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能力练习
能力说明书很详尽, 完全不像是几秒钟里写出来的东西，也许是温莎妮娅预先准备好的。
谢天谢地，温莎妮娅用的是正常的书面风, 上面介绍了意识海和精神领域等概念, 以及不同能力阶段能做到的事情, 大致和她以前跟维尔利提及过的那些差不多。
维尔利的等级比之前的伊莱稍微高了一点, 属于能够看见意识海里流动的庞大信息的级别, 但并不意味着具备处理那些东西的能力。
在这方面伊莱得天独厚, 作为世界种子的他心思单纯, 天赋异禀, 即使在短时间里浏览了浩如烟海的数据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不会尝试去理解吸纳它们, 这有利于他作为世界清道夫的身份职责, 这使他能更加心无旁骛地清除意识海里飘荡的垃圾，并让所有流离失所的数据重归原处。
而假如由维尔利承担这项职责，说不定第一天脑子就炸了, 两人硬件配置不同, 处理信息的效率也不同。
虽然不知道已经感叹过多少次了, 维尔利仍然再次感叹了一下, 伊莱身上真是肩负着不得了的东西呢。
那小子总是没有自信, 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会给人添麻烦，可这不是明明有着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吗？
那小子也是很伟大的啊,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稍微整理了下心情, 维尔利才看向最为关键的读心能力部分。
说明书里不止写了控制心声的方法，同时也写了屏蔽心声的方法，具体的操作方式很玄乎，尽管每一个单词都是维尔利所认识的, 连在一起却变成了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
维尔利自认为自己的文化水平还不错，可在看到这些文字时，他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用……意识切换……关闭？”
维尔利的额头上凸出一道表情过度用力而导致的青筋。
正如某些人无法做到只闭上一只眼，而很多人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耳朵一样，维尔利现今就陷入了这样的困扰。
可能这确实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事，但那只是对温莎妮娅等高位者而言。
最多再加一个伊莱。
至于后天连接意识海的他，只能……
维尔利这回紧紧皱起了眉头。
别看他只是默默站立着，仅只有表情扭曲，但其实他的全身上下包括小拇指和头发尖儿都在用力。
在维尔利用力时，位于他精神领域里的蓝色光团也在颤动着，发出的淡蓝荧光缓缓扩大，直至覆盖了整个精神领域。
又过了一会儿，荧光成束，分出无数条丝线，丝线的末端带有神经元树突一般分支众多的触角，活动着攀附在精神领域的各个部位，并逐渐向精神领域以外的空间延伸。
半晌，维尔利累得往后一瘫躺在了床上。
在他放弃这样的尝试后，所有的蓝光丝线在眨眼间尽数缩回了光团之中。
太累了，这就是操控意识的感觉吗？
维尔利的体力并未有丁点儿消耗，可是他的精神委顿无比。
他突然想到了生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一种叫精神力的概念，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和那些精神系异能者也有几分相似呢，可惜他并不能依靠意识来构筑什么精神力网，也无法做到精神力扫描这么高端的事。
意识力的开发和使用方面，北大陆某些高智慧种族有做过相应的研究，不过他们更常使用这个能力来控制灵魂等事物，更偏向于念能力的范畴。
但刚才那番尝试也并非没有收获，维尔利猜测只要在精神领域内部裹上一层意识光团的光芒，应该就能阻止心声被窥探了。
躺着床上歇了会儿，他又尝试着操纵了一次意识光团，勉强让蓝色的光遍布了精神领域。
维尔利心念一动，蓝色的光幕瞬间消失。
他来回试了好几次，试到额角都泌出了汗滴才不得已停下。
“嘶，头好痛。”
维尔利揉了揉自己的两个太阳穴。
好在他算是初步掌握方法了。
维尔利走到洗手间前敲了敲门，扬声问道：“伊莱，我想我掌握了控制的方法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房门里传出伊莱的声音：“我也……我应该也可以了，维尔利，我们试试吗？”
“好，试试吧。”维尔利答应道。
维尔利话音刚落，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伊莱的脸出现在面前。
两人隔得很近，是稍微往前就可能撞到鼻子的距离。
维尔利心想难不成伊莱一直在这扇门后罚站么，一面往后退了退，然后把伊莱拉了出来。
“我先，还是维尔利先？”伊莱问。
“嗯？那我先吧。”
不知为何理解了伊莱话里意思的维尔利道。
下一秒，他如先前练习的那样让蓝色光幕覆盖满自己的精神领域，随即试着想象了家里池塘的样子，还有普瑞尔与饿鬼鱼争喵斗的场景。
回忆到普瑞尔被饿鬼的水柱冲上天空时，维尔利还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噗……”伊莱动了动唇，很快捂上了嘴，“我……”
本是满怀自信的维尔利顿时失望，难掩沮丧地问道：“还是看见了啊。”
“嗯、嗯。”伊莱忸怩道，接着语调一转，“但是没有文字，只是一点点图像，而且这次的很模糊！”
他比划着双手，极力想要鼓励维尔利。
——感谢你的鼓励，但我实在是太菜了。
维尔利自嘲着摇摇头道：“接下来换你了。”
从刚才起他就没见到伊莱身边有任何字句飘出，他想伊莱应该已经熟练掌握了。
这就是天赋的差异吗？
像是应证了维尔利的想法，伊莱低下头，似乎是开始了幻想。
维尔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伊莱，以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儿的认真程度打量着伊莱的身周。
一秒过去。
两秒过去。
数秒过去。
维尔利没能从伊莱身上看到哪怕一串溢散的单词和语句。
“恭喜，你成功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维尔利摸了摸伊莱的头。
伊莱抬起头，回了维尔利一个羞涩的微笑。
“维尔利的方法是正确的。”伊莱忽道。
维尔利讶异道：“你能看见我的操作？”
“多少能感应到。”伊莱用力点头，“也许是因为维尔利很信任我，想看见维尔利的精神领域非常容易。”
“是吗……”维尔利沉吟。
就和他想看到伊莱的心声也很容易一样么。
“不过你这样的说法，就是说仅仅覆盖一层还是不够吧？”
维尔利边说边又尝试着用蓝色的光将精神领域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伊莱突然向维尔利靠近一步，伸出手拉住了维尔利的衣领，另一只手先后抹开了两人的刘海。
他的脸微红着道：“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还是用我更擅长的方式吧……这个可、可不是亲密行为啊，不需要被记入本子的。”
“好，这个不算。”维尔利道。
真要算总账，他昨天的行为还没给出说法呢。
得到维尔利的许可，伊莱手上用力，拉得维尔利脖子下坠，同时他自己也微微踮起了脚。
两人的额头相碰，彼此传递着对方的体温。
伊莱的体温已恢复正常，维尔利所感受到的仍是他所熟悉的略低的温度，如果在夏日，两人这样靠着会很清凉吧。
紧接着，维尔利看到伊莱的身上发出了淡金色的光，那光慢慢渗进了他的身躯，又进入了他的精神领域。
在金光照入精神领域后，那光就变作了数个光点，光点跳跃着接近了维尔利的蓝色光团，维尔利莫名有了种跟随那光点跳跃的冲动，他也那样做了，于是他的蓝色光团被伊莱的金色光点引领着活蹦乱跳起来。
同一时间，维尔利听到了伊莱用意识传达过来的话语。
「就是像这样。」
如他所言，金色光点为蓝色光团做着示范，在精神领域里织起了一张硕大的网，每一个网格的分支都向前垂直延伸出一条细线，细线的末端又再次张开，形成了新的网。
「维尔利再试着想象新的想法吧。」伊莱的意识道。
维尔利便随意地联想了昨天看见的特里·班和留级会的人的模样。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清晰看见自己的精神领域里升起了一团模糊的光，可能因这是一个记忆片段而非单纯的想法，光里包裹的是流动的图景。
图景泡泡逐渐增大，朝精神领域外飞去，但在那泡泡即将穿透精神领域外壳时，伊莱协助维尔利编织的网络挡住了那个泡泡。
周围的网都向这个泡泡延伸过来，一层又一次层地拦截住它，并相当有弹性地把它弹回了原处。
泡泡在领域里飘散，随着时间流逝而趋向透明，最终消失。
维尔利立时明白了，以他的意识力要做一个保护膜是很耗费精神的，且无法如织网这般灵活，会失去更多的操作空间。
维尔利又联想了话语的泡泡，他接连联想了五六句。
在看到那些泡泡都完美地被蜘蛛网挡了回来后，维尔利放下心来。
维尔利示意伊莱可以了，伊莱便收回了自己的金色光点。
“好啦，只要用一点点意识力就能维持这张网了。”伊莱道。
“一点点啊，对你来说确实是呢。”维尔利苦笑。
对他来说，就是相当多了。
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锻炼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啊维尔利，你怎么能这么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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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温莎妮娅用的是正常的书面风, 上面介绍了意识海和精神领域等概念, 以及不同能力阶段能做到的事情, 大致和她以前跟维尔利提及过的那些差不多。
维尔利的等级比之前的伊莱稍微高了一点, 属于能够看见意识海里流动的庞大信息的级别, 但并不意味着具备处理那些东西的能力。
在这方面伊莱得天独厚, 作为世界种子的他心思单纯, 天赋异禀, 即使在短时间里浏览了浩如烟海的数据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不会尝试去理解吸纳它们, 这有利于他作为世界清道夫的身份职责, 这使他能更加心无旁骛地清除意识海里飘荡的垃圾，并让所有流离失所的数据重归原处。
而假如由维尔利承担这项职责，说不定第一天脑子就炸了, 两人硬件配置不同, 处理信息的效率也不同。
虽然不知道已经感叹过多少次了, 维尔利仍然再次感叹了一下, 伊莱身上真是肩负着不得了的东西呢。
那小子总是没有自信, 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会给人添麻烦，可这不是明明有着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吗？
那小子也是很伟大的啊,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稍微整理了下心情, 维尔利才看向最为关键的读心能力部分。
说明书里不止写了控制心声的方法，同时也写了屏蔽心声的方法，具体的操作方式很玄乎，尽管每一个单词都是维尔利所认识的, 连在一起却变成了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
维尔利自认为自己的文化水平还不错，可在看到这些文字时，他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用……意识切换……关闭？”
维尔利的额头上凸出一道表情过度用力而导致的青筋。
正如某些人无法做到只闭上一只眼，而很多人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耳朵一样，维尔利现今就陷入了这样的困扰。
可能这确实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事，但那只是对温莎妮娅等高位者而言。
最多再加一个伊莱。
至于后天连接意识海的他，只能……
维尔利这回紧紧皱起了眉头。
别看他只是默默站立着，仅只有表情扭曲，但其实他的全身上下包括小拇指和头发尖儿都在用力。
在维尔利用力时，位于他精神领域里的蓝色光团也在颤动着，发出的淡蓝荧光缓缓扩大，直至覆盖了整个精神领域。
又过了一会儿，荧光成束，分出无数条丝线，丝线的末端带有神经元树突一般分支众多的触角，活动着攀附在精神领域的各个部位，并逐渐向精神领域以外的空间延伸。
半晌，维尔利累得往后一瘫躺在了床上。
在他放弃这样的尝试后，所有的蓝光丝线在眨眼间尽数缩回了光团之中。
太累了，这就是操控意识的感觉吗？
维尔利的体力并未有丁点儿消耗，可是他的精神委顿无比。
他突然想到了生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一种叫精神力的概念，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和那些精神系异能者也有几分相似呢，可惜他并不能依靠意识来构筑什么精神力网，也无法做到精神力扫描这么高端的事。
意识力的开发和使用方面，北大陆某些高智慧种族有做过相应的研究，不过他们更常使用这个能力来控制灵魂等事物，更偏向于念能力的范畴。
但刚才那番尝试也并非没有收获，维尔利猜测只要在精神领域内部裹上一层意识光团的光芒，应该就能阻止心声被窥探了。
躺着床上歇了会儿，他又尝试着操纵了一次意识光团，勉强让蓝色的光遍布了精神领域。
维尔利心念一动，蓝色的光幕瞬间消失。
他来回试了好几次，试到额角都泌出了汗滴才不得已停下。
“嘶，头好痛。”
维尔利揉了揉自己的两个太阳穴。
好在他算是初步掌握方法了。
维尔利走到洗手间前敲了敲门，扬声问道：“伊莱，我想我掌握了控制的方法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房门里传出伊莱的声音：“我也……我应该也可以了，维尔利，我们试试吗？”
“好，试试吧。”维尔利答应道。
维尔利话音刚落，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伊莱的脸出现在面前。
两人隔得很近，是稍微往前就可能撞到鼻子的距离。
维尔利心想难不成伊莱一直在这扇门后罚站么，一面往后退了退，然后把伊莱拉了出来。
“我先，还是维尔利先？”伊莱问。
“嗯？那我先吧。”
不知为何理解了伊莱话里意思的维尔利道。
下一秒，他如先前练习的那样让蓝色光幕覆盖满自己的精神领域，随即试着想象了家里池塘的样子，还有普瑞尔与饿鬼鱼争喵斗的场景。
回忆到普瑞尔被饿鬼的水柱冲上天空时，维尔利还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噗……”伊莱动了动唇，很快捂上了嘴，“我……”
本是满怀自信的维尔利顿时失望，难掩沮丧地问道：“还是看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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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划着双手，极力想要鼓励维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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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自嘲着摇摇头道：“接下来换你了。”
从刚才起他就没见到伊莱身边有任何字句飘出，他想伊莱应该已经熟练掌握了。
这就是天赋的差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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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伊莱，以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儿的认真程度打量着伊莱的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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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摸了摸伊莱的头。
伊莱抬起头，回了维尔利一个羞涩的微笑。
“维尔利的方法是正确的。”伊莱忽道。
维尔利讶异道：“你能看见我的操作？”
“多少能感应到。”伊莱用力点头，“也许是因为维尔利很信任我，想看见维尔利的精神领域非常容易。”
“是吗……”维尔利沉吟。
就和他想看到伊莱的心声也很容易一样么。
“不过你这样的说法，就是说仅仅覆盖一层还是不够吧？”
维尔利边说边又尝试着用蓝色的光将精神领域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伊莱突然向维尔利靠近一步，伸出手拉住了维尔利的衣领，另一只手先后抹开了两人的刘海。
他的脸微红着道：“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还是用我更擅长的方式吧……这个可、可不是亲密行为啊，不需要被记入本子的。”
“好，这个不算。”维尔利道。
真要算总账，他昨天的行为还没给出说法呢。
得到维尔利的许可，伊莱手上用力，拉得维尔利脖子下坠，同时他自己也微微踮起了脚。
两人的额头相碰，彼此传递着对方的体温。
伊莱的体温已恢复正常，维尔利所感受到的仍是他所熟悉的略低的温度，如果在夏日，两人这样靠着会很清凉吧。
紧接着，维尔利看到伊莱的身上发出了淡金色的光，那光慢慢渗进了他的身躯，又进入了他的精神领域。
在金光照入精神领域后，那光就变作了数个光点，光点跳跃着接近了维尔利的蓝色光团，维尔利莫名有了种跟随那光点跳跃的冲动，他也那样做了，于是他的蓝色光团被伊莱的金色光点引领着活蹦乱跳起来。
同一时间，维尔利听到了伊莱用意识传达过来的话语。
「就是像这样。」
如他所言，金色光点为蓝色光团做着示范，在精神领域里织起了一张硕大的网，每一个网格的分支都向前垂直延伸出一条细线，细线的末端又再次张开，形成了新的网。
「维尔利再试着想象新的想法吧。」伊莱的意识道。
维尔利便随意地联想了昨天看见的特里·班和留级会的人的模样。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清晰看见自己的精神领域里升起了一团模糊的光，可能因这是一个记忆片段而非单纯的想法，光里包裹的是流动的图景。
图景泡泡逐渐增大，朝精神领域外飞去，但在那泡泡即将穿透精神领域外壳时，伊莱协助维尔利编织的网络挡住了那个泡泡。
周围的网都向这个泡泡延伸过来，一层又一次层地拦截住它，并相当有弹性地把它弹回了原处。
泡泡在领域里飘散，随着时间流逝而趋向透明，最终消失。
维尔利立时明白了，以他的意识力要做一个保护膜是很耗费精神的，且无法如织网这般灵活，会失去更多的操作空间。
维尔利又联想了话语的泡泡，他接连联想了五六句。
在看到那些泡泡都完美地被蜘蛛网挡了回来后，维尔利放下心来。
维尔利示意伊莱可以了，伊莱便收回了自己的金色光点。
“好啦，只要用一点点意识力就能维持这张网了。”伊莱道。
“一点点啊，对你来说确实是呢。”维尔利苦笑。
对他来说，就是相当多了。
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锻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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