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眼渡
在圣女宁风雪的威胁下, 昭昭不得已搬到了圣域神殿中，并且跟随她修习圣眼术。
宁风雪年少时傲视群雄，力压三长老, 成为宁家少主。此刻更是九重天大成，一身道法高深莫测, 若不是心心念念着弑神而耽误了修炼, 只怕早就九重天圆满了。
在宁风雪的教导下，昭昭的圣眼术突飞猛进，一度可将神宫化作虚无。
除此之外, 圣域神宫中的灵气也让昭昭的境界不断飞升。短短几个月，她已经先宁无尘一步，突破了五重天小成。
而这段时日中，宁无尘曾远远看望过她几次, 却并未向前, 只在确认她安然无恙后便无言离去。
而宁风雪除了偶尔在昭昭耳边灌溉一些弑神的理论，并不拘束昭昭的行动。
昭昭修炼之余便会去第四层看镜心。
而自从无极台一战，宁家的年轻修士都对昭昭很是敬佩。听闻昭昭来了，他们纷纷聚拢过来，给予她关怀的目光和热切的问候。
只不过, 大多时候, 他们问的都是：“今天被圣女打了吗？”
就连镜心也一脸紧张地盯着昭昭。
昭昭无奈扶额：“没有, 你们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圣女这风评未免也太差了些。
而除了闲聊之外, 昭昭也会传授他们一些圣眼术的修炼法决。这毕竟是宁家的法术, 自己有幸修习，应该也指点他们才对。
昭昭如是想。
渐渐的，宁家的修士与昭昭混熟了起来, 一股以昭昭为中心的势力在宁家异军突起。而为了表达心中的敬意，私下里他们称呼昭昭为小圣女。
昭昭脑海中浮现宁风雪那张凌厉的脸：“……”
小圣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最近参与卧龙局的小辈真是越来越多了。”
大长老宁风寻负手而立，遥望圣域中心，感慨道：“替圣女掌管宁家的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家的小辈如此斗志昂扬。”
宁风啸闻言冷哼道：“听闻是苏昭昭在背后作祟。”
“苏昭昭啊……”
宁风动神色凝重，几分忧愁：“天眼渡将至，按往年规定，第一层的年轻子弟皆可入镜参悟。”
而如今，苏昭昭就在第一层。
当年，圣女宁风雪与他们三人一同参与天眼渡，在那时参悟大道，渡化圣光，境界飞升，一举成为了宁家的掌门人。
若是苏昭昭也……
宁风啸与宁风动略一思量，不禁浑身难受。
“有何关系？”
宁风寻笑了笑，悠悠叹道：“那孩子拥有圣眼，心志坚毅，又有济世胸怀。若是成了宁家之主，说不定能借着乾坤镜，打破天道束缚，解开我等这些年的困境。”
提及天道，宁风啸与宁风动皆是沉默下来。
天道在上，不论修炼到何等境界，也无法打破法则。迟早有一日，他们这些人也会化作尘埃，辞别于世。
“而且。”
宁风寻笑意深深道：“那孩子师承圣女，想必能继承圣女的风采。”
……不。
宁风啸与宁风寻闻言思量了一下圣女曾经高举长剑疾声厉喝着要弑神的疯狂模样……心中一颤。
继承了她的风采，那才是最糟糕的。
“啊啾。”
圣域神宫中，宁风雪眉间轻蹙，轻轻打了个喷嚏。
不得不说，绝代风华的美人就算打喷嚏也是优雅无比，清冷动人。
秉着关怀美人的良好品质，昭昭热切问道：“圣女，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扶您去榻上歇息一二……”
“不必，我没事。”
宁风雪神色寡淡，不屑道：“一定是那三个老家伙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昭昭闻言，目露失望：“……”
宁风雪轻轻瞥了她一眼：“小辈，你根本不是关心我的身体，只是想趁机休息吧。”
“哪里哪里！”
昭昭连忙笑了笑，捶捶她的肩膀：“我是真心关怀您的身体，那三个长老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在背后说您坏话，回头我替您骂他们一顿！”
“你不怕被他们打？”
“我就说是您让我这么做的。”
“哼。”
宁风雪不气反笑，清眸微弯：“狡猾的小辈，不知是像了谁。”
昭昭也弯眼一笑。
在与宁风雪相处的这些天中，她渐渐发现其实宁风雪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歇斯底里，不近人情。相反，她随性洒脱，肆意不羁，教导自己时更是倾囊相授，竭尽全力。
若非遇到天道，她此刻应该游历于中城四洲，自在于天地之间才对。
宁风雪忽然道：“你若是想去歇息，那就去吧。”
昭昭一愣：“有这么好的事？”
宁风雪笑了笑，道：“你的天分不错，圣眼术已经学了十之八九，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
昭昭闻言，暗喜道：“那我走了？”
宁风雪微笑着点头：“走吧。”
昭昭将信将疑地转身离开，在即将迈出殿门时却又听到宁风雪戏谑的声音——
“出门的时候记得叫一下宁无尘。”
“……”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昭昭收回已经踏出门的半只脚，流利地关上殿门，折返，质问宁风雪道：“说吧，外面又有什么陷阱！”
从前为了提升昭昭的感知力，宁风雪时常会在神殿中布下一些隐蔽的阵法，一着不慎掉入其中，不死也脱层皮。昭昭没长心眼的时候，就经常着了她的道。
“不是陷阱，是天眼渡。”
“天眼渡？”
昭昭一愣，从前似乎在宁家人的口中听过这几个字，“那是什么？”
宁风雪目色幽凝，似在远眺：“天眼渡，以天眼为中心，衍生而出的幻境。自古被宁家封印，十年一开，唯有最优异的年轻一辈方能入内。”
也就是说，如今的宁家中，能入天眼渡的就是宁无尘、宁扶风还有自己了。
昭昭心中思量，又问：“入天眼渡有什么好处？”
宁风雪道：“天眼渡中，玄机四散，法则奥妙，参与大道的机缘远远提升。瞥其中天地灵气至纯至粹，若一朝悟道，便能飞升突破！”
听着可真是令人心生向往——
才
怪。
俗话说危险与机遇并存，这天眼渡如此玄妙，其中指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即便是一步步走到中城界，境界已有五重天，身拥灵石数十万枚，在修真界中也可以建立一方小势力，但昭昭仍旧是一个惜命的人。
她警惕道：“天眼渡中可有危险之处？”
“小怂包。”
宁风雪闻言一笑，却也正色道：“天眼渡本是一个幻境，其中最危险的便是境心，在那里，有着上古灵物天眼。越靠近天眼，参悟大道的机缘就越深，但被道法所迷，走火入魔的人也比比皆是。”
昭昭闻言，忽然盯着宁风雪看：“……”
“……”
宁风雪沉默三秒，恶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道：“我当年可是悟道最深的人，别以为我会跟那些废物一样走火入魔。”
“咳咳。”
昭昭捂着额头，讪笑道：“我那不是关心您嘛——”
宁风雪冷哼一声，道：“总之，天眼渡乃生死并存之地，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
昭昭闻言，不禁陷入思量，明日，就是天眼渡了。
要想修成大道，自要历经磨难，踏遍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而且既已入中城界，又怎能甘居人后，做一个平庸之人？
只不过……
那天眼渡，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昭昭思索间已经踏出神殿，末了，问道：“这次天眼渡，宁无尘也会去吗？”
宁风雪沉默一瞬，阖眸道：“他从来都没得选。”
“……”
踏出圣域神殿，沿着茫茫似雪的廊道往前走，越过一片如明镜澄澈的湖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座伫立于云海中的宫殿。
这是宁无尘住的地方。
虽然一直与宁无尘住在圣域中，但昭昭并未与他有过太多的交流。
自从在南洲诀别，又重逢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好好谈一谈了。
宫殿中空无一人，宁无尘似乎出门了。
“……”
昭昭忽然鬼使神差地踏进了空荡荡的宫殿中。
殿
中陈设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寂寥不像是人会住的地方。窗畔的案上摆了一面玲珑镜，映着银光，在这店中显得有些突兀。
昭昭走到玲珑镜前，镜中，映出她的容颜。
只是这张脸，似乎比现在的自己更为青涩，一如从前的自己。
“这是以心血结契的玲珑镜。”
镜心不知何时出现在昭昭身后，语气空灵道：“镜子不会映照实世界的任何事物，只会出现镜主心中最牵挂的人。”
这面镜子的主人，是宁无尘。
镜中人，是昭昭自己。
“回到宁家的这些时日，公子时常越过玲珑镜查看姑娘的近况。”
镜心不悲不喜，陈述道：“他真的很想你。”
昭昭望着玲珑镜中的自己，回想起云天往事，在籍籍无名之时，在那竹林碧绿的云之涧，他们也曾彼此守护，渡过那段惬意悠宁的时光。
倘若没有天道，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这世间，偏偏没有如果。
昭昭沉默许久，轻声：“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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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雪年少时傲视群雄，力压三长老, 成为宁家少主。此刻更是九重天大成，一身道法高深莫测, 若不是心心念念着弑神而耽误了修炼, 只怕早就九重天圆满了。
在宁风雪的教导下，昭昭的圣眼术突飞猛进，一度可将神宫化作虚无。
除此之外, 圣域神宫中的灵气也让昭昭的境界不断飞升。短短几个月，她已经先宁无尘一步，突破了五重天小成。
而这段时日中，宁无尘曾远远看望过她几次, 却并未向前, 只在确认她安然无恙后便无言离去。
而宁风雪除了偶尔在昭昭耳边灌溉一些弑神的理论，并不拘束昭昭的行动。
昭昭修炼之余便会去第四层看镜心。
而自从无极台一战，宁家的年轻修士都对昭昭很是敬佩。听闻昭昭来了，他们纷纷聚拢过来，给予她关怀的目光和热切的问候。
只不过, 大多时候, 他们问的都是：“今天被圣女打了吗？”
就连镜心也一脸紧张地盯着昭昭。
昭昭无奈扶额：“没有, 你们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圣女这风评未免也太差了些。
而除了闲聊之外, 昭昭也会传授他们一些圣眼术的修炼法决。这毕竟是宁家的法术, 自己有幸修习，应该也指点他们才对。
昭昭如是想。
渐渐的，宁家的修士与昭昭混熟了起来, 一股以昭昭为中心的势力在宁家异军突起。而为了表达心中的敬意，私下里他们称呼昭昭为小圣女。
昭昭脑海中浮现宁风雪那张凌厉的脸：“……”
小圣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最近参与卧龙局的小辈真是越来越多了。”
大长老宁风寻负手而立，遥望圣域中心，感慨道：“替圣女掌管宁家的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家的小辈如此斗志昂扬。”
宁风啸闻言冷哼道：“听闻是苏昭昭在背后作祟。”
“苏昭昭啊……”
宁风动神色凝重，几分忧愁：“天眼渡将至，按往年规定，第一层的年轻子弟皆可入镜参悟。”
而如今，苏昭昭就在第一层。
当年，圣女宁风雪与他们三人一同参与天眼渡，在那时参悟大道，渡化圣光，境界飞升，一举成为了宁家的掌门人。
若是苏昭昭也……
宁风啸与宁风动略一思量，不禁浑身难受。
“有何关系？”
宁风寻笑了笑，悠悠叹道：“那孩子拥有圣眼，心志坚毅，又有济世胸怀。若是成了宁家之主，说不定能借着乾坤镜，打破天道束缚，解开我等这些年的困境。”
提及天道，宁风啸与宁风动皆是沉默下来。
天道在上，不论修炼到何等境界，也无法打破法则。迟早有一日，他们这些人也会化作尘埃，辞别于世。
“而且。”
宁风寻笑意深深道：“那孩子师承圣女，想必能继承圣女的风采。”
……不。
宁风啸与宁风寻闻言思量了一下圣女曾经高举长剑疾声厉喝着要弑神的疯狂模样……心中一颤。
继承了她的风采，那才是最糟糕的。
“啊啾。”
圣域神宫中，宁风雪眉间轻蹙，轻轻打了个喷嚏。
不得不说，绝代风华的美人就算打喷嚏也是优雅无比，清冷动人。
秉着关怀美人的良好品质，昭昭热切问道：“圣女，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扶您去榻上歇息一二……”
“不必，我没事。”
宁风雪神色寡淡，不屑道：“一定是那三个老家伙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昭昭闻言，目露失望：“……”
宁风雪轻轻瞥了她一眼：“小辈，你根本不是关心我的身体，只是想趁机休息吧。”
“哪里哪里！”
昭昭连忙笑了笑，捶捶她的肩膀：“我是真心关怀您的身体，那三个长老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在背后说您坏话，回头我替您骂他们一顿！”
“你不怕被他们打？”
“我就说是您让我这么做的。”
“哼。”
宁风雪不气反笑，清眸微弯：“狡猾的小辈，不知是像了谁。”
昭昭也弯眼一笑。
在与宁风雪相处的这些天中，她渐渐发现其实宁风雪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歇斯底里，不近人情。相反，她随性洒脱，肆意不羁，教导自己时更是倾囊相授，竭尽全力。
若非遇到天道，她此刻应该游历于中城四洲，自在于天地之间才对。
宁风雪忽然道：“你若是想去歇息，那就去吧。”
昭昭一愣：“有这么好的事？”
宁风雪笑了笑，道：“你的天分不错，圣眼术已经学了十之八九，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
昭昭闻言，暗喜道：“那我走了？”
宁风雪微笑着点头：“走吧。”
昭昭将信将疑地转身离开，在即将迈出殿门时却又听到宁风雪戏谑的声音——
“出门的时候记得叫一下宁无尘。”
“……”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昭昭收回已经踏出门的半只脚，流利地关上殿门，折返，质问宁风雪道：“说吧，外面又有什么陷阱！”
从前为了提升昭昭的感知力，宁风雪时常会在神殿中布下一些隐蔽的阵法，一着不慎掉入其中，不死也脱层皮。昭昭没长心眼的时候，就经常着了她的道。
“不是陷阱，是天眼渡。”
“天眼渡？”
昭昭一愣，从前似乎在宁家人的口中听过这几个字，“那是什么？”
宁风雪目色幽凝，似在远眺：“天眼渡，以天眼为中心，衍生而出的幻境。自古被宁家封印，十年一开，唯有最优异的年轻一辈方能入内。”
也就是说，如今的宁家中，能入天眼渡的就是宁无尘、宁扶风还有自己了。
昭昭心中思量，又问：“入天眼渡有什么好处？”
宁风雪道：“天眼渡中，玄机四散，法则奥妙，参与大道的机缘远远提升。瞥其中天地灵气至纯至粹，若一朝悟道，便能飞升突破！”
听着可真是令人心生向往——
才
怪。
俗话说危险与机遇并存，这天眼渡如此玄妙，其中指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即便是一步步走到中城界，境界已有五重天，身拥灵石数十万枚，在修真界中也可以建立一方小势力，但昭昭仍旧是一个惜命的人。
她警惕道：“天眼渡中可有危险之处？”
“小怂包。”
宁风雪闻言一笑，却也正色道：“天眼渡本是一个幻境，其中最危险的便是境心，在那里，有着上古灵物天眼。越靠近天眼，参悟大道的机缘就越深，但被道法所迷，走火入魔的人也比比皆是。”
昭昭闻言，忽然盯着宁风雪看：“……”
“……”
宁风雪沉默三秒，恶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道：“我当年可是悟道最深的人，别以为我会跟那些废物一样走火入魔。”
“咳咳。”
昭昭捂着额头，讪笑道：“我那不是关心您嘛——”
宁风雪冷哼一声，道：“总之，天眼渡乃生死并存之地，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
昭昭闻言，不禁陷入思量，明日，就是天眼渡了。
要想修成大道，自要历经磨难，踏遍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而且既已入中城界，又怎能甘居人后，做一个平庸之人？
只不过……
那天眼渡，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昭昭思索间已经踏出神殿，末了，问道：“这次天眼渡，宁无尘也会去吗？”
宁风雪沉默一瞬，阖眸道：“他从来都没得选。”
“……”
踏出圣域神殿，沿着茫茫似雪的廊道往前走，越过一片如明镜澄澈的湖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座伫立于云海中的宫殿。
这是宁无尘住的地方。
虽然一直与宁无尘住在圣域中，但昭昭并未与他有过太多的交流。
自从在南洲诀别，又重逢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好好谈一谈了。
宫殿中空无一人，宁无尘似乎出门了。
“……”
昭昭忽然鬼使神差地踏进了空荡荡的宫殿中。
殿
中陈设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寂寥不像是人会住的地方。窗畔的案上摆了一面玲珑镜，映着银光，在这店中显得有些突兀。
昭昭走到玲珑镜前，镜中，映出她的容颜。
只是这张脸，似乎比现在的自己更为青涩，一如从前的自己。
“这是以心血结契的玲珑镜。”
镜心不知何时出现在昭昭身后，语气空灵道：“镜子不会映照实世界的任何事物，只会出现镜主心中最牵挂的人。”
这面镜子的主人，是宁无尘。
镜中人，是昭昭自己。
“回到宁家的这些时日，公子时常越过玲珑镜查看姑娘的近况。”
镜心不悲不喜，陈述道：“他真的很想你。”
昭昭望着玲珑镜中的自己，回想起云天往事，在籍籍无名之时，在那竹林碧绿的云之涧，他们也曾彼此守护，渡过那段惬意悠宁的时光。
倘若没有天道，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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