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李长老
时间回到俩人入门第一天。
*
晚上，穿一身新弟子服的小林慎告别乌缇之后，召来一只飞行灵禽，直奔丹霞峰的大殿。
作为一峰之主，玉珑真人最近没有闭关修炼，大都在丹霞殿里处理杂事。
她看到刚收的天才小徒弟一脸忧容地跑进来，忙关切地问道：“这么急，何事？”
“见过师父。”小林慎先给师父行礼，然后仰着小脸问道，“师父可曾听说过寻宝狸厌恶什么？”
“嗯？”
玉珑真人眼底划过一丝讶异，思忖片刻，徐徐说道：“寻宝狸对天地灵物敏感，但是鲜少有人知道它对世间的邪物也很敏感。前者是喜爱，后者是厌恶。”
小林慎心下一咯噔，低头思量，几息之后抬头说道：“明日我想带阿多过来见师父。她也想拜见您。”
玉珑真人心中一动，轻声问道：“莫非寻宝狸厌恶的是你口中的阿多？”
小林慎点头默认。
“好。明日为师在正殿等你们。”玉珑真人点头道。
归一门乃是正道门派，是不容许有邪物存在的。
不过，她听闻这小徒弟可是为了救这位叫阿多的同伴，敢以身犯险从五阶妖兽眼皮底下抢人，可见十分重视这位小伙伴。
而且小徒弟从“寻宝狸讨厌生人”之事上就能想到其它事情，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
入门第二天傍晚。
乌缇从丹霞峰下山之后，小林慎返回大殿，玉珑真人朝他微微摇头道：“为师用神识探查，并没有看出任何蹊跷之处。她只是凡人，或许只是寻宝狸讨厌生人而已。这样的事情以前时常发生，那两只寻宝狸跟个祖宗似的，谁都得捧着，一个不顺心就闹脾气。”
小林慎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问道：“宗门之内可有化神级长老？”
玉珑真人眉头微蹙，缓缓说道：“宗门内的三位长老早已不理事，其中两位长期闭关，另一位在外游历不知所踪。只有出了危及宗门的大事时，才会启动紧急联系符传讯给三位长老。”
小林慎心中很失望，从丹霞殿出来之后，他茫然地走着。
师父的意思她听懂了，没重要的事，师父也没法请动宗内的两位化神长老，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他步行下山，边走边想。
他想到阿多的爹在临行前，背着阿多拉着他的手所说的话：
“阿多不是妖怪，但是身上肯定有妖怪作祟。她阿娘当年怀她时曾经摔过一跤，当时人昏迷了很久，后来生产时并没有那个胎记，是三岁多才有的。而且有一次夜晚，我亲眼见到阿多梦游一般走到院子里，抬头望月张嘴呼吸，就好像在吞月一样，跟传说中的妖怪对月修炼成精一样。
“我和她阿娘都是普通人实在没有办法，又担心惹怒了妖怪，只好装着讨厌她嫌弃她，把她往外推，希望她能自己谋出一条生路。我们担心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小心吃了亏被妖怪给吃了，所以才叮嘱你一番。如果能够帮助阿多，就请帮一把；如果不能，我们也不会怪你。”
这些话，他相信。
但是他师父玉珑真人不一定相信，作为一位元婴修士，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和眼前的事实，可能还会觉得这是凡人一些没有根据的奇怪臆想说辞。
如果之前他没有察觉到那些异样，他也不会相信这些话，也会以为是阿多爹娘为了开脱曾经冷漠对待阿多的借口和说辞。
阿多随身携带的那只小黑船，相当的诡异。
首先，小黑船不是凡物所铸，也不似在天元界出产。
以他从小接受家族熏陶的阅历，看风格定级别，还从未见过这种造型奇特的灵舟。
比如，阿多捡的黑刀虽然锋利，却是天元界的炼器风格，属于上品法宝。
但小黑船根本就是一副很不普通的样子，风格迥异，无法定级别。
其次，虽然局限于年龄小阅历有限，他无法看出小黑船的材料是何物，但却能感觉到小黑船中隐隐蕴藏着极强大的能量，却对不上林家炼器谱上任何一种有名的材料。
这是他出身炼器家族的天赋能力。以他对炼器材料的感知能力和家族的炼器传承，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此船绝非天元界所炼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路上遇到蒙面歹人被搜身之后，这只小黑船并没有被搜走。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太不符合常理了！
蒙面歹人连阿多身上的调料瓶罐都给搜走了，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小物件。
而他全身上下，明面上只有一把隐藏在靴子里的刀没有被搜走。
究其原因，一方面歹人被黑刀吸引住了目光，另一方面也是歹人没有想到两个小乞丐身上还藏了刀。
至于罗小胖子揣在袖子里的纳物香囊为何没被搜走，以万剑门的底蕴，逃命护身的东西是不可能被发现搜走的。他应该在袖子里有一个特制口袋之类的东西。
所以，那群人贩子蒙面歹人对于他们三个重点防备的小孩子，明面上的物件，应该一件也没给他们留下。
他后来发现阿多腰带中的小黑船时，被吓了一跳，但是硬生生忍住了才没表现出异样来。
因为那时候他的第一想法是：阿多梦游捡的小黑船，被蒙面歹人丢弃之后，又自己回来了。
很诡异的想法。
后来，他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是蒙面歹人良心未泯，或者童心大发，给阿多留下了小黑船。
这两个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来回拉扯着，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好。
但是，满月之夜诛杀黑蛟之后，慧空大师传音给他：
“这个小女娃神魂有异，贫僧修为有限无法探查出来，但是贫僧的一只灵兽拥有探查神魂的奇异能力，因察觉有异给贫僧示警，不得不提醒你。”
那时，他就决定相信第一个想法：小黑船是自己回来的。
可是他没法把自己的猜测以及慧空大师的话说出来引起师父的重视，请动化神修士。
他是个未曾修炼的凡人，猜测不能作为依据。而慧空大师一个筑基期修士没法探查出来，师父作为元婴修士也没探查出来任何异样。
难道仅仅凭一只灵兽察觉有异？
他跟阿多朝夕相处了两年多，也没有发现阿多身上有古怪，只是觉得阿多五感敏锐力气大，捡了一把修真界的修士掉落到凡俗界的黑刀。
这个附身的妖怪很可怕啊！
隐藏的太深了！
如果不解决了它，总有一天阿多会被她吃掉的。
他带阿多来修真界，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解决掉她身上的隐患。
眼下他已无法可想，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下。
此山外形似火焰，地下又有数条地火脉，故而命名为“赤炎峰”，乃是宗门炼器部所在。
走到赤炎峰下，是小林慎下意识的行为，可能他心里早就知道，只能走最后一条路才能救阿多。
在测试灵根之后，离开大殿时阿多撞到了一人，他回头看见那位修士眼中的凝重之色，不似普通的诧异，或单纯觉得阿多的长相很丑，而是另有思量。
当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可能知道阿多身上的古怪。
但是他没法信任一个陌生人，却仍然向程师兄询问了这位修士的身份，知道他是一位结丹长老，在宗门炼器部任职。之后，他下意识地记住了赤炎峰的位置。
他抬头望向赤炎峰，只好赌一把了！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小林慎拾级而上，爬上赤炎峰的山顶时，月亮已经高悬在空中。
他在赤炎殿的门外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开口向那位长老求助。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小林慎似有所觉，猛然回头，倒吸一口凉气：“李长老！”
这个人正是炼器部的那位李长老，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小林慎不敢多想，连忙拱手行礼道：“丹霞峰弟子林慎见过李长老。”
“你来这里，可是为了那个隐灵根的小女娃？”李长老虽然是在问话，但语气十分笃定。
“是的。”小林慎不敢多言。
“胆色过人啊！”李长老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感叹了一句。
“还请李长老搭救。”小林慎抬眸直视，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似乎月光都能被消融在其中。
李长老施法设置了一个隔音罩，温声说道：“你仔细说来听听。”
小林慎把阿多出生后的异样，家人的怀疑，自己的怀疑，以及慧空大师的说辞都讲给李长老听，没有一点保留。
李长老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你把小黑船的样子画给我看看。”尾音中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说着话的同一时间，他从储物袋中掏出炼器部常用的纸笔画板递给小林慎。
小林慎执笔画出小黑船的样子，收笔之后，又仔细看过，认为以他的功底，与原物相比惟妙惟肖，应该分毫不差。
“果然是它！哈哈哈！”李长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突然大笑了起来。
小林慎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李长老是什么意思。
李长老笑完之后，看他小脸发白，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是正道中人，不会做什么坏事。”
顿了顿，又道：“我会帮小女娃，但是要拿走一样东西。”
“可是小黑船？”小林慎脱口而出，不等他回答，又抢着说道，“这个我们不需要，李长老尽管拿去。”
李长老眸光微凝，温声问道：“你能保密吗？”
小林慎小脸严肃，立刻举手发誓道：“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如果长老不信，可以封了我的这部分记忆。”
李长老打量他半响，见他一副坦然任君处置的模样，却道：“那倒不必了。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明天想法子把她引来，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小林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欲言又止，李长老含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那个小女娃的，只是……后续你们会有一些小麻烦。算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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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穿一身新弟子服的小林慎告别乌缇之后，召来一只飞行灵禽，直奔丹霞峰的大殿。
作为一峰之主，玉珑真人最近没有闭关修炼，大都在丹霞殿里处理杂事。
她看到刚收的天才小徒弟一脸忧容地跑进来，忙关切地问道：“这么急，何事？”
“见过师父。”小林慎先给师父行礼，然后仰着小脸问道，“师父可曾听说过寻宝狸厌恶什么？”
“嗯？”
玉珑真人眼底划过一丝讶异，思忖片刻，徐徐说道：“寻宝狸对天地灵物敏感，但是鲜少有人知道它对世间的邪物也很敏感。前者是喜爱，后者是厌恶。”
小林慎心下一咯噔，低头思量，几息之后抬头说道：“明日我想带阿多过来见师父。她也想拜见您。”
玉珑真人心中一动，轻声问道：“莫非寻宝狸厌恶的是你口中的阿多？”
小林慎点头默认。
“好。明日为师在正殿等你们。”玉珑真人点头道。
归一门乃是正道门派，是不容许有邪物存在的。
不过，她听闻这小徒弟可是为了救这位叫阿多的同伴，敢以身犯险从五阶妖兽眼皮底下抢人，可见十分重视这位小伙伴。
而且小徒弟从“寻宝狸讨厌生人”之事上就能想到其它事情，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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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第二天傍晚。
乌缇从丹霞峰下山之后，小林慎返回大殿，玉珑真人朝他微微摇头道：“为师用神识探查，并没有看出任何蹊跷之处。她只是凡人，或许只是寻宝狸讨厌生人而已。这样的事情以前时常发生，那两只寻宝狸跟个祖宗似的，谁都得捧着，一个不顺心就闹脾气。”
小林慎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问道：“宗门之内可有化神级长老？”
玉珑真人眉头微蹙，缓缓说道：“宗门内的三位长老早已不理事，其中两位长期闭关，另一位在外游历不知所踪。只有出了危及宗门的大事时，才会启动紧急联系符传讯给三位长老。”
小林慎心中很失望，从丹霞殿出来之后，他茫然地走着。
师父的意思她听懂了，没重要的事，师父也没法请动宗内的两位化神长老，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他步行下山，边走边想。
他想到阿多的爹在临行前，背着阿多拉着他的手所说的话：
“阿多不是妖怪，但是身上肯定有妖怪作祟。她阿娘当年怀她时曾经摔过一跤，当时人昏迷了很久，后来生产时并没有那个胎记，是三岁多才有的。而且有一次夜晚，我亲眼见到阿多梦游一般走到院子里，抬头望月张嘴呼吸，就好像在吞月一样，跟传说中的妖怪对月修炼成精一样。
“我和她阿娘都是普通人实在没有办法，又担心惹怒了妖怪，只好装着讨厌她嫌弃她，把她往外推，希望她能自己谋出一条生路。我们担心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小心吃了亏被妖怪给吃了，所以才叮嘱你一番。如果能够帮助阿多，就请帮一把；如果不能，我们也不会怪你。”
这些话，他相信。
但是他师父玉珑真人不一定相信，作为一位元婴修士，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和眼前的事实，可能还会觉得这是凡人一些没有根据的奇怪臆想说辞。
如果之前他没有察觉到那些异样，他也不会相信这些话，也会以为是阿多爹娘为了开脱曾经冷漠对待阿多的借口和说辞。
阿多随身携带的那只小黑船，相当的诡异。
首先，小黑船不是凡物所铸，也不似在天元界出产。
以他从小接受家族熏陶的阅历，看风格定级别，还从未见过这种造型奇特的灵舟。
比如，阿多捡的黑刀虽然锋利，却是天元界的炼器风格，属于上品法宝。
但小黑船根本就是一副很不普通的样子，风格迥异，无法定级别。
其次，虽然局限于年龄小阅历有限，他无法看出小黑船的材料是何物，但却能感觉到小黑船中隐隐蕴藏着极强大的能量，却对不上林家炼器谱上任何一种有名的材料。
这是他出身炼器家族的天赋能力。以他对炼器材料的感知能力和家族的炼器传承，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此船绝非天元界所炼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路上遇到蒙面歹人被搜身之后，这只小黑船并没有被搜走。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太不符合常理了！
蒙面歹人连阿多身上的调料瓶罐都给搜走了，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小物件。
而他全身上下，明面上只有一把隐藏在靴子里的刀没有被搜走。
究其原因，一方面歹人被黑刀吸引住了目光，另一方面也是歹人没有想到两个小乞丐身上还藏了刀。
至于罗小胖子揣在袖子里的纳物香囊为何没被搜走，以万剑门的底蕴，逃命护身的东西是不可能被发现搜走的。他应该在袖子里有一个特制口袋之类的东西。
所以，那群人贩子蒙面歹人对于他们三个重点防备的小孩子，明面上的物件，应该一件也没给他们留下。
他后来发现阿多腰带中的小黑船时，被吓了一跳，但是硬生生忍住了才没表现出异样来。
因为那时候他的第一想法是：阿多梦游捡的小黑船，被蒙面歹人丢弃之后，又自己回来了。
很诡异的想法。
后来，他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是蒙面歹人良心未泯，或者童心大发，给阿多留下了小黑船。
这两个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来回拉扯着，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好。
但是，满月之夜诛杀黑蛟之后，慧空大师传音给他：
“这个小女娃神魂有异，贫僧修为有限无法探查出来，但是贫僧的一只灵兽拥有探查神魂的奇异能力，因察觉有异给贫僧示警，不得不提醒你。”
那时，他就决定相信第一个想法：小黑船是自己回来的。
可是他没法把自己的猜测以及慧空大师的话说出来引起师父的重视，请动化神修士。
他是个未曾修炼的凡人，猜测不能作为依据。而慧空大师一个筑基期修士没法探查出来，师父作为元婴修士也没探查出来任何异样。
难道仅仅凭一只灵兽察觉有异？
他跟阿多朝夕相处了两年多，也没有发现阿多身上有古怪，只是觉得阿多五感敏锐力气大，捡了一把修真界的修士掉落到凡俗界的黑刀。
这个附身的妖怪很可怕啊！
隐藏的太深了！
如果不解决了它，总有一天阿多会被她吃掉的。
他带阿多来修真界，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解决掉她身上的隐患。
眼下他已无法可想，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下。
此山外形似火焰，地下又有数条地火脉，故而命名为“赤炎峰”，乃是宗门炼器部所在。
走到赤炎峰下，是小林慎下意识的行为，可能他心里早就知道，只能走最后一条路才能救阿多。
在测试灵根之后，离开大殿时阿多撞到了一人，他回头看见那位修士眼中的凝重之色，不似普通的诧异，或单纯觉得阿多的长相很丑，而是另有思量。
当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可能知道阿多身上的古怪。
但是他没法信任一个陌生人，却仍然向程师兄询问了这位修士的身份，知道他是一位结丹长老，在宗门炼器部任职。之后，他下意识地记住了赤炎峰的位置。
他抬头望向赤炎峰，只好赌一把了！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小林慎拾级而上，爬上赤炎峰的山顶时，月亮已经高悬在空中。
他在赤炎殿的门外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开口向那位长老求助。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小林慎似有所觉，猛然回头，倒吸一口凉气：“李长老！”
这个人正是炼器部的那位李长老，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小林慎不敢多想，连忙拱手行礼道：“丹霞峰弟子林慎见过李长老。”
“你来这里，可是为了那个隐灵根的小女娃？”李长老虽然是在问话，但语气十分笃定。
“是的。”小林慎不敢多言。
“胆色过人啊！”李长老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感叹了一句。
“还请李长老搭救。”小林慎抬眸直视，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似乎月光都能被消融在其中。
李长老施法设置了一个隔音罩，温声说道：“你仔细说来听听。”
小林慎把阿多出生后的异样，家人的怀疑，自己的怀疑，以及慧空大师的说辞都讲给李长老听，没有一点保留。
李长老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你把小黑船的样子画给我看看。”尾音中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说着话的同一时间，他从储物袋中掏出炼器部常用的纸笔画板递给小林慎。
小林慎执笔画出小黑船的样子，收笔之后，又仔细看过，认为以他的功底，与原物相比惟妙惟肖，应该分毫不差。
“果然是它！哈哈哈！”李长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突然大笑了起来。
小林慎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李长老是什么意思。
李长老笑完之后，看他小脸发白，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是正道中人，不会做什么坏事。”
顿了顿，又道：“我会帮小女娃，但是要拿走一样东西。”
“可是小黑船？”小林慎脱口而出，不等他回答，又抢着说道，“这个我们不需要，李长老尽管拿去。”
李长老眸光微凝，温声问道：“你能保密吗？”
小林慎小脸严肃，立刻举手发誓道：“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如果长老不信，可以封了我的这部分记忆。”
李长老打量他半响，见他一副坦然任君处置的模样，却道：“那倒不必了。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明天想法子把她引来，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小林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欲言又止，李长老含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那个小女娃的，只是……后续你们会有一些小麻烦。算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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