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打个赌
不过让陆良意外的是，那颗古树似乎对虚无很友好，陆良本想着若古树不愿意接近虚无，自己还得说好话，殊不知人家很没有原则，虚无刚一靠近它，它就伸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陆良：“……它好像很喜欢你。”
虚无拍了拍那颗树枝，笑着说：“黑龙山，劳驾。”
古树听懂了，细小的枝头在虚无脸上轻轻的戳了戳，而后那些树枝绕过她的腰肢，轻轻的把她托起来，途中虚无向陆良伸出了手：“来吧，陆大人，还想赶下一趟车吗？”
陆良：……
不过最终陆良还是把手拍进了虚无手掌里，可虚无的手苍白有力，没有一丝温度，像黄泉下的水，从心底感到寒意。
陆大人的眉头再一次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枝干把他俩提了起来，那些原本像枯树的灰色枝干枯木逢春般一点点泛了绿，紧接着虚无和陆良就这么消失在了轮回边缘。
下一刻他们已经出现在黑龙山中，
黑龙山这两天有大批的救援队上来过，忙忙碌碌两天发现无一生还，最终心情沉重的回去了。整座黑龙山在这个深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连一声虫叫都听不到，虚无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随即笑道：“看到这个现场，感觉有点心慌。”
说着不仅没放开陆良的手，还故意捏了捏：“陆大人别丢下我，我害怕。”
陆良：……
有那么一瞬间陆大人很想甩掉这只手，可终究还是舍不得。
虚无的手在他手掌之中刚刚有了一点温度，她这个人好像全身都是冷的，需要别人给她一点温度时，她就稍微暖和点，可又显得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虚无也只是随便逗逗陆良，下一秒陆良的手一空，虚大恶人已经先行一步：“上次我在困黑龙的地方感觉不太对劲，走，去看看。”
这句话成功拉回了陆良的注意力，他快一步追上去：“怎么不对劲？”
虚无嘴角含着笑，在这满目疮痍的碎石之中依然走的步态从容：“嗯，那天我跳下去后感觉到了新魂气息，可也只是一瞬，所以我再想去看看下面有什么问题。”
陆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那天他和龙程一时大意进到了循环空间，等到落地时就只看到虚无和一条被点住的龙。
“你当时怎么没说？”陆良问。
“当时光顾着看你们落地姿势，谁还记得这个。”虚无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不是刚想起来就来找你了。”
虚无说到这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着陆良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那颗琉璃中，淡淡地说：“而且，我也想起来女娲塞进我体内的魂魄是谁了？”
陆良：“啊？”
虚无是戾气所化，这谁都知道。
只是起初他以为虚无是有魂魄的，女娲曾给了他一缕魂魄，声称这是虚无体内的魂魄，对此陆良没有一点怀疑…直到他看了虚无的记忆，才知道这些魂魄其实是虚无被困极寒之地后女娲塞给她的，而陆良此刻脖子上挂的魂魄并不确定是谁的，
而虚无也并不算是真正的戾气所化，她元神是团不灭之火，戾气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形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才让她得以化出人形…被困极寒之地三千年，陆良以为虚无大概也不知道她体内的魂魄是怎么一回事。
虚无见他一脸愣怔的样子，不介意多说了两句：“我被困在极寒之地的同时也被困在了自己的意识里，很长一段时间我因为醒不来而变得异常焦躁，久而久之这种焦躁化出了心魔，三千年太长，心魔都没地方作妖又被我压制，后来我也觉得醒来无望，就想抽掉戾气，也就在那时候有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才知道身体里被塞了魂魄。”
“所以那个声音是谁？”
虚无：“起初没想起来，直到那天进了青甯结界。”
能轻而易举的进入青甯结界，还能被地府的古树青睐……
陆良稍一思索后：“……难道是神…农？”
虚无低着头‘嗯’了一声，像是再想些什么，陆良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同样震撼，这是虚无第一次在他面前谈论自己的事情，之前的她离开极寒之地从未踏足地府半步，甚至连多余的话也没有，可自从她找到昆仑转世后，她和他的互动反而多了起来。
冷淡了三千多年的人突然与他热络起来，陆良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好了。”虚无抬起头，似乎问题已经思考结束，那种随意无所谓的笑又挂在了脸上，她拍了拍陆良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先去看看关黑龙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有古怪。”
她不说，陆良也不多问，点点头算是回应。
关押黑龙的阵被破了，上次从这里出来时是虚无强行拉出困住黑龙的锁链，这条裂缝似乎又宽了一些，虚无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夜空中的明月，不由叹道：“今晚这里安静的有点不寻常，真的被龙一声嚎，嚎的一点活物都没有了。”
陆良：“这里面的循坏空间应该还存在，难道那些新魂可以不受无限空间影响？”
既然想知道，不如下去看看好了，虚无没回答，一声不吭的跳了下去，陆良紧随其后，这次他有了上次经历没瞎用真气，两人很快到了底，地上碎石很多，墙体地面还有很多龟裂狰狞的缝，陆良用真气扫开了周围的碎石，好让他和虚无有个立足之地。
虚无：“这地方可真坚强，经历过两次坍塌都没被埋。”
陆良：“这里面同样被施了阵法，让周围又巩固一圈，所以没那么容易坍塌，由此可见这条黑龙还是很被重视的。”
对于这种解释虚无只是嗤了一声：“邪门歪道。”
她这句评价让陆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可能还不太清楚在别人嘴里她也是邪门歪道。
虚无一扭头就看到陆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我又没拿谁的心头血去抑制过什么……”
说到这里她闭嘴了，蟹老板的蟹黄粥里放了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如今话还没有说全好像已经被打脸，搞的她一时语结，说不下去了。
陆良忍不住轻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我刚刚用神识扫过，这里并没有新魂存在过的痕迹，你是怀疑他们在魂魄离体后被某种力量拉到了这里，然后很有可能被黑龙吞了……是吗？”
是吗？
是吧。
那么多新魂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肯定被吞了，而且这里还关押着神志不清的黑龙，上面还有动机不纯的耗子精，明摆着就是魂魄离体，耗子精作祟把新魂引来此地给黑龙送菜来了。
这些事情并不难猜，虚无之所以带陆良来这里，大概只想确定那条黑龙是不是真的在狂躁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吞下新魂的，还是故意为之。
虚无走到原先困真龙的圆台上，顺便招呼陆良把周边碎石清一清，那些碎石被真气一扫露出了地下一条条清晰狰狞的爪印，爪印又深又密，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干枯的褐色血迹，由此可见黑龙被困的日子并不好过。
虚无抬起头，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到了头顶，这使得她不得不服这地方的很简单，完全就是一个隐藏在地下两百米的大坑，至于这个坑是怎么弄出来的虚无没兴趣知道，这里面原先锁着龙，除了龙躺着的那块地方被磨的亮一点，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一人坑，这些坑估计也是黑龙狂怒时的真气所致。
“这掉落了一块龙鳞。”陆良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捡到一块龙鳞递到了虚无面前。
虚无接过那块黑色龙鳞看了看，此鳞也不知道掉了多久，一点光泽都没有，边缘微卷，普通人看了也只当大鱼掉落下来的鳞片。
虚无把鳞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不知道她闻出什么来没有，反正看样子挺煞有其事，好大一会儿她才抬头问陆良：“那条黑龙多大年纪了？”
陆良：“龙一千年一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黑龙十八了。”
十八，一万八千年。
对于龙来说不算什么。
虚无把龙鳞还给了陆良，随即朝着陆良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陆良：……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虚无其实也没怎么样，她走过去拍了拍陆良肩头的灰，像是在做一件很顺手的事，顺其自然到陆良有一瞬间错愕：“……怎…怎么？”
这种错愕让陆良连自己的舌头都没控制好，虚无弯眼笑了一下，对这位努力装出很镇定的陆大人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夜来如此作天作地究竟是因为什么，他需要得到什么？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虚无：“就赌夜来那混蛋玩意的最终目的，如果我赢了，只需要陆大人把挂在脖子上的琉璃给我…可要是你赢了的话，赌注你随便说，我都可以答应，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
他就知道应该是这样，
陆良倒没有什么意外，只觉得心里划过一丝酸楚，他知道自己如今和她唯一的牵连就是脖子上的一魂一魄，如果她连这都被她要走了，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陆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终究没人忍住问：“你这么做是为了山圣吗？你早就看出来这魂魄可能是山圣的，所以你才会给我看你的记忆，对吗？”
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质问吗？
虚无也愣了，她显然没想到陆良会这样问，有些辗转反侧的情绪藏久了，好像连表达都需要很大的勇气，陆良觉得自己永远不会表达这种情绪，虚无更觉得他这种闷罐子不会说出来，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好在这种无言以对的局面也没有坚持太久，陆良转先开了口：“夜来性格有点钻牛角尖，最痛恨别人小瞧他，他为了证明自己六界第一什么阴狠手段都敢用，当初女娲也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才有了我，可他很记仇，我猜他这么作，大概是想赢点关注，然后搅浑六界，显示自己很有能力，想动谁完全不在话下…至于赌注，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会记得，说说你的原因。”
既然他转移话题，虚无也当作没听到，马尾一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他想称霸六界。”
陆良：……
这中二来的太突然，陆良都替她快要不好意思了。
不过虚无也是开玩笑的，她拍拍陆良的肩：“别想那么多，我并没有非要不可，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去白桦林看看青大圣人怎么治心魔的。”
说到青甯，陆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青甯答应收了黑龙的。”
“也没什么。”虚无懒洋洋道：“我让她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猜她怎么说…她让我再去极寒之地睡三千年，哈哈。”
陆良：“……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我应该活不了那么长。”说着虚无笑了起来：“她就相信了。”
由此可见这只是虚无当时信口胡说的一句，可陆良却皱了眉，
青甯真的有那么好忽悠？她又不是龙程，虚无说什么她都信。
青甯是神农后人，她既然能看出夜来被魔功反噬，也能收下让大家毫无办法的黑龙，难道真的就凭虚无一句：“我活不长的？”就同意救一救黑龙？
还有…
她为什么突然跟陆良说那些话，明明不喜欢虚无却也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收了她送过来的黑龙，还有虚无体内的魂魄，她会一点都不知道？
“又皱眉？”虚无的目光看过来，十有八次这位陆大人都是这个样子，不由好笑道：“我就这么让你头疼吗？你这样我下次就不找你了。”
还有下次，这句话让陆良松开了眉头，虽然没说话，不过虚无竟然觉得他此刻应该心情不错。
虚无：……
什么德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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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它好像很喜欢你。”
虚无拍了拍那颗树枝，笑着说：“黑龙山，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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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
不过最终陆良还是把手拍进了虚无手掌里，可虚无的手苍白有力，没有一丝温度，像黄泉下的水，从心底感到寒意。
陆大人的眉头再一次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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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
有那么一瞬间陆大人很想甩掉这只手，可终究还是舍不得。
虚无的手在他手掌之中刚刚有了一点温度，她这个人好像全身都是冷的，需要别人给她一点温度时，她就稍微暖和点，可又显得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虚无也只是随便逗逗陆良，下一秒陆良的手一空，虚大恶人已经先行一步：“上次我在困黑龙的地方感觉不太对劲，走，去看看。”
这句话成功拉回了陆良的注意力，他快一步追上去：“怎么不对劲？”
虚无嘴角含着笑，在这满目疮痍的碎石之中依然走的步态从容：“嗯，那天我跳下去后感觉到了新魂气息，可也只是一瞬，所以我再想去看看下面有什么问题。”
陆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那天他和龙程一时大意进到了循环空间，等到落地时就只看到虚无和一条被点住的龙。
“你当时怎么没说？”陆良问。
“当时光顾着看你们落地姿势，谁还记得这个。”虚无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不是刚想起来就来找你了。”
虚无说到这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着陆良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那颗琉璃中，淡淡地说：“而且，我也想起来女娲塞进我体内的魂魄是谁了？”
陆良：“啊？”
虚无是戾气所化，这谁都知道。
只是起初他以为虚无是有魂魄的，女娲曾给了他一缕魂魄，声称这是虚无体内的魂魄，对此陆良没有一点怀疑…直到他看了虚无的记忆，才知道这些魂魄其实是虚无被困极寒之地后女娲塞给她的，而陆良此刻脖子上挂的魂魄并不确定是谁的，
而虚无也并不算是真正的戾气所化，她元神是团不灭之火，戾气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形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才让她得以化出人形…被困极寒之地三千年，陆良以为虚无大概也不知道她体内的魂魄是怎么一回事。
虚无见他一脸愣怔的样子，不介意多说了两句：“我被困在极寒之地的同时也被困在了自己的意识里，很长一段时间我因为醒不来而变得异常焦躁，久而久之这种焦躁化出了心魔，三千年太长，心魔都没地方作妖又被我压制，后来我也觉得醒来无望，就想抽掉戾气，也就在那时候有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才知道身体里被塞了魂魄。”
“所以那个声音是谁？”
虚无：“起初没想起来，直到那天进了青甯结界。”
能轻而易举的进入青甯结界，还能被地府的古树青睐……
陆良稍一思索后：“……难道是神…农？”
虚无低着头‘嗯’了一声，像是再想些什么，陆良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同样震撼，这是虚无第一次在他面前谈论自己的事情，之前的她离开极寒之地从未踏足地府半步，甚至连多余的话也没有，可自从她找到昆仑转世后，她和他的互动反而多了起来。
冷淡了三千多年的人突然与他热络起来，陆良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好了。”虚无抬起头，似乎问题已经思考结束，那种随意无所谓的笑又挂在了脸上，她拍了拍陆良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先去看看关黑龙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有古怪。”
她不说，陆良也不多问，点点头算是回应。
关押黑龙的阵被破了，上次从这里出来时是虚无强行拉出困住黑龙的锁链，这条裂缝似乎又宽了一些，虚无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夜空中的明月，不由叹道：“今晚这里安静的有点不寻常，真的被龙一声嚎，嚎的一点活物都没有了。”
陆良：“这里面的循坏空间应该还存在，难道那些新魂可以不受无限空间影响？”
既然想知道，不如下去看看好了，虚无没回答，一声不吭的跳了下去，陆良紧随其后，这次他有了上次经历没瞎用真气，两人很快到了底，地上碎石很多，墙体地面还有很多龟裂狰狞的缝，陆良用真气扫开了周围的碎石，好让他和虚无有个立足之地。
虚无：“这地方可真坚强，经历过两次坍塌都没被埋。”
陆良：“这里面同样被施了阵法，让周围又巩固一圈，所以没那么容易坍塌，由此可见这条黑龙还是很被重视的。”
对于这种解释虚无只是嗤了一声：“邪门歪道。”
她这句评价让陆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可能还不太清楚在别人嘴里她也是邪门歪道。
虚无一扭头就看到陆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我又没拿谁的心头血去抑制过什么……”
说到这里她闭嘴了，蟹老板的蟹黄粥里放了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如今话还没有说全好像已经被打脸，搞的她一时语结，说不下去了。
陆良忍不住轻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我刚刚用神识扫过，这里并没有新魂存在过的痕迹，你是怀疑他们在魂魄离体后被某种力量拉到了这里，然后很有可能被黑龙吞了……是吗？”
是吗？
是吧。
那么多新魂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肯定被吞了，而且这里还关押着神志不清的黑龙，上面还有动机不纯的耗子精，明摆着就是魂魄离体，耗子精作祟把新魂引来此地给黑龙送菜来了。
这些事情并不难猜，虚无之所以带陆良来这里，大概只想确定那条黑龙是不是真的在狂躁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吞下新魂的，还是故意为之。
虚无走到原先困真龙的圆台上，顺便招呼陆良把周边碎石清一清，那些碎石被真气一扫露出了地下一条条清晰狰狞的爪印，爪印又深又密，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干枯的褐色血迹，由此可见黑龙被困的日子并不好过。
虚无抬起头，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到了头顶，这使得她不得不服这地方的很简单，完全就是一个隐藏在地下两百米的大坑，至于这个坑是怎么弄出来的虚无没兴趣知道，这里面原先锁着龙，除了龙躺着的那块地方被磨的亮一点，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一人坑，这些坑估计也是黑龙狂怒时的真气所致。
“这掉落了一块龙鳞。”陆良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捡到一块龙鳞递到了虚无面前。
虚无接过那块黑色龙鳞看了看，此鳞也不知道掉了多久，一点光泽都没有，边缘微卷，普通人看了也只当大鱼掉落下来的鳞片。
虚无把鳞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不知道她闻出什么来没有，反正看样子挺煞有其事，好大一会儿她才抬头问陆良：“那条黑龙多大年纪了？”
陆良：“龙一千年一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黑龙十八了。”
十八，一万八千年。
对于龙来说不算什么。
虚无把龙鳞还给了陆良，随即朝着陆良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陆良：……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虚无其实也没怎么样，她走过去拍了拍陆良肩头的灰，像是在做一件很顺手的事，顺其自然到陆良有一瞬间错愕：“……怎…怎么？”
这种错愕让陆良连自己的舌头都没控制好，虚无弯眼笑了一下，对这位努力装出很镇定的陆大人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夜来如此作天作地究竟是因为什么，他需要得到什么？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虚无：“就赌夜来那混蛋玩意的最终目的，如果我赢了，只需要陆大人把挂在脖子上的琉璃给我…可要是你赢了的话，赌注你随便说，我都可以答应，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
他就知道应该是这样，
陆良倒没有什么意外，只觉得心里划过一丝酸楚，他知道自己如今和她唯一的牵连就是脖子上的一魂一魄，如果她连这都被她要走了，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陆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终究没人忍住问：“你这么做是为了山圣吗？你早就看出来这魂魄可能是山圣的，所以你才会给我看你的记忆，对吗？”
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质问吗？
虚无也愣了，她显然没想到陆良会这样问，有些辗转反侧的情绪藏久了，好像连表达都需要很大的勇气，陆良觉得自己永远不会表达这种情绪，虚无更觉得他这种闷罐子不会说出来，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好在这种无言以对的局面也没有坚持太久，陆良转先开了口：“夜来性格有点钻牛角尖，最痛恨别人小瞧他，他为了证明自己六界第一什么阴狠手段都敢用，当初女娲也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才有了我，可他很记仇，我猜他这么作，大概是想赢点关注，然后搅浑六界，显示自己很有能力，想动谁完全不在话下…至于赌注，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会记得，说说你的原因。”
既然他转移话题，虚无也当作没听到，马尾一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他想称霸六界。”
陆良：……
这中二来的太突然，陆良都替她快要不好意思了。
不过虚无也是开玩笑的，她拍拍陆良的肩：“别想那么多，我并没有非要不可，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去白桦林看看青大圣人怎么治心魔的。”
说到青甯，陆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青甯答应收了黑龙的。”
“也没什么。”虚无懒洋洋道：“我让她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猜她怎么说…她让我再去极寒之地睡三千年，哈哈。”
陆良：“……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我应该活不了那么长。”说着虚无笑了起来：“她就相信了。”
由此可见这只是虚无当时信口胡说的一句，可陆良却皱了眉，
青甯真的有那么好忽悠？她又不是龙程，虚无说什么她都信。
青甯是神农后人，她既然能看出夜来被魔功反噬，也能收下让大家毫无办法的黑龙，难道真的就凭虚无一句：“我活不长的？”就同意救一救黑龙？
还有…
她为什么突然跟陆良说那些话，明明不喜欢虚无却也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收了她送过来的黑龙，还有虚无体内的魂魄，她会一点都不知道？
“又皱眉？”虚无的目光看过来，十有八次这位陆大人都是这个样子，不由好笑道：“我就这么让你头疼吗？你这样我下次就不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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