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八点半。
《为你而来》会议室。
丁亿华披着满身烦躁在长桌前来回转着圈, 一个电话还没挂断，听筒里又响起另一通来电的“嘟嘟”声。
好不容易安抚完再度发火的赞助商，他看向导演：“怎么样了？”
导演叹了口气：“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弹幕已经不能看了, 在线观看数也泄洪似的往下掉, 我建议关闭直播。”
丁亿华脸色难看。
自陈述出事，到现在, 《为你而来》原本火爆的直播就没有完整结束过一次。
今天更是过分，开播才半个小时，表演才刚刚开始, 就要被迫关闭直播。
这一连串的事故，对《为你而来》的热度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导演看着丁亿华，欲言又止。
这样的场面, 在上周的直播里他就预见了。
之前陈述的谣言火速澄清，他就建议过让陈述回来，可丁亿华死了心不肯同意。
失去一个高话题高人气学员, 对《为你而来》原本就很不利。
现在陈述背靠华元传媒那样的后台，不回来事小, 想算账事大。
本来华元在起诉营销号之后就沉寂，他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陈述已经清白, 再深究下去费钱费力，也不过是出口恶气，性价比不高。
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如今网上的风波, 华元是铁了心要给陈述出头。
丁亿华又要拿什么跟这种庞然大物抗衡呢？
导演想着, 看向丁亿华铁青的脸色, 心里却没了第一次关闭直播时的焦灼。
他只是个打工仔, 何必上赶着替别人着急。
还是坐在对面的助理出声打破安静：“丁老师，我们再不发声明澄清的话，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什么意思？”
“你看。”助理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他。
屏幕上是爆料话题内的新热门。
网友在挖掘工作方面总是经验丰富、心细如发。
刚过半小时，就有博主做了一套总结。
从第一轮公演开始，《为你而来》的赛制就好像在针对陈述。
陈述两次带队小考第一，结果正式比赛的时候，两次选的顺序都正好从优势变成劣势。
这种赛制考第一有什么用，用脚随便抽一个都不会比陈述倒霉。
这条动态转发飞速破万，衍生出一个新的话题冲上热搜。
陈述退赛黑幕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丁亿华还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这次不再是赞助商。
而是公司打来的问责电话。
丁亿华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
公司知道了这件事，他的事还能瞒得住吗？
不行！
必须让姓顾的想办法，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
“哇，述哥你看！”小天惊叹一声。
他刚刚才跟陈述说，热搜话题的排名突然在往下降，里面也多出不少人在帮节目组解释反驳。
还没过十分钟，他一刷新，又全部涨了回来，还多出了一条新的。
就好像有人在暗自较劲一样。
不过很明显，赢的人是站在述哥这一边的！
新话题还在继续往上涨。
顾为恒松食品
发博的是之前为陈述澄清的金融博主。
香瓜金融v：跟风看了那个为你而来，发现恒松食品的太子爷也在里面，这节目可真热闹啊[吃瓜]
评论区有人问。
“恒松食品？那不是为你而来的赞助商？太子爷谁？？”
香瓜金融回：恒松董事长姓顾。
这个范围极限缩小。
《为你而来》进入三公，如今只剩下35名学员，这里面姓顾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顾为。
这边的新爆料一出，立刻有网友作对比。
陈述一公的对手就是顾为，二公让池鱼选第一的还是顾为。
本来大家都怀疑皇族是顾为，立马就来了一个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的高经豪出来顶锅，帮顾为获得大众同情。
但这些都还算是猜测。
直到新鲜瓜田记事又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接到网友投稿！这个顾为是块宝藏吗？看看这些营销号，眼熟不？你们气不气我不知道，反正我气死了！！”
截图是被陈述工作室艾特起诉过的所有账号。
巧合的是，这些营销号都发过两项内容。
宣扬“新宁七子”手拉手成团、在陈述池鱼相关话题里给顾为拉票，和抹黑陈述、逼陈述退赛。
这分明就是同一批水军！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只能说是证据！
网友的怒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靠拉踩队友上位都能忍，这居然把队友逼得退赛？！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要不是陈述运气好跟华元签约，说难听点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被顾为这个垃圾给毁了？！”
有博主更直接发起了投诉举报通道，一键直连国家网信办，下面一应傻瓜教程，动动手指就能学会。
除此之外，有恒松食品这个先例，网友们又兵分两路，开始疯狂抠挖《为你而来》所有赞助商的陈年黑料。
一个又一个黑话题蹦上热搜，赞助商们遭受无妄之灾，纷纷打来电话要求解约。
节目组内忧外患，公关团队绝望得几乎想集体跑路。
直播被叫停，至今没有重开的意思，还在宿舍里的35位学员都能感觉到覆盖整个拍摄小岛的沉重压抑。
大家都在大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借此缓解心里的慌乱。
蒋星唏嘘：“好像从队长走之后，就一直挺不对劲的……”
听到这句话，顾为猛地转身，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他难看到极致的表情已经没有心思去遮掩，只剩浓得溢出表面的失魂落魄。
“顾为？”
顾为脸色惨白。
他没有听到队友的呼唤，事实上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尖锐的耳鸣声仿佛刺穿大脑，痛苦又好像来自九霄云外。
怎么会这样……
—
到夜里十一点钟，深知事态严重的出品公司直接远程接手，紧急发布了一篇声明。
声明写得很长很有诚意。
先把调查出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才做出三点通知。
第一，选手顾为退赛处理；
第二，解除与恒松食品的合作；
第三，辞退“黑幕”相关员工，重组团队。
最后注明，以上三方节目组均会起诉，要求赔偿损失，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敬请网友监督。
声明发出后，《为你而来》官方还特意单独发了一条公开道歉。
“为之前的错误决定向陈述先生陈述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对陈述先生造成的损失，我司将不日前往华元传媒商议补偿。此外，恳切邀请陈述先生参加《为你而来》成团之夜，青春有你，才最闪耀！”
道歉发出，还选择了置顶。
滑跪的姿态如此端正，连网友都挑不出毛病，甚至对重组后的团队产生了一丝好感。
“舒服了！总算你们还是会办人事的”
“靠熬到半夜终于爽了！！如果陈述回来，成团夜算我一个”
“赔！最好让顾为这个贱东西赔得倾家荡产！！”
—
到第二天，陈述起床从小天口中得知这个结果，眉头轻挑。
这样的解决方式，的确像是换了一个团队，公关的处理手段都很高明。
虽然失去的信任很难再拿回来，但已经是以最小程度的损失，获取观众最大的谅解，和丁亿华式的高高在上风格迥异。
至于《为你而来》的成团之夜，同样是对方想获得更深层谅解的小心机。
但这个小心机其实并不算坏事。
陈述到公司后，何绮玉第一时间找到他。
“这个邀请，我建议你接受。”何绮玉说。
她知道陈述能猜得出，昨晚全程操控这场网络博弈的人就是华元。
在顺利完成目的后，她没再赶尽杀绝。
就算华元身家颇丰，也没必要随便树敌。
设计陈述退赛的是顾家和丁亿华，让这二者都得到惩罚才是最主要的。
况且，节目里参加比赛的学员和一众工作人员又没犯错，因此受到牵连，同样很不公平。
而《为你而来》邀请陈述参加成团之夜，一是不论陈述答应与否，道歉的态度摆在大众面前，能挽回信誉就是成功；二是这么做完全是双赢。
陈述和《为你而来》是互相成就，退赛后陈述的人气达到巅峰，合体后热度一定会再涨一个阶层。
这种伸手就能抓到的流量，不论陈述或是《为你而来》，都没道理不去把握。
陈述和她想法类似。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定位。
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歌手，最需要的就是舞台。
华元为他准备的两首单曲只录了一首干音，正在制作后期，另一首今天夹在了他的行程单里，两支mv拍摄也在筹备。
距离成团夜还有半个月，加上彩排，留给他可利用的时间其实不多。
一周时间就在忙碌中悄然度过。
接到张时电话时，陈述正在摄影棚内看mv剧本。
“陈先生，司机五分钟后到你家门口，接你出发。”张时说。
陈述按下剧本：“出发？”
“……”张时难以置信，“严总约你今晚一起吃饭，你忘了吗？”
陈述恍然。
确实有这件事。
他也确实没有记住。
“……时间还够，你不要迟到。”面对这样一个视金钱如粪土，视上司于无物的人，张时实在无话可说，提醒一句就挂断了通话。
收起手机后，他回到书房，对严景川说：“严总，陈述还在准备。”
“嗯。”严景川还在翻阅文件，闻言抬腕看过表，才拿起桌边的手杖，借力起身。
他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的虚弱状态。
张时忍不住说：“严总，要不要让司机直接把陈述接到这里？”
免得还要出门一趟。
接到这里？
严景川眸光稍动。
他不置可否，转而道：“你认为，陈述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时跟在他身后：“我觉得陈述人很好。”
严景川脚下微顿。
他侧过脸看了张时一眼，接着往前：“还有呢。”
“……陈述这个人，我看不出深浅。”张时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不敢再敷衍。
他如实说：“资料里写他是为了还债进的娱乐圈，可他又不爱钱；参加选秀排名第一被人设计退赛，我看他也不生气；但说他不想赚钱，他却又很敬业。听华元的人说，他对完成度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而且这个人性格相处起来表面很随和，其实从不跟人交心，就有一种……”
“嗯？”
张时犹豫地说：“我觉得他很奇怪，好像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说完记起什么，又补充，“除了他的狗。”
因为不在乎，所以对任何事的态度都很平淡。
也是这个缘故，张时总是摸不透该怎么跟陈述打交道。
严景川说：“你的意思是，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条狗。”
张时点头：“我是这样想的。”
说完，他听到严总停顿几秒，又抛来一个问题。
“如果让你决定，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买来他的狗。”
张时：“…………”
时间是倒退过吗？
为什么还在说狗？？
对陈述本人的研究探索精神尽数消失。
张时心里只剩不敢当面说出口的疯狂吐槽。
说了这么多，严总怎么还在拿狗当借口！
但看着严景川的背影，他只能强迫自己的思绪紧紧跟上。
作为特助，他有必要为老板架桥铺路。
不就是借口吗！
张时挺了挺腰杆，上前半步：“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严总同不同意。”
严景川看向他：“讲。”
话到嘴边，张时的脊梁又弯了半截。
他试探着说：“您买不来狗，跟狗的主人在一起，不是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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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而来》会议室。
丁亿华披着满身烦躁在长桌前来回转着圈, 一个电话还没挂断，听筒里又响起另一通来电的“嘟嘟”声。
好不容易安抚完再度发火的赞助商，他看向导演：“怎么样了？”
导演叹了口气：“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弹幕已经不能看了, 在线观看数也泄洪似的往下掉, 我建议关闭直播。”
丁亿华脸色难看。
自陈述出事，到现在, 《为你而来》原本火爆的直播就没有完整结束过一次。
今天更是过分，开播才半个小时，表演才刚刚开始, 就要被迫关闭直播。
这一连串的事故，对《为你而来》的热度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导演看着丁亿华，欲言又止。
这样的场面, 在上周的直播里他就预见了。
之前陈述的谣言火速澄清，他就建议过让陈述回来，可丁亿华死了心不肯同意。
失去一个高话题高人气学员, 对《为你而来》原本就很不利。
现在陈述背靠华元传媒那样的后台，不回来事小, 想算账事大。
本来华元在起诉营销号之后就沉寂，他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陈述已经清白, 再深究下去费钱费力，也不过是出口恶气，性价比不高。
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如今网上的风波, 华元是铁了心要给陈述出头。
丁亿华又要拿什么跟这种庞然大物抗衡呢？
导演想着, 看向丁亿华铁青的脸色, 心里却没了第一次关闭直播时的焦灼。
他只是个打工仔, 何必上赶着替别人着急。
还是坐在对面的助理出声打破安静：“丁老师，我们再不发声明澄清的话，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什么意思？”
“你看。”助理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他。
屏幕上是爆料话题内的新热门。
网友在挖掘工作方面总是经验丰富、心细如发。
刚过半小时，就有博主做了一套总结。
从第一轮公演开始，《为你而来》的赛制就好像在针对陈述。
陈述两次带队小考第一，结果正式比赛的时候，两次选的顺序都正好从优势变成劣势。
这种赛制考第一有什么用，用脚随便抽一个都不会比陈述倒霉。
这条动态转发飞速破万，衍生出一个新的话题冲上热搜。
陈述退赛黑幕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丁亿华还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这次不再是赞助商。
而是公司打来的问责电话。
丁亿华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
公司知道了这件事，他的事还能瞒得住吗？
不行！
必须让姓顾的想办法，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
“哇，述哥你看！”小天惊叹一声。
他刚刚才跟陈述说，热搜话题的排名突然在往下降，里面也多出不少人在帮节目组解释反驳。
还没过十分钟，他一刷新，又全部涨了回来，还多出了一条新的。
就好像有人在暗自较劲一样。
不过很明显，赢的人是站在述哥这一边的！
新话题还在继续往上涨。
顾为恒松食品
发博的是之前为陈述澄清的金融博主。
香瓜金融v：跟风看了那个为你而来，发现恒松食品的太子爷也在里面，这节目可真热闹啊[吃瓜]
评论区有人问。
“恒松食品？那不是为你而来的赞助商？太子爷谁？？”
香瓜金融回：恒松董事长姓顾。
这个范围极限缩小。
《为你而来》进入三公，如今只剩下35名学员，这里面姓顾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顾为。
这边的新爆料一出，立刻有网友作对比。
陈述一公的对手就是顾为，二公让池鱼选第一的还是顾为。
本来大家都怀疑皇族是顾为，立马就来了一个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的高经豪出来顶锅，帮顾为获得大众同情。
但这些都还算是猜测。
直到新鲜瓜田记事又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接到网友投稿！这个顾为是块宝藏吗？看看这些营销号，眼熟不？你们气不气我不知道，反正我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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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这些营销号都发过两项内容。
宣扬“新宁七子”手拉手成团、在陈述池鱼相关话题里给顾为拉票，和抹黑陈述、逼陈述退赛。
这分明就是同一批水军！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只能说是证据！
网友的怒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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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有恒松食品这个先例，网友们又兵分两路，开始疯狂抠挖《为你而来》所有赞助商的陈年黑料。
一个又一个黑话题蹦上热搜，赞助商们遭受无妄之灾，纷纷打来电话要求解约。
节目组内忧外患，公关团队绝望得几乎想集体跑路。
直播被叫停，至今没有重开的意思，还在宿舍里的35位学员都能感觉到覆盖整个拍摄小岛的沉重压抑。
大家都在大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借此缓解心里的慌乱。
蒋星唏嘘：“好像从队长走之后，就一直挺不对劲的……”
听到这句话，顾为猛地转身，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他难看到极致的表情已经没有心思去遮掩，只剩浓得溢出表面的失魂落魄。
“顾为？”
顾为脸色惨白。
他没有听到队友的呼唤，事实上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尖锐的耳鸣声仿佛刺穿大脑，痛苦又好像来自九霄云外。
怎么会这样……
—
到夜里十一点钟，深知事态严重的出品公司直接远程接手，紧急发布了一篇声明。
声明写得很长很有诚意。
先把调查出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才做出三点通知。
第一，选手顾为退赛处理；
第二，解除与恒松食品的合作；
第三，辞退“黑幕”相关员工，重组团队。
最后注明，以上三方节目组均会起诉，要求赔偿损失，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敬请网友监督。
声明发出后，《为你而来》官方还特意单独发了一条公开道歉。
“为之前的错误决定向陈述先生陈述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对陈述先生造成的损失，我司将不日前往华元传媒商议补偿。此外，恳切邀请陈述先生参加《为你而来》成团之夜，青春有你，才最闪耀！”
道歉发出，还选择了置顶。
滑跪的姿态如此端正，连网友都挑不出毛病，甚至对重组后的团队产生了一丝好感。
“舒服了！总算你们还是会办人事的”
“靠熬到半夜终于爽了！！如果陈述回来，成团夜算我一个”
“赔！最好让顾为这个贱东西赔得倾家荡产！！”
—
到第二天，陈述起床从小天口中得知这个结果，眉头轻挑。
这样的解决方式，的确像是换了一个团队，公关的处理手段都很高明。
虽然失去的信任很难再拿回来，但已经是以最小程度的损失，获取观众最大的谅解，和丁亿华式的高高在上风格迥异。
至于《为你而来》的成团之夜，同样是对方想获得更深层谅解的小心机。
但这个小心机其实并不算坏事。
陈述到公司后，何绮玉第一时间找到他。
“这个邀请，我建议你接受。”何绮玉说。
她知道陈述能猜得出，昨晚全程操控这场网络博弈的人就是华元。
在顺利完成目的后，她没再赶尽杀绝。
就算华元身家颇丰，也没必要随便树敌。
设计陈述退赛的是顾家和丁亿华，让这二者都得到惩罚才是最主要的。
况且，节目里参加比赛的学员和一众工作人员又没犯错，因此受到牵连，同样很不公平。
而《为你而来》邀请陈述参加成团之夜，一是不论陈述答应与否，道歉的态度摆在大众面前，能挽回信誉就是成功；二是这么做完全是双赢。
陈述和《为你而来》是互相成就，退赛后陈述的人气达到巅峰，合体后热度一定会再涨一个阶层。
这种伸手就能抓到的流量，不论陈述或是《为你而来》，都没道理不去把握。
陈述和她想法类似。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定位。
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歌手，最需要的就是舞台。
华元为他准备的两首单曲只录了一首干音，正在制作后期，另一首今天夹在了他的行程单里，两支mv拍摄也在筹备。
距离成团夜还有半个月，加上彩排，留给他可利用的时间其实不多。
一周时间就在忙碌中悄然度过。
接到张时电话时，陈述正在摄影棚内看mv剧本。
“陈先生，司机五分钟后到你家门口，接你出发。”张时说。
陈述按下剧本：“出发？”
“……”张时难以置信，“严总约你今晚一起吃饭，你忘了吗？”
陈述恍然。
确实有这件事。
他也确实没有记住。
“……时间还够，你不要迟到。”面对这样一个视金钱如粪土，视上司于无物的人，张时实在无话可说，提醒一句就挂断了通话。
收起手机后，他回到书房，对严景川说：“严总，陈述还在准备。”
“嗯。”严景川还在翻阅文件，闻言抬腕看过表，才拿起桌边的手杖，借力起身。
他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的虚弱状态。
张时忍不住说：“严总，要不要让司机直接把陈述接到这里？”
免得还要出门一趟。
接到这里？
严景川眸光稍动。
他不置可否，转而道：“你认为，陈述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时跟在他身后：“我觉得陈述人很好。”
严景川脚下微顿。
他侧过脸看了张时一眼，接着往前：“还有呢。”
“……陈述这个人，我看不出深浅。”张时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不敢再敷衍。
他如实说：“资料里写他是为了还债进的娱乐圈，可他又不爱钱；参加选秀排名第一被人设计退赛，我看他也不生气；但说他不想赚钱，他却又很敬业。听华元的人说，他对完成度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而且这个人性格相处起来表面很随和，其实从不跟人交心，就有一种……”
“嗯？”
张时犹豫地说：“我觉得他很奇怪，好像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说完记起什么，又补充，“除了他的狗。”
因为不在乎，所以对任何事的态度都很平淡。
也是这个缘故，张时总是摸不透该怎么跟陈述打交道。
严景川说：“你的意思是，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条狗。”
张时点头：“我是这样想的。”
说完，他听到严总停顿几秒，又抛来一个问题。
“如果让你决定，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买来他的狗。”
张时：“…………”
时间是倒退过吗？
为什么还在说狗？？
对陈述本人的研究探索精神尽数消失。
张时心里只剩不敢当面说出口的疯狂吐槽。
说了这么多，严总怎么还在拿狗当借口！
但看着严景川的背影，他只能强迫自己的思绪紧紧跟上。
作为特助，他有必要为老板架桥铺路。
不就是借口吗！
张时挺了挺腰杆，上前半步：“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严总同不同意。”
严景川看向他：“讲。”
话到嘴边，张时的脊梁又弯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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