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调查
“你们上头的人……姓赵，对吗？”
这句话刚一从霍九儿嘴里说出来，原本瑟缩成一团的华服男子顿时抖如糠筛，他抬头看了眼霍九儿，脸色煞白。
“怎么，一个只要说是或者不是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这、这位姑娘，我们哥几个常年就在这破村子里做这买卖人口的生意，没……没有什么上头的人，真没有……”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会撒谎？”崔默在一旁说道。
“可、可是，我们真没什么上头的人，我……”
见面前的家伙还在嘴硬，霍九儿不耐烦地打断说道：“村长先生，有件事情你要先搞清楚。赵老大的事情可是刘二叔告诉我们的，你要是坚决不承认，就说明他是在骗我们，那你们的下场应该都不太乐观。我们呢，不过是路过此地的无名氏，只因好奇多问一句，就算知道你们老大是谁，也不可能去找人报仇，明白吗？”
“此、此话当真？”
“当然！”说着，霍九儿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推到男人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只要你乖乖回答，我那里还有更多。”
“是……赵、赵珂，安排我们住在这里买卖人口的，是赵珂，赵大人。”
华服男子在看到银锭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霍九儿心中一震。她慢慢站起来，和崔默对视一眼，沉吟一声继续问道：“赵珂……他要这么多人作甚？”
“这我怎么知道？”华服男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的银锭上，根本就没听霍九儿在说什么，等她作势要把银锭拿走，才如梦初醒般回答说道：“听说那位赵大人在柳都开了很多妓馆，他特意让我挑一些面容姣好的少男少女定期送到柳都，应该是想把他们作为货物供有钱人玩乐吧。”
“货物……”霍九儿皱了皱眉，不自觉想起林晋失踪那一个晚上，她遇到的那群流氓。记得当时那群家伙也叫嚣着要把自己作为货物带回去献给大人，这其中难道会有什么联系吗？
见霍九儿突然就不说话了，崔默在一旁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说你们会定期把人送到柳都，具体是送到什么地方？”霍九儿没回答崔默的问题，而是又丢了一个问题给男子。
月戟就和朱燕三人坐在不远处的八仙桌旁，因为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他基本上算是一头雾水的那一个，可是只是看热闹的他却没发现在听到赵珂这个名字后，身旁三个人的异样。
“我们都是把人送到街西市集的一个客栈，叫源……什么源……”
“金源客栈？”见男子想得艰难，霍九儿试探着问道，却没想到那人听了便连连点头，声音都大了些许，“对、对！就是金源客栈，牌匾上还挂着五彩缨绳，特别好认。姑娘，既然你都有印象，应该知道我没骗你吧？”
“怎么回事？”见霍九儿脸色有异，崔默凑近问道。
“没事。”此处人多眼杂，霍九儿断然不能把安阳王的事情说出来。她对着崔默摇摇头，回头就看见华服男子正俯身，试图用牙齿试一试银锭的真假。
“放心好了，银子肯定是真的。”霍九儿再次蹲下，看着男人的双眼，问道：“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姑娘、不，这位姑奶奶，我就是个听命令的小虾米，真的就只知道这些，真没别的了。”华服男子那半张脸此时已经肿得老高，他努力睁着双眼看着霍九儿，满脸都写着乞求。
见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新东西，霍九儿决定暂时先放过他。不过虽说问过了人，她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深。和崔默对视一眼，两个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月戟，我和崔默先去外面看看那些家伙的状况，你去拿些干粮分给他们三个吧。”
“好的。那你们要不要先吃一些再出去啊，霍姐姐。”月戟拿了两块黄米糕走到霍九儿面前，后者动了动鼻子，直接拿了过来，“这主意不错，谢谢了。”
一转身，见崔默正静静看着自己，霍九儿撇了撇嘴，“干嘛？我会分给你一块的。”
“诶……”崔默叹了口气，先一步转身离开。这态度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霍九儿倒是没看到，转身离开的青衫少年，努力忍住笑意的模样。
“所以，你怀疑这次的事情跟安阳王有关？”
等避开了闲杂人等，霍九儿才把安阳王和金源客栈的关系告诉了崔默，因为当时温理跟霍九儿说这件事的时候崔默并不在场，所以他此时也难得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如果只是那个客栈老板私下和他们勾结就算了，若他也是听上面的意思，那么慕容琰和赵家的联系就很令人深思了。”霍九儿皱着眉，用拇指关节抵在了唇边，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赵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赵顷的胞弟。”崔默也在思考，他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吃着手里的黄米糕，粮食的甘味稍稍缓解了他焦虑的心情。
一抬头，见霍九儿两手空空在那里冥思苦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与其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先去看看那些人醒了没有。就算事情真的跟安阳王有关，也只有回了京城，才能着手调查。”
“说的也是。”霍九儿顺势跟崔默朝后院走去，走着走着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猛地一抬头看着崔默的背影问道：“等等，你说你要调查安阳王？”
“有问题自然要调查。”
“这位小哥，我记得你是黑衣阁的吧，你们那里不是有规定不许私自调查的吗？”
“没想到霍姑娘虽说最终没进入黑衣阁，倒是很懂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崔默语调平淡，回头看向霍九儿的眼神却带着一丝讥诮。
“……少废话，到时候记得带我一个。”沉默片刻，霍九儿一巴掌拍在了崔默的背上。
“咳、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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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刚一从霍九儿嘴里说出来，原本瑟缩成一团的华服男子顿时抖如糠筛，他抬头看了眼霍九儿，脸色煞白。
“怎么，一个只要说是或者不是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这、这位姑娘，我们哥几个常年就在这破村子里做这买卖人口的生意，没……没有什么上头的人，真没有……”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会撒谎？”崔默在一旁说道。
“可、可是，我们真没什么上头的人，我……”
见面前的家伙还在嘴硬，霍九儿不耐烦地打断说道：“村长先生，有件事情你要先搞清楚。赵老大的事情可是刘二叔告诉我们的，你要是坚决不承认，就说明他是在骗我们，那你们的下场应该都不太乐观。我们呢，不过是路过此地的无名氏，只因好奇多问一句，就算知道你们老大是谁，也不可能去找人报仇，明白吗？”
“此、此话当真？”
“当然！”说着，霍九儿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推到男人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只要你乖乖回答，我那里还有更多。”
“是……赵、赵珂，安排我们住在这里买卖人口的，是赵珂，赵大人。”
华服男子在看到银锭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霍九儿心中一震。她慢慢站起来，和崔默对视一眼，沉吟一声继续问道：“赵珂……他要这么多人作甚？”
“这我怎么知道？”华服男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的银锭上，根本就没听霍九儿在说什么，等她作势要把银锭拿走，才如梦初醒般回答说道：“听说那位赵大人在柳都开了很多妓馆，他特意让我挑一些面容姣好的少男少女定期送到柳都，应该是想把他们作为货物供有钱人玩乐吧。”
“货物……”霍九儿皱了皱眉，不自觉想起林晋失踪那一个晚上，她遇到的那群流氓。记得当时那群家伙也叫嚣着要把自己作为货物带回去献给大人，这其中难道会有什么联系吗？
见霍九儿突然就不说话了，崔默在一旁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说你们会定期把人送到柳都，具体是送到什么地方？”霍九儿没回答崔默的问题，而是又丢了一个问题给男子。
月戟就和朱燕三人坐在不远处的八仙桌旁，因为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他基本上算是一头雾水的那一个，可是只是看热闹的他却没发现在听到赵珂这个名字后，身旁三个人的异样。
“我们都是把人送到街西市集的一个客栈，叫源……什么源……”
“金源客栈？”见男子想得艰难，霍九儿试探着问道，却没想到那人听了便连连点头，声音都大了些许，“对、对！就是金源客栈，牌匾上还挂着五彩缨绳，特别好认。姑娘，既然你都有印象，应该知道我没骗你吧？”
“怎么回事？”见霍九儿脸色有异，崔默凑近问道。
“没事。”此处人多眼杂，霍九儿断然不能把安阳王的事情说出来。她对着崔默摇摇头，回头就看见华服男子正俯身，试图用牙齿试一试银锭的真假。
“放心好了，银子肯定是真的。”霍九儿再次蹲下，看着男人的双眼，问道：“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姑娘、不，这位姑奶奶，我就是个听命令的小虾米，真的就只知道这些，真没别的了。”华服男子那半张脸此时已经肿得老高，他努力睁着双眼看着霍九儿，满脸都写着乞求。
见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新东西，霍九儿决定暂时先放过他。不过虽说问过了人，她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深。和崔默对视一眼，两个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月戟，我和崔默先去外面看看那些家伙的状况，你去拿些干粮分给他们三个吧。”
“好的。那你们要不要先吃一些再出去啊，霍姐姐。”月戟拿了两块黄米糕走到霍九儿面前，后者动了动鼻子，直接拿了过来，“这主意不错，谢谢了。”
一转身，见崔默正静静看着自己，霍九儿撇了撇嘴，“干嘛？我会分给你一块的。”
“诶……”崔默叹了口气，先一步转身离开。这态度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霍九儿倒是没看到，转身离开的青衫少年，努力忍住笑意的模样。
“所以，你怀疑这次的事情跟安阳王有关？”
等避开了闲杂人等，霍九儿才把安阳王和金源客栈的关系告诉了崔默，因为当时温理跟霍九儿说这件事的时候崔默并不在场，所以他此时也难得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如果只是那个客栈老板私下和他们勾结就算了，若他也是听上面的意思，那么慕容琰和赵家的联系就很令人深思了。”霍九儿皱着眉，用拇指关节抵在了唇边，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赵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赵顷的胞弟。”崔默也在思考，他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吃着手里的黄米糕，粮食的甘味稍稍缓解了他焦虑的心情。
一抬头，见霍九儿两手空空在那里冥思苦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与其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先去看看那些人醒了没有。就算事情真的跟安阳王有关，也只有回了京城，才能着手调查。”
“说的也是。”霍九儿顺势跟崔默朝后院走去，走着走着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猛地一抬头看着崔默的背影问道：“等等，你说你要调查安阳王？”
“有问题自然要调查。”
“这位小哥，我记得你是黑衣阁的吧，你们那里不是有规定不许私自调查的吗？”
“没想到霍姑娘虽说最终没进入黑衣阁，倒是很懂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崔默语调平淡，回头看向霍九儿的眼神却带着一丝讥诮。
“……少废话，到时候记得带我一个。”沉默片刻，霍九儿一巴掌拍在了崔默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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