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试探
文英杂志社，编辑部。
新一轮的图书策划会刚刚结束，何昕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地肩膀和四肢，然后抱着策划案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刚刚坐下，就发现桌上的手机信息呼吸灯一直亮个不停。
她把文件随手放在一边，输入指纹看了一眼消息。
微信右上角正显示着99+未读消息的角标。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高中群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她点进去一看，心下却是一怔。
[哎，你们知道吗，临砚去了！]
[？？？]
[哪个临砚啊，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临砚吧？]
[哎，什么叫去了啊，是那个去了的去了吗？]
[我也听说了，就是那个学神，咱们那一届市状元的那一个临砚，好像真出事儿了......]
[我也知道了，还是从一班的同学那里听说的......]
[对，我同学还说，死的时候他家里没人，还是第二天学生去探望的时候才发现的，身子都凉透了......]
他，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吗？怎么会......怎么会死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接受不了摆在眼前的事实。
她实在想象不到，记忆里身型单薄却挺拔的少年变成一具冰冷毫无体温的尸体的样子。他该是一直那么优秀而闪闪发光的模样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她不敢相信，下意识觉得这是个谎言。
群里的消息还在轮番轰炸着，不知停歇。
[卧槽！！！！什么情况啊？！]
[这么突然？他不是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吗？前天我还看见新闻呢！]
[谣传吧，要真出事儿了，那网上怎么没出消息啊？]
[对啊，应该是谣传吧，他不是才三十多岁嘛，还年轻着呢，身体怎么会......]
[真事儿！还听说马上要给他颁国奖了，现在人出了意外，正在做一系列善后，新闻估计也快出了......]
[要是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吧......]
[唉...可惜了！]
[...唉...]
群里还在唏嘘着，有的人出于猎奇，有的人单纯惋惜。
何昕兰却是脸色惨白成一片，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呆滞。
不，不可能，他不会的。
他还没有实现那个一直以来穷追不舍的理想，怎么会就这样离开......
她这样胡乱想着，整个人似乎被瞬间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趴在了桌子上，耳边一片轰鸣，脑海中都是那人少年时踌躇满志站在她面前的模样，被压制在记忆角落里的过往像是突然那冲垮了闸门一般汹涌而出，过去和现在交织，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直到闺蜜舒妙打电话来约她晚上去老街吃饭，她才回过神来，清醒了几分。
“哎，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舒妙正兴致勃勃地跟何昕兰吐槽自己新找的男朋友是多么臭屁，结果发现自己呱呱呱地说了一大堆，对方愣是一句回应都没有。
虽然她吐槽的目的主要也不是为了得到回应，但是她都说了快半个小时了，对方连头都没抬起来也太过分了吧！即使是闺蜜，也是不能不气啊！
她屈指敲了敲何昕兰的头，勾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看着她，“兰花，今儿个是咋了啊？一句话都不说，垂头丧气的，是不是需要姐姐给你浇点水啊！”
何昕兰脸被托着，却依旧是低头看着手机的样子，怔怔地看着手机人民报刊网刚刚发出的青年数学家临砚因病身亡的新闻。
她面如土色地垂着眸子，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满脑子都想着，那是真的，那是真的，他是真的...死了。
怎么会呢？他才刚刚三十三岁，却已经在国际上都称得上成就斐然，他的人生连一半都还没过，怎么会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舒妙看着，勾何昕兰下巴的手又加上了点力，使得她薄薄的皮肤都泛出了红印，却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她觉出了不对劲，往常她这么调侃，何昕兰再怎么无语也至少会翻个白眼怼回来，今天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敛了敛吊儿郎当的辞色，坐到何昕兰身边，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何昕兰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干涩的话来，“他，好像死了。”
？？？？谁？？？谁死了？？什么死了？
“谁死了？跟你有啥关系啊，又不会是你那个白月光同桌？”以往能引起她情绪如此变化的也就是那个学神大佬了，不过人家正在国外为国争光呢，她就是龌龊地咒人家也不能让人家的成就被抹掉啊。
她轻瞥了一眼，却发现好友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似乎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心下一空，震惊道：“卧槽！不是吧，还真是他，他不是在国外研学呢吗？”
怎么还真让她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不过想想她也明白过来了，她隐隐约约记得下午的时候高中群里似乎就在讨论一个同届学神英年早逝的事儿，但她当时着急出门，匆匆一晃没看仔细。
现在细想，当年能称得上学神的，除了临砚，好像也没别人了。
况且，能让好友现在这样黯然神伤的，除了那个记忆中风华无二的少年，也真的没别人了。
她一直以为这俩人已经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了，毕竟上了大学之后兰兰也基本上跟高中的那些人没什么联系了啊，更别提还有些交恶的学神了。
怎么这会儿又...她想着，问出了口，“你...没事儿吧？”
何昕兰弯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脸埋在了臂弯之下，原本服帖的白色衬衫也皱成一片，整个人毫无形象。
半天，舒妙才听见她带着鼻音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起来就觉得很难受...”
何昕兰这会儿心乱成麻，毫无逻辑，“他...我不敢相信...怎么会...”
舒妙叹了口气，温柔地拍了拍好友的后背，“难受那就哭一场吧......”
坦白说，虽然和何昕兰这么久的朋友了，但关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都没看得太明白。明明很多年互相不往来，却还是会因为那个人而泪流满面。
何昕兰一直以为她是对他完全释怀了的，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对那人的感情像是在地下压抑了数万年的岩浆，偶然找到一个出口，就突然一下子迸发，急促又毫无顾忌，可惜，那个人却再也无法知晓了。
舒妙轻轻拍着好友的后辈，陪着她让情绪赶紧过去。
高三的时候学校打乱重新按照成绩分班，临砚成绩一向好，于是去了尖子班一班，何昕兰成绩稍差，和舒妙一群人被分在了楼下的六班。
似乎是从高三开始吧，她就不怎么听到何昕兰谈起学神了，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偶尔几次和学神碰面兰兰都是径直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瞥过临砚之后，她就知道以往关系亲密的两人是彻底闹掰了。
她本来和学神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以往的几次接触还都是因为兰兰，这两人形同陌路了，她从那之后也就和学神没了什么来往。
舒妙本来以为兰兰也是这样，但看现在她的样子，怕是嘴上没说，心里一直惦记着。
身边这个姑娘是一直单着，直到最近才找了个相亲对象准备听从父母的建议订婚；而那个大佬也是做学术废寝忘食，从没听过有什么桃色新闻，一如既往地孑然一身。
如果这两人真的是因为执拗而单了那么多年，谁都不肯先低头服软，那现在一个走了，另一个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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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群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她点进去一看，心下却是一怔。
[哎，你们知道吗，临砚去了！]
[？？？]
[哪个临砚啊，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临砚吧？]
[哎，什么叫去了啊，是那个去了的去了吗？]
[我也听说了，就是那个学神，咱们那一届市状元的那一个临砚，好像真出事儿了......]
[我也知道了，还是从一班的同学那里听说的......]
[对，我同学还说，死的时候他家里没人，还是第二天学生去探望的时候才发现的，身子都凉透了......]
他，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吗？怎么会......怎么会死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接受不了摆在眼前的事实。
她实在想象不到，记忆里身型单薄却挺拔的少年变成一具冰冷毫无体温的尸体的样子。他该是一直那么优秀而闪闪发光的模样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她不敢相信，下意识觉得这是个谎言。
群里的消息还在轮番轰炸着，不知停歇。
[卧槽！！！！什么情况啊？！]
[这么突然？他不是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吗？前天我还看见新闻呢！]
[谣传吧，要真出事儿了，那网上怎么没出消息啊？]
[对啊，应该是谣传吧，他不是才三十多岁嘛，还年轻着呢，身体怎么会......]
[真事儿！还听说马上要给他颁国奖了，现在人出了意外，正在做一系列善后，新闻估计也快出了......]
[要是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吧......]
[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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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还在唏嘘着，有的人出于猎奇，有的人单纯惋惜。
何昕兰却是脸色惨白成一片，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呆滞。
不，不可能，他不会的。
他还没有实现那个一直以来穷追不舍的理想，怎么会就这样离开......
她这样胡乱想着，整个人似乎被瞬间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趴在了桌子上，耳边一片轰鸣，脑海中都是那人少年时踌躇满志站在她面前的模样，被压制在记忆角落里的过往像是突然那冲垮了闸门一般汹涌而出，过去和现在交织，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直到闺蜜舒妙打电话来约她晚上去老街吃饭，她才回过神来，清醒了几分。
“哎，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舒妙正兴致勃勃地跟何昕兰吐槽自己新找的男朋友是多么臭屁，结果发现自己呱呱呱地说了一大堆，对方愣是一句回应都没有。
虽然她吐槽的目的主要也不是为了得到回应，但是她都说了快半个小时了，对方连头都没抬起来也太过分了吧！即使是闺蜜，也是不能不气啊！
她屈指敲了敲何昕兰的头，勾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看着她，“兰花，今儿个是咋了啊？一句话都不说，垂头丧气的，是不是需要姐姐给你浇点水啊！”
何昕兰脸被托着，却依旧是低头看着手机的样子，怔怔地看着手机人民报刊网刚刚发出的青年数学家临砚因病身亡的新闻。
她面如土色地垂着眸子，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满脑子都想着，那是真的，那是真的，他是真的...死了。
怎么会呢？他才刚刚三十三岁，却已经在国际上都称得上成就斐然，他的人生连一半都还没过，怎么会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舒妙看着，勾何昕兰下巴的手又加上了点力，使得她薄薄的皮肤都泛出了红印，却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她觉出了不对劲，往常她这么调侃，何昕兰再怎么无语也至少会翻个白眼怼回来，今天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敛了敛吊儿郎当的辞色，坐到何昕兰身边，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何昕兰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干涩的话来，“他，好像死了。”
？？？？谁？？？谁死了？？什么死了？
“谁死了？跟你有啥关系啊，又不会是你那个白月光同桌？”以往能引起她情绪如此变化的也就是那个学神大佬了，不过人家正在国外为国争光呢，她就是龌龊地咒人家也不能让人家的成就被抹掉啊。
她轻瞥了一眼，却发现好友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似乎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心下一空，震惊道：“卧槽！不是吧，还真是他，他不是在国外研学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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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她也明白过来了，她隐隐约约记得下午的时候高中群里似乎就在讨论一个同届学神英年早逝的事儿，但她当时着急出门，匆匆一晃没看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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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能让好友现在这样黯然神伤的，除了那个记忆中风华无二的少年，也真的没别人了。
她一直以为这俩人已经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了，毕竟上了大学之后兰兰也基本上跟高中的那些人没什么联系了啊，更别提还有些交恶的学神了。
怎么这会儿又...她想着，问出了口，“你...没事儿吧？”
何昕兰弯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脸埋在了臂弯之下，原本服帖的白色衬衫也皱成一片，整个人毫无形象。
半天，舒妙才听见她带着鼻音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起来就觉得很难受...”
何昕兰这会儿心乱成麻，毫无逻辑，“他...我不敢相信...怎么会...”
舒妙叹了口气，温柔地拍了拍好友的后背，“难受那就哭一场吧......”
坦白说，虽然和何昕兰这么久的朋友了，但关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都没看得太明白。明明很多年互相不往来，却还是会因为那个人而泪流满面。
何昕兰一直以为她是对他完全释怀了的，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对那人的感情像是在地下压抑了数万年的岩浆，偶然找到一个出口，就突然一下子迸发，急促又毫无顾忌，可惜，那个人却再也无法知晓了。
舒妙轻轻拍着好友的后辈，陪着她让情绪赶紧过去。
高三的时候学校打乱重新按照成绩分班，临砚成绩一向好，于是去了尖子班一班，何昕兰成绩稍差，和舒妙一群人被分在了楼下的六班。
似乎是从高三开始吧，她就不怎么听到何昕兰谈起学神了，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偶尔几次和学神碰面兰兰都是径直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瞥过临砚之后，她就知道以往关系亲密的两人是彻底闹掰了。
她本来和学神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以往的几次接触还都是因为兰兰，这两人形同陌路了，她从那之后也就和学神没了什么来往。
舒妙本来以为兰兰也是这样，但看现在她的样子，怕是嘴上没说，心里一直惦记着。
身边这个姑娘是一直单着，直到最近才找了个相亲对象准备听从父母的建议订婚；而那个大佬也是做学术废寝忘食，从没听过有什么桃色新闻，一如既往地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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