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想开新书
张霞工作的地方是开发区的一个制药厂，她在里边负责打扫卫生之类的工作。这个小区里很多人都在那儿工作，住在他们隔壁的李阿姨和张霞关系很好，两个人经常一起上班买菜。
药厂八点上班，这个时候李阿姨应该收拾准备下楼了。
安野没上楼，在小区门口等着。
七点四十五左右安野看见李阿姨往出口走过来。
安野迎上去：“李阿姨。”
李月见到自己好像很惊讶：“哎呀，是安安啊。我就说看着像你呢。”
李月和张霞关系很好，平时也经常见到安野，这时搂着安野很亲昵往出走。
“阿姨，我想问问您有没有我妈妈的消息？”安野见到李月心里也高兴，有时候张霞有事不在家，安野经常去李月家吃饭。上回走得匆忙安野都没来得及和她打个招呼。
李月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凝滞：“你妈妈啊，这个...阿姨也不知道的。”
李月其实一直为张霞抱不平，安科那个没良心的找了小三，还敢回来和她抢孩子。
安野发现李月的异样，她一定知道。
“阿姨，我妈妈...她到底去哪儿了，你就告诉我吧。阿姨，求求你。”
李月看着安野的样子也不忍心，但是告诉了又怎么样，事情只会更严重。
“你妈妈，去外地了。我们工厂有个叔叔，你妈妈和那个叔叔早就在一起了。那个叔叔儿女在外地也成家了，他们就和儿女都搬走了。”安野也是李月看着长大的，她实在不忍心安野难过。
成家？张霞从没和自己说过。所以...她是为了和那个叔叔一起生活，才放弃抚养权的。这件事，她到底筹划了多久？所以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安野，亏自己还到处担心，她觉得自己好傻。
“安安，你妈妈也不容易，你别怨她。”李月能够体谅张霞。
安野勉强着挤出个笑容：“打扰你了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野不想李月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不想别人觉得她缺少什么。她什么都不缺。
安野几乎是落荒而逃，许东啸一直和她们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只看见李月拍了拍安野的肩膀，然后安野就转身往回走。
“怎么了？”许东啸有些担心看着安野。
几乎是和自己相遇的一瞬间，安野开始奔跑。
许东啸跑着去追安野，他看见安野跑的方向十字路口处有辆自行车马上转弯。
许东啸几乎是拼紧全力才拽住安野，那个瞬间，自行车也刚好过来。许东啸都不敢想要是自己没拽住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你他妈看路成吗！”许东啸几乎是吼出来的，路边的行人都看向他们。
安野低着头没说话，许东啸看不见安野的表情，过了几秒钟，安野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哭了...
许东啸跟着心像是揪住了一样，他伸手把安野环在胸前，下巴抵着安野的脑袋：”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安野整个人重心都靠在许东啸身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去哭，她妈妈不要她了...
安野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路过的人都看他们指指点点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嗓子哑了，哭到没有一滴眼泪，安野挣脱开许东啸的怀抱，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开始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就想走走，不想说话。
许东啸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跟在安野身后，他不敢上去。安野现在像是一直濒临绝境的小兽，随时可能崩溃。
安野漫无目的地走，遇见斑马线就过，然后再沿着一条路走到底，之后再过斑马线，走了很久，安野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身边的景物换了又换...
终于，她走不动了。蹲在路边，好累啊。腿好酸，脚也痛，但是这样的话心就没那么难受。
许东啸见到安野蹲下之后才跑上来：“难受吗？”
许东啸担心安野是低血糖晕倒，伸手要抱安野。
安野推开他的手，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咱们回家吧。”许东啸也有些崩溃，他很难受，心里烦躁得很，想要大吼大叫。
家？安科家？张霞家？那是他们的家，那我呢？
安野又站起来，说：“饿了。”
别人抛弃了她，她总不能抛弃她自己。
“还走得动吗？”许东啸问。
安野摇摇头，许东啸蹲在安野面前：“上来。”
走了这么久，许东啸也觉得累。但是安野趴到自己背上的时候，心里一下松快了，身体感觉也没那么累。
“你认识路吗？”安野看了下周围，根本不认识。
“帮我拿下手机，我用导航看看。”许东啸也是佩服安野，活生生走到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哪怕周围有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也不至于不知道怎么走，可是一眼看过去，除了树就是树。
安野伸手翻许东啸的衣服兜。校服外套很薄，加上许东啸里边只穿了一件半袖，安野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许东啸的肚子，感觉...很舒服，也有些燥热。
“你肚子好硬啊。”安野拿出手机递给许东啸。
“那是腹肌好吗！你打开看一下，我腾不出手。”许东啸说。
安野划了下手机：“密码？”
“0000”许东啸老是忘记密码，干脆就设置成最简单的。
安野打开手机，点开导航：“我们现在是在文瀛湖生态公园的东南角，再向东走500米之后左转123米有公交车站。”
安野把手缩进袖子里用袖子擦掉许东啸脸上的汗：“累吗？”
许东啸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擦汗，愣了一下：“啊？不累。”
“许东啸。”安野叫他的名字。
许东啸知道，安野只会在说重要的事的时候才这样喊。
“嗯？”
“我妈和别人去外地生活了。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安野已经冷静下来，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也异常冷静。
许东啸现在知道安野为什么是那个反应了，很心疼她。
许东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妈一直不愿意回家，你说，她会不会也想起我？”
安野笑了，趴在许东啸背上：“谢谢你的回答。”
“不客气。”许东啸也微微一笑。
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终将...
许东啸和安野到了导航里说的车站，有辆公交车去市区，有一站车可以直接到安野的小区。
车很快到了，可能因为是开发区这边，车上很空，安野坐到后排靠窗边，许东啸跟着坐在她旁边。
“许东啸，你觉得我是不是渣女呀？”安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让许东啸带自己逃课，让他背自己，明知道许东啸喜欢自己还这样做，却又不给他答复...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渣...
“怎么着？过意不去了？”许东啸笑着问。他也搞不懂安野的脑回路了，想一出是一出。
“这倒没有。”明明许东啸做了这么多，但是安野反倒没有一点良心难安。
“可能是因为喜欢是相互，所以你才不觉得过意不去。”许东啸说。
“那我们现在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安野问。
“怎么，要给我转正？”许东啸其实心里是很激动的，但是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你说说看有什么区别，我考虑一下。”
“男女朋友的话...某些事情就合法。”许东啸挑了挑眉。
安野脸一下红了：“流氓。”
许东啸叹了口气，低着头说：“我是挺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是因为心里有些空，所以想着塞些东西进去。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到时候你拒绝都不成知道吗？”
许东啸就是太懂安野的感受，当初他妈走了之后他也是这样，过得很混乱。遇见安野之后就是觉得后悔。
说实话，许东啸现在对自己很没自信，他不想安野后悔。
“这么高深啊。”安野确实是觉得心里很空，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可以：“被拒绝了。”
“我们在未来相遇吧。”未来，我，是干净的我。你，还是这个你。
“什么未来，你骗小孩啊！”安野凶巴巴地说。
但在许东啸眼里她就像是只朝他哈气的小奶猫，没有一点威胁，还觉得可爱。
许东啸看着安野明媚的脸庞，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一层白色的光。
许东啸想都没想，捧住安野的脸，轻轻吻下去。
安野有些措不及防，但是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她轻轻闭上了眼。
许东啸轻轻咬了安野的下唇一口，安野觉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幸福。
“现在不是骗子了吧。”许东啸用大拇指腹轻轻在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磨挲。
安野扭过头：“嗯。勉强通过。”
“怎么脸红了？”许东啸声音中带着笑意。明明是想嘲笑安野。
“与你何干！”安野推了许东啸一下，从他前边出去，刚好司机停下车，后门开了，安野跳下去，站稳之后和许东啸挥挥手。
她到了。
许东啸也挥挥手，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是纯情漫画里的男主角。但是，真的好甜，心里好甜。
安野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比她平常早一点。
“安安回来了？”崔妍在厨房里炒菜。
安野扶着门换鞋，回答她：“回来了。”
她扶着门本来好好的，却有人突然开门。安野全身力量都支撑在门上，门一开，她整个人都冲了出去。
幸好门外那个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是江哲远。安野觉得有些尴尬，两只手扶着门框勉强站起来：“有事儿吗？”
安野有些尴尬，而且她看到江哲远眼睛里明明有笑意，是在嘲笑自己。
江哲远没说话，从她旁边直接进来，关上门。他脚上穿的还是拖鞋，是我们家的拖鞋。
安野正觉得奇怪。
王洁从厨房端着菜出来：“哎呀，叫你拿个红酒怎么这么慢。”
安野这才看见江哲远手里拿着红酒。
安野穿好拖鞋进去才发现客厅里好多人，安科和王洁的老公在沙发上坐着，安馨和江哲博在客厅玩玩具，还有之前在医院见过的崔妍妈妈。
客厅里堆满气球，各种颜色，安馨穿了条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王冠，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还有一个大蛋糕。
原来今天是安馨的生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进来之后发现根本没有她坐的地方，崔妍和王洁在厨房。安科和江斌在看球赛根本没注意到她。
安野在客厅边犹豫了一会儿就进房间了。
她进房间之后关上门打开手机播放音乐，是许东啸之前唱给她听的《我们都被忘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安野吓了一跳，之前有人进的话都会敲门所以安野没有锁门。
是江哲远，他进来干什么？
“听这么悲伤的歌儿啊？”江哲远很自来熟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
江哲远还没进过女生的房间，也不过如此。
安野关了音乐，非常戒备地看着他：“有事儿？”
“就是和你打个招呼，一会儿我妈说什么你都别答应，否则...”江哲远拿起安野桌上的笔，转了两圈：“你肯定会后悔。”
打个招呼？威胁还差不多。
“说完能出去吗？”安野很讨厌江哲远，他的态度还有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气息。
江哲远出去了，关上门的时候安野才松了口气。还真是新世纪的问题少年。
菜都上齐之后崔妍叫安野去吃饭，崔妍好像很高兴。
安野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坐好了，安馨坐在正中间，两边是安科和崔妍，崔妍旁边是她的妈妈，王洁一家坐在对面，只有安科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安野坐到安科旁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是在座的人都是人精，都学会一样东西叫不动声色。
王洁先开口：“馨馨是小寿星，潮潮，你不祝馨馨生日快乐呀。”
王洁一开口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两个小孩儿身上。
江哲潮好像很不好意思，都不敢看安馨，低着头说了句：“馨馨生日快乐祝你永远都这么漂亮。”
江哲潮说完这话大人们都笑了。
“这个臭小子。”江斌笑着说。
安科和江斌是同事，家也住得近平时关系不错。
崔妍在蛋糕上插了五根蜡烛，然后点上火。
“馨馨快许愿。”崔妍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安馨身上，安野坐在边上看着安馨，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幸福？太久了，她记不清了...
“我要把愿望给姐姐。”安馨突然看向安野：“姐姐你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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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厂八点上班，这个时候李阿姨应该收拾准备下楼了。
安野没上楼，在小区门口等着。
七点四十五左右安野看见李阿姨往出口走过来。
安野迎上去：“李阿姨。”
李月见到自己好像很惊讶：“哎呀，是安安啊。我就说看着像你呢。”
李月和张霞关系很好，平时也经常见到安野，这时搂着安野很亲昵往出走。
“阿姨，我想问问您有没有我妈妈的消息？”安野见到李月心里也高兴，有时候张霞有事不在家，安野经常去李月家吃饭。上回走得匆忙安野都没来得及和她打个招呼。
李月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凝滞：“你妈妈啊，这个...阿姨也不知道的。”
李月其实一直为张霞抱不平，安科那个没良心的找了小三，还敢回来和她抢孩子。
安野发现李月的异样，她一定知道。
“阿姨，我妈妈...她到底去哪儿了，你就告诉我吧。阿姨，求求你。”
李月看着安野的样子也不忍心，但是告诉了又怎么样，事情只会更严重。
“你妈妈，去外地了。我们工厂有个叔叔，你妈妈和那个叔叔早就在一起了。那个叔叔儿女在外地也成家了，他们就和儿女都搬走了。”安野也是李月看着长大的，她实在不忍心安野难过。
成家？张霞从没和自己说过。所以...她是为了和那个叔叔一起生活，才放弃抚养权的。这件事，她到底筹划了多久？所以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安野，亏自己还到处担心，她觉得自己好傻。
“安安，你妈妈也不容易，你别怨她。”李月能够体谅张霞。
安野勉强着挤出个笑容：“打扰你了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野不想李月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不想别人觉得她缺少什么。她什么都不缺。
安野几乎是落荒而逃，许东啸一直和她们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只看见李月拍了拍安野的肩膀，然后安野就转身往回走。
“怎么了？”许东啸有些担心看着安野。
几乎是和自己相遇的一瞬间，安野开始奔跑。
许东啸跑着去追安野，他看见安野跑的方向十字路口处有辆自行车马上转弯。
许东啸几乎是拼紧全力才拽住安野，那个瞬间，自行车也刚好过来。许东啸都不敢想要是自己没拽住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你他妈看路成吗！”许东啸几乎是吼出来的，路边的行人都看向他们。
安野低着头没说话，许东啸看不见安野的表情，过了几秒钟，安野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哭了...
许东啸跟着心像是揪住了一样，他伸手把安野环在胸前，下巴抵着安野的脑袋：”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安野整个人重心都靠在许东啸身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去哭，她妈妈不要她了...
安野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路过的人都看他们指指点点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嗓子哑了，哭到没有一滴眼泪，安野挣脱开许东啸的怀抱，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开始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就想走走，不想说话。
许东啸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跟在安野身后，他不敢上去。安野现在像是一直濒临绝境的小兽，随时可能崩溃。
安野漫无目的地走，遇见斑马线就过，然后再沿着一条路走到底，之后再过斑马线，走了很久，安野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身边的景物换了又换...
终于，她走不动了。蹲在路边，好累啊。腿好酸，脚也痛，但是这样的话心就没那么难受。
许东啸见到安野蹲下之后才跑上来：“难受吗？”
许东啸担心安野是低血糖晕倒，伸手要抱安野。
安野推开他的手，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咱们回家吧。”许东啸也有些崩溃，他很难受，心里烦躁得很，想要大吼大叫。
家？安科家？张霞家？那是他们的家，那我呢？
安野又站起来，说：“饿了。”
别人抛弃了她，她总不能抛弃她自己。
“还走得动吗？”许东啸问。
安野摇摇头，许东啸蹲在安野面前：“上来。”
走了这么久，许东啸也觉得累。但是安野趴到自己背上的时候，心里一下松快了，身体感觉也没那么累。
“你认识路吗？”安野看了下周围，根本不认识。
“帮我拿下手机，我用导航看看。”许东啸也是佩服安野，活生生走到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哪怕周围有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也不至于不知道怎么走，可是一眼看过去，除了树就是树。
安野伸手翻许东啸的衣服兜。校服外套很薄，加上许东啸里边只穿了一件半袖，安野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许东啸的肚子，感觉...很舒服，也有些燥热。
“你肚子好硬啊。”安野拿出手机递给许东啸。
“那是腹肌好吗！你打开看一下，我腾不出手。”许东啸说。
安野划了下手机：“密码？”
“0000”许东啸老是忘记密码，干脆就设置成最简单的。
安野打开手机，点开导航：“我们现在是在文瀛湖生态公园的东南角，再向东走500米之后左转123米有公交车站。”
安野把手缩进袖子里用袖子擦掉许东啸脸上的汗：“累吗？”
许东啸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擦汗，愣了一下：“啊？不累。”
“许东啸。”安野叫他的名字。
许东啸知道，安野只会在说重要的事的时候才这样喊。
“嗯？”
“我妈和别人去外地生活了。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安野已经冷静下来，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也异常冷静。
许东啸现在知道安野为什么是那个反应了，很心疼她。
许东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妈一直不愿意回家，你说，她会不会也想起我？”
安野笑了，趴在许东啸背上：“谢谢你的回答。”
“不客气。”许东啸也微微一笑。
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终将...
许东啸和安野到了导航里说的车站，有辆公交车去市区，有一站车可以直接到安野的小区。
车很快到了，可能因为是开发区这边，车上很空，安野坐到后排靠窗边，许东啸跟着坐在她旁边。
“许东啸，你觉得我是不是渣女呀？”安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让许东啸带自己逃课，让他背自己，明知道许东啸喜欢自己还这样做，却又不给他答复...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渣...
“怎么着？过意不去了？”许东啸笑着问。他也搞不懂安野的脑回路了，想一出是一出。
“这倒没有。”明明许东啸做了这么多，但是安野反倒没有一点良心难安。
“可能是因为喜欢是相互，所以你才不觉得过意不去。”许东啸说。
“那我们现在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安野问。
“怎么，要给我转正？”许东啸其实心里是很激动的，但是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你说说看有什么区别，我考虑一下。”
“男女朋友的话...某些事情就合法。”许东啸挑了挑眉。
安野脸一下红了：“流氓。”
许东啸叹了口气，低着头说：“我是挺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是因为心里有些空，所以想着塞些东西进去。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到时候你拒绝都不成知道吗？”
许东啸就是太懂安野的感受，当初他妈走了之后他也是这样，过得很混乱。遇见安野之后就是觉得后悔。
说实话，许东啸现在对自己很没自信，他不想安野后悔。
“这么高深啊。”安野确实是觉得心里很空，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可以：“被拒绝了。”
“我们在未来相遇吧。”未来，我，是干净的我。你，还是这个你。
“什么未来，你骗小孩啊！”安野凶巴巴地说。
但在许东啸眼里她就像是只朝他哈气的小奶猫，没有一点威胁，还觉得可爱。
许东啸看着安野明媚的脸庞，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一层白色的光。
许东啸想都没想，捧住安野的脸，轻轻吻下去。
安野有些措不及防，但是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她轻轻闭上了眼。
许东啸轻轻咬了安野的下唇一口，安野觉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幸福。
“现在不是骗子了吧。”许东啸用大拇指腹轻轻在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磨挲。
安野扭过头：“嗯。勉强通过。”
“怎么脸红了？”许东啸声音中带着笑意。明明是想嘲笑安野。
“与你何干！”安野推了许东啸一下，从他前边出去，刚好司机停下车，后门开了，安野跳下去，站稳之后和许东啸挥挥手。
她到了。
许东啸也挥挥手，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是纯情漫画里的男主角。但是，真的好甜，心里好甜。
安野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比她平常早一点。
“安安回来了？”崔妍在厨房里炒菜。
安野扶着门换鞋，回答她：“回来了。”
她扶着门本来好好的，却有人突然开门。安野全身力量都支撑在门上，门一开，她整个人都冲了出去。
幸好门外那个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是江哲远。安野觉得有些尴尬，两只手扶着门框勉强站起来：“有事儿吗？”
安野有些尴尬，而且她看到江哲远眼睛里明明有笑意，是在嘲笑自己。
江哲远没说话，从她旁边直接进来，关上门。他脚上穿的还是拖鞋，是我们家的拖鞋。
安野正觉得奇怪。
王洁从厨房端着菜出来：“哎呀，叫你拿个红酒怎么这么慢。”
安野这才看见江哲远手里拿着红酒。
安野穿好拖鞋进去才发现客厅里好多人，安科和王洁的老公在沙发上坐着，安馨和江哲博在客厅玩玩具，还有之前在医院见过的崔妍妈妈。
客厅里堆满气球，各种颜色，安馨穿了条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王冠，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还有一个大蛋糕。
原来今天是安馨的生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进来之后发现根本没有她坐的地方，崔妍和王洁在厨房。安科和江斌在看球赛根本没注意到她。
安野在客厅边犹豫了一会儿就进房间了。
她进房间之后关上门打开手机播放音乐，是许东啸之前唱给她听的《我们都被忘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安野吓了一跳，之前有人进的话都会敲门所以安野没有锁门。
是江哲远，他进来干什么？
“听这么悲伤的歌儿啊？”江哲远很自来熟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
江哲远还没进过女生的房间，也不过如此。
安野关了音乐，非常戒备地看着他：“有事儿？”
“就是和你打个招呼，一会儿我妈说什么你都别答应，否则...”江哲远拿起安野桌上的笔，转了两圈：“你肯定会后悔。”
打个招呼？威胁还差不多。
“说完能出去吗？”安野很讨厌江哲远，他的态度还有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气息。
江哲远出去了，关上门的时候安野才松了口气。还真是新世纪的问题少年。
菜都上齐之后崔妍叫安野去吃饭，崔妍好像很高兴。
安野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坐好了，安馨坐在正中间，两边是安科和崔妍，崔妍旁边是她的妈妈，王洁一家坐在对面，只有安科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安野坐到安科旁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是在座的人都是人精，都学会一样东西叫不动声色。
王洁先开口：“馨馨是小寿星，潮潮，你不祝馨馨生日快乐呀。”
王洁一开口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两个小孩儿身上。
江哲潮好像很不好意思，都不敢看安馨，低着头说了句：“馨馨生日快乐祝你永远都这么漂亮。”
江哲潮说完这话大人们都笑了。
“这个臭小子。”江斌笑着说。
安科和江斌是同事，家也住得近平时关系不错。
崔妍在蛋糕上插了五根蜡烛，然后点上火。
“馨馨快许愿。”崔妍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安馨身上，安野坐在边上看着安馨，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幸福？太久了，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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