谢你。”
周欣欣似乎是给看呆了，这也不怪他，上学时只顾着读书，步入社会又鲜少参加社交活动，能这么近距离地和美女对话，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方媛这正当年华的姑娘本来哭得就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笑起来更是娇美万分。
于是乎，这位法学专业的高材生一时词穷，半晌只憋出一句：“不客气。”说完，自己简直都要呕死了。
……
去往伦敦希思罗机场的路上，程海廷向David交代着自己回国后，这边需要他进行后续处理的工作：“……现在能预计到的就是这些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还得见机行事，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及时和我联系。”
David等他说完，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两手臂上举、向内弯曲，做了个爱心的手势：“人家知道了啦，你就放心去追求真爱吧！”
这位少说也有一米九多，二百来斤，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整天喜欢扮可爱，程海廷受不了地把他推远了点儿：“你有事说事，不要恶心我。”
“嘤嘤嘤嘤，人家就是想替你分忧嘛，”David故作伤心状，无辜地眨了眨蓝宝石般的眼睛。
飞机上，程海廷闭目休息，为了赶在五天内搞定所有的事情，这几日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可其实此时他也没真正睡着，撇开柳虹彧收到的信函，以及那天跟着他们的车子的事情不说，光是临别时David挥手向自己喊的那声“下次争取把那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一起带回来哦～”，就够让他烦恼的了。
“下次真的能把她带回来吗？”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William Cheng心里着实没了底。
……
李嘉明心里美滋滋地拎着从翠峰楼打包来的一大袋子外卖，照例去看望张玲玲。如果不是张玲玲拒绝他陪夜，这几天他简直都要泡在仁爱医院里不走了，护士小姐们也是各种花式撮合，总而言之就是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可一进门他就愣住了，只见张玲玲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见他来了就放下手机：“正好，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玲玲，你这是干嘛呀，才住了几天就想走啊？”李嘉明见状有点摸不着头脑。
“公司出事了。”张玲玲沉着一张脸说。
李嘉明闻言更懵了：“出什么事了？我刚从公司过来，好好的没事儿啊。”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不太对。”
“你都不太清楚，怎么知道出事了呀？”李嘉明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作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糊涂了。
张玲玲拨开他的爪子：“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步中庭的特护病房原本在这一层走廊尽头的位置，李嘉明看着里面空空如也，询问各个相关人员也都一问三不知后，终于意识到了张玲玲那句“不太清楚，但不对劲”是什么意思了。
他身上被冷汗打湿了好几遍，想了半天措辞才给步孟轩拨出电话：“步总，董事长他不见了。”
“我知道，嘉明。你现在来趟公司吧，我有事要问你。”
“走吧”张玲玲等他挂上电话，将自己的行李递了过去。
李嘉明接过，回头看了眼桌上那一大袋子翠峰楼的佳肴，真心觉得自己跟这菜馆肯定是八字不合，要不怎么老是到嘴边的饭都吃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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