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面面相觑
“在这片大陆上，有一位神医，叫楚子月。据说这楚子月阿，神出鬼没，脾气也甚是古怪。她没有别的医者那般悬壶济世的思想，救人，都是看心情而定…”碧落客栈，一个说书先生口水翻飞，讲着神医楚子月的事迹。
“…更甚，那楚子月曾救了一个得了脏病的妓子，缘由竟是因为那妓子的妓名中听！这还有比这更奇葩的缘由吗？”
那说书先生越说越激昂，声音抑扬顿挫，像是要感染人心似的。只可惜，没多少人在听他讲什么。
角落里，一位身着天青色罗杉裙的少女静坐着，手上的茶杯似晃非晃。她身上不带任彭贵重饰物，只留一根檀香木簪插在发间，极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听到那说书先生略带一丝责备的语气，楚子月微微勾唇。这一勾唇，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路过的小二无意间看到，整个魂都被这清浅一笑勾了去！当回过神来时，角落里早已空无一人，徒留一个空茶杯，孤零零的立于桌上。
楚子月走出客栈后，兜兜转转，最后站定在一家名为“解忧”的青楼前。
“哎哎哎！这儿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地儿啊，快回去！”那老鸨瞧见正往解忧里走的楚子月，连忙拦住。但看清楚子月的模样后，忙收回暗藏老态的手，低头不及，
“是奴家老眼昏花，小主莫要怪罪！”
“无妨。”
“谢小主。楼主就在二楼雅间等候着您。”
话音刚落，那老鸨便急忙退下。小主一向不喜有人跟着，这是解忧上下都知道的事。
一位妙龄女子侧躺在床榻上喝酒。酒水顺着她殷红的嘴角缓缓流下，配上一身红衣，风情万种，勾人无数。就是这番景象，被刚推开门的楚子月看了去。她微微一笑，“很闲嘛。”
那女子听到声音，扔下酒壶便匆忙下榻行礼，“主子，夜香不敢。”话虽这么说，可那语气，没有一点恭敬之意，反而有调笑之情。
楚子月也没生气。她知道，夜香就是这般。
楚子月坐下后，夜香随即也跟着坐下。她笑得邪肆，“主子这次可是被困了好久，我们都以为您去了呢。”
“去？”楚子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就算天塌了，你主子我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死的。你这丫头瞎说些什么。”
“可不是嘛！每次您被您干爹叫走之后都得过许久才回来，我们可很是想念！”
“是念我的好处吧！”
调笑一番后，二人才算正经过来。
“主子啊，这次四国又发生了些许异动，不少过往商队都受了影响，雨泽的商队可损失了不少呢！主子我们要不要……”
“不需要。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就不是雨泽了。”楚子月轻抿一口酒，缓缓道。
“再者我这次出来，是来为你报仇的。”
“报……仇吗？”夜香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双眼有些迷离。思绪似是回溯到那记忆轮回中。她已经不敢再想，她好害怕，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会再次灼伤她。
楚子月见她这番模样，微微一叹，“那番亲王如今风头正盛，我们必须尽早想办法一步一步扳倒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笑得太久的，我会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嗯。”夜香根本没听，只回了一个字，便继续陷入沉默。
楚子月知道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夜香看着楚子月的背影发呆。
那日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夜香？这名字不错。”
“奴家的名字，哪里有什么错不错的呢。”她的头埋得极低，用着最卑微的语气说道。
楚子月微微一笑。那极美的一笑，让她有些自惭。那可是神医啊！是神医楚子月呢，人还长得如此美丽。而她，只是一粒卑微到极致的尘埃罢了。
“所以，以后就不用叫这个名字了，就叫夜香吧。”
“啊？”她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也不用再自称奴家了”
“神医阁下，您这是……”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这如仙的人儿。
“我会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既然我给了你想要的，那你也应该给，我想要的。”
她是个聪明的，一瞬便明白了楚子月的意思，“扑通”跪下，“夜香参见主子，愿跟随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子月没有骗她。她很快被赎身，并摆脱了夜香这个不堪的身份，成了“夜香”，获得了新生。而后，楚子月发现了她的经商才能，建立了青楼“解忧”，并让她成为了老板。而如今，她还打算为她报仇。
“楚子月……”夜香轻喃。主子，夜香这一生，永不背叛！
夜晚。
夜空竟连一颗星星也见不着，徒留又大又圆的月亮形单影只的待着。整座京城弥漫着一股肃寒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楚子月，你！”看着彭家众子孙一个个倒下去，彭家家主双眼猩红的瞪着楚子月，厉声道，“楚子月你如此胆大包天，就不怕皇上知晓？”
“怕？你觉得我楚子月会怕？从你开始着手对干爹不利的时候起，就应该要料到有这种结局。”楚子月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耳朵，眼里折射出震慑人心的光芒。
“难道你就不怕，在你刚攻来的时候，彭家暗卫就去通知皇上了吗？”
“是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三天前就派暗卫团团包围着你们彭家了呢？我想，应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吧！”楚子月淡淡道，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
话音刚落，彭家主便瞬间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半晌，他仰头大笑，笑声里尽是悲凉，“哈哈哈……哈哈……早知如此，彭必当初！彭必当初啊！哈哈哈……”笑声骤然停止。一把刀，穿透了彭家主的胸膛。
楚子月看着这满堂尸体，微微一叹，有些怅然。思绪回溯到多年前，她微微闭上眼睛。若是没有那件事，她现在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吧。罢了，她不愿再多想，便纵身离开。
夜，还没有结束。
“来者何人，竟敢拦王爷的马车！”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中间，而车旁有两个守卫，正戒备地望着眼前数十个黑衣人。
“王爷么？呸！我们今个儿，杀的就是他！”黑衣人首领喝道，“弟兄们，上！”
两个守卫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勾唇，“敖文虹，我们上！”较为精瘦的守卫道。
一瞬间，场面变得混乱。
“守卫么？”隐匿在暗处的楚子月想。路过时就看到这些，有意思。
刚解决完那数十个黑衣人，又来一批。他们划破长空，正往那两个守卫而来。
“柏正雅，他们这是要玩车轮战！”敖文虹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似是没想到会有这般。
“走一步算一步。”柏正雅说完，顺手灭掉了一个黑衣人。
而马车里的那位“王爷”，一声不吭。有黑衣人想进马车时，总是被柏正雅和敖文虹挡开，将马车和里头的王爷护得严严实实。
楚子月见此，微微勾唇。果真。那么……她望向正与黑衣人缠斗的柏正雅和敖文虹，顺手摘几片树楚，看似随意的扔去。
“簌簌”
看似随意，力道却是惊人的大，一片树楚可以瞬间割破黑衣人的喉咙。
几回合下来，地上满是黑衣人的尸体，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柏正雅和敖文虹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显得有些狼狈。而马车上的人，始终没吭过一声。柏正雅和敖文虹对视一眼，刚刚打斗时，听到几声破空之声，随即便有几名黑衣人倒下，应是暗中武功不俗之人。柏正雅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出手帮我们？”
“因为有趣。”
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接着，从暗处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头发用发带简单束起，脸上带着青玉面具，徒留光洁小巧的下巴和樱花般的唇。身穿青丝玉罗裙，腰间缠着花纹玉鞭，浑身散发出似妖似仙的气质。
敖文虹只觉得很眼熟。一身青衣，标志性的青玉面具和花纹玉鞭，这不是……“莫非阁下就是天下第一神医，楚子月？”说到最后，语气竟慢慢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眼神炽热。柏正雅听到这话，望向楚子月的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咳咳咳”两人望过来的眼神像聚光灯一般炽热，楚子月顿时有些不习惯。她活了两世，见过许多眼神，有乞求的，有楚楚可怜的，但从来没有被这般炽热的眼神望着过。不过她很快便调整过来了。
“所以，你们想说什么？”楚子月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抱臂，慵懒无比的看着他们。据她判断，这种眼神不是崇拜就是有求于人。
果然，柏正雅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道:“楚姑娘，可否出手，救救我们家王爷？”
对于楚子月，他也是了解几分的。楚子月神出鬼没，性情古怪，说不救就不救，并没有悬壶济世之想。他认为，态度诚恳是最好不过的请求方式。
“哦。”楚子月瞟了柏正雅一眼，只淡淡吐出一字，便没了下文。
就一个“哦”？柏正雅和敖文虹面面相觑。他们想过千万种回答，却独独没有想过这种。真是异常的……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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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那楚子月曾救了一个得了脏病的妓子，缘由竟是因为那妓子的妓名中听！这还有比这更奇葩的缘由吗？”
那说书先生越说越激昂，声音抑扬顿挫，像是要感染人心似的。只可惜，没多少人在听他讲什么。
角落里，一位身着天青色罗杉裙的少女静坐着，手上的茶杯似晃非晃。她身上不带任彭贵重饰物，只留一根檀香木簪插在发间，极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听到那说书先生略带一丝责备的语气，楚子月微微勾唇。这一勾唇，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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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月走出客栈后，兜兜转转，最后站定在一家名为“解忧”的青楼前。
“哎哎哎！这儿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地儿啊，快回去！”那老鸨瞧见正往解忧里走的楚子月，连忙拦住。但看清楚子月的模样后，忙收回暗藏老态的手，低头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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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谢小主。楼主就在二楼雅间等候着您。”
话音刚落，那老鸨便急忙退下。小主一向不喜有人跟着，这是解忧上下都知道的事。
一位妙龄女子侧躺在床榻上喝酒。酒水顺着她殷红的嘴角缓缓流下，配上一身红衣，风情万种，勾人无数。就是这番景象，被刚推开门的楚子月看了去。她微微一笑，“很闲嘛。”
那女子听到声音，扔下酒壶便匆忙下榻行礼，“主子，夜香不敢。”话虽这么说，可那语气，没有一点恭敬之意，反而有调笑之情。
楚子月也没生气。她知道，夜香就是这般。
楚子月坐下后，夜香随即也跟着坐下。她笑得邪肆，“主子这次可是被困了好久，我们都以为您去了呢。”
“去？”楚子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就算天塌了，你主子我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死的。你这丫头瞎说些什么。”
“可不是嘛！每次您被您干爹叫走之后都得过许久才回来，我们可很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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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一番后，二人才算正经过来。
“主子啊，这次四国又发生了些许异动，不少过往商队都受了影响，雨泽的商队可损失了不少呢！主子我们要不要……”
“不需要。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就不是雨泽了。”楚子月轻抿一口酒，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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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吗？”夜香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双眼有些迷离。思绪似是回溯到那记忆轮回中。她已经不敢再想，她好害怕，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会再次灼伤她。
楚子月见她这番模样，微微一叹，“那番亲王如今风头正盛，我们必须尽早想办法一步一步扳倒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笑得太久的，我会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嗯。”夜香根本没听，只回了一个字，便继续陷入沉默。
楚子月知道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夜香看着楚子月的背影发呆。
那日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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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的名字，哪里有什么错不错的呢。”她的头埋得极低，用着最卑微的语气说道。
楚子月微微一笑。那极美的一笑，让她有些自惭。那可是神医啊！是神医楚子月呢，人还长得如此美丽。而她，只是一粒卑微到极致的尘埃罢了。
“所以，以后就不用叫这个名字了，就叫夜香吧。”
“啊？”她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也不用再自称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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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月看着这满堂尸体，微微一叹，有些怅然。思绪回溯到多年前，她微微闭上眼睛。若是没有那件事，她现在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吧。罢了，她不愿再多想，便纵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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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竟敢拦王爷的马车！”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中间，而车旁有两个守卫，正戒备地望着眼前数十个黑衣人。
“王爷么？呸！我们今个儿，杀的就是他！”黑衣人首领喝道，“弟兄们，上！”
两个守卫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勾唇，“敖文虹，我们上！”较为精瘦的守卫道。
一瞬间，场面变得混乱。
“守卫么？”隐匿在暗处的楚子月想。路过时就看到这些，有意思。
刚解决完那数十个黑衣人，又来一批。他们划破长空，正往那两个守卫而来。
“柏正雅，他们这是要玩车轮战！”敖文虹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似是没想到会有这般。
“走一步算一步。”柏正雅说完，顺手灭掉了一个黑衣人。
而马车里的那位“王爷”，一声不吭。有黑衣人想进马车时，总是被柏正雅和敖文虹挡开，将马车和里头的王爷护得严严实实。
楚子月见此，微微勾唇。果真。那么……她望向正与黑衣人缠斗的柏正雅和敖文虹，顺手摘几片树楚，看似随意的扔去。
“簌簌”
看似随意，力道却是惊人的大，一片树楚可以瞬间割破黑衣人的喉咙。
几回合下来，地上满是黑衣人的尸体，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柏正雅和敖文虹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显得有些狼狈。而马车上的人，始终没吭过一声。柏正雅和敖文虹对视一眼，刚刚打斗时，听到几声破空之声，随即便有几名黑衣人倒下，应是暗中武功不俗之人。柏正雅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出手帮我们？”
“因为有趣。”
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接着，从暗处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头发用发带简单束起，脸上带着青玉面具，徒留光洁小巧的下巴和樱花般的唇。身穿青丝玉罗裙，腰间缠着花纹玉鞭，浑身散发出似妖似仙的气质。
敖文虹只觉得很眼熟。一身青衣，标志性的青玉面具和花纹玉鞭，这不是……“莫非阁下就是天下第一神医，楚子月？”说到最后，语气竟慢慢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眼神炽热。柏正雅听到这话，望向楚子月的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咳咳咳”两人望过来的眼神像聚光灯一般炽热，楚子月顿时有些不习惯。她活了两世，见过许多眼神，有乞求的，有楚楚可怜的，但从来没有被这般炽热的眼神望着过。不过她很快便调整过来了。
“所以，你们想说什么？”楚子月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抱臂，慵懒无比的看着他们。据她判断，这种眼神不是崇拜就是有求于人。
果然，柏正雅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道:“楚姑娘，可否出手，救救我们家王爷？”
对于楚子月，他也是了解几分的。楚子月神出鬼没，性情古怪，说不救就不救，并没有悬壶济世之想。他认为，态度诚恳是最好不过的请求方式。
“哦。”楚子月瞟了柏正雅一眼，只淡淡吐出一字，便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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