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各自的算计
这几日，大街上人少了许多，县太爷被斩杀一事，显然给众人造成巨大地威慑。
没有谁知道，这特派员是为何而来，又要做些什么。
老百姓们虽然议论不少，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都猫在家中，生怕惹了祸事。
李特派员大人到衙门的第一日，便将衙门口还没挂上去多少年的旗子，换下来。
第二日，照常府门大开，看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才发生过的事，让人心有余悸，往常需要闹上衙门去的种种纠纷、矛盾，这些日子像是忽然就消停下来。
官府的大门，只有风，还敢往里面吹。
按照往常的规矩，新官上任，不出三日，总得将地方上的头面人物请来打个照面。
一方面，显示出新任县太爷对地方贤达的看重；另一方面，也算是了解一些地方风物，争取当地势力的支持。
这次又是不同。
到第四日上，衙门里面还是静悄悄地，没有半点热闹可看，更没有要宴请谁的动静。
可是奇怪！
文子锡心中一直有些忐忑，不知这李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哥，不如，我去衙门一趟？看看情况。”子锡心想，这李大人总归是与岳父何松有些交情，自己登门拜访，无不妥。
子圭一时还没有拿定主意，手中的茶水喝了几三、四口也未放下。
沉思许久，说：“再等等......”
“可是，我这几日心中总有些不安，现在这时局本就不太平，生意难作......”子锡喃喃说道。
“锡弟，你现在的顾虑，想来旁人也会有。主动上门去结交，似有不妥，且再等两日看。”子圭说。
确实是这个道理，文家大族世家，哪一任县大爷上任不都是主动上门递拜帖的？
现在这个李大人一来先给了众人好大的下马威，又不按着规矩来，若文家主动登门去见，哪怕没有巴结的想法，也会让旁人误会文家这就示弱了！
“好！”子锡明白，点了点头，又说：“那我们这几日也少出门罢。”
说完，他想了想，又吩咐候在一旁的陈管事：“你去安排，盐场、商号多加派点人手，再把账房先生都召回家中，这些日子专心在家中把账目好好理上一理。”
陈管事朗声答应道：“是！小的这就回去安排。”
子圭听完，抬眼深深看了子锡片刻，本想说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还真让子圭算到，自第四日开始，其它几个大家族就开始纷纷来文家登门拜访。
说是来喝茶闲叙，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这非年非节的上门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探探文家的口风，看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听说，这李大人自出仕途便是唐都督部下？”问话的是王家的勤业大少爷，一袭蓝黑色长衫，身姿俊雅。
王家的盐场、商号在黑井排得上前三，家底颇丰、人丁兴旺，家中几个少爷却都不在家族生意上用心。
几位年轻少爷总爱在省城待着，家中事务一概不上心。
如此这般，王家虽然少了其它世家争家夺产的那些糟心恶事，却也让王老爷有操不完的心，偌大家业，将来交与何人？
大少爷王勤业是王家大娘所生，身份贵重，仪表不凡。实际却是外强中干之辈，跟随着王老爷多年，于家业经营上只学得些皮毛。
一旦到了生意场上，往往被人一眼看透，这大少爷做派只不过故作虚张声势，徒有其表罢了。
张老爷嘴角一抿，似笑非笑，说道：“是又如何？莫非，王大少爷觉着，还能与李大人论起前朝交情......”
王家与张家几代人的恩怨，张老爷行伍出身，不爱讲究虚礼，最是嘴上不饶人的。
此话一出，王大少爷面上挂不住，又想着不能当众顶撞长辈，一时间很是尴尬。
是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跟随胡都督的李大人，又怎么会愿意有人提起当年在唐都督麾下的旧事呢？
“这几日下来，可见得他就不愿意按着过去的规矩行事，怕是再提起当年也无益......可胡都督那边，却也没有什么好的路子可走.......”说话的是李家李云松老爷。
李氏家族在黑井根深蒂固，行事不如何家张扬跋扈，银钱上用度也不似文家舍得，却在无声处凝聚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不论是年节祭祀、还是烟溪书院的大小事，只要有文家，自然也就有李家，少一边事也不容易办得好。
只是，李家比文家更为低调。
故此，李家便与其它家族一道，邀约着来到文家，将李大人上任出如何自处的难题，放在了文家当家人子圭的面前。
以子圭的睿智，当然明白来人心中所想。
今日是在文家商议的，日后，若好了便是大家好；若不好，谁拿了主意，便是谁的不是。
“云松兄言之有理！依您所见，当如何应对？”子圭不动声色间，将球踢到了李云松老爷那边。
李老爷笑而不语，端过茶盏细细品过，说：“张老爷方才来的路上说，在黑井若想要吃口好茶，便只能来子圭兄府上才有.......此言不虚，哈哈！”
“哈哈........”张老爷也附和着笑道。
“过奖、过奖！若还能入口，我安排人给几位送些过府去。”子圭谦虚道。
一阵寒暄过后，话题被绕到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去，大家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的，心中各怀算计。
勤业大少爷毕竟年轻，父亲让他来，又是交待了任务在身，自然难以沉得住气。
见几位老爷尽说些不相关的，便开始着急起来。
几番想要插嘴，却找不着机会，等了好半天，趁着大家喝茶的间歇，急匆匆便说：“文老爷，您家宴那日，胡都督也是送了贺礼来的，可见得对您的看重.......”
“哦？还有这事儿？”李云松老爷心中暗笑，却故作不知，侧身看向子圭，笑嘻嘻地问道。
“子圭兄，李大人既是胡都督派来，想必，还是要从这上头去打听打听消息才是！”张老爷也在一旁附和。
文子圭心中暗自想着，这王大少爷，当真是草包一个！
王家竟是无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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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知道，这特派员是为何而来，又要做些什么。
老百姓们虽然议论不少，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都猫在家中，生怕惹了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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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照常府门大开，看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才发生过的事，让人心有余悸，往常需要闹上衙门去的种种纠纷、矛盾，这些日子像是忽然就消停下来。
官府的大门，只有风，还敢往里面吹。
按照往常的规矩，新官上任，不出三日，总得将地方上的头面人物请来打个照面。
一方面，显示出新任县太爷对地方贤达的看重；另一方面，也算是了解一些地方风物，争取当地势力的支持。
这次又是不同。
到第四日上，衙门里面还是静悄悄地，没有半点热闹可看，更没有要宴请谁的动静。
可是奇怪！
文子锡心中一直有些忐忑，不知这李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哥，不如，我去衙门一趟？看看情况。”子锡心想，这李大人总归是与岳父何松有些交情，自己登门拜访，无不妥。
子圭一时还没有拿定主意，手中的茶水喝了几三、四口也未放下。
沉思许久，说：“再等等......”
“可是，我这几日心中总有些不安，现在这时局本就不太平，生意难作......”子锡喃喃说道。
“锡弟，你现在的顾虑，想来旁人也会有。主动上门去结交，似有不妥，且再等两日看。”子圭说。
确实是这个道理，文家大族世家，哪一任县大爷上任不都是主动上门递拜帖的？
现在这个李大人一来先给了众人好大的下马威，又不按着规矩来，若文家主动登门去见，哪怕没有巴结的想法，也会让旁人误会文家这就示弱了！
“好！”子锡明白，点了点头，又说：“那我们这几日也少出门罢。”
说完，他想了想，又吩咐候在一旁的陈管事：“你去安排，盐场、商号多加派点人手，再把账房先生都召回家中，这些日子专心在家中把账目好好理上一理。”
陈管事朗声答应道：“是！小的这就回去安排。”
子圭听完，抬眼深深看了子锡片刻，本想说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还真让子圭算到，自第四日开始，其它几个大家族就开始纷纷来文家登门拜访。
说是来喝茶闲叙，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这非年非节的上门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探探文家的口风，看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听说，这李大人自出仕途便是唐都督部下？”问话的是王家的勤业大少爷，一袭蓝黑色长衫，身姿俊雅。
王家的盐场、商号在黑井排得上前三，家底颇丰、人丁兴旺，家中几个少爷却都不在家族生意上用心。
几位年轻少爷总爱在省城待着，家中事务一概不上心。
如此这般，王家虽然少了其它世家争家夺产的那些糟心恶事，却也让王老爷有操不完的心，偌大家业，将来交与何人？
大少爷王勤业是王家大娘所生，身份贵重，仪表不凡。实际却是外强中干之辈，跟随着王老爷多年，于家业经营上只学得些皮毛。
一旦到了生意场上，往往被人一眼看透，这大少爷做派只不过故作虚张声势，徒有其表罢了。
张老爷嘴角一抿，似笑非笑，说道：“是又如何？莫非，王大少爷觉着，还能与李大人论起前朝交情......”
王家与张家几代人的恩怨，张老爷行伍出身，不爱讲究虚礼，最是嘴上不饶人的。
此话一出，王大少爷面上挂不住，又想着不能当众顶撞长辈，一时间很是尴尬。
是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跟随胡都督的李大人，又怎么会愿意有人提起当年在唐都督麾下的旧事呢？
“这几日下来，可见得他就不愿意按着过去的规矩行事，怕是再提起当年也无益......可胡都督那边，却也没有什么好的路子可走.......”说话的是李家李云松老爷。
李氏家族在黑井根深蒂固，行事不如何家张扬跋扈，银钱上用度也不似文家舍得，却在无声处凝聚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不论是年节祭祀、还是烟溪书院的大小事，只要有文家，自然也就有李家，少一边事也不容易办得好。
只是，李家比文家更为低调。
故此，李家便与其它家族一道，邀约着来到文家，将李大人上任出如何自处的难题，放在了文家当家人子圭的面前。
以子圭的睿智，当然明白来人心中所想。
今日是在文家商议的，日后，若好了便是大家好；若不好，谁拿了主意，便是谁的不是。
“云松兄言之有理！依您所见，当如何应对？”子圭不动声色间，将球踢到了李云松老爷那边。
李老爷笑而不语，端过茶盏细细品过，说：“张老爷方才来的路上说，在黑井若想要吃口好茶，便只能来子圭兄府上才有.......此言不虚，哈哈！”
“哈哈........”张老爷也附和着笑道。
“过奖、过奖！若还能入口，我安排人给几位送些过府去。”子圭谦虚道。
一阵寒暄过后，话题被绕到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去，大家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的，心中各怀算计。
勤业大少爷毕竟年轻，父亲让他来，又是交待了任务在身，自然难以沉得住气。
见几位老爷尽说些不相关的，便开始着急起来。
几番想要插嘴，却找不着机会，等了好半天，趁着大家喝茶的间歇，急匆匆便说：“文老爷，您家宴那日，胡都督也是送了贺礼来的，可见得对您的看重.......”
“哦？还有这事儿？”李云松老爷心中暗笑，却故作不知，侧身看向子圭，笑嘻嘻地问道。
“子圭兄，李大人既是胡都督派来，想必，还是要从这上头去打听打听消息才是！”张老爷也在一旁附和。
文子圭心中暗自想着，这王大少爷，当真是草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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