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小团子（6）
巫灵风并不拒绝，跟着方澈就走了进去。
“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最近庭院里的花都开了，用来泡茶刚好。”方澈又语气随意地问。
“不必。”巫灵风没有闲情逸致坐下来慢慢喝茶，自然是想看看这里的格局，了解一下巫少白以后居住的环境。
而萧怀瑾看回到了自己和方澈的住处，当然是抓住了方澈的手，紧跟在方澈的身旁，时而往巫灵风掠去的目光只把他当成外人看待。
至于巫少白那个小团子，只是一脸天真好奇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怀里捧着小丹炉，仰着小脸左望望右望望的，还不知道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住处。
巫灵风跟着方澈在里边看了一转，和方澈的名气和身份比起来，这里太过简朴，但是作为一个休憩的地方来说，却也雅致得舒适。
“我很长时间不在这里，幸好有师弟在打理着，才不至于荒废败落……”方澈一边走，一边说着，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然而巫灵风立刻就想起，这数百年间，这里一直都是一间空室。
方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庭院里的草会长吗？花会开吗？
巫灵风并不知道。
在方澈不知生死的这段时间里，巫灵风有时觉得时间仍在流动，有时又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而方澈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幻影。
幸好，现在方澈已经回来了。
眼前的方澈让巫灵风意识到，自己对方澈的记忆并非虚幻。
“这里是我的寝室。”不知不觉间，方澈已经来到了寝室前。
巫灵风回过神来了，不知道方澈为什么带他来寝室，然而一些不应有的世俗的联想，却令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作为神音门的掌门，巫灵风一向清冷疏离，从未有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方澈或者是唯一一个。
“这两个小徒弟要有自己的房间，我觉得在这寝室旁边给他们建个厢房就不错，有什么事我都可以随时照应着，”方澈望着巫灵风，“你觉得怎样？”
巫灵风没想到方澈是要和他商量这个事情，粗略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格局，说：“由你安排。”
“那我要去跟师弟提一下意见。”方澈说。
他之前答应了都交给段星辰去安排修葺扩建的事，后来又想起如果把两个徒弟的房间安排得太远，到时两个徒弟因为怕黑而他又不在身旁，然后在夜里哭了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巫灵风听到方澈几次提及段星辰，心里倒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他们师兄弟一起生活多年，相互提及也是正常……
他更在意的，是方澈那个蓦然出现的、还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徒弟。
“现如今，你这徒弟又是住在哪里？”巫灵风转过视线，正和萧怀瑾对上了视线。
萧怀瑾对他的不善，他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当初方澈出关的消息传来，巫灵风就一直关注着方澈的动向，后来知道方澈从人界带了个徒弟回来，巫灵风也不免好奇，心想到底是怎样的沧海遗珠被方澈捡了回来。
后来一些零碎的消息传来，巫灵风听闻方澈这徒弟的天资极为聪颖，修行进步神速……
而在演灵大会上一见，巫灵风才发现方澈确实是找了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回来。
但这“可造之材”似乎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他对一切靠近方澈的人都怀着不善。
方澈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心大，不但对萧怀瑾的异常全然不觉，竟然还让萧怀瑾去照看巫少白，而巫少白这小团子过于年幼也不懂分辨何为好人坏人，只会乖巧地跟在萧怀瑾的身后喊“师兄”。
巫灵风并不担心萧怀瑾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既然决定要把巫少白留下来给方澈教导，那他就不得不为巫少白考虑了。
“他暂时和我住在一起，”方澈回答着巫灵风的问话，任萧怀瑾靠在他身旁装出一副可怜怕生的模样，“他在人界无亲无故，性情又内敛温顺，我如果不多照看着，他肯定会被人欺负。”
巫灵风可看不出萧怀瑾有半点的“温顺”，更不觉得萧怀瑾会被谁欺负。
“那如果，”巫灵风稍微试探了一下，“他们在切磋的时候伤到了，方澈你又会如何处置？”
萧怀瑾一听果然神色微变，目光紧盯着方澈，十分在意方澈的反应。
“切磋？”方澈却没有给这个假想实现的余地，转头就对萧怀瑾说，“剑修和丹修不需要切磋，你师弟他灵力微弱，瑾儿你又天资聪颖，作为师兄你可要好好照看着他。”
萧怀瑾本来十分担心从方澈口中听到偏颇的回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对方澈而言不存在“二选一”这样的事，在方澈的眼中，他和那只团子都是方澈的徒弟。
“师兄，给你。”这时巫少白这小团子也来到眼前了，将刚才在庭院里捡到的花递给了萧怀瑾。
小小的一朵花，纯白没有污垢，萧怀瑾不稀罕，却也不能在方澈的面前将花握碎，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不善收起来，勉强接过了那朵花，对方澈说：“徒儿明了。”
看在方澈的份上，萧怀瑾决定暂时不针对这只过于天真的小团子。
当然，这也仅仅是暂时，为了不让方澈讨厌自己，萧怀瑾决定先装作顺从，如果谁想抢走方澈，他可绝不会轻易饶过对方。
“不愧是我的乖徒儿，”方澈说着摸了摸萧怀瑾的脑袋，又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巫少白的脸蛋，随即将他一把抱起，对巫灵风说，“巫灵风，既然我答应了你要好好教导这小不点，那你就一万个放心。”
巫灵风静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也不再有过多顾虑，转过身去拂拂素白的衣袖，一副要往回走的样子，只说：“随你。”
巫少白见巫灵风要走，当即着急地向他伸出小手，用稚嫩的声音急急地嚷着：“师父……”
“徒弟我答应帮你教了，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琴？”方澈将巫少白放了下来，看这雪白的小团子跑过去抓住了巫灵风的衣摆。
巫灵风停下了步，将旁边粘人的小团子抱起，没有回过头来直视方澈，墨发微漾间，只留下了虚缈的一句：“等你想学了，就亲自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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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最近庭院里的花都开了，用来泡茶刚好。”方澈又语气随意地问。
“不必。”巫灵风没有闲情逸致坐下来慢慢喝茶，自然是想看看这里的格局，了解一下巫少白以后居住的环境。
而萧怀瑾看回到了自己和方澈的住处，当然是抓住了方澈的手，紧跟在方澈的身旁，时而往巫灵风掠去的目光只把他当成外人看待。
至于巫少白那个小团子，只是一脸天真好奇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怀里捧着小丹炉，仰着小脸左望望右望望的，还不知道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住处。
巫灵风跟着方澈在里边看了一转，和方澈的名气和身份比起来，这里太过简朴，但是作为一个休憩的地方来说，却也雅致得舒适。
“我很长时间不在这里，幸好有师弟在打理着，才不至于荒废败落……”方澈一边走，一边说着，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然而巫灵风立刻就想起，这数百年间，这里一直都是一间空室。
方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庭院里的草会长吗？花会开吗？
巫灵风并不知道。
在方澈不知生死的这段时间里，巫灵风有时觉得时间仍在流动，有时又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而方澈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幻影。
幸好，现在方澈已经回来了。
眼前的方澈让巫灵风意识到，自己对方澈的记忆并非虚幻。
“这里是我的寝室。”不知不觉间，方澈已经来到了寝室前。
巫灵风回过神来了，不知道方澈为什么带他来寝室，然而一些不应有的世俗的联想，却令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作为神音门的掌门，巫灵风一向清冷疏离，从未有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方澈或者是唯一一个。
“这两个小徒弟要有自己的房间，我觉得在这寝室旁边给他们建个厢房就不错，有什么事我都可以随时照应着，”方澈望着巫灵风，“你觉得怎样？”
巫灵风没想到方澈是要和他商量这个事情，粗略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格局，说：“由你安排。”
“那我要去跟师弟提一下意见。”方澈说。
他之前答应了都交给段星辰去安排修葺扩建的事，后来又想起如果把两个徒弟的房间安排得太远，到时两个徒弟因为怕黑而他又不在身旁，然后在夜里哭了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巫灵风听到方澈几次提及段星辰，心里倒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他们师兄弟一起生活多年，相互提及也是正常……
他更在意的，是方澈那个蓦然出现的、还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徒弟。
“现如今，你这徒弟又是住在哪里？”巫灵风转过视线，正和萧怀瑾对上了视线。
萧怀瑾对他的不善，他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当初方澈出关的消息传来，巫灵风就一直关注着方澈的动向，后来知道方澈从人界带了个徒弟回来，巫灵风也不免好奇，心想到底是怎样的沧海遗珠被方澈捡了回来。
后来一些零碎的消息传来，巫灵风听闻方澈这徒弟的天资极为聪颖，修行进步神速……
而在演灵大会上一见，巫灵风才发现方澈确实是找了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回来。
但这“可造之材”似乎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他对一切靠近方澈的人都怀着不善。
方澈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心大，不但对萧怀瑾的异常全然不觉，竟然还让萧怀瑾去照看巫少白，而巫少白这小团子过于年幼也不懂分辨何为好人坏人，只会乖巧地跟在萧怀瑾的身后喊“师兄”。
巫灵风并不担心萧怀瑾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既然决定要把巫少白留下来给方澈教导，那他就不得不为巫少白考虑了。
“他暂时和我住在一起，”方澈回答着巫灵风的问话，任萧怀瑾靠在他身旁装出一副可怜怕生的模样，“他在人界无亲无故，性情又内敛温顺，我如果不多照看着，他肯定会被人欺负。”
巫灵风可看不出萧怀瑾有半点的“温顺”，更不觉得萧怀瑾会被谁欺负。
“那如果，”巫灵风稍微试探了一下，“他们在切磋的时候伤到了，方澈你又会如何处置？”
萧怀瑾一听果然神色微变，目光紧盯着方澈，十分在意方澈的反应。
“切磋？”方澈却没有给这个假想实现的余地，转头就对萧怀瑾说，“剑修和丹修不需要切磋，你师弟他灵力微弱，瑾儿你又天资聪颖，作为师兄你可要好好照看着他。”
萧怀瑾本来十分担心从方澈口中听到偏颇的回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对方澈而言不存在“二选一”这样的事，在方澈的眼中，他和那只团子都是方澈的徒弟。
“师兄，给你。”这时巫少白这小团子也来到眼前了，将刚才在庭院里捡到的花递给了萧怀瑾。
小小的一朵花，纯白没有污垢，萧怀瑾不稀罕，却也不能在方澈的面前将花握碎，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不善收起来，勉强接过了那朵花，对方澈说：“徒儿明了。”
看在方澈的份上，萧怀瑾决定暂时不针对这只过于天真的小团子。
当然，这也仅仅是暂时，为了不让方澈讨厌自己，萧怀瑾决定先装作顺从，如果谁想抢走方澈，他可绝不会轻易饶过对方。
“不愧是我的乖徒儿，”方澈说着摸了摸萧怀瑾的脑袋，又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巫少白的脸蛋，随即将他一把抱起，对巫灵风说，“巫灵风，既然我答应了你要好好教导这小不点，那你就一万个放心。”
巫灵风静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也不再有过多顾虑，转过身去拂拂素白的衣袖，一副要往回走的样子，只说：“随你。”
巫少白见巫灵风要走，当即着急地向他伸出小手，用稚嫩的声音急急地嚷着：“师父……”
“徒弟我答应帮你教了，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琴？”方澈将巫少白放了下来，看这雪白的小团子跑过去抓住了巫灵风的衣摆。
巫灵风停下了步，将旁边粘人的小团子抱起，没有回过头来直视方澈，墨发微漾间，只留下了虚缈的一句：“等你想学了，就亲自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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