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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小说:古代科举奋斗史作者:一尾桃花鱼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3-07 19:17:12
赵青昭和赵长松,  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两人或是处理庶务,或是读书写字。

        一派岁月静好,倒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赵青昭明日就要去上学了,  再过五天赵长松也要走了。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天中午赵青昭刚出房门,  就看到了来找他的严臻。

        说起来一开始赵长松并不喜欢严臻。谁叫他当年被人追杀,  最后还连累了自家儿子。

        他这么想着,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要不是赵长松对赵青昭不设防。他还真没有看出来。“灯下黑”不外如是。

        但架不住赵长松对严臻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毕竟严臻的脸确实是十分好看。

        严臻对他认可了的人,  从来都是热情似火的。

        仅是释放了那么一分两分,  便让人觉得炙热。

        偏偏赵长松就喜欢这么有“精神气”的小伙子。觉得对极了他的胃口。

        甚至喜欢到直接无视严臻瘦弱的小身板。

        赵一点也不吃醋青昭:说好的白白胖胖呢?

        “赵青昭,我来找你了。”严臻踩着黑色金丝绣牡丹锦靴,  进了赵青昭的院子。

        严臻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就算如此。于严臻而言依旧费力。

        中气不足,严臻身体比之前甚至还要虚弱一点。

        但至少不是有气无力的了。看来乐季配的那些药还是有一些效果。

        赵青昭如是想到。

        他朝严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把人带到了内室。

        这天还冻着呢,严臻身体不好,  若是得了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严臻装傻充愣。

        赵青昭幽幽的直视着严臻“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严臻眼神乱转,左瞅瞅,右瞧瞧,  就是不敢和赵青昭对视。

        “严臻你不是小孩子了,  你这样胡闹,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严臻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我这身体,保不保重都是一样的。”

        “所以就能随便糟蹋吗?”赵青昭有些生气。

        他索性偏过头去,  不再看严臻。那样无所谓的态度,很容易就能让人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力。

        真是糟糕透了。

        赵青昭叹了一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臻眼神闪了闪:“没有什么。”

        “严臻我傻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严臻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  别人只要给了他那么一丝丝好意。他都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人家。

        他外祖父外祖母一家对他很好,他以前也一直积极的在生活着,用力的活着。

        他不忍心辜负家人对他的期待,所以便全力以赴的认真热烈的灼烧着生命。

        严臻还是没有说话,他张不开嘴。要说什么呢?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知道自己的活的时间可能不不太长,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的短暂。

        他并不在乎外人对他纷纷乱乱的评价,可是他在乎他的家人。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对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一家人的亲近,是一把双刃剑。

        他们对他那么好,他也不想让他们伤心。

        不想他们在他死后伤心,所以…………

        严臻闭上了双眼,他的心很乱,乱到他就算知道这可能是别人的阴谋诡计,也忍不住在心里留了痕迹。

        他不知道要该怎么办,他和别人牵扯的越深,别人就越难以割舍,就越痛苦。

        真是,让人难堪的清醒啊!

        赵青昭拍了拍严臻的肩膀,企图让人回过神来。

        他感觉严臻的情绪不对,甚至这种不对都是模模糊糊被严臻遮盖住的。

        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严臻向来在他面前没有掩饰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好好的活着啊,好好的珍惜你自己,活着,活着才会有希望啊!”纵使希望很渺茫,但它既然存在,那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同时,他也不会允许严臻放弃。

        赵青昭的眼神很坚定,他直直的盯着你,甚至会让人有股被胁迫的错觉。

        严臻被赵青昭看的很狼狈,赵青昭是那样无畏,这份勇气正是他没有的。

        “见过蝴蝶破茧吗?”

        严臻抿了抿唇:“听说过。”他似乎有所明悟,但又仿佛隔着一层纱,看的不深清楚。

        “你应该好好看看。”现在时节不对,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我不知道,你究竟怎样了。但是我给你时间冷静。半个月过后我带你看蝴蝶破茧,那个时候你必须给我答案。”

        赵青昭不徐不疾的说道字里行间确实难得的强势。

        迷茫的青少年,他见多了。可是在怎么胡闹,都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会回事。

        他看不得这些。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是很难体会到生命的美好。

        “如风,送你家公子回去。”赵青昭说完就离开了。

        他此时是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了。

        熊孩子就是就是欠教训,都说了不让他天寒地冻的来找他。可他偏偏不听。

        赵青昭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他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偏偏又不想克制,继续放纵着。

        严臻爱不爱惜他的身体都是严臻他自己的事。

        跟他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他凭什么生气。

        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位过客罢了。

        过客啊!

        赵青昭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罢了。还是再让他放纵一次吧。他到底舍不得委屈自己。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次又是哪些魑魅在作怪。

        严臻直接傻了眼,他从来没有见过赵青昭发脾气。

        赵青昭从来都是如清风般不疾不徐,温和疏离。

        他能感受的他,却抓不住他。

        严臻立马跟了上去,可是还是没有追上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赵青昭关上了房门。拒绝和他见面。

        严臻低低的叹了口气,搞砸了。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有些烦躁,他明明掩饰的很好啊!怎么就会被赵青昭看出来呢。

        严臻直直站在赵青昭门前发呆。

        他想不管怎么样,他或多或少都得给赵青昭解释一下。

        他这次虽然是第一次见赵青昭发脾气。

        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仿佛立马就明白了一点,生气的赵青昭会很难哄。

        这是大脑里下意识的反应,他觉得不可思议,可与此同时,他又是如此的笃定。

        现在,他心里又有一点高兴。

        毕竟赵青昭是真的把他当做朋友对待的。

        严臻跟着风燕出门了。

        他刚刚知道赵青昭难哄,却不知道赵青昭已经难哄到了这种地步。

        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想东想西的了。

        他要是在不做些什么,赵青昭怕是真的会跟他割袍断义了。

        只是,到底要怎么做呢。

        严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就像当初他想和赵青昭做朋友一样。

        全凭着一摸孤勇,只身就凑了上去。笨拙的讨好着对方。

        不过就算没有办法,就算躺在床上他也分外清醒。他也不得不强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该睡觉了,他的身体支撑不了他放肆的胡闹。

        赵府

        赵青昭院子里的灯还在继续亮着着。

        这个时候府里大多数房间的灯都熄灭了。

        就只留了几个值夜小厮丫鬟的房屋一起亮着。

        赵青昭此时的心情很平淡。他生气也就会生一会。

        气过了,也就那样了。他只是气性大。

        就跟他很难生气一样,他也很难被讨好。

        得罪他的人,他只会记恨。根本不会再这人身上付出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

        因为没有必要,反正都是要死的人。

        赵青昭自认自己还算大度,是以从来不和死人计较。就算现在他收到了坏消息也一样。

        是的,坏消息。

        赵青昭此刻睡不着了,这件事还是得好好处理才行。

        “风燕”

        风燕闻言,立马进去了。

        “公子”他低声回答道。

        “好好安抚死去的船员,切记不可怠慢。去世的人家里一人领一二十两安葬费,余下一百八十两在私下交给他们家里的父母妻子子女。”说到这里赵青昭叹了一口气“平日里多少照看一下,若有家中十分困难的,便帮一把吧。死者为大,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

        生命啊!赵青昭有些感慨,当然也只是有些罢了。

        这个出海的商船是他自己捣鼓的。

        大魏不禁海贸,是以他也有了些想法。海贸是暴利,纵使出海风险在大,也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他们家没有从事海贸,但是却在安家海贸里掺了一股。

        家里人疼他,用这一股干股换了赵青昭商船跟着出海的一次的权利。

        其实,赵青昭要是有心出海,跟不跟安家打招呼都可以。

        毕竟这做生意嘛?也没有规定谁能做谁不能做。

        但是赵汀不放心,他一方面是怕安家知道之后会给他使绊子。

        一方面是为了出海船员的安全着想。

        作为手握世界地图的赵青昭来说,他自然是可应可不应的。

        为了这次出海他准备了很久,就光是私底下的商船改造,就花了他很大一笔银子。

        可惜了,赵青昭觉得他今天的叹气声有点多。

        他决定最近几年都不去捣鼓海贸了。

        大魏的市场就这么大,有心人是不会让他这个突然跑出来的愣头青去分这块蛋糕的。

        贪婪是真是原罪。

        原本他商船这些人是可以不用死的,可偏偏因为安家管事对风向错误的判断,所以便让他们一起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

        真是可惜了。

        他脑子里还有几条新航线,他原本以为安家会是他的合作伙伴。

        不过,这样也好。

        以后,就自己单干吧。财帛动人心啊。

        安家若是没有出手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暗中出了手。

        哼,那就怪不得他了。

        赵青昭将出海后续处理完已经亥时了。

        他将事情交代好,就去休息了。

        他明天正好可以参加月考。月考过后还有一天假。

        他正好可以见见那些幸存者们。

        管事说,他们虽然没有找到东西,但是却收集到了几条线索。

        只是线索真假难辨,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赵青昭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有些收获的。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还在想着怎么改进他商船。

        可惜古代的技术实在是不发达,根本没有合成钢铁的条件。

        否则也不至于………至少还是可以减少点人员伤亡。

        或许还是该弄个发动机。发动机的原理是什么来着………………

        第二天一早,赵青昭就准时起床了。

        他的身体如今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能是平日里多养养了。

        大夫说他恢复的不错,他听了很高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他下一次,不会玩的这么疯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在他还年轻。就算有些疲惫,也还算的上精神。

        赵青昭刚洗完脸,就看见了赵长松。

        赵青昭心思一转,便猜到了他的动机。轻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赵长松,赵长松其实也不太笑的出来。

        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昭哥儿心里说不定也是紧张的。他不能再给他增加什么压力了。

        赵青昭当然不会觉得有压力,他在家里呆的这一月,也不是光修养。

        该看的书,该写的作业。他都写完了。

        当然这些作业并不单纯是指学院夫子布置的作业,这里面还有他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对,没错都是超额完成的。

        但赵长松不怎么想,他虽然相信自己的儿子。

        可是再怎么相信,到考试来临时,他还是会很有点紧张。

        赵长松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学渣对考场的天然畏惧。

        这或许是天生的,这辈子怕是不能改了。

        赵长松时刻注意赵青昭的状态,盛汤时担心汤太烫了,喝茶时担心水太凉了。

        他不想给赵青昭压力,偏偏用力太猛。连身旁的管事都看不对劲来了。

        管事悄悄的提醒了下赵长松,示意他别那么过分。

        赵长松见状,立马明了。可是他不管用什么表情,都觉得的别扭。

        索性最后也不强求了,摆出了一副严肃郑重的表情。

        这下,是人都觉得不对了。

        丫鬟小厮们被赵长松这一手弄的超级紧张。因为不知道哪里惹赵长松生气了。

        所以在心里思索之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赵青昭神态自若的换上了了披风。见时辰不早了,便打算离开了。

        赵长松亦趋亦步的跟着赵青昭,摆明了要去书院外面等。

        赵青昭简直是哭笑不得。

        若是书院在有茶馆和酒楼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白鹭书院是建在一个有点高度的盆地上。

        书院的夫子是把周围的地接着买十亩。

        为了给学生营造一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周围除了树什么都没有。

        赵青昭废了老大功夫,才终于劝住了赵长松。

        这个天,就算是呆在马车里,就算马车里有碳火。也依然是在自找罪受。

        赵长松身体也算不上顶好,还是不要折腾了。

        赵青昭这次的座位在教堂靠后门的最后一张。

        这里位置是以前离他位置最远的位置。

        谁叫赵青昭现在是玄级甲班没有排名的学生呢。

        赵青昭有点嫌弃,这个地方风有些大啊。

        看来等下得快点写卷子,要不然等手冻住了。写出来的字就不好看了。

        赵青昭,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拿起手中的墨锭开始墨磨。

        另一边的严臻,心里正抓心抓费的难受着呢。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赵青昭的考试座位。

        他有点失望又有点泄气。要是赵青昭在他旁边,他就可以趁机观察他的脸色了。

        现在,他在他那么后面,完全不敢回头看啊!

        严臻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稳住,你可以的。

        他不断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在他准备回头的买一瞬间。

        更声响起了,严臻心里说不清楚是解脱还是遗憾。

        不过还是飞快的坐好了。

        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总会让赵青昭不生气的。

        严臻在心里毫无底气的鼓励着自己。

        赵青昭把接过考卷之后,就开始认真的审题了。

        这张卷子的难度,算的上是他这半年来考过的最难的题目。

        赵青昭若有所思的提起了毛笔,开始答题。

        这些墨义,贴经他都是了然于胸的。

        做起来并不难,就算有一二者出的很偏。他也能答上来。

        后面的算术,诗词就跟简单了。

        一刻钟半之后,赵青昭就写完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错误,都做完了之后。赵青昭就交上了自己的考卷。

        严臻见状,也连忙交了出去。

        新进的甲班同窗:夭寿喔,简直不是人。

        一直被打击的甲班“老”同窗,麻木之余心里还有点好笑。

        现实教做人,这才是真正的眼看为实。

        学神是他们这些凡人能随便诋毁的吗?

        赵青昭一出门,就发现了跟在他后面的严臻。

        他朝他微微颔首之后,就径直的离开了。

        头疼,又不知道想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严臻有点恍然,他刚才竟然会觉得赵青昭不生气了,到底还是他太天真了。

        他看着赵青昭离开的身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赵青昭不愧是赵青昭,他行事作风都是一贯如此,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受。

        赵青昭这是把他当陌生人了吗?

        赵青昭其实没有这么想,他是气严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过如此了。

        他是对严臻要比对旁人多一分耐心。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严臻不是想要糟蹋他的身体吗?

        那就尽管糟蹋好了,他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自己不知道,身体总归是他自己的。他们这些人再着急也没有用。

        严臻到底还是太年轻。索性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若是仔细割舍的话,也最多就是不舍一阵子罢了。

        他不想以后的每一天,都再为朋友担惊受怕。若是外力所致但也罢了,偏偏………

        赵青昭瞌上双眼,他就说他不交适合朋友。

        他心性到底还是过于凉薄了。他以前最欣赏就是严臻意气风发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如今嫌弃的,也是他身上的少年意气。

        赵青昭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他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如严臻这般滚烫灼热的,他至今也就见过一个罢了。谁能拒绝火焰的光亮呢?

        赵青昭压下了头脑中的种种思绪,强迫自己冷静。

        不多时,赵青昭就回到了赵府。

        他一进院子进看到了大堂里焦急等待的赵长松。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一共参加了赵青昭三场考试。分别是县试,府试和院试,这是第四场。

        “昭哥儿,快进来暖暖手,可别冻坏了。”赵长松快走几步。拉着人就往碳盆旁边走。

        他下马车后,或多或少的徒步走了些路。

        如今虽然不暖和,但也算不上很冷。

        不过他还是顺势,跟着赵长松走了。

        不过是须臾小事,他并不在意。

        赵长松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勾的他十分的酥痒。

        可他还是克制住了,下午且还有考试呢?若是昭哥儿考的不如意。岂不是连下场也影响了。

        “昭哥儿是打算休息还是打算看书?如今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昭哥儿若是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温的鸡汤。”赵长松刚开始是还是想试探试探的。

        可看着自家儿子这瘦巴巴的小脸。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虽然觉得昭哥儿在考场呆的时间太短,或可能发挥失常。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平常心对待就很好。

        他就是怕昭哥儿钻牛角尖。

        昭哥儿这一路走的太顺了,纵然经历两个生死大劫。可这劫难也不是在学习上的。

        他怕昭哥儿考的太差,接受不了,以至于一振不撅。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看的多了。也就愈加的担心。

        再加上父亲为了磨砺昭哥儿心性,特意答应了昭哥儿派人出海。

        他刚才也收到消息了,虽说不至于全军覆没。可同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说昭哥儿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了。

        嗯………确实不能再想下去了。

        赵青昭看着赵长松小心翼翼的举动,觉得有点好笑。

        “父亲我没事。”赵青昭大概解释了下,他会这么提早出来的原因。

        他希望父亲不要再这么紧绷着,他害怕赵长松自个把自个儿吓病了。

        赵长松闻言鼓励的笑了笑:“昭哥儿一直都很棒,父亲自然是相信你的。”

        赵青昭见状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解释,父亲都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那索性还是等成绩出来好了。

        赵青昭哥赵长松又聊起了别的话头。

        两刻钟后,赵青昭起身去了书房。

        今天的布置的任务且还没完成了。

        他要争分夺秒,不然今天晚上就不能按时睡了。

        赵长松看着赵青昭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

        罢了,总归他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大不了到时候成绩出来了,他多多开解就是了。

        赵长松一挥手,也离开前院大堂。

        他去了他在赵府的书房,他的书房虽然书不多。

        但却是个议事的好地方。他想着自己不日便要离开。怕昭哥儿钱不趁手,变打算回书房算算自己手中剩下的银两,再不济还可以从店铺中抽取些流动的资金。

        他在乐陵府买了一个庄子,因为买的急,是以不仅位置不好,连土地也算不上多肥沃。

        一年到头除了能供应赵府,便也赚不了多少。顶天了也就是二百两。这还是在年景好的时候。

        在乐陵最赚钱的是四个商铺,一个绣坊卖布,一个红楼卖胭脂,剩下的还有两个个杂货店。这些都可以由他们商行提供货物,经营起来也不难。

        因为蒋梦典倒台,他们的人还趁势低价购买了四家店面。

        可惜的是时间太短,这些店铺还不能开张。毕竟不管是做什么,总归是还是得有个章程才好。

        他已经决定好了,剩下的店铺用一个来开个书铺,也不求非要怎么盈利。至少可以把昭哥儿使用的纸墨笔砚包全了。

        这样一来,也不用去外面买了。赵长松下意识的忘记了。自己隔段时间的叫管事捎带东西,赵青昭手里的笔墨纸砚用完都够呛。

        剩下的用一个用来开药店,也不需要它们要怎么赚钱,亏损就好了。只一点,这个药店不管何时都得留一个大夫坐诊。

        万一昭哥儿这府里的大夫不趁手,他们还可以过来救救急。

        至于剩下那两个的,赵长松打算都租出去。

        赵长松是没打算在乐陵都开很多店铺的。

        他买这些东西的本义,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一天昭哥儿银钱不趁手。他还可以把店铺买了救救急。

        多了他怕昭哥儿看管不过来。虽然他很愿意自己管的。

        可是家中的父亲发话了,哪有儿子离的近不叫儿子官偏叫父亲管的道理。

        再说他本来也不想把赵青昭教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赵长松想了想,也行吧。

        总归有他这亲爹看着呢,再怎么不济也不能少了昭哥儿零花钱啊!

        他也是来这里查了账之后才发现,昭哥儿经商很有一套。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想让人跟着他发展。

        扯远了。赵长松连忙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低头认真的开始算起帐来,这一年多来的盈利还算不错,绣房净赚八百两银子。胭脂点净赚一千两银子。

        杂货店赚的不多,两间加起来也不过是五百两。

        再加上庄子里的收成,一共有两千四百多两。

        买店铺的钱另算,昭哥儿明年至少可以多增加两千多两的花用。

        这还未到年底,还不包括新铺子的收益。

        赵长松巴拉巴拉的算了一下,怎么着也得有凑个三千两吧。

        昭哥儿平常的花用不多,这几个月活下来,平均月一百两都未曾花到。

        赵长松心疼坏了,我家昭哥儿实在是太可怜了。

        昭哥儿往商贸里投了那么多钱,本来以为可以获利。没想到遇上了暴风雨,钱全部打了水漂。

        这些日子还指不定怎样拮据呢?不行,钱还是不够。昭哥儿自小便节约。

        还是得多留点钱财,他才放心。

        另一边的赵青昭还不知道赵长松已经把它脑补成小可怜了。

        他要是知道的话,他,他也不会反驳的。尽管他认为自己并不可伶。

        他平日里的米蔬饭菜都有庄子提供。

        只有当他想吃的,庄子里没有,或者是还没有长成时。

        厨娘他们才会去外面采买。庄子里的鸡鸭鱼是尽够了的。除此之外他们还养了羊。

        平日庄子里也会送些野味,这些野味再怎么值钱,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子。

        他平日也不喜欢折腾,也不是非要吃龙肝凤髓。

        古代的农作物天然带着绿色有机的标签。肉类的口感也不错。

        家里的厨子手艺也很好,他每天三菜一汤,可以连续一个月不重复。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有些菜他其实挺喜欢吃的。一星期一轮也挺好。

        咳咳……他的意思是家里根本就花用不了多少。

        毕竟他院子里这些小厮丫鬟的月钱都不用他给。

        他这些年只进不出的,不知不觉中就存了很多钱。

        他倒不是有多节约,只是真的没有什么大花费罢了。造商船派人出海另提。

        也因为这点,所以家里人对他很放心,时不时的就借节日节气假日之类的理由给他塞红包。

        当然,咳咳………他收的很快乐就是了。

        赵青昭中午吃完午饭,就去小憩了。

        他这觉睡的很好,他起来之后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的不得了。

        赵青昭裹上披风,坐上马车就去考试了。

        下午的策论,杂文一如既往的难。

        好在赵青昭早有预料,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还有一个月就要放年假了,学院的夫子们为了让学生收收心。

        提高提高考试难度,打击打击学子们也很正常。

        赵青昭在这场考试里做了接近一个时辰。

        题倒是不算很难,偏题量多,要写的文章多。

        赵青昭先在打腹稿,等确认修改无误之后,他就开始提笔做答。

        他写的很顺,一气呵成。

        写完后他也没有停留,交完卷子就走了。

        他这次走的并不算早,在他之前还有几个同窗。

        也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他也没有特意攀比什么。

        白鹭书院人才济济,有比他做得好写的快的学子也很正常。

        不过这倒是提醒他了,看来他平日里还得多练练字。

        瞧瞧,不过是一个白鹭书院。便有这么多人比他写的快。

        若是全国学子一起考试,那他原有的那些优势也就不会那么突出了。

        果然是强中自由强中手啊。他还是得在努力一些。

        赵青昭一出考场,就看了在背风处等待的严臻。

        考场外的人不多,就算有提前交卷的人。他们也是来去匆匆的。

        于是越发显的严臻孤寂。

        赵青昭向严臻径直走去,他想严臻应该学会权衡,他的身体应该比他的原谅更为重要。

        严臻或许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依旧这么做了。

        或许是不在乎,或许是觉得他现在的状况还好,谁知道呢?

        赵青昭直直的看着严臻的双眼,没有说话。

        说什么呢?他觉得他过去老生常谈的那些问题对于严臻来说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

        他始终是对生命少了一丝敬畏。

        他这个年龄确实是太年轻。但他其实已经比大部分人做的好了。至少他还听的进去些许话。

        严臻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率先开了口:“赵青昭,我们走吧。”

        他有些紧张,他怕赵青昭会拒绝。

        赵青昭点了点头,和严臻并排着出了学校。

        他本来就没有和严臻赌气的意思。赌气那是少年人会干的事。并不是他赵青昭会干的事。

        他懒的生气,自然也懒的赌气。他只是不知道该和严臻说什么罢了。

        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他和严臻之间的差距,不,也许是代沟。

        平日里掩藏的好,便没怎么显露出来。可到底还是不一样。

        “早点回去休息吧。”赵青昭在马车前对严臻说道。

        赵青昭一张嘴,话就说了出来。他愣了愣,觉得这可能是潜意识的习惯。他一嘴瓢,便说了出来。

        赵青昭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生活总归是在向前走的。顺势而为亦有何不可。

        严臻闻言有些激动,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赵青昭理他了不是。

        他狠狠地点点头,欢快的上了他的马车。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反应过来后他觉得他傻透了。就仿佛被人下了蛊一样,就那么轻易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想若不是赵青昭骂醒了他,他依然还会一直逃避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便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他缺少直面生死的勇气,他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真是个胆小鬼啊!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严臻什么时候竟然变的不像严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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