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啊啊啊啊啊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早餐崔妍做了包子和玉米粥。
安馨吃饭的时候很乖，不需要人看着，她自己会用勺子和筷子，吃得很快。
“去哪儿呀？”崔妍有时候觉得安野很不一样，比起那些和她同龄的孩子。面对着安野崔妍总觉得和自己对话的是一个成年人。
甚至崔妍还有些怕安野，之前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破坏了她的家庭。后来崔妍发现，其实不是。
这孩子理性得很，对安馨很好，甚至对待自己也很客观。虽然一直是若即若离的冷漠，但是崔妍知道安野心里是没有恨自己的。所以崔妍也尽自己所能去对安野好。
“买车，电动车。”安野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暂住在这里，有些东西该说还是说一下，省得麻烦。
至于自己上下学这件事，虽然安科上回没同意，但是自己也不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才和他说的。
“这个...”崔妍有些为难，而且现在安科也不在，自己的立场也不好拦着不让去：“我还是觉得不太安全。你们小孩子，而且距离那么远，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开车上路也容易发生危险。”安野没想过如果他们受伤怎么办，没必要，许东啸不会让她受伤。
“我吃完了。”安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时间有点晚了。
洗漱之后安野回房间换衣服，考虑到他们肯定是骑着车回来，安野穿了条黑色工装裤，上边是灰色卫衣，印着红色的logo。
崔妍还是觉得不放心，安野收拾的时候崔妍给安科打了电话。
“喂？”安科正在接待客户，趁着休息出来的。
“安野要出去买车，电动车。”崔妍关上厨房门，悄悄说。
“那你拦着她呀。”安科有些着急。本来这两天在公司就不顺，家里也是事儿多。
“我怎么拦？我又不是她亲妈。”崔妍语气也不好，自己在家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以为自己很容易吗。
“算了算了，买就买吧，我回家之后再说。”公司的人在催了，安科先挂断了电话。
崔妍把手机装起来，她也懒得管了。费力还不讨好。
刚装起来手机，就又开始响。
是哥哥打来的，崔妍赶紧接起来，自从她和安科在一起，基本上家里人就和她断绝了联系。第一年回去过年，也是被爸爸赶出来。
“喂？”接到电话崔妍还有些不可置信。
“快来医院，人民医院。爸爸...爸爸脑血栓...做手术。”另一边崔刚说话也是哽咽不成声。
崔妍整个人都软了，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在地上，眼泪控住不住流出来，声音都在颤抖：“在..在哪儿...”
安野从房间出来就发现崔妍不对劲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脸色煞白。
崔妍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馨好像被吓到了，不停地哭，坐在儿童座椅上也动弹不得。哭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怎么了？”安野坐到崔妍旁边，崔妍支撑不住身子倒向安野。
“我爸爸在医院...做..做手术。安科...电话...电话打不通。”崔妍拿起手机颤抖着还要打，但是手抖得都要住不住手机。
“别哭了。你冷静一下。在哪个医院？”安野有些心疼崔妍，她这样无助靠着自己的样子，让她想到不久前张霞靠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的样子。
“人民...人民医院。”
安野先用手机叫好了车“你先穿衣服，我打好车了。”
安野把安馨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安野一刚靠近，安馨就哭着伸出双手要安野抱。不知道为什么，安野觉得自己很有意义。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有了存在感。
“别怕别怕。”安野抱着安馨在玄关处换鞋。安馨很乖，安野一哄就不哭了，在安野怀里抽泣着，眼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
崔妍勉强着站起来，套上大衣。
安野已经帮安馨穿好鞋子了，站起来拿过门口挂着的外套套到安馨身上。
崔妍打开门要出去，她现在倒像是冷静下来了。
“站住，穿鞋！”安野喊住崔妍。她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崔妍赶紧跑回来穿鞋。
走到楼下的时候，司机已经到小区门外了。给安野打电话来催。
“不好意思您等一下，我们马上到。白色车是吗？好的我看到您了。”安野挂了电话，刷了门卡从小区出去。崔妍跟在后边，一直流泪。门卫大爷都多看了几眼。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安野坐在后排抱着安馨。
崔妍坐在安野旁边，上车之后崔妍还在给安科打电话。
安科一直没接。
“别打了，你冷静一下。他看到会给你打回来的。”崔妍这样子，安馨看了也害怕。
崔妍把手机放在腿上，双手捂着脸呜咽，头发也乱糟糟的。
崔妍哭安馨野跟着哭，司机还从后视镜看她们。
“馨馨不哭，没事没事。”安野拿出纸巾给安馨擦眼泪。又给崔妍递过去。
“谢谢。”崔妍接过去擦眼泪，她真的很感谢安野，要是没有她自己肯定都乱成一团了。
“妈妈别哭。”安馨伸出手给崔妍擦眼泪。崔妍握着安馨的手，强挤出一个笑容。
“馨馨乖...”说完，崔妍又泣不成声。
安馨瘪着小嘴，眼看着眼眶又湿润了。
“没事的。”安野伸出手拍了拍崔妍的肩膀：“你冷静一下，你家人还在等着你。你这样子，他们是照顾病人还是照顾你。”
崔妍又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安野说的对，她不能哭，她要冷静。
安馨也是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抱着安野的脖子不撒手。安野知道她一定害怕。轻轻拍着她的背。小时候安野生病难受的时候妈妈就这样拍着自己，安野就觉得很放心。
人民医院离她们这里有一段距离。司机开得很快，也要半个小时才到。
下了车，安野抱着安馨带着崔妍往大厅跑，在大厅崔妍的嫂子已经等着她们了。看见安野还愣了一下。
手术室在三楼，崔妍的哥哥还有妈妈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看见崔妍，三个人又是泣不成声抱在一起哭。
自从生下安馨，四年了，崔妍几乎没见过家人几面。
安馨也是，根本没见过这些人，看见这些人和妈妈都在哭，而且医院的气氛本来就很压抑。安馨这回哭得怎么也哄不住。
崔妍跑过来抱着安馨哄了一气，安馨才乖乖停下。
安野坐在长椅最外边，本来她就是外人，她自己也不习惯和陌生人坐的太近。
崔妍的妈妈和哥哥都看着安野，估计也知道安野和崔妍的关系。时不时打量安野一两眼。安野也觉得别人这样看着自己很不舒服。
手机铃声响了，是许东啸打来的。
糟了，安野给忘了。她怎么总觉得什么东西怪怪的。
安野拿着手机到楼梯口去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家里有点事。我现在在医院。”
“你生病了？”许东啸已经在店里等着了，听到安野在医院就小跑着出去了。
安野就否定了：“没什么事儿，我现在过去吧。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安野在这儿待着也别扭，那么多人也不需要她帮忙，而且老是被人打量她觉得很不舒服。
安野挂了电话，走到崔妍旁边。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安野说。
崔妍点点头，本来安野已经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但是安馨却很不自在，硬拽着安野的袖子不松手。
崔妍慢慢哄着安馨：“姐姐还有事，馨馨别闹。”
安馨怎么也不听，死活拽着安野的袖子。可能是小孩子到了陌生环境害怕，加上刚才崔妍情绪不稳定也觉得不安全才这样的。
“要不...我把安馨带走吧。”安野是觉得安馨待在这儿是个定时炸弹，而且带着安馨她们也不方便。说得难听点，要是老人手术没成功，大人也哭，小孩跟着一起哭，到时候更乱。
崔妍其实也想到这一点，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来了之后也不一定能照顾安馨。安馨也黏着安野，但是...安野要去见的那个男生，崔妍还是不放心。
“你朋友...不介意吧。”崔妍面上有些犹豫。
安野知道她是怕许东啸：“许东啸人很好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崔妍最后还是答应了，安野抱着安馨出去打车。
和许东啸约好的地方离人民医院倒是很近，五六分钟就到了。
许东啸一直在路边等着安野，看到安野抱着安馨出来的时候许东啸还吓了一跳。
“这...你妹啊？”安馨长得和安野还蛮像的。
“嗯，馨馨，叫哥哥。”安野拉着安馨的小手，声音很温柔的说。
许东啸还没见过这样的安野，特别温柔，特别有女人味儿。要是安野对自己也这么说话...哎，太美了！
安馨盯着许东啸，脆生生地叫了句：“哥哥。”
安野打量着许东啸，黑色飞行夹克，黑色破洞裤，马丁靴，看着很利落，只是...黑色做旧棒球帽，还戴着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您这是走的什么路线？”安野抱起安馨往店里走。
“这不是怕我太帅，挡着点儿脸。”许东啸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压，这是为了遮伤口的。
许东啸怕安野累，伸手要抱安馨，安馨小巴掌直接给许东啸推开了。
“嘿，小东西还挺有劲儿。”许东啸握着安馨的小肉手逗她玩。
安馨眼眶红红的，眼看着要哭。
这可不行小祖宗，你哭了你姐能让我哭。
许东啸赶紧松开安馨的手，不敢碰了。
安馨哼了一声，扭头抱着安野的脖子。
“要买什么样的啊？”安野进了店里有些傻眼，款式太多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许东啸也不太了解电动车，应该都差不多吧。挑个顺眼的骑着就成了。
“馨馨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安野把安馨放下来，安馨很认真地走来走去，左摸摸右摸摸的，看什么都很好奇。
许东啸笑了，他还以为这个小东西是挂件呢，原来能自己走啊。
“姐姐。”安馨走到一辆白色的电动车面前指了指。
“你喜欢这个啊？”安野蹲着摸了摸安馨的小脑袋问。
安馨点了点头，安野也觉得这辆不错圆嘟嘟的很可爱。但是这辆车是许东啸要骑的，是不是和他的形象不太搭啊？
安野扭头看许东啸，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喜欢那就这辆。”
许东啸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等等，这个...好像不太适合男生骑。”以后这辆车要骑三年，万一许东啸不喜欢怎么办。
“没有啊，我就觉得他挺适合我....嗯，白马王子的形象。”虽然这白马有点迷你吧...
“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安野再次提醒。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许东啸走到柜台：“老板刷卡。”
“哎，我还没给你钱。你不是说钱不够。”安野走到许东啸旁边，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那你转账给我。老板多少钱？”许东啸问老板。
老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许东啸：“你...你是不是那个明星啊...叫什么来着？”
安野忍不住笑了：“老板你认错人了，他顶多就是个猩猩。”
“不是吗？还挺像的。”老板盘了盘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
安野就笑了，捂得这么严实，能看出什么啊...
提出车，许东啸还买了两个头盔，本来他都想好的，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一个他的一个安野的，情侣头盔，多好...
可是，选头盔的时候，安馨一眼就相中一个淡粉色，上边有一跳白道的。
“姐姐戴这个呀？”安野抱着安馨问。
“哥哥。”安馨指了指头盔，扭头看着许东啸，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不！”这是猛男该戴的头盔吗？
最后....
许东啸戴着淡粉色带一条白杠的“猛男”头盔，安野戴着纯白色的头盔。
安野戴那头盔一看就和这车是一套的，自己戴的这是什么啊...
这个小东西，小小年纪倒是心机深沉，哼!这个仇我记住了。
到了饭点，安馨饿了，安野搜索了附近一家饭店，没多远，但是许东啸非要骑车去。
说实话安野有些害怕，上车前再三嘱咐：“慢点开啊。”
“害怕的话可以搂着我的腰，我不介意。”许东啸刚说完这话，站在前边踏板上的安馨就扭头看自己，这眼白翻得，明显是在瞪自己...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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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吃饭的时候很乖，不需要人看着，她自己会用勺子和筷子，吃得很快。
“去哪儿呀？”崔妍有时候觉得安野很不一样，比起那些和她同龄的孩子。面对着安野崔妍总觉得和自己对话的是一个成年人。
甚至崔妍还有些怕安野，之前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破坏了她的家庭。后来崔妍发现，其实不是。
这孩子理性得很，对安馨很好，甚至对待自己也很客观。虽然一直是若即若离的冷漠，但是崔妍知道安野心里是没有恨自己的。所以崔妍也尽自己所能去对安野好。
“买车，电动车。”安野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暂住在这里，有些东西该说还是说一下，省得麻烦。
至于自己上下学这件事，虽然安科上回没同意，但是自己也不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才和他说的。
“这个...”崔妍有些为难，而且现在安科也不在，自己的立场也不好拦着不让去：“我还是觉得不太安全。你们小孩子，而且距离那么远，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开车上路也容易发生危险。”安野没想过如果他们受伤怎么办，没必要，许东啸不会让她受伤。
“我吃完了。”安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时间有点晚了。
洗漱之后安野回房间换衣服，考虑到他们肯定是骑着车回来，安野穿了条黑色工装裤，上边是灰色卫衣，印着红色的logo。
崔妍还是觉得不放心，安野收拾的时候崔妍给安科打了电话。
“喂？”安科正在接待客户，趁着休息出来的。
“安野要出去买车，电动车。”崔妍关上厨房门，悄悄说。
“那你拦着她呀。”安科有些着急。本来这两天在公司就不顺，家里也是事儿多。
“我怎么拦？我又不是她亲妈。”崔妍语气也不好，自己在家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以为自己很容易吗。
“算了算了，买就买吧，我回家之后再说。”公司的人在催了，安科先挂断了电话。
崔妍把手机装起来，她也懒得管了。费力还不讨好。
刚装起来手机，就又开始响。
是哥哥打来的，崔妍赶紧接起来，自从她和安科在一起，基本上家里人就和她断绝了联系。第一年回去过年，也是被爸爸赶出来。
“喂？”接到电话崔妍还有些不可置信。
“快来医院，人民医院。爸爸...爸爸脑血栓...做手术。”另一边崔刚说话也是哽咽不成声。
崔妍整个人都软了，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在地上，眼泪控住不住流出来，声音都在颤抖：“在..在哪儿...”
安野从房间出来就发现崔妍不对劲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脸色煞白。
崔妍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馨好像被吓到了，不停地哭，坐在儿童座椅上也动弹不得。哭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怎么了？”安野坐到崔妍旁边，崔妍支撑不住身子倒向安野。
“我爸爸在医院...做..做手术。安科...电话...电话打不通。”崔妍拿起手机颤抖着还要打，但是手抖得都要住不住手机。
“别哭了。你冷静一下。在哪个医院？”安野有些心疼崔妍，她这样无助靠着自己的样子，让她想到不久前张霞靠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的样子。
“人民...人民医院。”
安野先用手机叫好了车“你先穿衣服，我打好车了。”
安野把安馨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安野一刚靠近，安馨就哭着伸出双手要安野抱。不知道为什么，安野觉得自己很有意义。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有了存在感。
“别怕别怕。”安野抱着安馨在玄关处换鞋。安馨很乖，安野一哄就不哭了，在安野怀里抽泣着，眼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
崔妍勉强着站起来，套上大衣。
安野已经帮安馨穿好鞋子了，站起来拿过门口挂着的外套套到安馨身上。
崔妍打开门要出去，她现在倒像是冷静下来了。
“站住，穿鞋！”安野喊住崔妍。她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崔妍赶紧跑回来穿鞋。
走到楼下的时候，司机已经到小区门外了。给安野打电话来催。
“不好意思您等一下，我们马上到。白色车是吗？好的我看到您了。”安野挂了电话，刷了门卡从小区出去。崔妍跟在后边，一直流泪。门卫大爷都多看了几眼。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安野坐在后排抱着安馨。
崔妍坐在安野旁边，上车之后崔妍还在给安科打电话。
安科一直没接。
“别打了，你冷静一下。他看到会给你打回来的。”崔妍这样子，安馨看了也害怕。
崔妍把手机放在腿上，双手捂着脸呜咽，头发也乱糟糟的。
崔妍哭安馨野跟着哭，司机还从后视镜看她们。
“馨馨不哭，没事没事。”安野拿出纸巾给安馨擦眼泪。又给崔妍递过去。
“谢谢。”崔妍接过去擦眼泪，她真的很感谢安野，要是没有她自己肯定都乱成一团了。
“妈妈别哭。”安馨伸出手给崔妍擦眼泪。崔妍握着安馨的手，强挤出一个笑容。
“馨馨乖...”说完，崔妍又泣不成声。
安馨瘪着小嘴，眼看着眼眶又湿润了。
“没事的。”安野伸出手拍了拍崔妍的肩膀：“你冷静一下，你家人还在等着你。你这样子，他们是照顾病人还是照顾你。”
崔妍又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安野说的对，她不能哭，她要冷静。
安馨也是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抱着安野的脖子不撒手。安野知道她一定害怕。轻轻拍着她的背。小时候安野生病难受的时候妈妈就这样拍着自己，安野就觉得很放心。
人民医院离她们这里有一段距离。司机开得很快，也要半个小时才到。
下了车，安野抱着安馨带着崔妍往大厅跑，在大厅崔妍的嫂子已经等着她们了。看见安野还愣了一下。
手术室在三楼，崔妍的哥哥还有妈妈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看见崔妍，三个人又是泣不成声抱在一起哭。
自从生下安馨，四年了，崔妍几乎没见过家人几面。
安馨也是，根本没见过这些人，看见这些人和妈妈都在哭，而且医院的气氛本来就很压抑。安馨这回哭得怎么也哄不住。
崔妍跑过来抱着安馨哄了一气，安馨才乖乖停下。
安野坐在长椅最外边，本来她就是外人，她自己也不习惯和陌生人坐的太近。
崔妍的妈妈和哥哥都看着安野，估计也知道安野和崔妍的关系。时不时打量安野一两眼。安野也觉得别人这样看着自己很不舒服。
手机铃声响了，是许东啸打来的。
糟了，安野给忘了。她怎么总觉得什么东西怪怪的。
安野拿着手机到楼梯口去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家里有点事。我现在在医院。”
“你生病了？”许东啸已经在店里等着了，听到安野在医院就小跑着出去了。
安野就否定了：“没什么事儿，我现在过去吧。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安野在这儿待着也别扭，那么多人也不需要她帮忙，而且老是被人打量她觉得很不舒服。
安野挂了电话，走到崔妍旁边。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安野说。
崔妍点点头，本来安野已经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但是安馨却很不自在，硬拽着安野的袖子不松手。
崔妍慢慢哄着安馨：“姐姐还有事，馨馨别闹。”
安馨怎么也不听，死活拽着安野的袖子。可能是小孩子到了陌生环境害怕，加上刚才崔妍情绪不稳定也觉得不安全才这样的。
“要不...我把安馨带走吧。”安野是觉得安馨待在这儿是个定时炸弹，而且带着安馨她们也不方便。说得难听点，要是老人手术没成功，大人也哭，小孩跟着一起哭，到时候更乱。
崔妍其实也想到这一点，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来了之后也不一定能照顾安馨。安馨也黏着安野，但是...安野要去见的那个男生，崔妍还是不放心。
“你朋友...不介意吧。”崔妍面上有些犹豫。
安野知道她是怕许东啸：“许东啸人很好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崔妍最后还是答应了，安野抱着安馨出去打车。
和许东啸约好的地方离人民医院倒是很近，五六分钟就到了。
许东啸一直在路边等着安野，看到安野抱着安馨出来的时候许东啸还吓了一跳。
“这...你妹啊？”安馨长得和安野还蛮像的。
“嗯，馨馨，叫哥哥。”安野拉着安馨的小手，声音很温柔的说。
许东啸还没见过这样的安野，特别温柔，特别有女人味儿。要是安野对自己也这么说话...哎，太美了！
安馨盯着许东啸，脆生生地叫了句：“哥哥。”
安野打量着许东啸，黑色飞行夹克，黑色破洞裤，马丁靴，看着很利落，只是...黑色做旧棒球帽，还戴着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您这是走的什么路线？”安野抱起安馨往店里走。
“这不是怕我太帅，挡着点儿脸。”许东啸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压，这是为了遮伤口的。
许东啸怕安野累，伸手要抱安馨，安馨小巴掌直接给许东啸推开了。
“嘿，小东西还挺有劲儿。”许东啸握着安馨的小肉手逗她玩。
安馨眼眶红红的，眼看着要哭。
这可不行小祖宗，你哭了你姐能让我哭。
许东啸赶紧松开安馨的手，不敢碰了。
安馨哼了一声，扭头抱着安野的脖子。
“要买什么样的啊？”安野进了店里有些傻眼，款式太多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许东啸也不太了解电动车，应该都差不多吧。挑个顺眼的骑着就成了。
“馨馨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安野把安馨放下来，安馨很认真地走来走去，左摸摸右摸摸的，看什么都很好奇。
许东啸笑了，他还以为这个小东西是挂件呢，原来能自己走啊。
“姐姐。”安馨走到一辆白色的电动车面前指了指。
“你喜欢这个啊？”安野蹲着摸了摸安馨的小脑袋问。
安馨点了点头，安野也觉得这辆不错圆嘟嘟的很可爱。但是这辆车是许东啸要骑的，是不是和他的形象不太搭啊？
安野扭头看许东啸，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喜欢那就这辆。”
许东啸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等等，这个...好像不太适合男生骑。”以后这辆车要骑三年，万一许东啸不喜欢怎么办。
“没有啊，我就觉得他挺适合我....嗯，白马王子的形象。”虽然这白马有点迷你吧...
“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安野再次提醒。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许东啸走到柜台：“老板刷卡。”
“哎，我还没给你钱。你不是说钱不够。”安野走到许东啸旁边，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那你转账给我。老板多少钱？”许东啸问老板。
老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许东啸：“你...你是不是那个明星啊...叫什么来着？”
安野忍不住笑了：“老板你认错人了，他顶多就是个猩猩。”
“不是吗？还挺像的。”老板盘了盘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
安野就笑了，捂得这么严实，能看出什么啊...
提出车，许东啸还买了两个头盔，本来他都想好的，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一个他的一个安野的，情侣头盔，多好...
可是，选头盔的时候，安馨一眼就相中一个淡粉色，上边有一跳白道的。
“姐姐戴这个呀？”安野抱着安馨问。
“哥哥。”安馨指了指头盔，扭头看着许东啸，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不！”这是猛男该戴的头盔吗？
最后....
许东啸戴着淡粉色带一条白杠的“猛男”头盔，安野戴着纯白色的头盔。
安野戴那头盔一看就和这车是一套的，自己戴的这是什么啊...
这个小东西，小小年纪倒是心机深沉，哼!这个仇我记住了。
到了饭点，安馨饿了，安野搜索了附近一家饭店，没多远，但是许东啸非要骑车去。
说实话安野有些害怕，上车前再三嘱咐：“慢点开啊。”
“害怕的话可以搂着我的腰，我不介意。”许东啸刚说完这话，站在前边踏板上的安馨就扭头看自己，这眼白翻得，明显是在瞪自己...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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