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般修行
半柱香后，乔其开口。
“东南界中，有两个规矩，一是入镇不动手，二是高两境不动手。”
“入镇不动手，是指入了东南所设的小镇中，便不能私自再动手，唯有在每日午时与傍晚争夺席位时，在东南的允许下才可动手。”
柳毅然闻言眉梢挑了挑，不过没有打断，继续听着乔其的阐述。
“高两境不动手，则是不可无缘无故对修为境界低于自己两境的人动手打杀。”
“这就是东南定下的规矩，谁坏了，谁就得死。”
“东南界据说里外共分六圈，我修为低微，只知道最外层的一二两圈，而小镇听说也是只有一二两圈有，共有十个，第一圈六个，第二圈四个，两圈皆有三处感悟之地，共六处。”
说到此，乔其换了口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柳毅然默了默，注视着乔其的眼睛，数个呼吸后缓缓开口：“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争夺席位，争夺的是什么席位？”
“饭食席位。每个小镇每逢午时饭点与傍晚饭点前半个时辰，都会开放四张桌子，每张桌子最多只允许四人同行，任何人都可落座，期间所有人都可向座中之人宣战将其挑落，半个时辰内，谁能坐稳到最后，便可享用此桌饭食，这也是镇中唯一允许动手的时间。”
柳毅然皱眉，“镇中的饭食可有特殊之处？”
乔其答道：“就是普通饭食。”
“既是普通饭食，为何会引起争端？”
修行之人为了一顿普通饭食大打出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
乔其解惑道：“不到纯青境，无法辟谷，修士仍是需要进食补充身体所需，以深入境为例，从外界到最外圈的小镇，需要两天时间，而从小镇到感悟之道，还需半天时间，在感悟之地中修行，若是可在小镇里面补给，那么一来一回一天时间便够，而若是要到外界补充，一来一回则需要五天时间。”
“那这么说，一路上那些背着一个大包裹进入东南界的人，背着的都是口粮？”听完乔其的话，柳毅然这时候可算知道那些人背着的是什么了。
乔其答道：“对，镇中每日饭点的席位非一般人能坐稳，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外界多带些口粮。”
纯青境不再需进食，是因为此境修士对道源的理解已是炉火纯青，完全可以依靠道源补充身体所需，有精研境修为高深的修士，也可以做到这点，再往下，可以做到的只能是一定期间内不进食。
柳毅然眉头紧锁，没想到来的路上被伙食这个问题困扰，来到东南界后依然还要被这个问题困扰。
柳毅然接着问道：“感悟之地又是什么地方？”
“东南界内的道源与外界不一样，你也感受到了，十分狂暴，还对我等体内道源具备压制效果，感悟之地内更加如此，但是在那里修炼，却是能加深对道源的感悟，同时随着修炼时日增加，还能获得更多益处。”
乔其喘了口气，继续道：“越靠近里圈道源越狂暴，感悟之地同理，深入境只适合在第一圈，再往里走根本受不了，若是强行往里进，甚至会被压制得连道源都无法运转。”
见乔其说完后没有再开口，柳毅然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乔其为了保险，想了一会才答道：“没有了。”
柳毅然手上微微用力，沉声道：“确认没有了？要是确认了，我们就现在过去核对。”
乔其艰难开口道：“确认没有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求大人核实后能放我一马。”
柳毅然没有回答，心中思量了一会，随后松开了掐住乔其脖子的手，“将你脸上的血擦一擦，然后走过去。”
脖子突然一松，乔其一口气吸得太猛，顿时咳嗽个不停，乔其不敢因此怠慢，依言抬起手，想要用袖子擦掉脸上血渍，但手刚碰到脸其上便立即传来剧痛，刚才一侧颧骨被打裂了，乔其咬着牙，手上力道放轻，袖子从脸上擦过，却只擦掉了一部分血渍，还有一部分已然凝固，擦不掉了。
柳毅然没有为难他，“行了，擦不掉就算了，走过去那边，你走前面。”
“是。”
乔其依言，一瘸一拐地朝俞诚那边走去。
柳毅然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乔其的两条小腿已经成了斑驳的紫红色，皮肤下面尽是淤血。
“你叫什么名字？”跟在身后的柳毅然问道。
“乔其。”走在前头的乔其如实答道。
“乔其，我问你，开头我挑衅的时候，你为何非但不恼，还主动低头退让？”柳毅然问出了这个留给他深刻印象的问题，虽然答案很明显，但他还是想听一听当事人说。
“因为我想活着，所以遇事要忍。”乔其回答时，嘴角多了抹苦涩。
身后跟着的柳毅然看不到这抹苦涩，但却能感觉到这一瞬间乔其的背影有些落寞。
“遇事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样低声下气地活着，有意思吗？”
在柳毅然的观念中，他不否认这样能忍则忍的做法无疑是能避免许多麻烦的，但他不认可这样的做法，在他的观念里，修行之人就应该锐意进取，简单来说就是不服就干，至少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
乔其嘴角的苦涩更甚，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想事事顺心顺意，可现实很残酷，它知道我想活着，所以它逼迫着我低头。”
柳毅然听完，抿了抿嘴，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此时俞诚那边也已经问完，他的对手是躺在地上的，俞诚刚才是蹲着进行盘问的，见柳毅然在走过来，俞诚也不担心地上躺着的对手会逃跑，主动向柳毅然走来。
在俞诚过来汇合后，柳毅然让乔其在原地等待，旋即与俞诚稍稍走远几步，快速向俞诚讲述了刚才从乔其口中得出的情况。
“没有出入。”俞诚认真听完后表示。
接着俞诚扫了眼目前分别躺着和站着的两个目标人物，问道：“柳兄，那这两人？”
柳毅然轻轻摇了摇头：“就不下杀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俞诚点头，“就依柳兄所言，毕竟是我们主动寻事，我过去跟他说一声。”
说完，走回到自己那躺在地上的对手身旁，蹲下身说了几句。
柳毅然亦是走到乔其身前，对他说道：“照理说，你我本无冤无仇，对你出手是我不占理，但我辈修行中人，讲究一个成王败寇，你落败了，那么再怎么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说到此，柳毅然顿了顿，接着轻叹一声：
“你走吧。”
乔其顿时如释重负，抱拳行了一礼，郑重道：“不杀之恩，乔其铭记在心。”
柳毅然没有回话，看着乔其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心中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我也想事事顺心顺意，可现实很残酷，它知道我想活着，所以它逼迫着我低头。”
柳毅然不自觉间自语了一遍乔其刚才说的这句话，嘴角同样出现了一抹苦涩。
“这般修行，太累了。”
他不知道乔其的过往，但他知道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人，他的经历很苦。
这个年纪，没有真正尝过要失去生命的滋味，又怎能说忍就忍。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是应该顶天立地吗？”
柳毅然从开始修行那天起，从来没想过修行会是这样的，他心中的修行不是这样的，直到他现在亲眼看见。
这一瞬间，柳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入门境瓶颈松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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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接近午时，柳毅然与俞诚来到了乔其口中东南所设的小镇。
本来按照他两正常的赶路速度，是要迟上一个时辰才能到的，但两人为了能尽快瞧上一瞧饭点的争夺席位是怎么个状况，于是不惜大量消耗道源提速，赶在了午时前到达。
东南所设立的小镇，叫是叫小镇，其实就是用栅栏圈了一块地，除了中心处有一些低矮的房屋建筑，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平地，随便扫上一眼都能一览无遗。
柳毅然一眼看去，发现小镇中人不多，不过想来也是，要想在这里头吃饭太难了，每次也就只开放四张桌子，还要打生打死，没有两把刷子的来了也是挨揍，要是遇上心狠手辣的，说不定命都得丢下，柳毅然估计现在见到的这些人，大多数还都是籍着小镇中不能动手这个规矩，来此安心养伤的。
现在接近午间饭点，小镇中一部分人还盘膝坐在原地，另一部分人则是向着那中心位置的低矮建筑区域附近靠拢。
此时只见有四名身着黑色长袍打底，外面还穿着一件红色马褂在外的修士各自从低矮建筑中搬了一张桌子四条长椅出来，门前这片大空地中划分了四个很大的正方形方框，这四名红马褂修士分别将桌椅放在了各自方框的中心位置摆好。
柳毅然视力不差，隔着老远定睛一看，只见那四名修士的红色马褂上左胸处，都写有两个遒劲有力的黑字：东南。
“这身衣服可以啊，有机会我也得整上一身。”
柳毅然砸了砸嘴，对这身黑色长袍打底，红色马褂在外的穿搭十分欣赏。
此时经过一天的调整，柳毅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将桌子摆好后，那四名修士便返回了建筑内，场中只留下四张桌子，靠拢在四周的修士许多都找好了地方盘膝而坐，一个个气定神闲，看起来根本没有上前落座的意思。
“这般状况，倒是跟我路上想的有些差距啊。”
柳毅然与俞诚走近，左右打量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场面会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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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界中，有两个规矩，一是入镇不动手，二是高两境不动手。”
“入镇不动手，是指入了东南所设的小镇中，便不能私自再动手，唯有在每日午时与傍晚争夺席位时，在东南的允许下才可动手。”
柳毅然闻言眉梢挑了挑，不过没有打断，继续听着乔其的阐述。
“高两境不动手，则是不可无缘无故对修为境界低于自己两境的人动手打杀。”
“这就是东南定下的规矩，谁坏了，谁就得死。”
“东南界据说里外共分六圈，我修为低微，只知道最外层的一二两圈，而小镇听说也是只有一二两圈有，共有十个，第一圈六个，第二圈四个，两圈皆有三处感悟之地，共六处。”
说到此，乔其换了口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柳毅然默了默，注视着乔其的眼睛，数个呼吸后缓缓开口：“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争夺席位，争夺的是什么席位？”
“饭食席位。每个小镇每逢午时饭点与傍晚饭点前半个时辰，都会开放四张桌子，每张桌子最多只允许四人同行，任何人都可落座，期间所有人都可向座中之人宣战将其挑落，半个时辰内，谁能坐稳到最后，便可享用此桌饭食，这也是镇中唯一允许动手的时间。”
柳毅然皱眉，“镇中的饭食可有特殊之处？”
乔其答道：“就是普通饭食。”
“既是普通饭食，为何会引起争端？”
修行之人为了一顿普通饭食大打出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
乔其解惑道：“不到纯青境，无法辟谷，修士仍是需要进食补充身体所需，以深入境为例，从外界到最外圈的小镇，需要两天时间，而从小镇到感悟之道，还需半天时间，在感悟之地中修行，若是可在小镇里面补给，那么一来一回一天时间便够，而若是要到外界补充，一来一回则需要五天时间。”
“那这么说，一路上那些背着一个大包裹进入东南界的人，背着的都是口粮？”听完乔其的话，柳毅然这时候可算知道那些人背着的是什么了。
乔其答道：“对，镇中每日饭点的席位非一般人能坐稳，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外界多带些口粮。”
纯青境不再需进食，是因为此境修士对道源的理解已是炉火纯青，完全可以依靠道源补充身体所需，有精研境修为高深的修士，也可以做到这点，再往下，可以做到的只能是一定期间内不进食。
柳毅然眉头紧锁，没想到来的路上被伙食这个问题困扰，来到东南界后依然还要被这个问题困扰。
柳毅然接着问道：“感悟之地又是什么地方？”
“东南界内的道源与外界不一样，你也感受到了，十分狂暴，还对我等体内道源具备压制效果，感悟之地内更加如此，但是在那里修炼，却是能加深对道源的感悟，同时随着修炼时日增加，还能获得更多益处。”
乔其喘了口气，继续道：“越靠近里圈道源越狂暴，感悟之地同理，深入境只适合在第一圈，再往里走根本受不了，若是强行往里进，甚至会被压制得连道源都无法运转。”
见乔其说完后没有再开口，柳毅然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乔其为了保险，想了一会才答道：“没有了。”
柳毅然手上微微用力，沉声道：“确认没有了？要是确认了，我们就现在过去核对。”
乔其艰难开口道：“确认没有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求大人核实后能放我一马。”
柳毅然没有回答，心中思量了一会，随后松开了掐住乔其脖子的手，“将你脸上的血擦一擦，然后走过去。”
脖子突然一松，乔其一口气吸得太猛，顿时咳嗽个不停，乔其不敢因此怠慢，依言抬起手，想要用袖子擦掉脸上血渍，但手刚碰到脸其上便立即传来剧痛，刚才一侧颧骨被打裂了，乔其咬着牙，手上力道放轻，袖子从脸上擦过，却只擦掉了一部分血渍，还有一部分已然凝固，擦不掉了。
柳毅然没有为难他，“行了，擦不掉就算了，走过去那边，你走前面。”
“是。”
乔其依言，一瘸一拐地朝俞诚那边走去。
柳毅然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乔其的两条小腿已经成了斑驳的紫红色，皮肤下面尽是淤血。
“你叫什么名字？”跟在身后的柳毅然问道。
“乔其。”走在前头的乔其如实答道。
“乔其，我问你，开头我挑衅的时候，你为何非但不恼，还主动低头退让？”柳毅然问出了这个留给他深刻印象的问题，虽然答案很明显，但他还是想听一听当事人说。
“因为我想活着，所以遇事要忍。”乔其回答时，嘴角多了抹苦涩。
身后跟着的柳毅然看不到这抹苦涩，但却能感觉到这一瞬间乔其的背影有些落寞。
“遇事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样低声下气地活着，有意思吗？”
在柳毅然的观念中，他不否认这样能忍则忍的做法无疑是能避免许多麻烦的，但他不认可这样的做法，在他的观念里，修行之人就应该锐意进取，简单来说就是不服就干，至少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
乔其嘴角的苦涩更甚，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想事事顺心顺意，可现实很残酷，它知道我想活着，所以它逼迫着我低头。”
柳毅然听完，抿了抿嘴，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此时俞诚那边也已经问完，他的对手是躺在地上的，俞诚刚才是蹲着进行盘问的，见柳毅然在走过来，俞诚也不担心地上躺着的对手会逃跑，主动向柳毅然走来。
在俞诚过来汇合后，柳毅然让乔其在原地等待，旋即与俞诚稍稍走远几步，快速向俞诚讲述了刚才从乔其口中得出的情况。
“没有出入。”俞诚认真听完后表示。
接着俞诚扫了眼目前分别躺着和站着的两个目标人物，问道：“柳兄，那这两人？”
柳毅然轻轻摇了摇头：“就不下杀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俞诚点头，“就依柳兄所言，毕竟是我们主动寻事，我过去跟他说一声。”
说完，走回到自己那躺在地上的对手身旁，蹲下身说了几句。
柳毅然亦是走到乔其身前，对他说道：“照理说，你我本无冤无仇，对你出手是我不占理，但我辈修行中人，讲究一个成王败寇，你落败了，那么再怎么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说到此，柳毅然顿了顿，接着轻叹一声：
“你走吧。”
乔其顿时如释重负，抱拳行了一礼，郑重道：“不杀之恩，乔其铭记在心。”
柳毅然没有回话，看着乔其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心中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我也想事事顺心顺意，可现实很残酷，它知道我想活着，所以它逼迫着我低头。”
柳毅然不自觉间自语了一遍乔其刚才说的这句话，嘴角同样出现了一抹苦涩。
“这般修行，太累了。”
他不知道乔其的过往，但他知道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人，他的经历很苦。
这个年纪，没有真正尝过要失去生命的滋味，又怎能说忍就忍。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是应该顶天立地吗？”
柳毅然从开始修行那天起，从来没想过修行会是这样的，他心中的修行不是这样的，直到他现在亲眼看见。
这一瞬间，柳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入门境瓶颈松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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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接近午时，柳毅然与俞诚来到了乔其口中东南所设的小镇。
本来按照他两正常的赶路速度，是要迟上一个时辰才能到的，但两人为了能尽快瞧上一瞧饭点的争夺席位是怎么个状况，于是不惜大量消耗道源提速，赶在了午时前到达。
东南所设立的小镇，叫是叫小镇，其实就是用栅栏圈了一块地，除了中心处有一些低矮的房屋建筑，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平地，随便扫上一眼都能一览无遗。
柳毅然一眼看去，发现小镇中人不多，不过想来也是，要想在这里头吃饭太难了，每次也就只开放四张桌子，还要打生打死，没有两把刷子的来了也是挨揍，要是遇上心狠手辣的，说不定命都得丢下，柳毅然估计现在见到的这些人，大多数还都是籍着小镇中不能动手这个规矩，来此安心养伤的。
现在接近午间饭点，小镇中一部分人还盘膝坐在原地，另一部分人则是向着那中心位置的低矮建筑区域附近靠拢。
此时只见有四名身着黑色长袍打底，外面还穿着一件红色马褂在外的修士各自从低矮建筑中搬了一张桌子四条长椅出来，门前这片大空地中划分了四个很大的正方形方框，这四名红马褂修士分别将桌椅放在了各自方框的中心位置摆好。
柳毅然视力不差，隔着老远定睛一看，只见那四名修士的红色马褂上左胸处，都写有两个遒劲有力的黑字：东南。
“这身衣服可以啊，有机会我也得整上一身。”
柳毅然砸了砸嘴，对这身黑色长袍打底，红色马褂在外的穿搭十分欣赏。
此时经过一天的调整，柳毅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将桌子摆好后，那四名修士便返回了建筑内，场中只留下四张桌子，靠拢在四周的修士许多都找好了地方盘膝而坐，一个个气定神闲，看起来根本没有上前落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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