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 琉璃魂魄
小虚无就这么斜挂在昆仑肩上不理他，昆仑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扛着她悠哉悠哉的在小山坡中行走，偶尔还会停下来点评一下某颗树长的不端正，
地上的蚂蚁不成双成对，
树上的果子太酸，
躲在树洞里的松鼠成不了气候…
好像这些事物碍他多大眼似的。
一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晕染半边天，昆仑不紧不慢的连个小山坡都没有逛完，虚无终于忍不住，撩起眼皮不咸不淡道：“有个玩意跟了你一天，你为什么让她跟着？”
要不然一整天了，会连一个小山坡都走不完？
昆仑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崽子，为夫还不是为了你将来着想，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虚无：……
胡说八道。
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虚无又觉了困意来袭，难道真的是到了长个子的时候，动不动就困？
可为了不让有些人嘲笑，她强撑着眼皮，就是不睡。
可能是昆仑扛着她非常稳，倒挂了一天的虚无非但没有不适应，竟然还觉得有点舒坦，虚无盯着地面越不想睡，眼皮就越重，最后连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昆仑见她睡着了，挑了一颗粗壮的树坐下，他把虚无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做完这些才懒洋洋的抬起头对着某个方向说：“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走了，跟了一天也怪累的。”
小凤凰以为自己跟踪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从自己出来那一刻，山圣就已经知道了，她一路跟踪，看见在自己心里高高在上的山圣冲着别人笑，虽然那人还没有山圣大腿高，可凤凰看的出来，山圣对她跟别人不一样，更让小凤凰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带着看虚无都是各种不太顺眼。
小凤凰现了形，她看着安然睡在山圣腿上的虚无，干巴巴的说：“长老说她是戾气所化，以后必定作恶，做了恶就是大恶之人，世间容不得。”
看吧，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从虚无化形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被世人接受，哪怕她如今还是一无所知的孩子，可那满身戾气就是原罪。
昆仑拖着长长的调‘哦’了一声，反问：“那你觉得她以后会做什么恶？或者你认为我们把她怎么样才好？”
“我…”
小凤凰不知道，她虽然不喜欢虚无，可种族的高贵傲气即便让她不喜别人也生不出恶毒念头，她心里清楚，山圣要护她就算别人背后一口一声大恶之人喊的跟真事一样，可真正看到他俩，还是夹起尾巴躲的远远的。
小凤凰说不出话，她嗫嚅了半天，最后放弃似的问：“你要我爷爷的魂魄也是因为她吗？”
“嗯。”昆仑说：“凤凰统领百鸟，算是福兽鸟，其心纯正，食之，修为大成…五百年前，你爷爷收到鸦族求救讯号，只身赶往，却不料中了奸计，被百兽围攻，大战数月之久你爷爷得胜，却也身受重伤，尤其胸口处，数十条狰狞伤口，心脏外露，修为受损，这五百年中因为那次大战，他不仅没有恢复，甚至在近几年出现了将死之相…小凤凰，你爷爷想再活百年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小凤凰听的睁大眼睛，一副你在胡说八道却又不得不深想的表情。
五百年前，他的爷爷去救鸦族她是知道的，那次老族长回来后就闭关了百年，在小凤凰印象中那是爷爷闭关最长的一次，她一直以为是爷爷在那次战斗中领悟了什么，所以闭关突破，可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好了，回去吧。”昆仑朝小凤凰一挥手：“百年之后再来找我。”
他说完，眼前的小凤凰已经消失不见。
这些浓烈的画面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虚无的目光还停留在刚才山圣坐着的那个位置，意犹未尽般看了好久才垂下眼皮，不知道她想什么，也看不出她任何情绪。
“这应该就是山圣的神识。”陆良率先开了口：“可是山圣的意识怎么会这么巧让我们看见。”
虚无嗯道：“是啊，怎么这么巧。”
她哼笑一声，撩起眼皮看了陆良一眼：“不过我俩还是想想如何出去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过年。”
陆良：……
他也想赶紧出去，可这地方空无一物，连个可以参照的物体都没有，两人体内修为尽失，犹如废人，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其实把普通人控制到自己意识里并不是很难，可能控制陆良和虚无肯定很难，这种强大的意识在陆良的认知里好像并没有谁可以做到…不过能在自己意识困三千年的倒有一个，
想到这里陆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虚无，发现她正好将视线投过来，两人目光一相触又各自移开，可能因为陆良刚才的唐突，这两人似乎还没从尴尬的氛围之中结束。
“那个…”陆良赶忙找话题：“当初你被困在意识里也是这样的场景吗？”
“场景差不多，都是这样白花花的啥也没有的亮眼。”虚无说：“可也不一样，我困的是自己意识，除了不能醒来，意识里我的能力还在。”
陆良很快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必须找出这是谁的意识，然后让他放我们出去才行吗？”
虚无：“差不多吧。”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昆仑意识那也不能把山圣现场找出来，就目前来看，两人只知道白岐是山圣转世……
白岐魂魄不全…虚无对他真正身份扔抱有怀疑态度，
其实虚无一直在找昆仑散落在山河之间的其他魂魄……她被困极寒之地前昆仑抽出魂魄镇山河，等她醒来后，似乎只为了做一件事，
找昆仑转世，找昆仑魂魄。
可那些镇在山河间的魂魄早已无踪影。
到底是谁拿了这些魂魄？女娲？凤凰？神农？
他们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
虚无拧着眉，觉得自己被困极寒之地的那三千年肯定发生了很多，还有那个凤族的老族长，百年死了以后，凤凰有没有找过昆仑？好像每次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虚无都是昏睡过去，现在看来，怕是昆仑故意为之。
还有此时的意识，她和陆良不会无缘无故被拉进来，肯定是不小心触动了某个契机才会这样。
所以，契机是什么？
虚无想着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陆良身上，她睫毛很长，眼皮很薄，专注看人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情。
看似深情却并不深情，陆良都快被她看的局促不安起来，双手一会背在身后，一会又放到前面，一会儿又低头整理一下腰带…
虚无：“你做什么一副浑身被跳蚤咬的样子？”
陆良：……
还不是你看的。
陆良默然无语好一会才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虚无目光在陆良身上梭巡一圈后说：“你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东西，然后刚好把我们拉进这个意识里。”
他身上唯一特别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可这一切都不好说——毕竟虚无体内有神农魂魄
陆良体内有女娲魂魄
还有琉璃中的一魂一魄，
都有可能成为契机。
不过两人现在没有修为，想要把各自身体里的圣人魂魄抽出来行不通，唯一可行的大概就是解开琉璃中的魂魄。
这一次陆良倒很爽快的解下脖子上的琉璃，虚无抱着臂站在一旁看着，琉璃中的魂魄金莹剔透，手指接触到它，都能感觉到里面纯正浓厚的力量，还有一股特别熟悉的亲切感。
陆良不知道这种亲切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在自己带久了和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有了共鸣，琉璃里的魂魄越来越亮，几乎到了灼眼的地步。
“解开它吧，别依依不舍似的。”虚无忍不住催促一句。
陆良的手指微微用力，然后就见那颗琉璃珠…毫无反应。
陆良：……
虚无‘呵’了一声
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地府判官连一颗琉璃珠都捏不碎，不知道会不会惊掉地府那几位的大牙。
陆良有点尴尬：“想不到修为没了，连一个琉璃也捏不碎，见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底悄悄发力，地上并不是很坚硬，目光看下去还是一片白亮，感觉像踩在疏松的泥土上，如果把琉璃掷下去，肯定是掷不碎的。
“用牙咬吧。”虚无给出合适的办法：“这玩意挺坚固，唯一能和它比坚硬的大概只有你的牙了。”
陆良：……
你对这缕魂魄就一点尊重都没有。
不过陆大判官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用了牙，而且用的是虚大恶人的牙，也不知道陆良怎么想的，就见他从袖中摸出虚无那颗刚出世就被昆仑打落的獠牙，牙尖处抵在琉璃中…这一次，他还没开始发力，手里的琉璃突然应声而碎，一缕魂魄终于释放出来。
魂魄比在琉璃中还要亮上几分，他在半空中停顿了半分钟，随即绕到了虚无身边，贴着她的脸摩挲一番，虽然这缕魂魄没有形态，看起来就是一道显眼的光亮，可虚无还是感觉到他肯定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靠近自己。
魂魄绕着虚无转了一圈，最后从她的小腿之间钻出，裙摆飞扬，虚无‘咦’了一声，她那断腿已经好了。
陆良：“……怎…”
他话还没说话，那缕魂魄好像终于发现了他，几乎转瞬就钻进他体内，把陆良的声音全都隐没在不可思议的表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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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蚂蚁不成双成对，
树上的果子太酸，
躲在树洞里的松鼠成不了气候…
好像这些事物碍他多大眼似的。
一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晕染半边天，昆仑不紧不慢的连个小山坡都没有逛完，虚无终于忍不住，撩起眼皮不咸不淡道：“有个玩意跟了你一天，你为什么让她跟着？”
要不然一整天了，会连一个小山坡都走不完？
昆仑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崽子，为夫还不是为了你将来着想，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虚无：……
胡说八道。
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虚无又觉了困意来袭，难道真的是到了长个子的时候，动不动就困？
可为了不让有些人嘲笑，她强撑着眼皮，就是不睡。
可能是昆仑扛着她非常稳，倒挂了一天的虚无非但没有不适应，竟然还觉得有点舒坦，虚无盯着地面越不想睡，眼皮就越重，最后连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昆仑见她睡着了，挑了一颗粗壮的树坐下，他把虚无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做完这些才懒洋洋的抬起头对着某个方向说：“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走了，跟了一天也怪累的。”
小凤凰以为自己跟踪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从自己出来那一刻，山圣就已经知道了，她一路跟踪，看见在自己心里高高在上的山圣冲着别人笑，虽然那人还没有山圣大腿高，可凤凰看的出来，山圣对她跟别人不一样，更让小凤凰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带着看虚无都是各种不太顺眼。
小凤凰现了形，她看着安然睡在山圣腿上的虚无，干巴巴的说：“长老说她是戾气所化，以后必定作恶，做了恶就是大恶之人，世间容不得。”
看吧，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从虚无化形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被世人接受，哪怕她如今还是一无所知的孩子，可那满身戾气就是原罪。
昆仑拖着长长的调‘哦’了一声，反问：“那你觉得她以后会做什么恶？或者你认为我们把她怎么样才好？”
“我…”
小凤凰不知道，她虽然不喜欢虚无，可种族的高贵傲气即便让她不喜别人也生不出恶毒念头，她心里清楚，山圣要护她就算别人背后一口一声大恶之人喊的跟真事一样，可真正看到他俩，还是夹起尾巴躲的远远的。
小凤凰说不出话，她嗫嚅了半天，最后放弃似的问：“你要我爷爷的魂魄也是因为她吗？”
“嗯。”昆仑说：“凤凰统领百鸟，算是福兽鸟，其心纯正，食之，修为大成…五百年前，你爷爷收到鸦族求救讯号，只身赶往，却不料中了奸计，被百兽围攻，大战数月之久你爷爷得胜，却也身受重伤，尤其胸口处，数十条狰狞伤口，心脏外露，修为受损，这五百年中因为那次大战，他不仅没有恢复，甚至在近几年出现了将死之相…小凤凰，你爷爷想再活百年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小凤凰听的睁大眼睛，一副你在胡说八道却又不得不深想的表情。
五百年前，他的爷爷去救鸦族她是知道的，那次老族长回来后就闭关了百年，在小凤凰印象中那是爷爷闭关最长的一次，她一直以为是爷爷在那次战斗中领悟了什么，所以闭关突破，可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好了，回去吧。”昆仑朝小凤凰一挥手：“百年之后再来找我。”
他说完，眼前的小凤凰已经消失不见。
这些浓烈的画面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虚无的目光还停留在刚才山圣坐着的那个位置，意犹未尽般看了好久才垂下眼皮，不知道她想什么，也看不出她任何情绪。
“这应该就是山圣的神识。”陆良率先开了口：“可是山圣的意识怎么会这么巧让我们看见。”
虚无嗯道：“是啊，怎么这么巧。”
她哼笑一声，撩起眼皮看了陆良一眼：“不过我俩还是想想如何出去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过年。”
陆良：……
他也想赶紧出去，可这地方空无一物，连个可以参照的物体都没有，两人体内修为尽失，犹如废人，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其实把普通人控制到自己意识里并不是很难，可能控制陆良和虚无肯定很难，这种强大的意识在陆良的认知里好像并没有谁可以做到…不过能在自己意识困三千年的倒有一个，
想到这里陆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虚无，发现她正好将视线投过来，两人目光一相触又各自移开，可能因为陆良刚才的唐突，这两人似乎还没从尴尬的氛围之中结束。
“那个…”陆良赶忙找话题：“当初你被困在意识里也是这样的场景吗？”
“场景差不多，都是这样白花花的啥也没有的亮眼。”虚无说：“可也不一样，我困的是自己意识，除了不能醒来，意识里我的能力还在。”
陆良很快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必须找出这是谁的意识，然后让他放我们出去才行吗？”
虚无：“差不多吧。”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昆仑意识那也不能把山圣现场找出来，就目前来看，两人只知道白岐是山圣转世……
白岐魂魄不全…虚无对他真正身份扔抱有怀疑态度，
其实虚无一直在找昆仑散落在山河之间的其他魂魄……她被困极寒之地前昆仑抽出魂魄镇山河，等她醒来后，似乎只为了做一件事，
找昆仑转世，找昆仑魂魄。
可那些镇在山河间的魂魄早已无踪影。
到底是谁拿了这些魂魄？女娲？凤凰？神农？
他们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
虚无拧着眉，觉得自己被困极寒之地的那三千年肯定发生了很多，还有那个凤族的老族长，百年死了以后，凤凰有没有找过昆仑？好像每次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虚无都是昏睡过去，现在看来，怕是昆仑故意为之。
还有此时的意识，她和陆良不会无缘无故被拉进来，肯定是不小心触动了某个契机才会这样。
所以，契机是什么？
虚无想着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陆良身上，她睫毛很长，眼皮很薄，专注看人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情。
看似深情却并不深情，陆良都快被她看的局促不安起来，双手一会背在身后，一会又放到前面，一会儿又低头整理一下腰带…
虚无：“你做什么一副浑身被跳蚤咬的样子？”
陆良：……
还不是你看的。
陆良默然无语好一会才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虚无目光在陆良身上梭巡一圈后说：“你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东西，然后刚好把我们拉进这个意识里。”
他身上唯一特别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可这一切都不好说——毕竟虚无体内有神农魂魄
陆良体内有女娲魂魄
还有琉璃中的一魂一魄，
都有可能成为契机。
不过两人现在没有修为，想要把各自身体里的圣人魂魄抽出来行不通，唯一可行的大概就是解开琉璃中的魂魄。
这一次陆良倒很爽快的解下脖子上的琉璃，虚无抱着臂站在一旁看着，琉璃中的魂魄金莹剔透，手指接触到它，都能感觉到里面纯正浓厚的力量，还有一股特别熟悉的亲切感。
陆良不知道这种亲切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在自己带久了和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有了共鸣，琉璃里的魂魄越来越亮，几乎到了灼眼的地步。
“解开它吧，别依依不舍似的。”虚无忍不住催促一句。
陆良的手指微微用力，然后就见那颗琉璃珠…毫无反应。
陆良：……
虚无‘呵’了一声
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地府判官连一颗琉璃珠都捏不碎，不知道会不会惊掉地府那几位的大牙。
陆良有点尴尬：“想不到修为没了，连一个琉璃也捏不碎，见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底悄悄发力，地上并不是很坚硬，目光看下去还是一片白亮，感觉像踩在疏松的泥土上，如果把琉璃掷下去，肯定是掷不碎的。
“用牙咬吧。”虚无给出合适的办法：“这玩意挺坚固，唯一能和它比坚硬的大概只有你的牙了。”
陆良：……
你对这缕魂魄就一点尊重都没有。
不过陆大判官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用了牙，而且用的是虚大恶人的牙，也不知道陆良怎么想的，就见他从袖中摸出虚无那颗刚出世就被昆仑打落的獠牙，牙尖处抵在琉璃中…这一次，他还没开始发力，手里的琉璃突然应声而碎，一缕魂魄终于释放出来。
魂魄比在琉璃中还要亮上几分，他在半空中停顿了半分钟，随即绕到了虚无身边，贴着她的脸摩挲一番，虽然这缕魂魄没有形态，看起来就是一道显眼的光亮，可虚无还是感觉到他肯定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靠近自己。
魂魄绕着虚无转了一圈，最后从她的小腿之间钻出，裙摆飞扬，虚无‘咦’了一声，她那断腿已经好了。
陆良：“……怎…”
他话还没说话，那缕魂魄好像终于发现了他，几乎转瞬就钻进他体内，把陆良的声音全都隐没在不可思议的表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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