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傻了，没救了
为了纪念伊莱小同志人生中的第一次打工, 维尔利特意在沿途带了点伴手礼。
最终他左手提着一袋青枣右手挽着一袋草莓地来到了装备屋门口。
[村民a]维尔利：下班了吗？
被约克刁难了一个下午，在村里跑上跑下忙得脚打后脑勺的伊莱在收到维尔利的消息后，差一点就嗷呜一声诉起苦来。
他耍完帅爽是爽了，而约克剥削他也剥削得越发狠了, 身为一个24k不掺假的路痴，他这个下午起码找五十多个npc打听过路怎么走。
商业街的npc虽多, 却大多是功能型和装饰型, 与装饰型村民对话是件苦差事，他们只有固定台词, 纵是知道怎么走也没法儿告诉他，而功能型不提也罢, 只会问他要不要买东西。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 误打误撞走进了凯特琳娜的书店, 凯特琳娜又处于赶完稿后快活似神仙的时期, 听说了伊莱的烦恼，凯特琳娜帮伊莱带了一下午路，只索取了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报酬——维尔利和伊莱的相处日常。
伊莱不明白为什么凯特琳娜明明受了累还笑得那么开心, 甚至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语无伦次好一阵, 害得没有碰过女生手的伊莱闹了个大红脸。
然而尽管有凯特琳娜的帮忙, 伊莱还是受了一肚子的闷气。
约克·达伦真是个恐怖的男人。
[勇者b]夜钓三百磅：下了，正要回去, 维尔利呢？
[村民a]维尔利：我该早点问你的，我在装备屋前
[勇者b]夜钓三百磅：那我过去！
[村民a]维尔利：你能找到路吗？
[勇者b]夜钓三百磅：我试试
伊莱说着把约克吩咐他跑腿，多亏凯特琳娜帮他才勉强完成的事告知维尔利。
维尔利以前让他背地图, 记特征物，他今天尝试了一下，如今正是验收成果的时刻。
[村民a]维尔利：第一次打工的感想如何？
[勇者b]夜钓三百磅：可能拿不到工钱……
装备屋的工钱可以是日结也可以是月结，伊莱很清楚自己今天的表现不足以让约克给他发工资，如他所料，约克颇有微词，倾情附赠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换作以前的他，被骂成这个鬼样子铁定撂挑子不干。
[勇者b]夜钓三百磅：但是我会努力的。
维尔利的视线在这行字上稍作停顿，掀起唇角。
[村民a]维尔利：以前那些来应聘装备屋的勇者，很多人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村民a]维尔利：你比他们优秀
他曾做好了接受大量倾诉的准备，没成想伊莱的心理素质比他想象的强多了，如果这都不是成长，那什么才算成长？
想到这里，维尔利补了一句。
[村民a]维尔利：比他们优秀很多
维尔利的回复让伊莱的脸颊和胸腔同时发热，前者源于被夸奖的害羞，后者源于自己真的做到了的喜悦。
他想要继续努力，想让人刮目相看，想做和小说里一样顶天立地的勇者。
维尔利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等待伊莱，绿得发亮的青枣和娇艳欲滴的草莓安静横陈于布口袋中，阴天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快，远方的太阳喝醉了似的往下滑，边缘散出熹微的昏黄，将周遭的云映成晚霞。
伊莱就是在这样微醺的夕光中疾步奔来的，像雏燕归巢，幼兽还家。
“呼……呼……”
伊莱弯腰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几步缩短距离坐在维尔利身边。
“约克先生对我评价很低，但是他没有赶我走，我问他明天还能不能来，他默许了。”伊莱仰起脸迫不及待地说。
“你说的默许，是指他顶着一张臭脸不说话吗？”维尔利问。
伊莱笃定道：“他一定是默许。”
维尔利又问：“不怕他？”
伊莱皱眉想了想，诚实道：“很害怕……没有人这么凶过我，维尔利也没有，那一刻我很怀疑自己。”
“然后呢？”维尔利拿起一颗草莓摘掉蒂喂给伊莱。
“然后我觉得约克先生没有骂错，我就是什么都不会，那我就学吧……唔。”伊莱咬住草莓，囫囵吞了下去，“好酸！”他的脸皱成一团。
“外表看不出啊。”维尔利困扰道，自己吃了颗，“……这颗还好。”
伊莱见状亲自扒开口袋挑拣，拣出一颗颜色偏深红，个头也结实的。
维尔利也帮伊莱寻找类似的草莓：“那一下午学得怎么样？”
伊莱动作一滞，耳根微微泛红，尴尬地别开目光。
“很糟糕……没有凯特琳娜帮忙会更糟糕。”
说完他舌头一卷吃掉草莓，熟透的草莓软烂成泥，化为汁水流入喉腔。
“好甜。”伊莱喃喃。
维尔利顺势把下一颗凑到伊莱嘴边，若有所思。
半晌他笑了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这不是原路返回装备屋了么？”
伊莱被表扬得整个人美滋滋的冒泡，衔着维尔利喂过来的草莓含糊不清道：“再给我一周，我肯定可以记住。”
“不用一周，三天吧，现在就复习。”维尔利提着两个袋子离开座位。
伊莱两腿一甩也蹦了起来，探头探脑地打量没装草莓的那个口袋：“另一个袋子是什么？”
“青枣。”维尔利回答道。
返程路上，维尔利让伊莱带路，至少走出商业街地带。
伊莱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在少数的几次认错路后成功抵达了新手村的中心广场。
维尔利心情很不错地修正前言：“看来连三天都是多余的，你已经记住这条路了。”
伊莱亦被自己的进步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维尔利，神情中的惊喜和得意掩都掩不住。
“我说过，你能做到的。”维尔利毫不吝惜鼓励的言辞，“回去的路也由你来带，可以吗？”
伊莱这会儿被维尔利吹上了天，一时信心爆棚，跃跃欲试地应允了。
——其下场就是回归了本色，因天色渐晚不识路的缘故在漫无边际的田埂间迷失了方向。
维尔利哭笑不得，叹着气给伊莱加上一条标签：
捧不得，一夸就膨胀。
单靠伊莱那时灵时不灵昼灵夜不灵的雷达，他们今天就别想回家了，维尔利无奈地揽过带路人的职权，牵着伊莱拐往正确的岔路。
两人边走边吃，到家时草莓恰好见底，遂改为吃枣。
“还是草莓好，不用吐核。”伊莱捧着一颗枣核发表感想。
维尔利插了句：“可是把核留下说不定能种出枣树。”
伊莱很没有立场地光速改口：“青枣好。”
回家后两人照例喂鱼换衣，又给莫瑞甘猫的小盘子里加了鱼干。
大概是先前被维尔利虎着脸凶了把，身上的伤确实也没好，小猫识时务地没有在家闹腾。
伊莱很高兴，学维尔利早上那样挠了挠猫的下巴，猫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并未躲开。
晚餐后，维尔利抽空把敲诈来的雨花石和闪卡拿出来放到伊莱面前。
伊莱见到闪卡眼前一亮，再看到那些哗啦啦洒落在桌面上的漂亮石头，两眼更是放出光来。
“我和诺顿聊天时提到早上的紫色石头，他说他那儿有很多，让我带给你。至于这几张闪卡，是玛丽安的心意。”维尔利施行大忽悠术。
伊莱受宠若惊：“给我的？”
维尔利面不改色：“嗯。它们是你的了，就当是对你一日辛苦的犒劳。”
伊莱：！
那几张闪卡是伊莱眼馋多时的稀有货，再搭上一桌五颜六色的石头，伊莱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这要是拿去在山姆跟前吹牛，山姆不得羡慕死吗？超有面子的。
“谢谢诺顿先生和玛丽安！”
狂喜之下，伊莱向不在这里的两人大声传达谢意，然后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卷进虚拟背包后嗖的上楼去了。
维尔利望着伊莱跑出残影的背影，自然而然想起了诺顿说过的话。
小学男生……
维尔利噗的失笑。
……
伊莱在书房里摆弄着闪卡和石头，心里对这份礼物满意至极，越看越喜欢。
随即他觉得光是凭空道谢远远不够，他要在村网上再次郑重答谢。
说做就做，伊莱点开诺顿的消息框。
[勇者b]夜钓三百磅：谢谢诺顿先生送的雨花石，我很喜欢
又点开玛丽安的。
[勇者b]夜钓三百磅：谢谢玛丽安送的闪卡，下次体能课我帮你占位
诺顿＆玛丽安：？？？
齐齐懵圈的笨蛋情侣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对伊莱的消息进行了统一回复。
[村民c]诺顿：你该谢维尔利，是他从我这儿搜刮的
[勇者c]玛丽安：你该谢维尔利，是他从诺顿那儿搜刮的
这次轮到伊莱懵圈了。
维尔利早上好像是特意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这种石头来着……
伊莱看看闪卡，再看看一桌石头，视线来回逡巡，左右横跳。
片刻后，他低头捂住发烫的脸颊，久久未能抬起头。
……
维尔利带着扫帚和抹布进来做扫除的时候，看见伊莱在桌边乖乖伏案写着作业，不由老怀大慰。
他走到书桌旁，想问伊莱有没有什么疑难点要问，结果发现作业本上根本没写几行，而伊莱本人心不在焉，完全没发现维尔利在身边。
伊莱仿佛被不远处的雨花石勾走了魂，写几个单词就往那边瞅瞅，再写几个再瞅瞅，瞅住了就开始走神，走神了就开始傻笑，数度循环。
维尔利满脑子的“至于吗”刷屏，心中百感交集。
不行了，孩子傻了。
他没敢打扰伊莱，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猫为了缠着我去看她吃饭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撒娇技术已臻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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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吃，到家时草莓恰好见底，遂改为吃枣。
“还是草莓好，不用吐核。”伊莱捧着一颗枣核发表感想。
维尔利插了句：“可是把核留下说不定能种出枣树。”
伊莱很没有立场地光速改口：“青枣好。”
回家后两人照例喂鱼换衣，又给莫瑞甘猫的小盘子里加了鱼干。
大概是先前被维尔利虎着脸凶了把，身上的伤确实也没好，小猫识时务地没有在家闹腾。
伊莱很高兴，学维尔利早上那样挠了挠猫的下巴，猫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并未躲开。
晚餐后，维尔利抽空把敲诈来的雨花石和闪卡拿出来放到伊莱面前。
伊莱见到闪卡眼前一亮，再看到那些哗啦啦洒落在桌面上的漂亮石头，两眼更是放出光来。
“我和诺顿聊天时提到早上的紫色石头，他说他那儿有很多，让我带给你。至于这几张闪卡，是玛丽安的心意。”维尔利施行大忽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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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张闪卡是伊莱眼馋多时的稀有货，再搭上一桌五颜六色的石头，伊莱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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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之下，伊莱向不在这里的两人大声传达谢意，然后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卷进虚拟背包后嗖的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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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b]夜钓三百磅：谢谢玛丽安送的闪卡，下次体能课我帮你占位
诺顿＆玛丽安：？？？
齐齐懵圈的笨蛋情侣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对伊莱的消息进行了统一回复。
[村民c]诺顿：你该谢维尔利，是他从我这儿搜刮的
[勇者c]玛丽安：你该谢维尔利，是他从诺顿那儿搜刮的
这次轮到伊莱懵圈了。
维尔利早上好像是特意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这种石头来着……
伊莱看看闪卡，再看看一桌石头，视线来回逡巡，左右横跳。
片刻后，他低头捂住发烫的脸颊，久久未能抬起头。
……
维尔利带着扫帚和抹布进来做扫除的时候，看见伊莱在桌边乖乖伏案写着作业，不由老怀大慰。
他走到书桌旁，想问伊莱有没有什么疑难点要问，结果发现作业本上根本没写几行，而伊莱本人心不在焉，完全没发现维尔利在身边。
伊莱仿佛被不远处的雨花石勾走了魂，写几个单词就往那边瞅瞅，再写几个再瞅瞅，瞅住了就开始走神，走神了就开始傻笑，数度循环。
维尔利满脑子的“至于吗”刷屏，心中百感交集。
不行了，孩子傻了。
他没敢打扰伊莱，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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