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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说:拼接梦境之中阴之地作者:山顶上的风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25 19:44:03
-脑袋要炸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哪有人做梦每次还能上下连贯起来,看电影和小说,有的人一个阶段里总是做着同一个梦,说是记忆深处的信息被唤醒了,也说是前世的记忆。

        我就是个县级医院的普通大夫,岁数也不小了,院里骨外科的效益一般,这么一小县城哪有那么多人整天来截肢和复位的。

        科主任姓柴是院长的小舅子医术差劲,但人家有个院长姐夫,我一没有背景二没有钱,又不会溜须拍马,还是个直男,在柴主任出了几个不算大的医疗事故后,幸好是骨外科,不然给人家在肚子里落个纱布和造成大出血,估计患者就难受了!

        在早会上指出了他的问题,接下来就明摆着一直被穿小鞋了。

        我连个投诉的地方都没有,院长人家是一家子。

        我是个单亲家庭,老爸生前是县里的纪委干部,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有一样东西多“书多”。

        他熟读中国历史喜欢法家思想,家里的衣柜和装被子的行李柜都被他装的满满当当的书。

        老妈叫他孔老二,说他只会看书讲书,一回家就捧着书坐在院子里看,也不帮老妈干家务,当然也就经常被老妈抱怨。

        他单位有个科员,媳妇有精神病,他连着三个月偷偷的把工资给人家看病,跟我老妈说单位压工资没发,后来老妈去老爸单位去找领导要工资才知道实情。

        虽说我爸事出有因是帮助同志,老妈还是狠骂了他一顿,叫他不要吃饭了,也不要在这个家了,让他去五台山当和尚普度众生去。

        老爸被骂得不说话,拿本书去院子里,老妈见他不回应,就告诉他以后工资必须上交,工资日老妈去单位领钱。

        这个事过了一段时间,老妈发现家里的剩菜和粗粮总是会少,吃了饭老爸也不在院子看书,拿着一个小包袱就出门了。

        老妈就偷偷的跟了去看他搞些什么,走了不远,见老爸一直往西走到一处废弃很久的库房里,老妈走近了听见里面传出嘎嘎嘎的鸭子叫声。

        扒开门一看,见老爸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剩菜喂鸭子,剩菜不多已经喂完了。

        那鸭子长的毛色乌突突的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可能是喂不饱一个个骨瘦嶙峋,老妈终于知道老爸那衣服上的臭味哪来的了。

        老爸正笨手笨脚的给鸭子清理鸭屎,突然听到门口扑哧一声笑声,转头看去见老妈正立在门前叉着腰看着他。

        老爸一手拿着喂鸭子的盆,一手拿着一把破扫把,脚踩在鸭屎里一脸被抓包的惊恐表情。

        原来老爸被老妈控制住经济命脉后,他用我妈用家里粗粮换的鸭蛋,让前院的邻居老陈家的鸭子帮着孵蛋,居然真的孵出五只小鸭子,不顾孵蛋的鸭妈妈感受,强行带走了这几只小鸭子。

        带到之前踩好点的空置库房里,给他们盖了一个简易鸭舍,靠从家里偷带剩饭养活这几只可怜的鸭子。

        当然现在就这三只了,那两只应该是被饿死了吧。

        老爸说,生病的那家同事经济很困难,借了很多钱看病,现在那个同事因为劳累和压力也病倒了,他想自己养几只鸭子给他们家炖点鸭汤补一补。

        老妈听完又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从院子外边掰下一根柳树枝,让老爸站到一边,跟他说这几只鸭子再这样养下去估计不是饿死也是会被黄鼠狼叼走了。

        把鸭子带回去吧,养大了送去两只留一只,毕竟是吃咱家的粮养的不能总这么亏着。

        老爸这才如释重负,老爸的才学和人品在县里很有口碑,后来又上了夜大,我九岁那年老妈和我外公说老爸要被提干了,组织部已经谈话了。

        但当时老爸正在查一起大案,就在这一年的除夕,老爸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乎孤儿寡母的苦难日子来到了,有多苦?比悲情电视剧里的的演的还苦!

        终于我长大成人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有出息,但你一没钱二没背景,亲戚更是躲得远远的,你拿啥有出息,靠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几个老师也真教不出来大学生(就算我找个借口吧)

        读了一个医科大专,也跟老妈一样当了一名白衣天使,老妈是内科医生,我也从医院门诊终于熬到了住院部的骨外科的科室医生。

        但命运多踹我,再次被命运圈踢的我还是遇到了一个柴主任,自此再难出头,老婆是县水利局的技术员,我突然发现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了。

        我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女儿,也记不起来了!

        我去……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究竟是我的梦境,还是我的前世?

        现实里的生活真的觉得没啥意思,单位里面受气,自己年纪已经是个中年大叔,这一辈子也没干啥有出息的事情。

        总觉得自己也就这么苦逼的过完了,唯一的念想就是和媳妇把孩子养大成人,希望她能健健康康,找个好工作再能碰到个对她好的男人,生儿育女也就行了。

        自己再过十来年干不动就去行政了,骨外是个体力活,赶上一个大手术七八个小时也是常有,自己的身体现在还行,但再有个七八年肯定在手术台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外科医生的特点自然是很严谨,身体不行了要么就退了,要么就转去行政,最后退了休给姑娘带带孩子,一不小心得个心梗或是脑血栓就直接gameover了。

        这一辈子就这么无精打采的苦逼结束了……

        但现在呢,明显是出了什么古怪,居然在自己中年时候闯入了这样一个地方,虽然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前世,总之比自己现在过的日子要有趣和刺激。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还是个少年,因为老姐只有十岁的样子,我能大到哪去,不过现在我连自己的模样和年纪都不知道也是醉了。

        这些不重要,现在我年少多金,而且还一身本领,想到这瞬间觉得什么叫满血复活的人生?老天怜爱,这真的是生于动荡死于安乐啊,哥的人生终于是有了奇迹,拿好手里的瓜等着看场大戏吧。

        大门被撞开的一瞬间,院子里已满是生石灰沸腾后蒸腾的热气,和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

        那些要冲进院子里的人,被辣眼的蒸汽和刺鼻的生石灰味道呛的不停流着眼泪,边咳嗽边退了出去。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城防军,受李将军之命,特来缉拿临阵逃脱的韩瑜。

        老姐和我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诧,韩将军临阵逃脱?

        你们把人交出来,李将军定会重重有赏。

        我们转头看向老妈,围着面巾的老妈只露出两只眼睛,冲着我们摇了摇头。

        墙头上也出现了几道身影,看来是爬梯子想要翻墙进来,也被蒸汽熏的睁不开双眼,呛的附在墙头不停的咳嗽。

        这时老妈扬声说到,回去告诉你们李将军,他与韩瑜同袍多年,如何能不知他的为人和作为军人的尊严,若是韩将军不告而别定是另有隐情。

        我们王家早已不涉政事,孤儿寡母寥寥数人就在这庭院之中,韩瑜不在老身的院中,你若再往内闯,老身就请出尚方宝剑看看谁要欺君罔上。

        我和老姐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知道尚方宝剑早在老爸悄悄辞官的时候就由宫里的人取走了,哪还有什么尚方宝剑。

        不过当时皇上御赐老爸尚方宝剑时候倒是风光无限天下皆知,老妈这是赌他一个小城防军头领,不可能了解如此如此隐秘之事。

        果然老妈话音一落院外就鸦雀无声,沉吟半晌,那人语气一变,王老夫人请恕在下有命在身叨扰贵府,我看了一眼被撞开的大门,和飞出两米外已经断成两截的门插,还真是有点叨扰呢,那人又说道外面已全城戒严,请您不要出府,我这就向李将军复命。

        奏效了,我挥了一下手里的棍子,我们费了这么大阵仗,老妈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这群城防军,姜还是老的辣,早知道就不倒下那缸水了,老妈好似知道我的心思,说到,难保外面的军士没有患病,若是他们硬闯将进来,我们一家就有可能患上那瘟疫。

        这生石灰蒸腾后,可将附近的病气全都隔离杀灭,之后院内外三米之内就不会有污染的地方,啊呀,老妈这是制造无菌环境啊,这和我们手术前对手术室物理消毒是一个原理啊。

        我的意识再度在回忆里出现了。

        那么,我已经完全确信,这并不是我在这个环境里第一次出现,但究竟已经来了多久,还经历过哪些事情?脑海除了这段记忆仍然是空白一片。

        突然自己被一股难闻的气味,把我拉回到当下,那个满脸脓疮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对方鼻子上的溃烂的地方,马上要蹭到我脸上了!我擦……

        我感觉眼前一花,身体下意识的向后跳出三米多远。身体腾空之时手里的棍子重重的捅在那个男人的肚子上,嗷的一声,那人被打的翻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嚎着。

        棍子横在胸前,我扫了一眼这根棍子,这个身体也算是翩翩公子,怎么总是拿着这根像上了年纪的人,用来拄着的棍子,中间部分的树皮都没清理干净。

        该不是什么丐帮少帮主吧,虽看不到面孔但听声音和手上的皮肤,长相应该不会太差吧,虽说身处乱世,大家勉强苟活于世,不会太在意颜值,但从外人的眼光来看……外人的眼光,哎……

        我突然抓住了什么,我一直无法看到自己的相貌,这个身体也对我的意识经常无视,但我却非常想知道,我在这个环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再说怎么会有人连自己长啥样都不知道的。

        那么我可以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啊,那么眼前这哥们的眼睛里,是不是就能反射出来我的样子了。

        其实我就是太好奇自己长什么样子,意识里特别希望自己英俊潇洒,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奔忙也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容貌,事实上就没法看,这个身体就没给过我机会了解现在的自己。

        我想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在和人对话的时候看看别人眼睛里反射的自己,哪怕是身体不配合,你总的和人说话吧,老姐老妈家里人总得沟通吧。

        地上的那个脓疮男突然跳了起来,伸出长长的指甲猛扑过来,我一矮神,下面一个扫腿,那哥们摔了一个嘴啃泥,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忽然他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接着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从他的嘴里咕噜咕噜的吐出很多白色带着黏液的肉球,看起来好像是元宵一样。

        我看着他的操作,我呕的差点也吐了出来,从他眼里看自己样子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吐出来的应该是寄生虫的虫卵或是包团。

        趁着这个档口我绕过他,过去把那只小灰狗抱了起来,小不点知道是我救了他,眼睛感激的看着我,不停的用热乎乎的舌头舔着我的脸,我心里疑问着,这样的世道和饥荒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突然,我通过小家伙的眼睛里,模糊的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我忙把住它的头仔细看去……

        脑袋里轰的一下意识突然模糊了,眼前似有光影交错不断的晃动,小灰狗那张狗脸也变得越来越远。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这里我不能看到自己的样子,这么做要有麻烦……

        扑通一下我听见自己摔倒在地上,脑袋在地上还颠了一下子,身子却一动不能动,不远处那个脓疮男,正看向我,嘴角流着黏稠的液体,布满脓疮的脸上好像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煤的,不是说这些在疯尸病活下来的人,不会攻击他人吗?

        我不过就是抢了他食物(救下这只小灰狗)他不是要把我给直接当代餐了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像两座山一样,无法支撑它们睁着,在合上眼睛的最后一霎,我看见那个男人,嘴里又吐出一个虫卵后,手脚并用地向着我爬了过来。

        -headtobloplaintplace,deanthesomebodyelse‘sfamily

        iamasingleparentfaofthestaff,faionditionisnotgood,butthereisohingmore“books“

        hereadchinesehistorylikelegalists,homeofthechestandputaquiltofluggageplainaboutmymother

        hisunithasaclerk,daughter-in-larades,momormaliciousscoldedhim,toldhimnottohaveameal,alsodon‘tinthehome,lethimgomunitycollege,ie,homandofgeneralli,municate

        theabscessmanonthegroundsuddenlyjumpedup,stretchedouthislongfingernailsandrushedoveriwasashortgod,andthenextoneswepthislegsthemanfellonhismouthandchewedmudhestruggledtogetupsuddenlyhehegroundandvom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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