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紫气东来（32）
三十二章
乔峰为帮中事务忙得脚不沾地, 戌正时才回到居所，好在白日忙里偷闲痛饮一顿，这一天过得也十分舒心。
他进屋之后就着屋中铜盆里的水草草洗漱一番, 便准备上床合被歇息。刚走到床榻处坐下便觉出不对。
今夜是个明朗的月夜, 淡淡的月光洒在房门前的空地处，本该是无任何遮挡，此时却一道纤长的身影静悄悄地投在门扇上, 此情此景，显得既静谧又骇人。
实话说，即便是乔峰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着实被骇了一跳。
他心头一跳, 既而想到门扉上是道影子，那就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 既不是妖魔鬼怪, 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可以乔峰的武功资质，竟到此时坐在床上发现有人在门口, 足见这人的功夫巧妙高深, 见他按捺不动，乔峰也摸不准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乔峰稍一迟疑, 门口的人似乎是发现他已经注意到他, 主动敲门, “不请自来，还请乔帮主勿怪。”音色婉转，竟是一道女声。
乔峰神情淡淡，声音听不出情绪，他道，“不知这位朋友深夜前所为何事，夜深人困, 还请恕乔某招待不周了。”
姜虞也不是故意要悄摸摸站在人家门前，恶作剧似的要吓人一跳，只是她来的实在不凑巧，乔峰正背对她在洗手洗脸，倒显得她好像要背后伤人了。
姜虞道，“乔帮主，在下并没有敌意，只是得知贵帮中一件大事切乎您的威望这才特此相告。”
乔峰并不相信，淡笑道，“这位朋友有心了，不过乔某人自问行端坐正，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或者欺世盗名之事，若是有人看不惯乔某想要污乔某名声，那也只随他去，清者自清，乔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姜虞笑道，“乔帮主这是将在下也归为污人名声之流了。”
乔峰道，“乔某虽不才，可也行走江湖多年，阁下深夜造访，说话半吐半露，话里话外好像在为乔某着想，说什么‘贵帮一件大事关乎在下威望’，乔某细细想来能干系到乔某威望的无非是身为帮主却做了不仁不义之
事，这件事一定会叫帮中兄弟谴责，才会有损我的威信，可乔某自认从未做过违背帮规或者江湖道义之事，那么必定就是有人想借此生事，拉我下马，此人还须得是我帮中兄弟。”
姜虞暗暗称奇，乔峰思维极快，逻辑严谨，面上瞧着粗犷，其实粗中有细，她总共只说了两句话，倒从这两句话里真把今晚的事全盘推理出来了。
姜虞道，乔帮主所说不差，既然帮主已经知晓，那就请随在下走一趟吧。”
乔峰纹丝不动，“走，去哪？”
姜虞奇道，“既然乔帮主已经知道今晚有大事发生，不随我一起去看一看吗？”
乔峰道，“我那么说是从你的话中延伸的猜测，但并不代表你说的我就相信了，焉知不是你故意陷害，有心挑拨离间我帮中兄弟感情。”
姜虞觉得这个乔帮主既精明又难缠，麻烦的是武功还高，想要他顺着你的意，没有十足的坦诚相待可不行。
姜虞道，“在下冒昧前来，失之以礼，语焉不详，又失之以诚，既如此，想让乔帮主相信在下没有恶意，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不过——”
她话风一转，“今夜的主角也并不是乔帮主你，乔帮主来与不来，对今夜之事并无影响，在下只是不想乔帮主落个不明不白，有意帮乔帮主解惑而已。”
乔峰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阁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了。”
姜虞哈哈一笑，“正是正是，乔帮主，好戏就要上演了，在下且不奉陪，来与不来，您自己拿主意吧，友情提示，您等得，马副帮主可等不得。”
话音甫毕，人影已消失不见。
乔峰心头悚然，若她说的是旁的人，他固然思虑几分，但若说马副帮主，他却不能犹豫。马副帮主名叫马大元，为人赤诚，在帮中极有威信，平日打理帮中事务，丐帮兄弟无有不服，无论人品能力都挑不出错来，这样的人物乔峰自然是心中敬佩，可惜不知何故，马大元对他一直是不假辞色，他思来想去唯有当年汪帮主将帮主之位传给他而不是马大元这唯一一件可以结仇之事。
如果是
这样，那马大元难免显得心胸狭隘，这和他一贯的为人是极相悖的，乔峰觉得他并非那样的人。其实乔峰自己也觉得有点和马大元合不太来，只能说是天生气场不和，脾性不投了。
此时听闻今夜之事与马大元有关，甚至干系不小，无论是有人想要挑起他同马大元之间的不和，还是单纯的马大元会出事，乔峰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他行端坐正，又有何惧。
乔峰思罢，当即抢出。
月色渺渺，人影渺渺。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前面一道身形飘忽，眨眼间功夫人已在七八丈外，其后一道，并不如何花俏，仿佛普通路人闷头赶路，可是速度也不慢，很快赶上前面的人影。
乔峰认出眼前这人倒是白天送他酒喝的那个姑娘。
乔峰皱眉道，“姜姑娘，你白日这是……”
眼见是这么个小姑娘，乔峰心中倒是消去几分不快，但若是知道她有意消遣，他也会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脾气。
姜虞低声道，“白日赠帮主酒喝，只有结交之意，可不是我故弄玄虚，这件事还是我和乔帮主分开之后才得知的。英雄在前，小女子岂敢耍弄伎俩，乔帮主请随我来。”
乔峰注意到他们已跑到洛阳城西的一处农家，这里位置极偏，周围少有人烟，很是荒凉，不知这小姑娘有什么秘密要引她来看。
姜虞撮指吹哨，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接着附近的林中又是几声鸟声应和。乔峰知道这是在打暗号，遂悄声不语，静看这是准备弄什么名堂。
姜虞回头向他竖指在唇前一比，接着倏地跃起，脚尖不点，落到远处农家的屋顶上，找个地方坐下后，回首向着乔峰的方向轻招了招手。
这手功夫自然俊得很，乔峰一下子跳不了那么远，悄无声息向前奔走几步，也未发出一声，到达屋檐下时，伸手一攀，也上了屋顶来。
他上了屋顶略一迟疑，突然伸头往屋顶下一看，大吃一惊。方才他自屋子东南角上来，上来的途中恍惚是看到有人蹲在东北方向的窗下。乔峰隐在暗处，又是拐角遮挡，
那人并未瞧见乔峰。但因为屋内烛火幽幽，刚好打在屋外此人脸上显得一片朦胧。
乔峰明明看到了那人的脸，却恍惚不敢相信，纯是因为这人是丐帮帮中极有威望的六长老之一的吴长风吴长老，而此时这吴长老居然脸上带泪？
吴长老悍不畏死，莫说是酷刑加身，就是要他性命也绝不会流一滴泪，可现在居然流泪了，还是满脸泪痕，怎能不叫乔峰吃惊。
他向姜虞望一眼，居然觉得这小姑娘实在魔性，能让吴长老哭成这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未免太失面子，只盼这手段别用到自己身上来。
姜虞再往下一指，乔峰狐疑，又向下看，原来不止吴长风，东边两个窗下各蹲着两人，似乎是被人点中穴道，乔峰定睛一瞧，奚长老、陈长老、宋长老竟都在窗下，也是面带泪痕，以乔峰的角度能看到四人脸色各异，但无疑都是极愤懑极痛恨的。
这模样倒不像是被人掳来而生气，倒像是听见了什么十分羞耻的事情。
不用姜虞示意，乔峰轻轻贴在屋顶，屋内几道低吟，似是男女调情……还像是云消雨歇，所以，四个长老是在底下听了全程不成……难怪脸色难看如此。
什么仇什么怨，怎么遇到这么个小姑娘。
对着乔峰责怪的目光，姜虞抱拳求饶。
屋内说话声断断续续地飘进外面的耳朵里。
一个娇媚女声道，“冤家，为见你倒教我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可不心疼我。”
——嗯，这是偷情。乔峰心道。
“小娼妇，我方才可没好好心疼心疼你。”
这话实在粗俗不堪，乔峰惊得目瞪口呆。这声音对他来说可当真是熟悉至极了，每日里不说百句，总也要听个七八十句。
这人是谁，正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丐帮中人人皆知白世镜自妻子去世后就不再近女色，怎么如今和一个女人……而且他为人正派，目不苟视，为何私下言语如此不讲究。若是本性粗俗，乔峰并不反感，都是乡野出身的汉子，难免言语粗鄙，但你白世镜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就有点伪君子的意
思了，未免令人不喜。
那道女声听着也着实熟悉，只是乔峰不常接触女眷，一时片刻也记不起是谁。又听下面人道，“我明里暗里说了他好几次，他总是不肯听我的，说这个说那个，还不是怕了乔峰？”
乔峰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聚精会神。
白世镜道，“呵呵，妇人之见，乔峰这个帮主当得极好，他又为什么非得听你的。”
女子恨声道，“你们都一样，都是懦夫，看着乔峰英武，都不敢去触人家的霉头。”
接着是极清脆的一个巴掌，是白世镜打了那女子，“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不惯乔帮主，不就是你个娼妇寂寞，见着乔帮主豪迈爽直，便想贴上去，谁知道人家鸟都不鸟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破船。”
乔峰苦笑，他什么没干倒引出这场祸事来，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就是马大元的妻子马夫人。
若是这种男盗女娼的事，就是和马副帮主有关系他也不想管了，没得污了耳朵。
乔峰意兴阑珊，正待离开，却听下面马夫人幽幽道，“你既然上了我这条破船，那是想下也下不得了，她乔峰既得罪了我，我也不叫他好过。我都和你睡过了，你忍心再叫我做回马夫人，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马大元，嫁祸乔峰，从此咱们二人双宿双飞。”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个世界之后必须得写个现代的换换脑子，半文半白的都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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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屋之后就着屋中铜盆里的水草草洗漱一番, 便准备上床合被歇息。刚走到床榻处坐下便觉出不对。
今夜是个明朗的月夜, 淡淡的月光洒在房门前的空地处，本该是无任何遮挡，此时却一道纤长的身影静悄悄地投在门扇上, 此情此景，显得既静谧又骇人。
实话说，即便是乔峰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着实被骇了一跳。
他心头一跳, 既而想到门扉上是道影子，那就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 既不是妖魔鬼怪, 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可以乔峰的武功资质，竟到此时坐在床上发现有人在门口, 足见这人的功夫巧妙高深, 见他按捺不动，乔峰也摸不准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乔峰稍一迟疑, 门口的人似乎是发现他已经注意到他, 主动敲门, “不请自来，还请乔帮主勿怪。”音色婉转，竟是一道女声。
乔峰神情淡淡，声音听不出情绪，他道，“不知这位朋友深夜前所为何事，夜深人困, 还请恕乔某招待不周了。”
姜虞也不是故意要悄摸摸站在人家门前，恶作剧似的要吓人一跳，只是她来的实在不凑巧，乔峰正背对她在洗手洗脸，倒显得她好像要背后伤人了。
姜虞道，“乔帮主，在下并没有敌意，只是得知贵帮中一件大事切乎您的威望这才特此相告。”
乔峰并不相信，淡笑道，“这位朋友有心了，不过乔某人自问行端坐正，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或者欺世盗名之事，若是有人看不惯乔某想要污乔某名声，那也只随他去，清者自清，乔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姜虞笑道，“乔帮主这是将在下也归为污人名声之流了。”
乔峰道，“乔某虽不才，可也行走江湖多年，阁下深夜造访，说话半吐半露，话里话外好像在为乔某着想，说什么‘贵帮一件大事关乎在下威望’，乔某细细想来能干系到乔某威望的无非是身为帮主却做了不仁不义之
事，这件事一定会叫帮中兄弟谴责，才会有损我的威信，可乔某自认从未做过违背帮规或者江湖道义之事，那么必定就是有人想借此生事，拉我下马，此人还须得是我帮中兄弟。”
姜虞暗暗称奇，乔峰思维极快，逻辑严谨，面上瞧着粗犷，其实粗中有细，她总共只说了两句话，倒从这两句话里真把今晚的事全盘推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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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纹丝不动，“走，去哪？”
姜虞奇道，“既然乔帮主已经知道今晚有大事发生，不随我一起去看一看吗？”
乔峰道，“我那么说是从你的话中延伸的猜测，但并不代表你说的我就相信了，焉知不是你故意陷害，有心挑拨离间我帮中兄弟感情。”
姜虞觉得这个乔帮主既精明又难缠，麻烦的是武功还高，想要他顺着你的意，没有十足的坦诚相待可不行。
姜虞道，“在下冒昧前来，失之以礼，语焉不详，又失之以诚，既如此，想让乔帮主相信在下没有恶意，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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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阁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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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前面一道身形飘忽，眨眼间功夫人已在七八丈外，其后一道，并不如何花俏，仿佛普通路人闷头赶路，可是速度也不慢，很快赶上前面的人影。
乔峰认出眼前这人倒是白天送他酒喝的那个姑娘。
乔峰皱眉道，“姜姑娘，你白日这是……”
眼见是这么个小姑娘，乔峰心中倒是消去几分不快，但若是知道她有意消遣，他也会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脾气。
姜虞低声道，“白日赠帮主酒喝，只有结交之意，可不是我故弄玄虚，这件事还是我和乔帮主分开之后才得知的。英雄在前，小女子岂敢耍弄伎俩，乔帮主请随我来。”
乔峰注意到他们已跑到洛阳城西的一处农家，这里位置极偏，周围少有人烟，很是荒凉，不知这小姑娘有什么秘密要引她来看。
姜虞撮指吹哨，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接着附近的林中又是几声鸟声应和。乔峰知道这是在打暗号，遂悄声不语，静看这是准备弄什么名堂。
姜虞回头向他竖指在唇前一比，接着倏地跃起，脚尖不点，落到远处农家的屋顶上，找个地方坐下后，回首向着乔峰的方向轻招了招手。
这手功夫自然俊得很，乔峰一下子跳不了那么远，悄无声息向前奔走几步，也未发出一声，到达屋檐下时，伸手一攀，也上了屋顶来。
他上了屋顶略一迟疑，突然伸头往屋顶下一看，大吃一惊。方才他自屋子东南角上来，上来的途中恍惚是看到有人蹲在东北方向的窗下。乔峰隐在暗处，又是拐角遮挡，
那人并未瞧见乔峰。但因为屋内烛火幽幽，刚好打在屋外此人脸上显得一片朦胧。
乔峰明明看到了那人的脸，却恍惚不敢相信，纯是因为这人是丐帮帮中极有威望的六长老之一的吴长风吴长老，而此时这吴长老居然脸上带泪？
吴长老悍不畏死，莫说是酷刑加身，就是要他性命也绝不会流一滴泪，可现在居然流泪了，还是满脸泪痕，怎能不叫乔峰吃惊。
他向姜虞望一眼，居然觉得这小姑娘实在魔性，能让吴长老哭成这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未免太失面子，只盼这手段别用到自己身上来。
姜虞再往下一指，乔峰狐疑，又向下看，原来不止吴长风，东边两个窗下各蹲着两人，似乎是被人点中穴道，乔峰定睛一瞧，奚长老、陈长老、宋长老竟都在窗下，也是面带泪痕，以乔峰的角度能看到四人脸色各异，但无疑都是极愤懑极痛恨的。
这模样倒不像是被人掳来而生气，倒像是听见了什么十分羞耻的事情。
不用姜虞示意，乔峰轻轻贴在屋顶，屋内几道低吟，似是男女调情……还像是云消雨歇，所以，四个长老是在底下听了全程不成……难怪脸色难看如此。
什么仇什么怨，怎么遇到这么个小姑娘。
对着乔峰责怪的目光，姜虞抱拳求饶。
屋内说话声断断续续地飘进外面的耳朵里。
一个娇媚女声道，“冤家，为见你倒教我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可不心疼我。”
——嗯，这是偷情。乔峰心道。
“小娼妇，我方才可没好好心疼心疼你。”
这话实在粗俗不堪，乔峰惊得目瞪口呆。这声音对他来说可当真是熟悉至极了，每日里不说百句，总也要听个七八十句。
这人是谁，正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丐帮中人人皆知白世镜自妻子去世后就不再近女色，怎么如今和一个女人……而且他为人正派，目不苟视，为何私下言语如此不讲究。若是本性粗俗，乔峰并不反感，都是乡野出身的汉子，难免言语粗鄙，但你白世镜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就有点伪君子的意
思了，未免令人不喜。
那道女声听着也着实熟悉，只是乔峰不常接触女眷，一时片刻也记不起是谁。又听下面人道，“我明里暗里说了他好几次，他总是不肯听我的，说这个说那个，还不是怕了乔峰？”
乔峰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聚精会神。
白世镜道，“呵呵，妇人之见，乔峰这个帮主当得极好，他又为什么非得听你的。”
女子恨声道，“你们都一样，都是懦夫，看着乔峰英武，都不敢去触人家的霉头。”
接着是极清脆的一个巴掌，是白世镜打了那女子，“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不惯乔帮主，不就是你个娼妇寂寞，见着乔帮主豪迈爽直，便想贴上去，谁知道人家鸟都不鸟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破船。”
乔峰苦笑，他什么没干倒引出这场祸事来，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就是马大元的妻子马夫人。
若是这种男盗女娼的事，就是和马副帮主有关系他也不想管了，没得污了耳朵。
乔峰意兴阑珊，正待离开，却听下面马夫人幽幽道，“你既然上了我这条破船，那是想下也下不得了，她乔峰既得罪了我，我也不叫他好过。我都和你睡过了，你忍心再叫我做回马夫人，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马大元，嫁祸乔峰，从此咱们二人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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