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朝歌,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朝歌，你不能抬头。”
“朝歌，她不是小玉儿, 她是公主。”
一步步走入鹿鸣宫, 李朝歌的心就越发沉重，她听说过鹿鸣宫是皇后精心为公主打造的, 一草一木，每块琉璃瓦, 每块白玉砖, 都必须用最好的材料, 不能把有瑕疵的混进来，皇后害怕公主不喜欢，一年四季都会做些更换, 夏天院子里柳树成荫，引活水绕着殿前的荷花池，到了冬天, 院子里的树木萧条，就在树上系满用丝绸裁剪成的花。
外头的人或有指责皇后宠女无度, 浪费民脂民膏，皇后却义正言辞顶回去, 她宠女儿的钱, 花的是她自己的钱, 装饰鹿鸣宫的宝贝都是从她私库里拿, 件件都有记录，既然不是刮的民脂民膏，她怎么宠自己的女儿，还需要跟人交代吗？。
老臣哑口无言, 却也免不了在私下诋毁一下皇后。
皇后也不怕这群老臣口诛笔伐，行事依然故我，宠公主宠地叫天下人都恨不得自己投胎去做皇后的女儿。甚至还书生写禁书，幻想自己醒来做了女儿身，成了皇后的女儿，享尽人间富贵。此书出来没多久就被禁了，但是私下还有人在传。
李朝歌端着盘子，在谢文玉面前稳稳行了一个大礼。
谢文玉把自己的贴身的四个侍女也打发下去了，没了外人，谢文玉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她对朝歌说：“端上来吧。”
她看也不看端上来的东西，因为她本就不爱甜食，平时勉强吃一点，也是因为母后觉得她应该会爱吃给她准备的，她不想让母后失望，会勉强吃一些。
见到八款不同品种的甜食，谢文玉手指点了点，“朝歌，这八种里面，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奴婢不敢。”
朝歌头低到要快贴着地的程度，她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直视谢文玉的脸，她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抬头，所以一直咬着牙，让自己不要犯错。
谢文玉的笑容收了一些，朝歌低垂的小脑袋瓜子，用头顶的发旋对着自己，露
出那截白白的脖子，很恭敬，很守规矩，也叫她生气。
谢文玉的桌子上放着个梅花形状的碟子，每一个花瓣上都放着几块饼，谢文玉说：“这些都是宫外买来的，大大小小做这个饼的铺子都买了一份，你吃吃看，哪个味道更接近上次给你吃的那块。”
李朝歌挨个吃过去，细细品，中间谢文玉亲自端水到她嘴巴，只是李朝歌吃的太认真，没有察觉到是谁端到她嘴边的，水来了就结果来喝。
吃到第五块的时候，她微微思考了一番。
谢文玉好奇地问：“是一样的？”
“是奴婢噎到了。”李朝歌拿手挡着嘴巴，轻声打了一个小嗝。
等八款都吃完，李朝歌点了点第一块的位置，“是这个。”
谢文玉从下面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购买的铺子什么，在哪条街上，谢文玉把这张纸收起。
“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事情，你想要什么奖励，钱也好，宝贝也好，只要你开口，都可以给你。”谢文玉满心期待，想等朝歌开口问她讨。
如果是她的朝歌，一定会要钱，她看到钱比什么都开心。
只是有点在她意外之外，朝歌没有开口，而是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不是她的朝歌会说的话，也不像朝歌的态度。
谢文玉眼神幽幽地落在朝歌身上，随后从在场的某一个人身上飘过。
被她目光扫过的人，虽然不做声，但是不自然的表情说明她心虚。
瓷白如玉的碗，被谢文玉比玉还要白的手捧起，谢文玉吃了第一口，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腻。”
换下一碗，也是浅尝了一口，“做的太酸了。”
第三碗，“这里放了多少糖，是宫里的糖不要钱吗？这些人，好歹替父皇省点钱啊。”
谢文玉对着李朝歌的头顶说：“低着头干嘛，地上有元宝吗？抬头。”
“奴婢不敢。”李朝歌不知不觉中重复了第二句。
谢文玉说：“本宫让你抬头。”一定要逼着自己摆出公主的架势来才能镇住她吗？
李朝歌咬着牙根，把头抬起，被谢文玉的目光捕捉
到，谢文玉看着她，不许她把视线挪开，“你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今天才意识到了自己以前做错了？”
李朝歌不说话，谢文玉的眼神锐利地可怕，她在谢文玉目光注视下像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有说过要追究你以前的不敬之罪吗？嗯？回答我。”
“没有。”李朝歌用尽全力才挤出两个字。
“那你今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你被人胁迫，或者，是身上藏了武器，要伤害我。”
一听到她冤枉自己，李朝歌大声反驳：“我没有。”
“这些甜汤没一个好吃，你替我都吃了，算是尽到你的职责，替我试毒。”
明明你都吃了一遍了，这会儿再试毒还来得及吗？李朝歌把疑惑带着甜汤都吞下了肚，不愧是宫里的老师傅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李朝歌品尝到了美食，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脸上有了笑意，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这点小细节都落入了谢文玉的眼里。
谢文玉不爱吃甜，但是看李朝歌吃，心里比自己吃了还甜。
等李朝歌回去后，这里就剩十一直挺挺站着，谢文玉没了刚才的笑容，问十一：“你跟她说了什么，让我猜猜，你做了一回教习女官，教她规矩。”
十一很快认了。
“十一，你平时都不爱说话，怎么这会儿突然爱对人说教起来了？所以，你是不爱和我说话，是爱对着别人说教。谁给你的胆子？”
十一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你错在哪里，错在替她着急，怕她不知轻重，怕她有天会坏了规矩，所以你为她先把话说清楚，教她牢记自己的身份？”
十一保持沉默。
“你如果不想我把你嗓子毒哑，从此以后闭上嘴巴。”谢文玉踹了踹桌子，她好不容易让朝歌在她面前放开了一些，这个好十一，几句话让朝歌变成了只缩头乌龟，刚才低着头的样子，叫她生气又心疼。
她走过十一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下来，对十一说：“罚你一年不许开口，不然毒哑
你。”
十一对着公主离去的背影磕头，公主罚她一年不开口，已经是对她的仁慈的，她是感恩的。
朝歌关上门，方一转身，十一已经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有被实实在在地吓到，双脚从地上跳起来。
“我……我的命都快没了，十一，你能不能吱个声。”朝歌猛拍自己的胸，刚才她甚至依稀感觉自己有一缕魂从身体里飘出去了。
十一无声地递上来一封信。
“是给我的信吗，谁写的？”朝歌接过十一递过来的信，她发现十一不对劲，有点沉默过头了。
十一点了点头，示意她拿走。
“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十一就算不爱说话，也会偶尔出个声，今天不管朝歌问什么，她都不回答。
十一看了一眼朝歌，那眼神藏着复杂的情绪。
信是谢文玉写的，写的有些复杂，以朝歌的水平，大概读懂了一些，有个自小没有什么朋友，高处不胜寒，唯有朝歌能听她诉苦，她真心希望朝歌不要改变。署名小玉儿。
朝歌反复读了几遍，捉摸着这个公主是不是有怪癖，她听老宫女说过，有些贵人，大概是一辈子吃的太精细了，反而厌了，喜欢去大街上吃那些脏兮兮的摊子，和粗糙难入口的吃食，称其为人间美味。
又觉得不像。公主不像是那种人，那也有可能是公主真的没什么朋友，一边和自己做朋友，一边也是为了堵住的嘴巴，谁让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一幕，还被认出来了。
她拿出一张全新的信纸，斟酌再三，写上小玉儿，又觉得就写三个字不妥，加上公主二字，以示尊重。
她信里问，十一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没过几日，十一又来找朝歌，这次，她带回来了谢文玉的回答，谢文玉在信上写道：朝歌你的字写的有点丑，建议多练习。我以为你会问一些其他问题，结果只关心十一，十一不说话，是在修闭口禅。
并且还专门附上一页，是让朝歌相信，真的有闭口禅这种修行的存在。
骗人。小
玉儿说的每一句话，朝歌都不信。
十一再没有开过口，她成了哑巴，成了谢文玉身后的木头人，为了让朝歌相信，谢文玉叫十一在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意思是她真的开始信佛了。
谢文玉顺着线索让人去查那个铺子的消息，最好查到是什么人在他们那边买。
没多久，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因为要查的铺子是一个官夫人的私产，调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总而言之不好查。
谢文玉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打算瞒着母后，她调用的人马，先是母后的人，母后给她用了，才是她的人，所以很快母后就来消息问娇娇最近在玩什么游戏，谢文玉答复说是觉得宫里有些小蚂蚁乱爬，看着难受。
皇后并没有阻拦，反正在她看来娇娇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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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朝歌，你不能抬头。”
“朝歌，她不是小玉儿, 她是公主。”
一步步走入鹿鸣宫, 李朝歌的心就越发沉重，她听说过鹿鸣宫是皇后精心为公主打造的, 一草一木，每块琉璃瓦, 每块白玉砖, 都必须用最好的材料, 不能把有瑕疵的混进来，皇后害怕公主不喜欢，一年四季都会做些更换, 夏天院子里柳树成荫，引活水绕着殿前的荷花池，到了冬天, 院子里的树木萧条，就在树上系满用丝绸裁剪成的花。
外头的人或有指责皇后宠女无度, 浪费民脂民膏，皇后却义正言辞顶回去, 她宠女儿的钱, 花的是她自己的钱, 装饰鹿鸣宫的宝贝都是从她私库里拿, 件件都有记录，既然不是刮的民脂民膏，她怎么宠自己的女儿，还需要跟人交代吗？。
老臣哑口无言, 却也免不了在私下诋毁一下皇后。
皇后也不怕这群老臣口诛笔伐，行事依然故我，宠公主宠地叫天下人都恨不得自己投胎去做皇后的女儿。甚至还书生写禁书，幻想自己醒来做了女儿身，成了皇后的女儿，享尽人间富贵。此书出来没多久就被禁了，但是私下还有人在传。
李朝歌端着盘子，在谢文玉面前稳稳行了一个大礼。
谢文玉把自己的贴身的四个侍女也打发下去了，没了外人，谢文玉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她对朝歌说：“端上来吧。”
她看也不看端上来的东西，因为她本就不爱甜食，平时勉强吃一点，也是因为母后觉得她应该会爱吃给她准备的，她不想让母后失望，会勉强吃一些。
见到八款不同品种的甜食，谢文玉手指点了点，“朝歌，这八种里面，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奴婢不敢。”
朝歌头低到要快贴着地的程度，她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直视谢文玉的脸，她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抬头，所以一直咬着牙，让自己不要犯错。
谢文玉的笑容收了一些，朝歌低垂的小脑袋瓜子，用头顶的发旋对着自己，露
出那截白白的脖子，很恭敬，很守规矩，也叫她生气。
谢文玉的桌子上放着个梅花形状的碟子，每一个花瓣上都放着几块饼，谢文玉说：“这些都是宫外买来的，大大小小做这个饼的铺子都买了一份，你吃吃看，哪个味道更接近上次给你吃的那块。”
李朝歌挨个吃过去，细细品，中间谢文玉亲自端水到她嘴巴，只是李朝歌吃的太认真，没有察觉到是谁端到她嘴边的，水来了就结果来喝。
吃到第五块的时候，她微微思考了一番。
谢文玉好奇地问：“是一样的？”
“是奴婢噎到了。”李朝歌拿手挡着嘴巴，轻声打了一个小嗝。
等八款都吃完，李朝歌点了点第一块的位置，“是这个。”
谢文玉从下面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购买的铺子什么，在哪条街上，谢文玉把这张纸收起。
“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事情，你想要什么奖励，钱也好，宝贝也好，只要你开口，都可以给你。”谢文玉满心期待，想等朝歌开口问她讨。
如果是她的朝歌，一定会要钱，她看到钱比什么都开心。
只是有点在她意外之外，朝歌没有开口，而是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不是她的朝歌会说的话，也不像朝歌的态度。
谢文玉眼神幽幽地落在朝歌身上，随后从在场的某一个人身上飘过。
被她目光扫过的人，虽然不做声，但是不自然的表情说明她心虚。
瓷白如玉的碗，被谢文玉比玉还要白的手捧起，谢文玉吃了第一口，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腻。”
换下一碗，也是浅尝了一口，“做的太酸了。”
第三碗，“这里放了多少糖，是宫里的糖不要钱吗？这些人，好歹替父皇省点钱啊。”
谢文玉对着李朝歌的头顶说：“低着头干嘛，地上有元宝吗？抬头。”
“奴婢不敢。”李朝歌不知不觉中重复了第二句。
谢文玉说：“本宫让你抬头。”一定要逼着自己摆出公主的架势来才能镇住她吗？
李朝歌咬着牙根，把头抬起，被谢文玉的目光捕捉
到，谢文玉看着她，不许她把视线挪开，“你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今天才意识到了自己以前做错了？”
李朝歌不说话，谢文玉的眼神锐利地可怕，她在谢文玉目光注视下像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有说过要追究你以前的不敬之罪吗？嗯？回答我。”
“没有。”李朝歌用尽全力才挤出两个字。
“那你今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你被人胁迫，或者，是身上藏了武器，要伤害我。”
一听到她冤枉自己，李朝歌大声反驳：“我没有。”
“这些甜汤没一个好吃，你替我都吃了，算是尽到你的职责，替我试毒。”
明明你都吃了一遍了，这会儿再试毒还来得及吗？李朝歌把疑惑带着甜汤都吞下了肚，不愧是宫里的老师傅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李朝歌品尝到了美食，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脸上有了笑意，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这点小细节都落入了谢文玉的眼里。
谢文玉不爱吃甜，但是看李朝歌吃，心里比自己吃了还甜。
等李朝歌回去后，这里就剩十一直挺挺站着，谢文玉没了刚才的笑容，问十一：“你跟她说了什么，让我猜猜，你做了一回教习女官，教她规矩。”
十一很快认了。
“十一，你平时都不爱说话，怎么这会儿突然爱对人说教起来了？所以，你是不爱和我说话，是爱对着别人说教。谁给你的胆子？”
十一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你错在哪里，错在替她着急，怕她不知轻重，怕她有天会坏了规矩，所以你为她先把话说清楚，教她牢记自己的身份？”
十一保持沉默。
“你如果不想我把你嗓子毒哑，从此以后闭上嘴巴。”谢文玉踹了踹桌子，她好不容易让朝歌在她面前放开了一些，这个好十一，几句话让朝歌变成了只缩头乌龟，刚才低着头的样子，叫她生气又心疼。
她走过十一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下来，对十一说：“罚你一年不许开口，不然毒哑
你。”
十一对着公主离去的背影磕头，公主罚她一年不开口，已经是对她的仁慈的，她是感恩的。
朝歌关上门，方一转身，十一已经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有被实实在在地吓到，双脚从地上跳起来。
“我……我的命都快没了，十一，你能不能吱个声。”朝歌猛拍自己的胸，刚才她甚至依稀感觉自己有一缕魂从身体里飘出去了。
十一无声地递上来一封信。
“是给我的信吗，谁写的？”朝歌接过十一递过来的信，她发现十一不对劲，有点沉默过头了。
十一点了点头，示意她拿走。
“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十一就算不爱说话，也会偶尔出个声，今天不管朝歌问什么，她都不回答。
十一看了一眼朝歌，那眼神藏着复杂的情绪。
信是谢文玉写的，写的有些复杂，以朝歌的水平，大概读懂了一些，有个自小没有什么朋友，高处不胜寒，唯有朝歌能听她诉苦，她真心希望朝歌不要改变。署名小玉儿。
朝歌反复读了几遍，捉摸着这个公主是不是有怪癖，她听老宫女说过，有些贵人，大概是一辈子吃的太精细了，反而厌了，喜欢去大街上吃那些脏兮兮的摊子，和粗糙难入口的吃食，称其为人间美味。
又觉得不像。公主不像是那种人，那也有可能是公主真的没什么朋友，一边和自己做朋友，一边也是为了堵住的嘴巴，谁让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一幕，还被认出来了。
她拿出一张全新的信纸，斟酌再三，写上小玉儿，又觉得就写三个字不妥，加上公主二字，以示尊重。
她信里问，十一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没过几日，十一又来找朝歌，这次，她带回来了谢文玉的回答，谢文玉在信上写道：朝歌你的字写的有点丑，建议多练习。我以为你会问一些其他问题，结果只关心十一，十一不说话，是在修闭口禅。
并且还专门附上一页，是让朝歌相信，真的有闭口禅这种修行的存在。
骗人。小
玉儿说的每一句话，朝歌都不信。
十一再没有开过口，她成了哑巴，成了谢文玉身后的木头人，为了让朝歌相信，谢文玉叫十一在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意思是她真的开始信佛了。
谢文玉顺着线索让人去查那个铺子的消息，最好查到是什么人在他们那边买。
没多久，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因为要查的铺子是一个官夫人的私产，调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总而言之不好查。
谢文玉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打算瞒着母后，她调用的人马，先是母后的人，母后给她用了，才是她的人，所以很快母后就来消息问娇娇最近在玩什么游戏，谢文玉答复说是觉得宫里有些小蚂蚁乱爬，看着难受。
皇后并没有阻拦，反正在她看来娇娇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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