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梦中杀人之谜（七）
才刚下车，霍羽然的电话就响了，她对众人挥挥手让他们先走，这才接起了电话。
“我托朋友查了下顾远臣的消息，他现在在市里陪孩子在看病，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
短暂的沉默后，姜北又道：“你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对不对？”
“……对。”
“他……出什么事了？”只是陪着孩子看病，按理说应该跟他们没有关系才是。
“还记得你上次见到的那个酷似他的青年嘛，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
霍羽然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姜北的吸气声，“那他们两个是——”
“具体还不清楚，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的母亲是未婚生子。”
姜北轻叹一声，问道：“配型成功了吗？他愿意为那孩子捐献骨髓吗？”
霍羽然顿时就明白，姜北以为是顾远臣为了顾均的病才找到的徐琛。不过，顾远臣一直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还没有。”
“如果配型成功，你觉得他会施以援手吗？”
霍羽然认真想了下，以现在的情况，如果配型成功徐琛应该会帮忙吧。
“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
“有结果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霍羽然便立刻上了楼。
周城和徐琛顾均病房门口，叶宣和顾远臣不见了踪影。
徐琛见她上来，伸手对她指了指拐角的休息处，告诉她顾远臣和姚瑛就在那里。
“你头不疼了？”
徐琛认真感受了一下，才认真告诉霍羽然他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然后又很开心的把他的推测告诉了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自己心思被看穿，徐琛索性不再隐瞒，直言道：“我们可不可以等几天？”
这个问题霍羽然之前有认真想过，也不是她不相信顾远臣，只是两天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这期间可能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但凡有一点儿意外发生，那顾远臣将来的日子都会十分不好过的。
与此同时，顾远臣也终于在姚瑛面前开了口，将那些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秘密，慢慢告诉了她。
姚瑛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远臣。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她扶着顾远臣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
顾远臣停她的话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滴。
姚瑛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十多年前啊，那时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会有人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顾远臣将姚瑛搂进怀里，轻声说道。
听着顾远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姚瑛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单敬之来医院那天，曾经单独将他交出去过。细细想来，那男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是不是？”姚瑛哭着问道。
顾远臣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并轻声道：“他再也没有不能伤害我，或者是其他人了。”
姚瑛愣愣的看着顾远臣，她实在是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但顾远臣眼中的冷静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了害怕。
“出……出什么事了？”
顾远臣突然有些迟疑了，自己真的要亲口告诉妻子，自己是个杀人犯吗？
他不说话，姚瑛便越发的紧张，她一下子将信息处理到了极致。
“他是不是，是不是……”作为一个母亲，那些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顾远臣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摇头，轻声道：“他已经死了，再也无法伤害其他人了。”
姚瑛怔愣片刻，见顾远臣说的如此肯定，她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后，小均就要交给你照顾了。我妈那边，也麻烦你了。”顾远臣深吸一口气，道：“你若是想跟我离婚，我也没有意见。”
姚瑛有许多话想对顾远臣说，可一想到他此前遭遇的事情，以及单敬之来见他们时的那副嘴脸，她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她的小均生病了，现在她的丈夫又背上了人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沉默许久，姚瑛才道：“小均要爸爸，我该怎么告诉他？”
顾远臣沉默片刻，道：“我会和徐琛商量一下，让他常来看看，就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了。”
“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小均就要发现了，他会担心的。”
姚瑛忍不住捶了顾远臣一下，“你既然知道他会担心，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顾远臣抱着姚瑛并未说话，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那人有钱，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继续在外面逍遥，他的家人也一定会遭受他的报复。但现在，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小均等着急了。”
姚瑛紧张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会去自首。”
姚瑛私心并不想顾远臣去自首，她希望他能继续陪在她和儿子身边。但是，理智告诉她，她的想法是不对的。
“能不能再陪陪我们，小均想吃汉堡，你陪他去吃一次，好吗？”
“好。”
在跟医生沟通过后，顾均终于被批准可以外出了。
幼小的顾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因为可以外出而高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姚瑛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顾远臣抱起顾均，感受着儿子的温暖，在心里默默与他说了声对不起，他不能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长大了。
顾远臣抱着顾均，牵着姚瑛的手，慢慢走出了病房。霍羽然一行人站在一旁，委婉拒绝了姚瑛的邀请，这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时间，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徐琛问道。
霍玿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呢就先回去了，看我那帮老朋友，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
徐琛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
霍羽然和叶宣一致举手赞同了他的话。
“吃饱了饭，才有精神做事，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是。”徐琛无精打采道。
最后，几人在顾远臣一家人吃汉堡的店附近找了家面馆，点了四碗面和两个小菜。不过，除了叶宣，其他人的心思明显不再吃饭上。
霍羽然和周城不停地敲击着键盘，这让徐琛本就不平静的心越发的焦虑了。他只好在心里默念三字经，以此让自己平静下来。
“咦？”
徐琛忙打起精神看向了霍羽然，“出什么事了？”虽然希望渺茫，但他觉得或许他们找到了其他凶手也说不定呢。
“那房间是用赵清的名字订的。”霍羽然回道。
徐琛颓丧的坐了回去，他们本就是父亲，丈夫用妻子的名字订个房间也不足为奇。
倒是周城，他偏头看向霍羽然，将电脑屏幕转向了她。
就在不久前，赵清把那个她和单敬之一起收养的名叫赵远武的孩子送上了去S市的飞机。好在，她本人没有离开。而且，她又往杨稹所在的医院打了好大一笔钱。说实话，那一大笔钱，就是让他在那里再住上七十年够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霍羽然不由得问出了声。
徐琛忙问道：“谁，出什么事了？”
“赵清。”
霍羽然回了他一句，便又皱眉看向了周城的电脑。送走赵远舞，以及那么一大笔钱的支出，势必会被单敬之知道的，但是她好像完全不再顾虑他了。她是要破罐子破摔，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她生病了吗？”得绝症后，想做点儿好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城立刻把她的医疗档案调了出来，除了血压有些高，其他一切都正常。霍羽然和周城对视，两人眼中均有不解。
什么都不知道的徐琛，着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霍羽然转头，将赵清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她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霍羽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已经十多年了，她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这她可觉得不大现实。
“她是要逃跑吗？”徐琛突然反应了过来。
霍羽然仔细看了下电脑，道：“目前看来，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这下徐琛也顾不得其他，忙与二人研究，是不是该先去找到赵清，最好能先把她控制起来。
“怎么控制？”
“你们不是有好多工具，难道没有办法吗？”
这下，霍羽然真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们偶尔确实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但这也不能说他们就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啊。
“我会一直盯着她的，不会有问题的。”周城看着霍羽然，“得尽快带他过去。”
霍羽然沉默片刻，点点头。只要立案了，她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徐琛盯着二人看了会儿，也明白了周城的意思。他也还没有放弃让顾远臣跟他回家的事情，但眼下，他也知道实在是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还会有时间了。
顾均还要用药，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吃了个汉堡，夫妻二人就带着他回到了医院。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小均。”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告别过了，可听到这话，姚瑛的心还是停跳了一拍，但在儿子面前，她只得强打精神，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小均，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去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妈妈，好不好？”
顾均用力点点头，道：“爸爸早去早回，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自己的。”
顾远臣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便转身离去了。
顾均歪头疑惑的看着姚瑛，以前爸爸出门妈妈都会送他，为什么今天妈妈没有去送呢？
姚瑛坐在床上，将顾均抱在了怀里，顾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妈妈现在很伤心，他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就好像妈妈从前安慰他一样。
顾远臣才下楼，便看到了霍羽然一行人。
他快走几步，上前道：“我们走吧。”
徐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被顾远臣抬手制止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上车后，霍羽然还是把赵清做的事情告诉了他。顾远臣只是点点头，并未言语。
车走了一段路后，徐琛才小声问道：“小均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吗？”
“小均的病不需要移植骨髓，医生说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顾远臣默默低下了头。他们明明是一起来的，然而却不能一起回去了。
这明明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徐琛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病好之后，顾均就要面对爸爸坐牢的事情了。他还那么小，他能理解他做的事情吗？他以后又该怎么办呢？有那么一瞬间，徐琛想要让顾远臣跳车离开，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路边的树木急速退去，最后化为了后视镜中一个一个的小黑点。随着车速减慢，他们也来到了警局的门口。
“回去吧，”他拍拍徐琛的肩膀，“以后，就麻烦你多去看看小均了，可不要让他忘记我的模样。”
“好，我记住了。”
对几人挥挥手，顾远臣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霍羽然看着他的背影，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这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前去把他拦下来。
众人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回到车上，等着一个结果。
顾远臣交代完地点，不多时警局里便开出了两辆车。
霍羽然看了眼，没有要跟上去的打算。叶宣和周城继续听着顾远臣的自述，他将杀人过程以及原因，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后。问讯他的警官接到了一通电话，他们将酒店上上下下所有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尸体。
叶宣说完之后，霍羽然也是愣住了。难不成她有梦想成真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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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他……出什么事了？”只是陪着孩子看病，按理说应该跟他们没有关系才是。
“还记得你上次见到的那个酷似他的青年嘛，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
霍羽然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姜北的吸气声，“那他们两个是——”
“具体还不清楚，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的母亲是未婚生子。”
姜北轻叹一声，问道：“配型成功了吗？他愿意为那孩子捐献骨髓吗？”
霍羽然顿时就明白，姜北以为是顾远臣为了顾均的病才找到的徐琛。不过，顾远臣一直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还没有。”
“如果配型成功，你觉得他会施以援手吗？”
霍羽然认真想了下，以现在的情况，如果配型成功徐琛应该会帮忙吧。
“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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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霍羽然便立刻上了楼。
周城和徐琛顾均病房门口，叶宣和顾远臣不见了踪影。
徐琛见她上来，伸手对她指了指拐角的休息处，告诉她顾远臣和姚瑛就在那里。
“你头不疼了？”
徐琛认真感受了一下，才认真告诉霍羽然他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然后又很开心的把他的推测告诉了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自己心思被看穿，徐琛索性不再隐瞒，直言道：“我们可不可以等几天？”
这个问题霍羽然之前有认真想过，也不是她不相信顾远臣，只是两天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这期间可能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但凡有一点儿意外发生，那顾远臣将来的日子都会十分不好过的。
与此同时，顾远臣也终于在姚瑛面前开了口，将那些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秘密，慢慢告诉了她。
姚瑛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远臣。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她扶着顾远臣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
顾远臣停她的话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滴。
姚瑛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十多年前啊，那时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会有人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顾远臣将姚瑛搂进怀里，轻声说道。
听着顾远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姚瑛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单敬之来医院那天，曾经单独将他交出去过。细细想来，那男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是不是？”姚瑛哭着问道。
顾远臣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并轻声道：“他再也没有不能伤害我，或者是其他人了。”
姚瑛愣愣的看着顾远臣，她实在是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但顾远臣眼中的冷静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了害怕。
“出……出什么事了？”
顾远臣突然有些迟疑了，自己真的要亲口告诉妻子，自己是个杀人犯吗？
他不说话，姚瑛便越发的紧张，她一下子将信息处理到了极致。
“他是不是，是不是……”作为一个母亲，那些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顾远臣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摇头，轻声道：“他已经死了，再也无法伤害其他人了。”
姚瑛怔愣片刻，见顾远臣说的如此肯定，她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后，小均就要交给你照顾了。我妈那边，也麻烦你了。”顾远臣深吸一口气，道：“你若是想跟我离婚，我也没有意见。”
姚瑛有许多话想对顾远臣说，可一想到他此前遭遇的事情，以及单敬之来见他们时的那副嘴脸，她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她的小均生病了，现在她的丈夫又背上了人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沉默许久，姚瑛才道：“小均要爸爸，我该怎么告诉他？”
顾远臣沉默片刻，道：“我会和徐琛商量一下，让他常来看看，就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了。”
“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小均就要发现了，他会担心的。”
姚瑛忍不住捶了顾远臣一下，“你既然知道他会担心，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顾远臣抱着姚瑛并未说话，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那人有钱，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继续在外面逍遥，他的家人也一定会遭受他的报复。但现在，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小均等着急了。”
姚瑛紧张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会去自首。”
姚瑛私心并不想顾远臣去自首，她希望他能继续陪在她和儿子身边。但是，理智告诉她，她的想法是不对的。
“能不能再陪陪我们，小均想吃汉堡，你陪他去吃一次，好吗？”
“好。”
在跟医生沟通过后，顾均终于被批准可以外出了。
幼小的顾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因为可以外出而高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姚瑛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顾远臣抱起顾均，感受着儿子的温暖，在心里默默与他说了声对不起，他不能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长大了。
顾远臣抱着顾均，牵着姚瑛的手，慢慢走出了病房。霍羽然一行人站在一旁，委婉拒绝了姚瑛的邀请，这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时间，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徐琛问道。
霍玿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呢就先回去了，看我那帮老朋友，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
徐琛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
霍羽然和叶宣一致举手赞同了他的话。
“吃饱了饭，才有精神做事，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是。”徐琛无精打采道。
最后，几人在顾远臣一家人吃汉堡的店附近找了家面馆，点了四碗面和两个小菜。不过，除了叶宣，其他人的心思明显不再吃饭上。
霍羽然和周城不停地敲击着键盘，这让徐琛本就不平静的心越发的焦虑了。他只好在心里默念三字经，以此让自己平静下来。
“咦？”
徐琛忙打起精神看向了霍羽然，“出什么事了？”虽然希望渺茫，但他觉得或许他们找到了其他凶手也说不定呢。
“那房间是用赵清的名字订的。”霍羽然回道。
徐琛颓丧的坐了回去，他们本就是父亲，丈夫用妻子的名字订个房间也不足为奇。
倒是周城，他偏头看向霍羽然，将电脑屏幕转向了她。
就在不久前，赵清把那个她和单敬之一起收养的名叫赵远武的孩子送上了去S市的飞机。好在，她本人没有离开。而且，她又往杨稹所在的医院打了好大一笔钱。说实话，那一大笔钱，就是让他在那里再住上七十年够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霍羽然不由得问出了声。
徐琛忙问道：“谁，出什么事了？”
“赵清。”
霍羽然回了他一句，便又皱眉看向了周城的电脑。送走赵远舞，以及那么一大笔钱的支出，势必会被单敬之知道的，但是她好像完全不再顾虑他了。她是要破罐子破摔，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她生病了吗？”得绝症后，想做点儿好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城立刻把她的医疗档案调了出来，除了血压有些高，其他一切都正常。霍羽然和周城对视，两人眼中均有不解。
什么都不知道的徐琛，着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霍羽然转头，将赵清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她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霍羽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已经十多年了，她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这她可觉得不大现实。
“她是要逃跑吗？”徐琛突然反应了过来。
霍羽然仔细看了下电脑，道：“目前看来，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这下徐琛也顾不得其他，忙与二人研究，是不是该先去找到赵清，最好能先把她控制起来。
“怎么控制？”
“你们不是有好多工具，难道没有办法吗？”
这下，霍羽然真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们偶尔确实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但这也不能说他们就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啊。
“我会一直盯着她的，不会有问题的。”周城看着霍羽然，“得尽快带他过去。”
霍羽然沉默片刻，点点头。只要立案了，她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徐琛盯着二人看了会儿，也明白了周城的意思。他也还没有放弃让顾远臣跟他回家的事情，但眼下，他也知道实在是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还会有时间了。
顾均还要用药，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吃了个汉堡，夫妻二人就带着他回到了医院。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小均。”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告别过了，可听到这话，姚瑛的心还是停跳了一拍，但在儿子面前，她只得强打精神，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小均，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去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妈妈，好不好？”
顾均用力点点头，道：“爸爸早去早回，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自己的。”
顾远臣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便转身离去了。
顾均歪头疑惑的看着姚瑛，以前爸爸出门妈妈都会送他，为什么今天妈妈没有去送呢？
姚瑛坐在床上，将顾均抱在了怀里，顾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妈妈现在很伤心，他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就好像妈妈从前安慰他一样。
顾远臣才下楼，便看到了霍羽然一行人。
他快走几步，上前道：“我们走吧。”
徐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被顾远臣抬手制止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上车后，霍羽然还是把赵清做的事情告诉了他。顾远臣只是点点头，并未言语。
车走了一段路后，徐琛才小声问道：“小均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吗？”
“小均的病不需要移植骨髓，医生说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顾远臣默默低下了头。他们明明是一起来的，然而却不能一起回去了。
这明明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徐琛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病好之后，顾均就要面对爸爸坐牢的事情了。他还那么小，他能理解他做的事情吗？他以后又该怎么办呢？有那么一瞬间，徐琛想要让顾远臣跳车离开，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路边的树木急速退去，最后化为了后视镜中一个一个的小黑点。随着车速减慢，他们也来到了警局的门口。
“回去吧，”他拍拍徐琛的肩膀，“以后，就麻烦你多去看看小均了，可不要让他忘记我的模样。”
“好，我记住了。”
对几人挥挥手，顾远臣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霍羽然看着他的背影，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这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前去把他拦下来。
众人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回到车上，等着一个结果。
顾远臣交代完地点，不多时警局里便开出了两辆车。
霍羽然看了眼，没有要跟上去的打算。叶宣和周城继续听着顾远臣的自述，他将杀人过程以及原因，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后。问讯他的警官接到了一通电话，他们将酒店上上下下所有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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