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暮色笼罩着高耸的城墙, 马车的一角挂着铜铃，一路洒下清脆的声音，驾车的老姑姑熟练地把控着马车, 载着她们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朝歌一想到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再出来，好几次张望着外头。
谢文玉将她恋恋不舍的神情收入眼底, 只不过出来一天, 就舍不得走了一样。谢文玉开口问道：“朝歌, 如果让你选，你愿意在宫里头还是在宫外生活？”
“公主为什么要这么问？”朝歌心想, 她没觉得宫里不好, 李招娣阴差阳错顶替了李朝歌, 进宫做了宫女, 过上了有饭可以吃饱有衣服可以穿暖, 还能攒下钱的日子。
“我看你的模样，好像舍不得离开。想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一旦进去就没自由，如果当初没进宫，你会不会快乐一点？”谢文玉也顺着朝歌掀开的帘子的方向看过去, 天边有火烧云，那护城河的水面也被染成了红色, 河边是成群结队归家的人, 嬉笑声被风带过来，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份快乐。
上一世的时候, 谢文玉不曾顾虑过朝歌的感受，因为对她来说，朝歌就理所当然呆在她身边, 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是朝歌后来跑出去了，谢文玉才意识到，朝歌原来还会有逃走的念头。
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苗头的时候，连根拔起，叫朝歌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谢文玉心里起了狠意。
朝歌不知道的是，在那么短短一瞬间时间里，谢文玉的心态已经经历了一次巨大的起伏，她以为公主只是有感而发才问的这个问题，她朝着谢文玉笑了笑说：“公主一定是在考验我，那我可要认真回答。我也是说的实话，说与公主听，我想进宫，是因为看姑姑是从宫里出去的不但攒了很多钱，甚至还学会了读书写字，听姑姑这样说，就想着我也要进宫，是为了攒下很多钱来。”
“只是这些？留住你的，是因为能让你吃饱饭，穿新衣服，没有别的？”谢文玉的脸色已经暗沉下来，说：“我问的是除了吃饱喝足有俸禄，就别的了？”
朝歌心想是自己回答的还不够具体，再补充一句：“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公主您。”
谢文玉脸色稍缓。
朝歌又说：“我命好，有幸遇到公主这样的好主子，更觉得自己的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宫外的生活，我也就是看看，我在这里没有家，也没本事立足，我一介草民就算是把我放在宫外，我也活不下去啊，还是在公主身边做事最好。”
“你可以回答地再敷衍一些。”谢文玉脱口说出这句带着怨气的话后，在朝歌惊讶的目光中，把视线转开，然后不再出声。
朝歌一头雾水，她是认真在回答的呀。难道公主对自己的考验，自己没有完成？
“我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朝歌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吵。”谢文玉一句话让朝歌闭上嘴巴。朝歌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委屈的神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她自认为说的很认真。
谢文玉回来的路，也无人阻拦，一路畅通。
朝歌亲眼所见，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之前的猜测纯属是她的误会，公主不但没有被软禁，相反，反而是被好好保护起来，那一切就好解释了。
公主跟前没人伺候是公主怕被人烦。
大门不出，是公主纯粹不想出去。
……
仔细推敲，也就是柳荫跟自己说过公主被软禁起来，自己也不曾细想，就认定了公主是被软禁，出于担心还花了一大笔钱，才得以到公主身边，照这么说来，这打点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别院，朝歌才将这里看清楚，原来，住了数月的地方，不是荒凉的别院，而是重重保护的要地。
而宝贵等人从收到消息起就候着了，等她们进门，那些人全都留在外头。大门关上，这里依然是安静。
应姑姑笔直站在屋檐下，见到公主平安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知道真相的朝歌意识到自己之前果然是想的太简单，凯旋而归的公主，怎么能可能被关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心太急了，都没有去打听清楚。
谢文玉大步踏进里屋，朝歌跟随在后，谢文玉绕到屏风后，就开始手忙脚乱地解开身上的衣服，脱下的衣服被随意丢到地上。
当朝歌过来帮着她解衣服的时候，谢文玉低头看着朝歌低头时冲着自己的发旋，急切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那层要命的袄子脱下来的时候，受了一天的罪，谢文玉用脚尖把它踢到了一旁。
这孩子的动作落入朝歌眼里，叫朝歌忍不住笑起来。
“下次让你穿一天这东西，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相貌平平无奇，根本不用乔装打扮……公主……啊……”朝歌忙捂住自己眼睛，只因为公主居然在她眼前解开了里衣。
也正是有了对比，朝歌才发现原来公主的腰有怎么细，要穿一层那么厚的袄子，才勉强伪装出妇人的身材。
谢文玉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朝歌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挡该死该逃，双眼保持着紧闭，两只手抓着衣襟，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放下手，这一天下来，你也出了一身汗，身上都是汗味。”不过不臭就是了，谢文玉语气里有嫌弃，只是看朝歌的眼神只有温柔。
“但是不应该在这里，我可以回自己屋里洗。”朝歌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剥下，她不小心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吓得马上把眼睛重新闭上。
等脱地差不多了，要拉着朝歌到浴池边，朝歌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双眼保持紧闭，停下来的时候，公主在她耳畔说：“屏息。”
朝歌只知道听她的话照着做一定不会错。一股力量将她推倒，她整个人落进了温暖的浴池中。
朝歌噗通了两下，惊魂未定的她摸到了池低，心才缓缓定下来，她两手用力将挡住眼睛的水抹去，刚睁开眼睛，公主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
“我快被您吓死了。”朝歌胸口还能听到怦怦的撞击声。
谢文玉却笑得很大声，从朝歌的狼狈中得到了快乐。
朝歌意识到两人此时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的状态，吓得用手抱在胸前护住自己。
谢文玉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朝歌，被她的排斥伤了心，冷冷地说：“如果你有攀龙附凤的野心，如果我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弟，你这会儿早就会被宠幸了。”
“公主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您自己，我没有攀炎附势的心，万万没有不可能做以色侍人的事情，而且，正因为是公主您，我才没有咬舌自尽。如果公主不是公主，是其他皇子，在这里强要我，我也不会束手就擒，我……我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也活不了，我怎么说也要让他吃到苦头……”朝歌的双眸因为怒火而明亮，她的脸上就差写着同归于尽。
“我有错。我不该拿这事情开玩笑。”谢文玉柔声向朝歌道歉，她好不容易让朝歌对自己放下戒心，这一下，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更远了。
比起公主刚才无端的怒火，公主向自己道歉这件事情，才叫朝歌意外，朝歌眼中的怒气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惊讶。
谢文玉撩了一些水，泼向看着自己发愣的朝歌，朝歌出于本能闪躲过去，也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夜里，朝歌与谢文玉同塌，谢文玉侧躺着，双眼看着朝歌，说：“下次，我再带你出宫去玩，你一定没有看过灯会，一整条街都挂满了灯笼，一整条街，被照地像白天一样明亮。”
下次是什么时候？朝歌心里有个声音在问，那声音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只是朝歌咬紧牙关，把那声音憋在心里。她怕自己问出来，就顺了公主的意思。
“你不想开口问我，下次是什么时候？”谢文玉的声音里有了笑意。
朝歌两手捏紧了被子，她觉得公主的眼睛特别地亮，听山民说起过，山里头的狼饿极了，眼睛是发光的。
谢文玉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手伸进了朝歌的被子里，把朝歌从她被子里，拉进到自己被子里头。
两人身下的床褥被弄乱，朝歌突然被一团火热抱地紧紧地，她要挣扎，一丝清醒的意识告诉她，那是公主，自己的反抗会弄伤了她。
谢文玉没想到朝歌这么乖，只扭动了一下就不动了。谢文玉把她抱入怀里时，心里缺失的那部分，被填满了。
她想哭泣，更想与朝歌诉说许许多多的心里话。
只是，复杂的心绪在几个呼吸之间平复下来，化作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回响在朝歌耳畔，回荡在朝歌的心里，回音如湖面的涟漪一层层扩散，久久没有停下。
“朝歌，你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谢文玉轻声说。
朝歌没有动，她收敛着呼吸，只是，她感觉到自己自己紧张，骨头好像在打架，仔细听，能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朝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她不是害怕，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两个人挤在一个被子下太热了，她好像开始冒汗了。
“我就这样抱着你，保证不做什么。你不用豁出去，毕竟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抱抱我的朝歌，确定她还活着。”
朝歌听不明白谢文玉的话，但是有一种感觉，公主好像在难过，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朝歌也是不知道的。
朝歌一动不动，任由谢文玉抱着，本来以为自己会不自在，没想到也不难受，一旦放松下来，朝歌就熟睡过去。
而谢文玉却一直不肯睡，她拒绝入梦，她只想清醒地记住这份失而复得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朝歌：我上司说会做噩梦，出差订大床房要我一起睡，然后半夜突然就抱住我，大家替我看看，这正常吗？
围观群众：你上司是女的吗？
朝歌：是啊。
围观群众：那再正常不过了，节约钱嘛，开一个房间可以省钱。
朝歌：但是她抱住我，这个不奇怪吗？
围观群众：她有对你做什么吗？
朝歌：没有，那没有。就是抱着。
围观群众：那更正常不过了，你不是说她会做噩梦吗，她是缺乏安全感，你看在工资的份上，忍一忍就好了。
朝歌：谢谢各位。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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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笼罩着高耸的城墙, 马车的一角挂着铜铃，一路洒下清脆的声音，驾车的老姑姑熟练地把控着马车, 载着她们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朝歌一想到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再出来，好几次张望着外头。
谢文玉将她恋恋不舍的神情收入眼底, 只不过出来一天, 就舍不得走了一样。谢文玉开口问道：“朝歌, 如果让你选，你愿意在宫里头还是在宫外生活？”
“公主为什么要这么问？”朝歌心想, 她没觉得宫里不好, 李招娣阴差阳错顶替了李朝歌, 进宫做了宫女, 过上了有饭可以吃饱有衣服可以穿暖, 还能攒下钱的日子。
“我看你的模样，好像舍不得离开。想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一旦进去就没自由，如果当初没进宫，你会不会快乐一点？”谢文玉也顺着朝歌掀开的帘子的方向看过去, 天边有火烧云，那护城河的水面也被染成了红色, 河边是成群结队归家的人, 嬉笑声被风带过来，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份快乐。
上一世的时候, 谢文玉不曾顾虑过朝歌的感受，因为对她来说，朝歌就理所当然呆在她身边, 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是朝歌后来跑出去了，谢文玉才意识到，朝歌原来还会有逃走的念头。
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苗头的时候，连根拔起，叫朝歌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谢文玉心里起了狠意。
朝歌不知道的是，在那么短短一瞬间时间里，谢文玉的心态已经经历了一次巨大的起伏，她以为公主只是有感而发才问的这个问题，她朝着谢文玉笑了笑说：“公主一定是在考验我，那我可要认真回答。我也是说的实话，说与公主听，我想进宫，是因为看姑姑是从宫里出去的不但攒了很多钱，甚至还学会了读书写字，听姑姑这样说，就想着我也要进宫，是为了攒下很多钱来。”
“只是这些？留住你的，是因为能让你吃饱饭，穿新衣服，没有别的？”谢文玉的脸色已经暗沉下来，说：“我问的是除了吃饱喝足有俸禄，就别的了？”
朝歌心想是自己回答的还不够具体，再补充一句：“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公主您。”
谢文玉脸色稍缓。
朝歌又说：“我命好，有幸遇到公主这样的好主子，更觉得自己的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宫外的生活，我也就是看看，我在这里没有家，也没本事立足，我一介草民就算是把我放在宫外，我也活不下去啊，还是在公主身边做事最好。”
“你可以回答地再敷衍一些。”谢文玉脱口说出这句带着怨气的话后，在朝歌惊讶的目光中，把视线转开，然后不再出声。
朝歌一头雾水，她是认真在回答的呀。难道公主对自己的考验，自己没有完成？
“我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朝歌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吵。”谢文玉一句话让朝歌闭上嘴巴。朝歌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委屈的神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她自认为说的很认真。
谢文玉回来的路，也无人阻拦，一路畅通。
朝歌亲眼所见，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之前的猜测纯属是她的误会，公主不但没有被软禁，相反，反而是被好好保护起来，那一切就好解释了。
公主跟前没人伺候是公主怕被人烦。
大门不出，是公主纯粹不想出去。
……
仔细推敲，也就是柳荫跟自己说过公主被软禁起来，自己也不曾细想，就认定了公主是被软禁，出于担心还花了一大笔钱，才得以到公主身边，照这么说来，这打点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别院，朝歌才将这里看清楚，原来，住了数月的地方，不是荒凉的别院，而是重重保护的要地。
而宝贵等人从收到消息起就候着了，等她们进门，那些人全都留在外头。大门关上，这里依然是安静。
应姑姑笔直站在屋檐下，见到公主平安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知道真相的朝歌意识到自己之前果然是想的太简单，凯旋而归的公主，怎么能可能被关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心太急了，都没有去打听清楚。
谢文玉大步踏进里屋，朝歌跟随在后，谢文玉绕到屏风后，就开始手忙脚乱地解开身上的衣服，脱下的衣服被随意丢到地上。
当朝歌过来帮着她解衣服的时候，谢文玉低头看着朝歌低头时冲着自己的发旋，急切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那层要命的袄子脱下来的时候，受了一天的罪，谢文玉用脚尖把它踢到了一旁。
这孩子的动作落入朝歌眼里，叫朝歌忍不住笑起来。
“下次让你穿一天这东西，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相貌平平无奇，根本不用乔装打扮……公主……啊……”朝歌忙捂住自己眼睛，只因为公主居然在她眼前解开了里衣。
也正是有了对比，朝歌才发现原来公主的腰有怎么细，要穿一层那么厚的袄子，才勉强伪装出妇人的身材。
谢文玉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朝歌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挡该死该逃，双眼保持着紧闭，两只手抓着衣襟，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放下手，这一天下来，你也出了一身汗，身上都是汗味。”不过不臭就是了，谢文玉语气里有嫌弃，只是看朝歌的眼神只有温柔。
“但是不应该在这里，我可以回自己屋里洗。”朝歌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剥下，她不小心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吓得马上把眼睛重新闭上。
等脱地差不多了，要拉着朝歌到浴池边，朝歌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双眼保持紧闭，停下来的时候，公主在她耳畔说：“屏息。”
朝歌只知道听她的话照着做一定不会错。一股力量将她推倒，她整个人落进了温暖的浴池中。
朝歌噗通了两下，惊魂未定的她摸到了池低，心才缓缓定下来，她两手用力将挡住眼睛的水抹去，刚睁开眼睛，公主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
“我快被您吓死了。”朝歌胸口还能听到怦怦的撞击声。
谢文玉却笑得很大声，从朝歌的狼狈中得到了快乐。
朝歌意识到两人此时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的状态，吓得用手抱在胸前护住自己。
谢文玉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朝歌，被她的排斥伤了心，冷冷地说：“如果你有攀龙附凤的野心，如果我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弟，你这会儿早就会被宠幸了。”
“公主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您自己，我没有攀炎附势的心，万万没有不可能做以色侍人的事情，而且，正因为是公主您，我才没有咬舌自尽。如果公主不是公主，是其他皇子，在这里强要我，我也不会束手就擒，我……我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也活不了，我怎么说也要让他吃到苦头……”朝歌的双眸因为怒火而明亮，她的脸上就差写着同归于尽。
“我有错。我不该拿这事情开玩笑。”谢文玉柔声向朝歌道歉，她好不容易让朝歌对自己放下戒心，这一下，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更远了。
比起公主刚才无端的怒火，公主向自己道歉这件事情，才叫朝歌意外，朝歌眼中的怒气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惊讶。
谢文玉撩了一些水，泼向看着自己发愣的朝歌，朝歌出于本能闪躲过去，也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夜里，朝歌与谢文玉同塌，谢文玉侧躺着，双眼看着朝歌，说：“下次，我再带你出宫去玩，你一定没有看过灯会，一整条街都挂满了灯笼，一整条街，被照地像白天一样明亮。”
下次是什么时候？朝歌心里有个声音在问，那声音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只是朝歌咬紧牙关，把那声音憋在心里。她怕自己问出来，就顺了公主的意思。
“你不想开口问我，下次是什么时候？”谢文玉的声音里有了笑意。
朝歌两手捏紧了被子，她觉得公主的眼睛特别地亮，听山民说起过，山里头的狼饿极了，眼睛是发光的。
谢文玉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手伸进了朝歌的被子里，把朝歌从她被子里，拉进到自己被子里头。
两人身下的床褥被弄乱，朝歌突然被一团火热抱地紧紧地，她要挣扎，一丝清醒的意识告诉她，那是公主，自己的反抗会弄伤了她。
谢文玉没想到朝歌这么乖，只扭动了一下就不动了。谢文玉把她抱入怀里时，心里缺失的那部分，被填满了。
她想哭泣，更想与朝歌诉说许许多多的心里话。
只是，复杂的心绪在几个呼吸之间平复下来，化作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回响在朝歌耳畔，回荡在朝歌的心里，回音如湖面的涟漪一层层扩散，久久没有停下。
“朝歌，你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谢文玉轻声说。
朝歌没有动，她收敛着呼吸，只是，她感觉到自己自己紧张，骨头好像在打架，仔细听，能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朝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她不是害怕，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两个人挤在一个被子下太热了，她好像开始冒汗了。
“我就这样抱着你，保证不做什么。你不用豁出去，毕竟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抱抱我的朝歌，确定她还活着。”
朝歌听不明白谢文玉的话，但是有一种感觉，公主好像在难过，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朝歌也是不知道的。
朝歌一动不动，任由谢文玉抱着，本来以为自己会不自在，没想到也不难受，一旦放松下来，朝歌就熟睡过去。
而谢文玉却一直不肯睡，她拒绝入梦，她只想清醒地记住这份失而复得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朝歌：我上司说会做噩梦，出差订大床房要我一起睡，然后半夜突然就抱住我，大家替我看看，这正常吗？
围观群众：你上司是女的吗？
朝歌：是啊。
围观群众：那再正常不过了，节约钱嘛，开一个房间可以省钱。
朝歌：但是她抱住我，这个不奇怪吗？
围观群众：她有对你做什么吗？
朝歌：没有，那没有。就是抱着。
围观群众：那更正常不过了，你不是说她会做噩梦吗，她是缺乏安全感，你看在工资的份上，忍一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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