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惩奴
两人没吃一会儿，郑明瑜的小厮逍遥就进来，后面跟个提着食盒的婆子。
“二爷，四小姐。”逍遥对着二人行礼，“表小姐知道二爷在四小姐这里用午餐，怕二爷吃不饱，就让小的把二爷的饭菜送过来。”
逍遥说完看着郑明瑜，等着他的示下。
“谁让你送来的？你是谁的奴婢？”郑明瑜冲着逍遥大喝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是表小姐让小的送来的。四小姐这里，只有一个人的份例。小的也是怕二爷吃不好。”逍遥小声地说着，声音有些委屈。
“她让你送，你就送，都这么听她的话，那你就去伺候她啊。来我这干什么？”郑明璃掀翻了面前的碗，咬着牙说到。
“二爷，小的不敢了，请二爷责罚。”逍遥知道，这一回二爷是真生气了，赶紧跪下来认错。
他边说边打自己嘴巴，打得极用力，像打的不是自己脸一样。郑明瑜没有说话，他就一直打。整个厅房里，就只有大耳刮子抽在脸上的声音。很快，逍遥的嘴角就出了血，接着脸就乌青了起来。
“好了”，郑明璃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郑明瑜没有发话，逍遥不敢停，继续打自己耳刮子。
“郑明瑜”，郑明璃连名带姓地喊。
“停。看在四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下一次还敢再犯，仔细你的皮。”郑明瑜阴鸷地说到。
逍遥感激地冲郑明瑜谢恩，并一路跪爬过来，向郑明璃叩首谢恩。
“还有，你脸上的伤，回去先不要上药。就顶着这副样子，去找表小姐，告诉她我为什么罚你。”郑明瑜交代逍遥。
逍遥连连点头，很快就带着人，消失在了三房。
闹将了一场，郑明璃也没什么食欲了，停了著，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明瑜吃得欢。郑明瑜心情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津津有味地吃着，时不时还劝郑明璃多吃一些。
郑明璃懒得理他，心下暗骂“吃吃吃，就知道吃，把别人打成那样，还不让上药。无情、冷血、残暴、草菅人命的封建公子哥。”
终于等到郑明瑜吃喝完毕，饭菜撤下。两人都漱了口，净了手。郑明瑜还没有要走得意思。
“我要去午歇了，二哥请自便。”郑明璃说到。我都要去睡了，你还好意思赖着不走？郑明璃心想。
“嗯，你去休息吧，我去你书房的榻上眯一下。”郑明瑜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之前他都是在这里用午餐，用完就走的。
“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哥哥睡妹妹房里的，传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做人了？”郑明璃怒了，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曜朝男女之防极重。成年的兄妹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且每次见面都是和长辈一起。
郑明瑜这一段时间，常来他四妹这里，依高门大户看来，也是不合规矩的。只是郑家门户不显，规矩不重，才没有人说闲话。
“你急什么？我说说而已。”郑明瑜反而笑了笑。
听到他这样说，郑明璃才坐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刚才在心里骂我来着？”郑明瑜问郑明璃。虽是询问，但他眼神笃定，像是早知道了一样。
这把郑明璃惊了一下，他会读心术不成？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那样想呢？”心下稍定后，郑明璃故作惊讶地说到。
“呵呵，就算你这样想也没什么。府里的人估计都是这样想我的。”郑明瑜看着他四妹，故作轻松地说到。不过语气里面还是透露出一丝落寞。
作为府里的二爷，郑明瑜是看着风光，内心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老爷平时忙于公事，子女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怎么管，了不起就是不定期地抽查一下功课。
大太太除了打理中馈外，其他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大爷郑明瑾身上。毕竟郑明瑾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家里都指望他学业有成，光耀门楣。
至于天天念佛的老太太，更是指望不上。顶多平时起居上关心一下。
郑明璃也听出了她二哥话中的寂寥。认真想想她二哥也是蛮惨的。之前，大伯争取到的唯一去国子去监读书的名额，给了大哥；以后，大伯致仕，恩荫袭官的名额也是嫡长子的，二哥什么也没有。除非大哥或二哥两人之中有一个学业顶尖，中一个两榜进士，这样两人一个恩荫得官身，一个中进士得官身，二哥就有指望。
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上没有。郑家上一辈最会读书的人是父亲郑建立，是进士出身，这一辈就是大哥郑明瑾了。听说大哥已经在准备明年的秋闱了。不过，大哥在国子监率性堂里，都不算拔尖的，更别说跟普天下的学子，争夺进士名额了。
这样一来，二哥以后与做官基本无缘；作为次子家业也是继承不了多少的，前途还真是一片黯淡。想到这些，郑明璃很是同情她二哥。
“怎么会呢?二哥为人豁达，平时对姐妹们又好。上一次在寺庙里，母亲还夸你做事仔细呢。”郑明璃看着郑明瑜说到，语气十分真诚。
“哦，是吗？”郑明瑜抓了抓后脑勺，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应该是比较少被人夸赞。抓完头发之后，还拍了拍肩膀和衣服的下摆，有些无所适从。
“最近曦姐儿常到我那里去。”郑明瑜摆弄了一段时间衣服后，冲郑明璃说到，语气有些嘲讽。
郑明璃看向他，眼神里面透出不解。
“表小姐是去照顾她哥哥的吧？”郑明璃记得，曹隐住在郑明瑜厢房的偏房里。
“是啊，放着生病的亲哥哥不去照顾，倒是关心我这表哥来了。”郑明瑜接着说到：“我就纳了闷了，我这无人问津的小庙，也能迎来这尊大佛。”嘲讽语气溢于言表。
郑明璃不说话，她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她生辰宴那天起，她就觉得曹家这一家三口的表现很是奇怪。
先是曹隐如疯如癫地，抱着郑明珠要死要活，后是曹曦对着郑明瑜大献殷情。这是什么意思？曹家是想跟大房换亲吗？我家儿子娶你家闺女，你家儿子娶我家闺女？可曹、郑两家好歹是官宦人家，怎么会行这等荒唐事呢？郑明璃想不明白，后来爽性就不想了，反正跟自己无关，静观其变吧。
“所以，你这几天到三房来，是想躲着表小姐？”郑明璃问。
“聪明，你可算用了回脑子。”郑明瑜又恢复了毒舌功力，就算夸人也让人听着不那么舒服。
郑明璃还想到，郑明瑜刚才让逍遥顶着个伤脸，去曹曦那里回话。等于变相告诉曹曦，他对曹曦献的殷勤不领情，甚至厌恶。绝了她的念想。这人也是，不喜欢就直说嘛，何必玩这些套路。
“那你跟表小姐直说不行吗？何必让逍遥挨打？”郑明璃为逍遥打抱不平。
“我是主子，他是签了死契的奴婢。别说他犯了错挨顿打，我就算是把他打死，官府也是没话说的。”郑明瑜理所当然地说到。
郑明璃觉得自己跟他这封建公子哥三观不合，索性不说话了。
“也就是你，身边的丫鬟，过的比别个小姐还滋润。别怪我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啊，下人就是下人，供你驱使，你可别滥发好心。到时怜蛇不成反被蛇咬。”郑明瑜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郑明璃郑重地说到。说完他还冲郑明璃身后站着的白芷，瞄了好几眼，弄得白芷很是慌张。
郑明璃劝白芷不要理他。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在郑明璃保证，会再做一些玉米饼干给他之后，郑明瑜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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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四小姐。”逍遥对着二人行礼，“表小姐知道二爷在四小姐这里用午餐，怕二爷吃不饱，就让小的把二爷的饭菜送过来。”
逍遥说完看着郑明瑜，等着他的示下。
“谁让你送来的？你是谁的奴婢？”郑明瑜冲着逍遥大喝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是表小姐让小的送来的。四小姐这里，只有一个人的份例。小的也是怕二爷吃不好。”逍遥小声地说着，声音有些委屈。
“她让你送，你就送，都这么听她的话，那你就去伺候她啊。来我这干什么？”郑明璃掀翻了面前的碗，咬着牙说到。
“二爷，小的不敢了，请二爷责罚。”逍遥知道，这一回二爷是真生气了，赶紧跪下来认错。
他边说边打自己嘴巴，打得极用力，像打的不是自己脸一样。郑明瑜没有说话，他就一直打。整个厅房里，就只有大耳刮子抽在脸上的声音。很快，逍遥的嘴角就出了血，接着脸就乌青了起来。
“好了”，郑明璃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郑明瑜没有发话，逍遥不敢停，继续打自己耳刮子。
“郑明瑜”，郑明璃连名带姓地喊。
“停。看在四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下一次还敢再犯，仔细你的皮。”郑明瑜阴鸷地说到。
逍遥感激地冲郑明瑜谢恩，并一路跪爬过来，向郑明璃叩首谢恩。
“还有，你脸上的伤，回去先不要上药。就顶着这副样子，去找表小姐，告诉她我为什么罚你。”郑明瑜交代逍遥。
逍遥连连点头，很快就带着人，消失在了三房。
闹将了一场，郑明璃也没什么食欲了，停了著，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明瑜吃得欢。郑明瑜心情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津津有味地吃着，时不时还劝郑明璃多吃一些。
郑明璃懒得理他，心下暗骂“吃吃吃，就知道吃，把别人打成那样，还不让上药。无情、冷血、残暴、草菅人命的封建公子哥。”
终于等到郑明瑜吃喝完毕，饭菜撤下。两人都漱了口，净了手。郑明瑜还没有要走得意思。
“我要去午歇了，二哥请自便。”郑明璃说到。我都要去睡了，你还好意思赖着不走？郑明璃心想。
“嗯，你去休息吧，我去你书房的榻上眯一下。”郑明瑜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之前他都是在这里用午餐，用完就走的。
“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哥哥睡妹妹房里的，传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做人了？”郑明璃怒了，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曜朝男女之防极重。成年的兄妹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且每次见面都是和长辈一起。
郑明瑜这一段时间，常来他四妹这里，依高门大户看来，也是不合规矩的。只是郑家门户不显，规矩不重，才没有人说闲话。
“你急什么？我说说而已。”郑明瑜反而笑了笑。
听到他这样说，郑明璃才坐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刚才在心里骂我来着？”郑明瑜问郑明璃。虽是询问，但他眼神笃定，像是早知道了一样。
这把郑明璃惊了一下，他会读心术不成？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那样想呢？”心下稍定后，郑明璃故作惊讶地说到。
“呵呵，就算你这样想也没什么。府里的人估计都是这样想我的。”郑明瑜看着他四妹，故作轻松地说到。不过语气里面还是透露出一丝落寞。
作为府里的二爷，郑明瑜是看着风光，内心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老爷平时忙于公事，子女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怎么管，了不起就是不定期地抽查一下功课。
大太太除了打理中馈外，其他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大爷郑明瑾身上。毕竟郑明瑾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家里都指望他学业有成，光耀门楣。
至于天天念佛的老太太，更是指望不上。顶多平时起居上关心一下。
郑明璃也听出了她二哥话中的寂寥。认真想想她二哥也是蛮惨的。之前，大伯争取到的唯一去国子去监读书的名额，给了大哥；以后，大伯致仕，恩荫袭官的名额也是嫡长子的，二哥什么也没有。除非大哥或二哥两人之中有一个学业顶尖，中一个两榜进士，这样两人一个恩荫得官身，一个中进士得官身，二哥就有指望。
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上没有。郑家上一辈最会读书的人是父亲郑建立，是进士出身，这一辈就是大哥郑明瑾了。听说大哥已经在准备明年的秋闱了。不过，大哥在国子监率性堂里，都不算拔尖的，更别说跟普天下的学子，争夺进士名额了。
这样一来，二哥以后与做官基本无缘；作为次子家业也是继承不了多少的，前途还真是一片黯淡。想到这些，郑明璃很是同情她二哥。
“怎么会呢?二哥为人豁达，平时对姐妹们又好。上一次在寺庙里，母亲还夸你做事仔细呢。”郑明璃看着郑明瑜说到，语气十分真诚。
“哦，是吗？”郑明瑜抓了抓后脑勺，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应该是比较少被人夸赞。抓完头发之后，还拍了拍肩膀和衣服的下摆，有些无所适从。
“最近曦姐儿常到我那里去。”郑明瑜摆弄了一段时间衣服后，冲郑明璃说到，语气有些嘲讽。
郑明璃看向他，眼神里面透出不解。
“表小姐是去照顾她哥哥的吧？”郑明璃记得，曹隐住在郑明瑜厢房的偏房里。
“是啊，放着生病的亲哥哥不去照顾，倒是关心我这表哥来了。”郑明瑜接着说到：“我就纳了闷了，我这无人问津的小庙，也能迎来这尊大佛。”嘲讽语气溢于言表。
郑明璃不说话，她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她生辰宴那天起，她就觉得曹家这一家三口的表现很是奇怪。
先是曹隐如疯如癫地，抱着郑明珠要死要活，后是曹曦对着郑明瑜大献殷情。这是什么意思？曹家是想跟大房换亲吗？我家儿子娶你家闺女，你家儿子娶我家闺女？可曹、郑两家好歹是官宦人家，怎么会行这等荒唐事呢？郑明璃想不明白，后来爽性就不想了，反正跟自己无关，静观其变吧。
“所以，你这几天到三房来，是想躲着表小姐？”郑明璃问。
“聪明，你可算用了回脑子。”郑明瑜又恢复了毒舌功力，就算夸人也让人听着不那么舒服。
郑明璃还想到，郑明瑜刚才让逍遥顶着个伤脸，去曹曦那里回话。等于变相告诉曹曦，他对曹曦献的殷勤不领情，甚至厌恶。绝了她的念想。这人也是，不喜欢就直说嘛，何必玩这些套路。
“那你跟表小姐直说不行吗？何必让逍遥挨打？”郑明璃为逍遥打抱不平。
“我是主子，他是签了死契的奴婢。别说他犯了错挨顿打，我就算是把他打死，官府也是没话说的。”郑明瑜理所当然地说到。
郑明璃觉得自己跟他这封建公子哥三观不合，索性不说话了。
“也就是你，身边的丫鬟，过的比别个小姐还滋润。别怪我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啊，下人就是下人，供你驱使，你可别滥发好心。到时怜蛇不成反被蛇咬。”郑明瑜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郑明璃郑重地说到。说完他还冲郑明璃身后站着的白芷，瞄了好几眼，弄得白芷很是慌张。
郑明璃劝白芷不要理他。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在郑明璃保证，会再做一些玉米饼干给他之后，郑明瑜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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