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毛二
秦雾向来不会揣测他人的情感的深浅。
所以她愣了下。
许嘉年从后抱着她, 低头在她颈窝蹭了蹭。
温热的唇擦过脖颈的肌肤。
秦雾小声说道：“有点痒。”
许嘉年对她说：“我没想到。”
没想到你有这么喜欢我。
“抱歉。”秦雾有些无措，“我不太会表达。”
“我可以学学看。”她拍了下许嘉年的手背。
秦雾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也装了好几个大纸箱子。
去许嘉年原本住的地方的时候, 秦雾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期待又紧张。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住？”秦雾扭头问他。
许嘉年将方向盘往右转：“因为要符合不红的小明星的人设。”
秦雾心里想，好家伙，你拍戏的时候在演，戏外还在演。
“好玩吗？”秦雾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问他。
“遇到你之前，不太好玩。”许嘉年如实回答。
秦雾轻轻鼓起了脸颊, 脸有些红。
许嘉年自己住的地方符合秦雾对于有钱人的想象。
他说“我家挺大的”，确实没有骗人。
位于s市中心的高档住宅, 顶端两楼平层打通, 阳光从贯通的天井洒下, 室内通透宽敞。
但室内的陈设却仿佛最开始的样板间, 精致冷漠，似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秦雾明白了许嘉年之前说的“生活很无聊”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嘉年找了下他自己的房间，从二楼走到一楼，愣是没从陈设装修差不多的几间卧室里找出他之前住的是哪一间。
秦雾“咣”一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箱子放到地上。
“嘉年你不会……”她试探性地开口。
“这房子买的时候是什么装修，你就没动过吧？”秦雾惊了。
好家伙，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聊了。
没想到许嘉年本人的生活比她还无聊。
许嘉年将客厅右侧的一扇门关上，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住的是哪一间。
怎么长得都差不多。
“没动过。”许嘉年低头帮秦雾把码放了满地的箱子打开。
“设备和镜头要放你房间里吗？”他随口问道。
秦雾数了数镜头的数量，一个没少，这才放了心。
“当然放我房间呀。”她将镜头抱着, “我的老婆们是要跟我睡觉的。”
许嘉年：“？”那我算什么。
他还是帮秦雾找了二楼的房间，替她把东西往里搬。
直到许嘉年打开秦雾放满了以前的奖状的箱子。
他随便展开了张, 正好是她高中时优秀学生的奖状。
“这个可以贴起来。”许嘉年说。
他公司有的时候得了什么政府的奖, 如果有奖杯或者是证书什么的, 许华会把它们放到客厅的玻璃柜里。
别人家里似乎也都这样。
秦雾：“？”你在说什么幼稚话。
她将许嘉年手上的奖状从他手里拿了过来，重新丢回箱子里：“不用吧。”
都没什么用的。
许嘉年回答她的话理直气壮：“小雾，别人家都挂，你也可以挂，又不是没地方。”
秦雾扁起了嘴，没有再阻止许嘉年。
其实她很羡慕秦漪露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都会被朱朝华宝贝似的陈列在客厅里。
秦雾托腮看着许嘉年又找了间空房间，把她的各种奖状证书和奖杯奖牌放了进去。
“小雾，你大学的时候得过校内摄影比赛的奖？”许嘉年将那水晶奖杯倒着拿起来，端详上面的字。
秦雾点了点头：“只是校内的。”
菜鸡互啄，她刚好没那么菜一点。
毕业之后，便没再拿奖了。
被项凌选中，拍许嘉年的那张摄影作品拿去参赛，还在评审阶段，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许嘉年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这水晶奖杯放到柜子上：“很厉害。”
秦雾看着他，笑了起来。
待整理完秦雾的东西，已经快晚上了。
许嘉年带回来的东西很少。
但秦雾眼尖地发现他靠在旅行箱侧旁的一个大画框。
画框的尺寸比例有些熟，刚好就是手机拍摄默认的照片长宽比。
秦雾很好奇。
她没看出许嘉年有什么个人爱好。
更遑论收集艺术品之类的。
她偷偷瞥了眼，那画框的正面被布蒙上，看不清画面的内容。
许嘉年注意到了秦雾的小动作。
他眸光微闪。
这画框里的作品就是他在影展上花十万买下的秦雾作品。
这幅作品本来挂在许嘉年自己的卧室里。
秦雾之前去他那里，也没有去许嘉年的房间里看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照片的存在。
许嘉年在租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肯定是要将秦雾的摄影作品一起带回家的。
但他又不想被秦雾发现，所以暂时用布包了起来带回家。
秦雾很好奇，便指了下那画框问：“嘉年，那是什么？”
许嘉年抿嘴不言。
他很难对秦雾撒谎。
所以半晌，他温声说道：“是好看的东西。”
秦雾：“……”好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她更好奇了。
“我能……”看看吗？秦雾欲言又止。
她观察到许嘉年的眸色有些慌。
秦雾住了嘴，对那画框里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但她忍了下来，没有问下去。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整理完东西，许嘉年家里寡淡无趣的陈设总算有了些变化。
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像样板间了，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秦雾有些累，她靠在一层客厅的灰色沙发上，扭头看着许嘉年。
不是……他们这叫什么。
这应该就叫同居了吧。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反而是顺理成章。
别的小情侣同居也这样吗？
“咳咳——”秦雾轻咳一声。
许嘉年坐在她身边，肩膀与她挨着。
他坐得很正，脊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
对面的曲屏电视上映出两人身影。
许嘉年看着关着的电视屏幕里的秦雾。
“你累了？”许嘉年的手不动声色地揽上秦雾的肩膀。
客厅只开了沙发顶上的几盏射灯，光线正好。
秦雾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有点。”
“平常这时候你在工作吗？”她抬头问许嘉年。
“不工作。”如果不是无聊得来娱乐圈玩，许嘉年其实没那么忙的。
“那你做什么？”秦雾有些好奇。
“没事的话应该在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做。”许嘉年如实回答。
秦雾轻叹了口气，伸出手，细白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漂亮的侧脸。
虽然她自认为她也是一个比较无聊的人。
但在找乐子这个方面，她比许嘉年还是更有经验的。
“发呆有什么好玩的。”秦雾略提高了些音量，“我们可以做别的。”
许嘉年呼吸一滞，长睫慌乱眨动：“别的什么。”
“玩别的刺激的。”秦雾搓搓手，很兴奋。
许嘉年揽着她肩膀的手略微紧了些，掌心温热，语气竟有些期待：“什么？”
秦雾低头，从茶几下的收纳里摸出个switch来。
“是这样的有好几个双人联机游戏我想玩很久了，但是没有人跟我玩。”
秦雾将switch拍到许嘉年手上，“陪我玩陪我玩。”
许嘉年：“？”等等你说的更刺激的就是这个吗。
他轻舒一口气。
对不起，是他误会了。
“怎么玩？”他问。
秦雾还在开机，桌上的手机却忽然震动，响起铃声。
是秦雾的手机。
秦雾将茶几上的手机捞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小卢。
“是小卢，他给我拨电话做什么？”秦雾嘟哝着接了起来。
许嘉年轻挑了下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雾姐雾姐雾姐。”小卢见秦雾接了电话，忙一叠声唤她。
“有什么事？”秦雾冷静问道。
“我之前一直给你发微信没人回！”小卢的声音很焦急。
“我搬家，有点忙。”秦雾解释。
“雾姐你看我微信发你的截图，那个某乎的匿名回答是不是你写的？”小卢急死了。
“什么匿名回——”秦雾猛然间住了嘴。
救命，她从头到尾，只写过一个匿名回答。
就是那个“你见过最糊的明星有多糊”这个问题下的回答。
这不是个匿名回答吗，怎么会被人发现。
秦雾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
匿名回答被扒，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见秦雾半晌没有回答，小卢又叫了好几声试图让秦雾回过神：“雾姐在吗雾姐？如果是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没关系的。”
秦雾“呃”了一声。
许嘉年启唇，叫了小卢一声：“什么匿名回答？”
“也发我一张截图看看。”他说。
小卢声音又顿住了。
看吧看吧这两个人就是在同居，许嘉年之前还死活不承认。
“就是一个匿名……匿名回答……”秦雾嗫嚅。
“我这回答里说嘉年找了水军，就是我。”她实话实说
秦雾心想糟糕了，这回答暴露了许嘉年找过水军，会不会对他个人名誉有影响。
“这回答，会不会对他的形象不利？”秦雾有些后悔，她偷眼看了下正在打开手机看小卢发给他截图的许嘉年。
“许哥这算哪门子的找水军，雾姐你们这顶多算小情侣之前的情趣。”小卢在手机那边挠了挠头，“你这也叫水军，那咱们公司的公关部门不得是水漫金山？”
秦雾：“？”小卢竟然小看我。
“我切了至少十几个号的，有一半的号都充过会员。”秦雾疯狂解释她是个专业的，“你敢说我不专业？”
“是是是您专业。”小卢气死了。
为什么他大晚上加班还要吃狗粮。
他的心灵损失不得赔个工伤费？
“雾姐我就知道是你。”小卢劝她，“你那条匿名回答底下回复都破万了，一堆人过来问我情况，这不得确认一下。”
“我能删了吗？”秦雾还在挣扎。
“这哪能删了，这事营销好了也挺有趣的，评论网友都嗑疯了好吗？”小卢挥挥手，“雾姐你就不要再否认了，赶紧去认领吧。”
“哦。”秦雾应了一声。
她抬头看到许嘉年已经从某乎热榜上找出了自己那条匿名回答。
匿名回答下的评论挨挨挤挤，大多数都是来自[电竞人许嘉年]超话的姐妹。
最早的一个评论是这样的：
【奚以知其然：我直接一记陈年洛阳铲，看，姐妹们我发现了什么？】
这个被挖坟了的匿名回答瞬间被许多人注意到，许多网络在逃柯南结合回答中的信息，迅速分析出这个匿名回答的发布者很有可就是【键盘修炼成精】——许嘉年官宣了的女友。
【一条毫无梦想的咸鱼：我的妈姐妹们来看发表时间的细节，就是键盘小姐姐出现在许嘉年超话的那段时间！】
【一颗松花求：那时候许嘉年的粉丝确实还没过千，加上键盘小姐姐的号才过千了的！】
【吉吉：我就说超话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号怎么语气都差不多，原来都是她开的啊哈哈哈！】
秦雾：“？”我明明有在很认真写不同的彩虹屁内容好吗？
【矿色蓝山南：所以这个故事实际上不是死忠粉和糊逼明星的爱情故事对吗？】
【娇生惯养笑你痴：是的，这就是一个五毛水军和糊逼明星的爱情故事，我们之前都嗑错了呀。（严肃脸）】
秦雾：“？”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钝了。
【深渊在逃猫咪捡太空在逃垃圾：救命，感觉更香更好嗑了是怎么回事？】
【蓝桉：所以这个匿名回答真的是键盘小姐姐发的吗？[推眼镜]】
秦雾盘腿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小雾。”许嘉年看完了这匿名回答内容，抬眸唤她。
“我在。”秦雾语气乖巧，有些心虚。
毕竟一年前的评论里，仗着没人知道，自己还是匿名，她还说许嘉年糊。
人家现在根本不糊了好吗！
“所以你之前……真的是在认真当水军？”他的语气低沉，竟有些挫败。
许嘉年之前确实是以为秦雾对他是有一点点崇拜之情的。
秦雾低下头：“也不是……”
她轻声说：“也有很多，都是真心的。就是……就是夸大了一点……”
许嘉年当然知道秦雾的意思。
他拍了下秦雾的脑袋。
“把手机给我。”许嘉年的声音醇厚，松木般好闻的气息笼罩了她，“我帮你认领。”
秦雾乖乖交出手机。
片刻之后，这个匿名回答取消了匿名状态，并且重新编辑了回答。
【键盘修炼成精】
23333人赞同了该回答。
谢邀，刚切完小号给他控评回来。
大概是微博粉丝不过千，大半还是僵尸粉和我的小号。
参演十八线网剧男n号，我切了十个小号给他控评。
别问我为啥不帮他反黑，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是他的真爱粉吗？
不，我是他五毛钱买的女·朋·友。
编辑于，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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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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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有这么喜欢我。
“抱歉。”秦雾有些无措，“我不太会表达。”
“我可以学学看。”她拍了下许嘉年的手背。
秦雾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也装了好几个大纸箱子。
去许嘉年原本住的地方的时候, 秦雾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期待又紧张。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住？”秦雾扭头问他。
许嘉年将方向盘往右转：“因为要符合不红的小明星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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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吗？”秦雾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问他。
“遇到你之前，不太好玩。”许嘉年如实回答。
秦雾轻轻鼓起了脸颊, 脸有些红。
许嘉年自己住的地方符合秦雾对于有钱人的想象。
他说“我家挺大的”，确实没有骗人。
位于s市中心的高档住宅, 顶端两楼平层打通, 阳光从贯通的天井洒下, 室内通透宽敞。
但室内的陈设却仿佛最开始的样板间, 精致冷漠，似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秦雾明白了许嘉年之前说的“生活很无聊”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嘉年找了下他自己的房间，从二楼走到一楼，愣是没从陈设装修差不多的几间卧室里找出他之前住的是哪一间。
秦雾“咣”一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箱子放到地上。
“嘉年你不会……”她试探性地开口。
“这房子买的时候是什么装修，你就没动过吧？”秦雾惊了。
好家伙，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聊了。
没想到许嘉年本人的生活比她还无聊。
许嘉年将客厅右侧的一扇门关上，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住的是哪一间。
怎么长得都差不多。
“没动过。”许嘉年低头帮秦雾把码放了满地的箱子打开。
“设备和镜头要放你房间里吗？”他随口问道。
秦雾数了数镜头的数量，一个没少，这才放了心。
“当然放我房间呀。”她将镜头抱着, “我的老婆们是要跟我睡觉的。”
许嘉年：“？”那我算什么。
他还是帮秦雾找了二楼的房间，替她把东西往里搬。
直到许嘉年打开秦雾放满了以前的奖状的箱子。
他随便展开了张, 正好是她高中时优秀学生的奖状。
“这个可以贴起来。”许嘉年说。
他公司有的时候得了什么政府的奖, 如果有奖杯或者是证书什么的, 许华会把它们放到客厅的玻璃柜里。
别人家里似乎也都这样。
秦雾：“？”你在说什么幼稚话。
她将许嘉年手上的奖状从他手里拿了过来，重新丢回箱子里：“不用吧。”
都没什么用的。
许嘉年回答她的话理直气壮：“小雾，别人家都挂，你也可以挂，又不是没地方。”
秦雾扁起了嘴，没有再阻止许嘉年。
其实她很羡慕秦漪露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都会被朱朝华宝贝似的陈列在客厅里。
秦雾托腮看着许嘉年又找了间空房间，把她的各种奖状证书和奖杯奖牌放了进去。
“小雾，你大学的时候得过校内摄影比赛的奖？”许嘉年将那水晶奖杯倒着拿起来，端详上面的字。
秦雾点了点头：“只是校内的。”
菜鸡互啄，她刚好没那么菜一点。
毕业之后，便没再拿奖了。
被项凌选中，拍许嘉年的那张摄影作品拿去参赛，还在评审阶段，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许嘉年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这水晶奖杯放到柜子上：“很厉害。”
秦雾看着他，笑了起来。
待整理完秦雾的东西，已经快晚上了。
许嘉年带回来的东西很少。
但秦雾眼尖地发现他靠在旅行箱侧旁的一个大画框。
画框的尺寸比例有些熟，刚好就是手机拍摄默认的照片长宽比。
秦雾很好奇。
她没看出许嘉年有什么个人爱好。
更遑论收集艺术品之类的。
她偷偷瞥了眼，那画框的正面被布蒙上，看不清画面的内容。
许嘉年注意到了秦雾的小动作。
他眸光微闪。
这画框里的作品就是他在影展上花十万买下的秦雾作品。
这幅作品本来挂在许嘉年自己的卧室里。
秦雾之前去他那里，也没有去许嘉年的房间里看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照片的存在。
许嘉年在租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肯定是要将秦雾的摄影作品一起带回家的。
但他又不想被秦雾发现，所以暂时用布包了起来带回家。
秦雾很好奇，便指了下那画框问：“嘉年，那是什么？”
许嘉年抿嘴不言。
他很难对秦雾撒谎。
所以半晌，他温声说道：“是好看的东西。”
秦雾：“……”好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她更好奇了。
“我能……”看看吗？秦雾欲言又止。
她观察到许嘉年的眸色有些慌。
秦雾住了嘴，对那画框里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但她忍了下来，没有问下去。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整理完东西，许嘉年家里寡淡无趣的陈设总算有了些变化。
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像样板间了，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秦雾有些累，她靠在一层客厅的灰色沙发上，扭头看着许嘉年。
不是……他们这叫什么。
这应该就叫同居了吧。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反而是顺理成章。
别的小情侣同居也这样吗？
“咳咳——”秦雾轻咳一声。
许嘉年坐在她身边，肩膀与她挨着。
他坐得很正，脊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
对面的曲屏电视上映出两人身影。
许嘉年看着关着的电视屏幕里的秦雾。
“你累了？”许嘉年的手不动声色地揽上秦雾的肩膀。
客厅只开了沙发顶上的几盏射灯，光线正好。
秦雾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有点。”
“平常这时候你在工作吗？”她抬头问许嘉年。
“不工作。”如果不是无聊得来娱乐圈玩，许嘉年其实没那么忙的。
“那你做什么？”秦雾有些好奇。
“没事的话应该在看书，或者什么也不做。”许嘉年如实回答。
秦雾轻叹了口气，伸出手，细白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漂亮的侧脸。
虽然她自认为她也是一个比较无聊的人。
但在找乐子这个方面，她比许嘉年还是更有经验的。
“发呆有什么好玩的。”秦雾略提高了些音量，“我们可以做别的。”
许嘉年呼吸一滞，长睫慌乱眨动：“别的什么。”
“玩别的刺激的。”秦雾搓搓手，很兴奋。
许嘉年揽着她肩膀的手略微紧了些，掌心温热，语气竟有些期待：“什么？”
秦雾低头，从茶几下的收纳里摸出个switch来。
“是这样的有好几个双人联机游戏我想玩很久了，但是没有人跟我玩。”
秦雾将switch拍到许嘉年手上，“陪我玩陪我玩。”
许嘉年：“？”等等你说的更刺激的就是这个吗。
他轻舒一口气。
对不起，是他误会了。
“怎么玩？”他问。
秦雾还在开机，桌上的手机却忽然震动，响起铃声。
是秦雾的手机。
秦雾将茶几上的手机捞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小卢。
“是小卢，他给我拨电话做什么？”秦雾嘟哝着接了起来。
许嘉年轻挑了下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雾姐雾姐雾姐。”小卢见秦雾接了电话，忙一叠声唤她。
“有什么事？”秦雾冷静问道。
“我之前一直给你发微信没人回！”小卢的声音很焦急。
“我搬家，有点忙。”秦雾解释。
“雾姐你看我微信发你的截图，那个某乎的匿名回答是不是你写的？”小卢急死了。
“什么匿名回——”秦雾猛然间住了嘴。
救命，她从头到尾，只写过一个匿名回答。
就是那个“你见过最糊的明星有多糊”这个问题下的回答。
这不是个匿名回答吗，怎么会被人发现。
秦雾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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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雾半晌没有回答，小卢又叫了好几声试图让秦雾回过神：“雾姐在吗雾姐？如果是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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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年启唇，叫了小卢一声：“什么匿名回答？”
“也发我一张截图看看。”他说。
小卢声音又顿住了。
看吧看吧这两个人就是在同居，许嘉年之前还死活不承认。
“就是一个匿名……匿名回答……”秦雾嗫嚅。
“我这回答里说嘉年找了水军，就是我。”她实话实说
秦雾心想糟糕了，这回答暴露了许嘉年找过水军，会不会对他个人名誉有影响。
“这回答，会不会对他的形象不利？”秦雾有些后悔，她偷眼看了下正在打开手机看小卢发给他截图的许嘉年。
“许哥这算哪门子的找水军，雾姐你们这顶多算小情侣之前的情趣。”小卢在手机那边挠了挠头，“你这也叫水军，那咱们公司的公关部门不得是水漫金山？”
秦雾：“？”小卢竟然小看我。
“我切了至少十几个号的，有一半的号都充过会员。”秦雾疯狂解释她是个专业的，“你敢说我不专业？”
“是是是您专业。”小卢气死了。
为什么他大晚上加班还要吃狗粮。
他的心灵损失不得赔个工伤费？
“雾姐我就知道是你。”小卢劝她，“你那条匿名回答底下回复都破万了，一堆人过来问我情况，这不得确认一下。”
“我能删了吗？”秦雾还在挣扎。
“这哪能删了，这事营销好了也挺有趣的，评论网友都嗑疯了好吗？”小卢挥挥手，“雾姐你就不要再否认了，赶紧去认领吧。”
“哦。”秦雾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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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一个评论是这样的：
【奚以知其然：我直接一记陈年洛阳铲，看，姐妹们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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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毫无梦想的咸鱼：我的妈姐妹们来看发表时间的细节，就是键盘小姐姐出现在许嘉年超话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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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雾：“？”我明明有在很认真写不同的彩虹屁内容好吗？
【矿色蓝山南：所以这个故事实际上不是死忠粉和糊逼明星的爱情故事对吗？】
【娇生惯养笑你痴：是的，这就是一个五毛水军和糊逼明星的爱情故事，我们之前都嗑错了呀。（严肃脸）】
秦雾：“？”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钝了。
【深渊在逃猫咪捡太空在逃垃圾：救命，感觉更香更好嗑了是怎么回事？】
【蓝桉：所以这个匿名回答真的是键盘小姐姐发的吗？[推眼镜]】
秦雾盘腿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小雾。”许嘉年看完了这匿名回答内容，抬眸唤她。
“我在。”秦雾语气乖巧，有些心虚。
毕竟一年前的评论里，仗着没人知道，自己还是匿名，她还说许嘉年糊。
人家现在根本不糊了好吗！
“所以你之前……真的是在认真当水军？”他的语气低沉，竟有些挫败。
许嘉年之前确实是以为秦雾对他是有一点点崇拜之情的。
秦雾低下头：“也不是……”
她轻声说：“也有很多，都是真心的。就是……就是夸大了一点……”
许嘉年当然知道秦雾的意思。
他拍了下秦雾的脑袋。
“把手机给我。”许嘉年的声音醇厚，松木般好闻的气息笼罩了她，“我帮你认领。”
秦雾乖乖交出手机。
片刻之后，这个匿名回答取消了匿名状态，并且重新编辑了回答。
【键盘修炼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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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微博粉丝不过千，大半还是僵尸粉和我的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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