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风波未定时
“诶，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王胜利注意到了少年的表情，眉头一皱。
“没什么没什么。”云夙摆摆手，慌忙开口解释。
“你看看，我就说你对我很是不敬重，你还不信。”王胜利撇了撇嘴。
“将军，这次真没有。”
“没有吗？”
“没有没有。”
“那上次就是有咯？”
“也没有，也没有。”
“可我怎么总感觉你在腹诽我？”王胜利紧盯着云夙的表情变化。
“冤枉啊，这从何说起？”云夙一怔，一脸委屈地摊了摊手，看向王胜利。
“没有吗？”王胜利狐疑望着云夙。
两人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滑稽。
半晌，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军营里，两人的笑声回荡，令得几名巡营的士兵纷纷侧目过来。
……
云夙笑完，正身冲王胜利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算了算了。”王胜利大度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此事。
云夙起身，嘿嘿一笑。
“将军英明，您。。”云夙挠挠头说道。
“打住，打住，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嘲讽我？”王胜利越听越不对劲，一挥手止住了云夙痕迹极深的吹捧。
“这，属下没有。”云夙一愣，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以表否认。
……
没有就是没有，有，也得说没有。
脑袋要紧。
云夙感受着头顶残存的微痛感默默心想。
王胜利打量着云夙的表情，看其不像作伪，于是绕着少年来回打量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最终还是悻悻站回原位。
“没有那就最好。”
“嘿嘿，那肯定没有。”
“嗯？”王胜利好奇，话音微微上扬，仿佛有些不解于少年的肯定。
“因为将军大人威武，属下不敢腹诽。”
云夙恭恭敬敬回答。
某人嘴角抽了抽，手指军营门口打赏了一个滚字。
“好嘞！”少年得到了想要的回复，连忙一口答应。
然后飞也似的逃开。
……
“臭小子。”王胜利望着落荒而逃一样的少年背影，摇了摇头失笑一声，趁着脚步飞快的少年还没有从视线里消失，用力冲着其背影喊了一句。
“晚上回不来就别回来了！记住办正事要紧！大不了王大哥替你们做主！”
这一下，整个军营都要听见了。
不远处的少年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就地摔倒。匆忙爬起身后飞窜出营门，那速度竟是比先前还快上几分。
……
“年轻就是好啊。”王胜利站在原地，感慨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营房走去。
风乍起，吹起几缕黄土，在王胜利身后轻轻席卷而过。
风中隐隐传来几句几乎细不可闻的念叨。
“将军？校尉？”
。。
“还是大哥好听。”
……
云夙跑出门，心有余悸地向后看了一眼，确认军营里无人跟随后，连忙低下身扶膝喘气。
为老不尊！
简直为老不尊！
云夙心里默默腹诽几句其实还不老的某老不修后扶墙起身，看了一眼天色。
时辰还不算晚，若匆匆过去匆匆回来应该还来得及，云夙当即决定不再耽搁，立即起身。
城中时至下午，太阳正西，街上行人也不多，风起时偶尔带起一阵黄土，离地几寸后又无力落下，显得极为疲惫慵懒。
萧瑟春风？
云夙无心闲看，目标直直穿梭在大街之上，去往酒馆寻柳清姑娘。
……
与此同时，酒馆门口。
程欣与郎中闲聊几句，问清用药注意之事后，拱手送之离开。
酒馆经方才一事，还有几名没有散去的围观之人，此时也没人敢进来，围着酒馆门口正窃窃私语。
程欣扫视一眼门外的众人，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酒馆。
一路无言，程欣伸手扶正了几处歪斜的桌椅，择了一处想要坐下，却听到屋里有声音响起。
柜台处，有人帘动而出。
柳清面色尚有些苍白，脚步轻浮走向程欣位置。
“嗯？清儿？”程欣眉头一皱，但还是快步上前扶住柳清，到桌前坐下。
“你不在后院静养，过来做什么？”没等柳清开口，程欣先蹙眉问道。
柳清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事的。”
“你这孩子，”程欣叹了口气。
“云大哥他们，会不会有事？”柳清顿了顿后询问，柳眉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程欣怔了怔，开口宽慰柳清道：“应该没事。”
“哦，”柳清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肯定没事，放心吧清儿。”程欣见柳清表情，默然片刻后补充了一句。
“许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老王他们好好说明白，应该也不会有事，不过”
程欣顿了顿，迎着柳清疑惑的目光，声音略干涩说道：“比起他们，我还是更担心你。”
“我？”柳清声音微疑不解，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目光有些黯淡了下来。咬咬牙勉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的。”
“既然你也想到，就不用瞒着我了，我也不是傻子。”程欣摇了摇头，打断了柳清的话。
“聂风此人最是瑕疵必报，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一次亏，来日定会报复。更何况他与城卫军关系莫逆，就算是现在进了大牢，也最多就是不痛不痒地关两天就放出来了。到那时。。”
“他一定还会再来。”
程欣双拳在桌上一紧，指节处微微发白，没有再说下去。
柳清坐在对面，柳目有些黯淡。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的定理，聂风能在这榆关城横行这么多年，自然与他身后的背景有关，柳清一介弱女子，想要与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怎么办？
“别怕。”程欣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轻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当年对老伍长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你出事，既然说到那就一定会做到。”
程欣虽然在笑着说，但柳清听得出来，他话音中隐隐透出的一丝坚定。
说到，就要做到，这是程欣最为恪守的人生信条，无论谁也无法改变。
哪怕柳清也不可以。
“程大哥，不可。。”柳清闻听此言霍然抬头，神色有些慌乱。
她明白以程欣的性格，自然是说到做到，可是。。
如果因为自己，牵连到了程大哥，那她心里又如何能够安定？
“没事的。”程欣摆摆手宽慰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柳清如此反应。
“我程欣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不知道害怕，谁想动动你，我头一个不会答应。”
“不必再劝了，清儿。”程欣温和一笑，示意不用再劝。
柳清对上程欣温和的笑容，心头微暖。
只是，没办法。
如果是其他小事也就罢了。
可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她想要程欣帮忙的话，早在此事开始时，就会跟程欣说了。
但她没有。
她不愿牵连这个老大哥。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此事。
可是现在瞒不住了。
所以，只能如此了。
……
柳清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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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就说你对我很是不敬重，你还不信。”王胜利撇了撇嘴。
“将军，这次真没有。”
“没有吗？”
“没有没有。”
“那上次就是有咯？”
“也没有，也没有。”
“可我怎么总感觉你在腹诽我？”王胜利紧盯着云夙的表情变化。
“冤枉啊，这从何说起？”云夙一怔，一脸委屈地摊了摊手，看向王胜利。
“没有吗？”王胜利狐疑望着云夙。
两人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滑稽。
半晌，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军营里，两人的笑声回荡，令得几名巡营的士兵纷纷侧目过来。
……
云夙笑完，正身冲王胜利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算了算了。”王胜利大度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此事。
云夙起身，嘿嘿一笑。
“将军英明，您。。”云夙挠挠头说道。
“打住，打住，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嘲讽我？”王胜利越听越不对劲，一挥手止住了云夙痕迹极深的吹捧。
“这，属下没有。”云夙一愣，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以表否认。
……
没有就是没有，有，也得说没有。
脑袋要紧。
云夙感受着头顶残存的微痛感默默心想。
王胜利打量着云夙的表情，看其不像作伪，于是绕着少年来回打量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最终还是悻悻站回原位。
“没有那就最好。”
“嘿嘿，那肯定没有。”
“嗯？”王胜利好奇，话音微微上扬，仿佛有些不解于少年的肯定。
“因为将军大人威武，属下不敢腹诽。”
云夙恭恭敬敬回答。
某人嘴角抽了抽，手指军营门口打赏了一个滚字。
“好嘞！”少年得到了想要的回复，连忙一口答应。
然后飞也似的逃开。
……
“臭小子。”王胜利望着落荒而逃一样的少年背影，摇了摇头失笑一声，趁着脚步飞快的少年还没有从视线里消失，用力冲着其背影喊了一句。
“晚上回不来就别回来了！记住办正事要紧！大不了王大哥替你们做主！”
这一下，整个军营都要听见了。
不远处的少年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就地摔倒。匆忙爬起身后飞窜出营门，那速度竟是比先前还快上几分。
……
“年轻就是好啊。”王胜利站在原地，感慨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营房走去。
风乍起，吹起几缕黄土，在王胜利身后轻轻席卷而过。
风中隐隐传来几句几乎细不可闻的念叨。
“将军？校尉？”
。。
“还是大哥好听。”
……
云夙跑出门，心有余悸地向后看了一眼，确认军营里无人跟随后，连忙低下身扶膝喘气。
为老不尊！
简直为老不尊！
云夙心里默默腹诽几句其实还不老的某老不修后扶墙起身，看了一眼天色。
时辰还不算晚，若匆匆过去匆匆回来应该还来得及，云夙当即决定不再耽搁，立即起身。
城中时至下午，太阳正西，街上行人也不多，风起时偶尔带起一阵黄土，离地几寸后又无力落下，显得极为疲惫慵懒。
萧瑟春风？
云夙无心闲看，目标直直穿梭在大街之上，去往酒馆寻柳清姑娘。
……
与此同时，酒馆门口。
程欣与郎中闲聊几句，问清用药注意之事后，拱手送之离开。
酒馆经方才一事，还有几名没有散去的围观之人，此时也没人敢进来，围着酒馆门口正窃窃私语。
程欣扫视一眼门外的众人，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酒馆。
一路无言，程欣伸手扶正了几处歪斜的桌椅，择了一处想要坐下，却听到屋里有声音响起。
柜台处，有人帘动而出。
柳清面色尚有些苍白，脚步轻浮走向程欣位置。
“嗯？清儿？”程欣眉头一皱，但还是快步上前扶住柳清，到桌前坐下。
“你不在后院静养，过来做什么？”没等柳清开口，程欣先蹙眉问道。
柳清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事的。”
“你这孩子，”程欣叹了口气。
“云大哥他们，会不会有事？”柳清顿了顿后询问，柳眉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程欣怔了怔，开口宽慰柳清道：“应该没事。”
“哦，”柳清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肯定没事，放心吧清儿。”程欣见柳清表情，默然片刻后补充了一句。
“许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老王他们好好说明白，应该也不会有事，不过”
程欣顿了顿，迎着柳清疑惑的目光，声音略干涩说道：“比起他们，我还是更担心你。”
“我？”柳清声音微疑不解，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目光有些黯淡了下来。咬咬牙勉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的。”
“既然你也想到，就不用瞒着我了，我也不是傻子。”程欣摇了摇头，打断了柳清的话。
“聂风此人最是瑕疵必报，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一次亏，来日定会报复。更何况他与城卫军关系莫逆，就算是现在进了大牢，也最多就是不痛不痒地关两天就放出来了。到那时。。”
“他一定还会再来。”
程欣双拳在桌上一紧，指节处微微发白，没有再说下去。
柳清坐在对面，柳目有些黯淡。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的定理，聂风能在这榆关城横行这么多年，自然与他身后的背景有关，柳清一介弱女子，想要与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怎么办？
“别怕。”程欣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轻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当年对老伍长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你出事，既然说到那就一定会做到。”
程欣虽然在笑着说，但柳清听得出来，他话音中隐隐透出的一丝坚定。
说到，就要做到，这是程欣最为恪守的人生信条，无论谁也无法改变。
哪怕柳清也不可以。
“程大哥，不可。。”柳清闻听此言霍然抬头，神色有些慌乱。
她明白以程欣的性格，自然是说到做到，可是。。
如果因为自己，牵连到了程大哥，那她心里又如何能够安定？
“没事的。”程欣摆摆手宽慰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柳清如此反应。
“我程欣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不知道害怕，谁想动动你，我头一个不会答应。”
“不必再劝了，清儿。”程欣温和一笑，示意不用再劝。
柳清对上程欣温和的笑容，心头微暖。
只是，没办法。
如果是其他小事也就罢了。
可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她想要程欣帮忙的话，早在此事开始时，就会跟程欣说了。
但她没有。
她不愿牵连这个老大哥。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此事。
可是现在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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