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紫气东来（19）
十九章
无崖子瘫痪恢复不过两年, 可李秋水也被废了半身修为，与其约战也不算占他便宜，何况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与无崖子争个输赢高下。
师命在前, 杀他是不可能的, 何况要他的命有什么用，能抵得过这么多年空耗的时间吗？她偏偏不要他的命。
左右逢源，恋慕妻妹。
无崖子不是清高气傲吗, 她就非要在他的弟子面前把这些事统统抖搂出来，他那样好脸面，她便偏偏要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
巫行云乐见此事, 何况也不用她动手，当下两女动身, 在星宿海前将人截住。
当时无崖子门下和星宿派诸人对峙, 她俩一来，立成三足鼎立之势。
李秋水的传信和她二人的到来不过前后脚的关系, 无崖子心中大感不好, 他深知李秋水的秉性，明白今日恐讨不得好, 柔声道, “秋水……”
李秋水俏脸寒霜, 无崖子心中一沉。
李秋水道，“我们来得不巧了，只是小妹武功有所进益，念及往日师兄指点武艺，今日特请不吝赐教。”
无崖子道，“师妹偏偏选今日吗？”
李秋水道，“非今日不可。”
丁春秋早先见到无崖子已是方寸大乱, 但见二女来势汹汹，又觉未必不能蚌鹬相争，渔翁得利。他向着李秋水和巫行云行礼道，“不孝师侄丁春秋见过师叔、师伯，不知师叔、师伯大驾光临，还恕师侄未能远迎。”
李秋水未曾瞧过一眼，巫行云倒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丁春秋，从头到脚打量似乎是一件稀罕物件。
丁春秋把这当成是自己人的信号，他是打不过无崖子的，何况当年暗算于他，害他隐身数十年，今日必落不到好处，但假若她们和无崖子反目，那就是他的最好去处。
无崖子看李秋水态度坚决，心下叹气，又见巫行云虽脸带笑意，其实眼神冷酷至极，他心中仍有微微不解。
当日在邛州，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解开，若说李秋水
仍怀恨在心，尚能理解，因她本就是那样的人，可凭他对巫行云的了解，她的心气不下于他，若是知道他并非心系于她，绝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像今日这般陪同在李秋水身边。
这二女分明是水火不相容，怎么偏偏一同站在他面前。
无崖子暂且将心中疑惑压下，吩咐苏星河等人暂且退开。
今日的情形看得苏星河一个头两个大，对面二女是长辈且功力不低，其中一个还曾是师父的妻子，若是她们真狠心将无崖子一脉断绝，那也是拦不住的。函谷八友本身少见师祖，如今又见两个绝色女子与无崖子关系匪浅，其中一个口称师兄，心中更是大感诧异。
二女容貌迤逦，各有千秋，目视之神魂皆荡，但一想到此二者年岁当时与师祖相差无几，心中皆是一凛，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但见苏星河如临大敌，各人握紧了武器，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无崖子对李秋水有所亏欠，决心任由李秋水打骂不还手。
李秋水可不想承这个情，她唇角微提，勾了个冷冷的笑出来，“师兄，你既不想和小妹比试，也好办，只要跪下来向我磕两个头，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小妹以后再不来找你的麻烦。”
无崖子变了脸色。
李秋水目光流转，“师兄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废话了。”
话音刚落，身子便像被风吹出一样，极轻极快地飘向无崖子的方向。
两人既是同门又是夫妻，对招拆招不下百遍，对彼此的武功路数熟的不能再熟，当下战了个旗鼓相当。
丁春秋心思一转，大喝一声，“师叔，我来助你！”
袖口一挥，几点青芒向着无崖子的方向瞬时击飞出去。
苏星河先前就一直紧盯着丁春秋防止他暗中下手，如今一击是意料之中，顷刻间便窜出丈许，长袖一甩卷住那几点青色，劲气一吐，只听“叮叮叮”几声，那青色打入几丈开外的一方青石，上下间隔均匀钉了一排，暗器尾端深深地嵌了进去。
巫行云厉声道，“还轮不到你
插手！”
一道劲气掀过，丁春秋“啊啊”大叫，双手在身上乱抓，痛得滚在地上什么形象都不顾了，星宿派诸人皆乱。
那边函谷八友也是惊叫“师父”，但见苏星河浑身颤抖，面色发乌，嘴角已流下一行污血。丁春秋用毒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方才苏星河情急之下用袖甩出去，但仍是沾上些许。
巫行云看那边势均力敌，又看这边一团乱象，忽觉滑稽，无崖子这收的什么徒弟，这么不经用，那边还没怎么着呢，这边一个个就先倒下了。
巫行云叹了一声，长袖卷出，卷出一道气劲，将苏星河带到自己身边来，右手捏住苏星河脉门，运功替苏星河祛毒。函谷八友一时闹不清楚状况，巫行云应当是他们长辈，但分明和他们师祖有仇，可如今又替师父疗伤，真叫他们不知怎么办才好。
几个弟子望向大师兄，康广陵向他们摇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李秋水越打越是疯魔，分明已经忘记她原本是打着在无崖子料理丁春秋前，先耗尽无崖子体力的主意。李秋水左掌拍出，右掌一带，掌力绕过无崖子身前直扑他后心。无崖子本不想对他下重手，逼不得已，一掌击向她胸口。
李秋水避也不避，泪眼朦胧道，“师兄，你要我的命吗？”
无崖子立即回撤，李秋水却扑上前去，使出全力击向无崖子肩头，无崖子不妨有诈，登时倒退，喷出一口鲜血来。李秋水身形快如鬼魅，五指成爪向无崖子心口剜去。
巫行云冷不防瞧见这一幕，心里一惊，飞身上去，隔开李秋水手臂。李秋水面色一变，喝问道，“师姐，你要护着这个负心汉不成！”
巫行云皱眉，“李秋水，我是想来坐山观虎斗的，却不是想看你们自相残杀，别忘了之前在邛州你是怎么答应师父的，你不是想连剩下那半身功力都不要了吧。”
李秋水稍稍清醒，眼见不远处的无崖子面色苍白，她仰天大笑忽得风摆荷叶旋身落到一处巨石之上，山风吹起她轻云环雾似的衣袂，一时有神女落九天之
感。她从袖中掏出一物，迎风展开，那是一张巨大的画卷，画卷之上画着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相貌与李秋水极其相似。
其余人一时闹不明白这是作何，无崖子更是不明所以。
巫行云余光瞧见无崖子面上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李秋水厉声道，“无崖子，你瞧瞧这是谁！”
无崖子向前几步，“这是……我为你画的画像。”
李秋水仰天长啸，啸声凄怆，众人闻之心中不禁被勾起最平生最伤心之事，功力弱一些的，已然抱头痛哭，涕泗横流，更有拔剑自绝当下者。
苏星河对门下弟子虚弱道，“抱元守一，这是师叔的传音大法，你们功力低微听不得。”
诸皆骇然。
李秋水低头道，“师兄，你为何还要骗我，这哪里是我，这分明是我小妹子！”
“你瞧这酒窝，还有眉眼处的小痣，你画得多用心，像雕那玉像一样用心……”
无崖子如遭雷劈。
李秋水觑见无崖子面色，正当不解，忽然面色惨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以为这画上的是我，你居然以为你画的是我！”
她心中升腾起一股古怪的笑意，“当年我与师姐俱都倾心与你，可你居然喜欢我那妹子……”
无崖子大叫道，“住口！”
“我那妹子才只十一岁，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孬种！”
李秋水忽得将画像抛起往空中一扬，双手成爪，只听“呲呲”声响，那画像被她撕成数块，无崖子惨叫一声，扑上前来要伸手接住那漫天飘扬的纸片，他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去捞去抓，完全忘记自己是个武学宗师，本来一运气就能接住它们。
李秋水哈哈大笑，“师姐，我们都叫这没良心的给骗了。”
说罢，转身踉跄而去。
巫行云冷眼看这情形，若非她及早抽身，恐怕来日疯魔不下李秋水。
苏星河哀求地看向巫行云，“师伯，我师父伤势未全……”
巫行云道，“你倒是个孝顺徒儿。”
她
看一眼无崖子的身影，忽然觉得这身影是这样陌生，全不是当年那小师弟的模样，她长啸一声，也离了原地。
姜虞阖上信，心中感慨，这纠结的恩怨情仇如今怕是才算了解。
巫行云在信末请罪，不该同门内斗云云。当日逍遥子虽有命，不准同门再起争斗，可这事牵扯到男女□□，也未曾闹出性命，姜虞这个新任掌门便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
等到下午，又有信传来，是李秋水的请罪信，比起巫行云的中正平和，李秋水言辞多显哀伤之色，可比照李秋水旧日行径，教姜虞不禁怀疑她这封信是有意卖惨。
随信来的，还有这些年搜集的各大门派武学心法精要，言道当年与无崖子一起想自创一门包罗万象的厉害武功，只是神功未成，已是劳燕分飞，如今睹物自伤，献于师门。
这应该就是原著中所记述的放于琅嬛福地的那些书了，她还以为全都被王夫人带走了，不成想还在李秋水这儿，不过也或许两处皆有。
到了傍晚时分，又有信传来，这次是无崖子处了。不过不是无崖子写的，是苏星河代笔，仍是请罪，信末表明无崖子伤势颇重，最主要是心伤。他料理完丁春秋后，已经决定于擂鼓山终老，不再踏出此界半步。
真是打蛇打七寸，李秋水兼具枕边人和敌人，对无崖子的弱点了如指掌，怕是无崖子经此一役，自觉惭愧，自此闭门不出。
苏星河另附信一封，自陈当年为避祸，将八个弟子逐出门墙，如今虽是重新收回师门，但自己准备守着师父，这八个弟子就交给掌门，任凭差遣。
……
姜虞眉头一挑，视线转向随侍在一侧的梅剑，深觉诸位师兄师姐深谙托孤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设定，无崖子让虚竹带着画像去找李秋水，但是根本不知道他画的其实是李秋水的妹妹。
原著里李秋水陈述，自己和童姥相争时小妹才十一岁，所以没将她放在眼里，但无崖子到底有没有和小妹有过一段，这个不知道，看原文倾向好
像是没有，而且相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或许后来长大了才爱上的？不得知了。
原文：
她提起那幅画像又看了一会，说道：“师哥，这幅画你在什么时候画的？你只道画的是我，因此叫你徒弟拿了画儿到无量山来找我。可是你不知不觉之间，却画成了我的小妹子，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你一直以为画中人是我。师哥，你心中真正爱的是我小妹子，你这般痴情地瞧着那玉像，为什么？为什么？现下我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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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瘫痪恢复不过两年, 可李秋水也被废了半身修为，与其约战也不算占他便宜，何况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与无崖子争个输赢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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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逢源，恋慕妻妹。
无崖子不是清高气傲吗, 她就非要在他的弟子面前把这些事统统抖搂出来，他那样好脸面，她便偏偏要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
巫行云乐见此事, 何况也不用她动手，当下两女动身, 在星宿海前将人截住。
当时无崖子门下和星宿派诸人对峙, 她俩一来，立成三足鼎立之势。
李秋水的传信和她二人的到来不过前后脚的关系, 无崖子心中大感不好, 他深知李秋水的秉性，明白今日恐讨不得好, 柔声道, “秋水……”
李秋水俏脸寒霜, 无崖子心中一沉。
李秋水道，“我们来得不巧了，只是小妹武功有所进益，念及往日师兄指点武艺，今日特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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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在邛州，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解开，若说李秋水
仍怀恨在心，尚能理解，因她本就是那样的人，可凭他对巫行云的了解，她的心气不下于他，若是知道他并非心系于她，绝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像今日这般陪同在李秋水身边。
这二女分明是水火不相容，怎么偏偏一同站在他面前。
无崖子暂且将心中疑惑压下，吩咐苏星河等人暂且退开。
今日的情形看得苏星河一个头两个大，对面二女是长辈且功力不低，其中一个还曾是师父的妻子，若是她们真狠心将无崖子一脉断绝，那也是拦不住的。函谷八友本身少见师祖，如今又见两个绝色女子与无崖子关系匪浅，其中一个口称师兄，心中更是大感诧异。
二女容貌迤逦，各有千秋，目视之神魂皆荡，但一想到此二者年岁当时与师祖相差无几，心中皆是一凛，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但见苏星河如临大敌，各人握紧了武器，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无崖子对李秋水有所亏欠，决心任由李秋水打骂不还手。
李秋水可不想承这个情，她唇角微提，勾了个冷冷的笑出来，“师兄，你既不想和小妹比试，也好办，只要跪下来向我磕两个头，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小妹以后再不来找你的麻烦。”
无崖子变了脸色。
李秋水目光流转，“师兄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废话了。”
话音刚落，身子便像被风吹出一样，极轻极快地飘向无崖子的方向。
两人既是同门又是夫妻，对招拆招不下百遍，对彼此的武功路数熟的不能再熟，当下战了个旗鼓相当。
丁春秋心思一转，大喝一声，“师叔，我来助你！”
袖口一挥，几点青芒向着无崖子的方向瞬时击飞出去。
苏星河先前就一直紧盯着丁春秋防止他暗中下手，如今一击是意料之中，顷刻间便窜出丈许，长袖一甩卷住那几点青色，劲气一吐，只听“叮叮叮”几声，那青色打入几丈开外的一方青石，上下间隔均匀钉了一排，暗器尾端深深地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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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
一道劲气掀过，丁春秋“啊啊”大叫，双手在身上乱抓，痛得滚在地上什么形象都不顾了，星宿派诸人皆乱。
那边函谷八友也是惊叫“师父”，但见苏星河浑身颤抖，面色发乌，嘴角已流下一行污血。丁春秋用毒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方才苏星河情急之下用袖甩出去，但仍是沾上些许。
巫行云看那边势均力敌，又看这边一团乱象，忽觉滑稽，无崖子这收的什么徒弟，这么不经用，那边还没怎么着呢，这边一个个就先倒下了。
巫行云叹了一声，长袖卷出，卷出一道气劲，将苏星河带到自己身边来，右手捏住苏星河脉门，运功替苏星河祛毒。函谷八友一时闹不清楚状况，巫行云应当是他们长辈，但分明和他们师祖有仇，可如今又替师父疗伤，真叫他们不知怎么办才好。
几个弟子望向大师兄，康广陵向他们摇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李秋水越打越是疯魔，分明已经忘记她原本是打着在无崖子料理丁春秋前，先耗尽无崖子体力的主意。李秋水左掌拍出，右掌一带，掌力绕过无崖子身前直扑他后心。无崖子本不想对他下重手，逼不得已，一掌击向她胸口。
李秋水避也不避，泪眼朦胧道，“师兄，你要我的命吗？”
无崖子立即回撤，李秋水却扑上前去，使出全力击向无崖子肩头，无崖子不妨有诈，登时倒退，喷出一口鲜血来。李秋水身形快如鬼魅，五指成爪向无崖子心口剜去。
巫行云冷不防瞧见这一幕，心里一惊，飞身上去，隔开李秋水手臂。李秋水面色一变，喝问道，“师姐，你要护着这个负心汉不成！”
巫行云皱眉，“李秋水，我是想来坐山观虎斗的，却不是想看你们自相残杀，别忘了之前在邛州你是怎么答应师父的，你不是想连剩下那半身功力都不要了吧。”
李秋水稍稍清醒，眼见不远处的无崖子面色苍白，她仰天大笑忽得风摆荷叶旋身落到一处巨石之上，山风吹起她轻云环雾似的衣袂，一时有神女落九天之
感。她从袖中掏出一物，迎风展开，那是一张巨大的画卷，画卷之上画着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相貌与李秋水极其相似。
其余人一时闹不明白这是作何，无崖子更是不明所以。
巫行云余光瞧见无崖子面上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李秋水厉声道，“无崖子，你瞧瞧这是谁！”
无崖子向前几步，“这是……我为你画的画像。”
李秋水仰天长啸，啸声凄怆，众人闻之心中不禁被勾起最平生最伤心之事，功力弱一些的，已然抱头痛哭，涕泗横流，更有拔剑自绝当下者。
苏星河对门下弟子虚弱道，“抱元守一，这是师叔的传音大法，你们功力低微听不得。”
诸皆骇然。
李秋水低头道，“师兄，你为何还要骗我，这哪里是我，这分明是我小妹子！”
“你瞧这酒窝，还有眉眼处的小痣，你画得多用心，像雕那玉像一样用心……”
无崖子如遭雷劈。
李秋水觑见无崖子面色，正当不解，忽然面色惨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以为这画上的是我，你居然以为你画的是我！”
她心中升腾起一股古怪的笑意，“当年我与师姐俱都倾心与你，可你居然喜欢我那妹子……”
无崖子大叫道，“住口！”
“我那妹子才只十一岁，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孬种！”
李秋水忽得将画像抛起往空中一扬，双手成爪，只听“呲呲”声响，那画像被她撕成数块，无崖子惨叫一声，扑上前来要伸手接住那漫天飘扬的纸片，他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去捞去抓，完全忘记自己是个武学宗师，本来一运气就能接住它们。
李秋水哈哈大笑，“师姐，我们都叫这没良心的给骗了。”
说罢，转身踉跄而去。
巫行云冷眼看这情形，若非她及早抽身，恐怕来日疯魔不下李秋水。
苏星河哀求地看向巫行云，“师伯，我师父伤势未全……”
巫行云道，“你倒是个孝顺徒儿。”
她
看一眼无崖子的身影，忽然觉得这身影是这样陌生，全不是当年那小师弟的模样，她长啸一声，也离了原地。
姜虞阖上信，心中感慨，这纠结的恩怨情仇如今怕是才算了解。
巫行云在信末请罪，不该同门内斗云云。当日逍遥子虽有命，不准同门再起争斗，可这事牵扯到男女□□，也未曾闹出性命，姜虞这个新任掌门便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
等到下午，又有信传来，是李秋水的请罪信，比起巫行云的中正平和，李秋水言辞多显哀伤之色，可比照李秋水旧日行径，教姜虞不禁怀疑她这封信是有意卖惨。
随信来的，还有这些年搜集的各大门派武学心法精要，言道当年与无崖子一起想自创一门包罗万象的厉害武功，只是神功未成，已是劳燕分飞，如今睹物自伤，献于师门。
这应该就是原著中所记述的放于琅嬛福地的那些书了，她还以为全都被王夫人带走了，不成想还在李秋水这儿，不过也或许两处皆有。
到了傍晚时分，又有信传来，这次是无崖子处了。不过不是无崖子写的，是苏星河代笔，仍是请罪，信末表明无崖子伤势颇重，最主要是心伤。他料理完丁春秋后，已经决定于擂鼓山终老，不再踏出此界半步。
真是打蛇打七寸，李秋水兼具枕边人和敌人，对无崖子的弱点了如指掌，怕是无崖子经此一役，自觉惭愧，自此闭门不出。
苏星河另附信一封，自陈当年为避祸，将八个弟子逐出门墙，如今虽是重新收回师门，但自己准备守着师父，这八个弟子就交给掌门，任凭差遣。
……
姜虞眉头一挑，视线转向随侍在一侧的梅剑，深觉诸位师兄师姐深谙托孤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设定，无崖子让虚竹带着画像去找李秋水，但是根本不知道他画的其实是李秋水的妹妹。
原著里李秋水陈述，自己和童姥相争时小妹才十一岁，所以没将她放在眼里，但无崖子到底有没有和小妹有过一段，这个不知道，看原文倾向好
像是没有，而且相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或许后来长大了才爱上的？不得知了。
原文：
她提起那幅画像又看了一会，说道：“师哥，这幅画你在什么时候画的？你只道画的是我，因此叫你徒弟拿了画儿到无量山来找我。可是你不知不觉之间，却画成了我的小妹子，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你一直以为画中人是我。师哥，你心中真正爱的是我小妹子，你这般痴情地瞧着那玉像，为什么？为什么？现下我终于懂了。”
感谢在2021-04-14 23:52:33~2021-04-19 22:2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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