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宋明望自己也没遇到过这样状况，只能用恶狠狠眼神来掩饰自己无措，但是羞红脸颊已经暴露了他所想。
他知道这种从生理上来讲是正常现象，但是面对着程妄，就让他很难释怀。
宋玉亭来接宋明望时，敏锐察觉到了他儿子低落情绪。
“怎么了望望？”
“没什么。”宋明望无精打采将头靠在车窗上。
宋玉亭以为是他太累了，“回去洗个澡，今天就早点睡。”
“嗯。”
回到家躺在床上，宋明望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都是今天那件事，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丢脸。
他怎么会对程妄起反应。
好在程妄当时什么也没点破，但是不知道他之后会不会给别人讲，想到这里宋明望不由着急起来。
于是又拿了手机，找到了程妄微信，手指一点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他也不确定自己拉黑了他，那边是不是也把自己拉黑了。
于是尝试性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是个小猫微笑表情包。
出乎意料是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
虽然只是个简单符号，但宋明望终于放下了心。
他琢磨着话，一字一句敲打出来，“今天事你不许给任何人说。”
这次那边回比较慢，应该是去洗漱去了。
“什么事？”
宋明望盯着那三个字看，脑海里甚至能够浮现出程妄如果是当面说这话时挑眉戏谑眼神。
宋明望有些气急败坏：“不要装傻！”
那边程妄笑了笑，也不再逗他，回了个“知道了”，便把手机扔到一边，去忙其他去了。
第二天宋明望感冒果然更严重了，鼻子完全塞住不能呼吸，宋兰玉见他鼻子被揉通红，心疼让他请一天假，宋明望当然不肯。
今天数学有随堂小测，宋明望精神有些不大好，飞快做完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觉得自己脸烫烫，连哈出呼吸也比平常温度高出许多。
程妄做完选择题后便搁了笔看向窗外，外面天空阴沉沉，多半是要下雨。
“关一下窗子。”
听到旁边传来闷声闷气嗓音，程妄转头看了一眼趴着宋明望。
宋明望半梦半醒之间，被冷风吹打了个寒颤，于是迷迷糊糊开口嘟囔了一句。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听到了关窗户声音，那股恨不得往他身体里钻冷风终于消失了。
下课后化学老师稍微拖了些堂，直到快要上课时才让课代表去把卷子收上来。
收到宋明望时候，化学课代表孟可然就犯了难，只见宋明望睡十分死，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卷子上，歪着头嘴巴无意识微张着。
本想直接叫他，可见他睡如此香甜，最重要是难得见他如此乖巧样子，便犹豫了一下。
“宋明望？”她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他胳膊。
宋明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因为刚睡醒脑子明显没有恢复机能，反应了两三秒才将卷子递给她。
与此同时，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吴翠英语课，但是进来确是班主任郭晋，他拿着教杆走了进来，把教材放下后，看了一眼四周。
“课代表呢？怎么没有领读？”
蒋清清站了起来，一脸为难，“老师才收卷子，没来得及”
“行了，坐下吧。”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班上人，没有上课意思。
大家心里都满是疑惑，只见郭晋忽然拿出手机，开始念起了名字。
被念到名字人都一脸懵逼站了起来。
“好，就这么多人。”郭晋清点了一下人数，“把你们手机交上来。”
“我没有手机啊。”
“对啊，冤枉，我也没有手机。”
郭晋不理他们喊冤，“没有手机怎么收红包，快点，不要废话，把手机拿出来。”
宋明望勉强打起了精神，提起红包是想起了一件事，早读课时候不知道谁匿名在班群里发了个红包。
他当时精神不好，看了一眼就趴着睡觉了。
现在看来倒还是救了他一命。
中招人知道再也不能抵赖，都一脸不情愿把手机交了上去。
谁能想到自己班主任会发红包钓鱼。
他们也是看到红包本能反应，忍不住手快就点了。
中午饭时候宋明望因为喉咙不舒服，肿痛难耐，没什么胃口，便没去食堂，这几天宋玉兰工作比较忙，便没给他做便当，于是他只喝了点牛奶。
“咳”宋明望咳一阵头晕眼花。
此时班上人大多都去了食堂，最后就连万年不动书呆子余亭都出去吃饭了，只要宋明望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没力气。
小卖部里挤满了人，唐覃只看了一眼就啧了一声，“你说我们学校也真抠门，小卖部都只有一个，你看看把人挤。”
程妄拧开可乐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只是如此简单一个动作，由他做出来，都吸引了不少人视线。
周瑶坐在一旁，她今天特意化着不易察觉淡妆，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听说你把烤肉店兼职辞了？”她抿了抿嘴角。
程妄淡淡嗯了一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程妄语气不冷不热。
周瑶看他态度冷淡，不由咬了咬唇，心下酸涩。
她不明白程妄到底要怎样才能正眼看他，从初中再带高中，他们做了四五年同学，自己花费了这么久，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甚至靠着接近唐覃才在他身边有了个位置。
可是还远远不够。
她甚至都不知道程妄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朋友，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跟着他，说不定他只是看在唐覃面子上，才没有理会自己在他身边转。
程妄这个人心就像是石头做，根本不可能会接受任何一个人，但是她还是抱着小小奢望，万一呢，万一能够把他捂热呢。
“是因为你奶奶吧。”唐覃乐呵呵勾着他肩膀。
“嗯。”程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最近身体不好，烤肉店有时工作比较晚。”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看过她老人家了。”唐覃挠了挠下巴，“改天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几人正说着话，唐覃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一惊一乍起来。
“那不是小胖子吗？”
田猛猛正奋力想挤进柜台前，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纸钞。
唐覃吹了个口哨，乐了，“不过怎么就他一个人，那个傻子呢？他们俩平时不是形影不离吗？”
程妄随手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没有说话。
“难道是小傻子没来吃饭，哈哈操，他减肥啊，小胖子都没减肥他干嘛减肥。”唐覃自己都把自己说乐了。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很快就把这事又抛到了脑后，又笑眯眯问起了周瑶。
“小粥粥，你们今天体育课是第几节课。”
周瑶看了程妄一眼，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下午第二节。”
“那怎么办，我们不是同一节，不能一起玩了。”
“哎，妄哥你去哪？”
程妄头也不回，“回教室。”
“回教室干什么，这不离上课还早嘛。”
宋明望烫迷迷糊糊，他觉得自己像是踩在软绵绵云朵上，浑身轻飘飘。
忽然额上传来一阵沁人凉意，似乎有什么抚上了自己额头。
“起来。”
耳边朦朦胧胧听见熟悉低沉嗓音，似泛着丝丝凉意。
他强撑着双眼抬起头，就看见程妄皱眉站在自己跟前。
宋明望此刻没有心思和他斗嘴，有气无力道：“什么事？没事不要打扰我睡觉。”
程妄没有理他，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因为长期久坐，再加上生病没有力气，宋明望整个人脚一软，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死死扒着他胳膊不放。
程妄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淡淡讽笑，“都快烧成傻子了，人还挺精神。”
医务室里宋明望躺在病床上，一帘之隔程妄正在和校医说话。
“怎么才送来，再不送来人都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
“你们高几。”
“高二。”
“你帮他请个假，他整个下午恐怕都要待在这里了。”
“嗯。”
“我先给他打个点滴，吃了药观察一下，看能不能好转，不行话立刻送去医院。”
宋明望一听到要打点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我不扎针，不扎”
他从小到大就害怕打针，对这种尖尖东西有种莫名恐惧，连鸡嘴巴都害怕。
话音未落，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程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脸上泛着不正常嫣红，因为高烧缘故，身体发自我保护机制起作用，眼眶开始不由自主分泌泪水，看上去就像被人欺负后委屈泪汪汪模样。
“哟，醒了。”校医是个三十多岁中年大叔，他看了看宋明望脸色，“很好，离脑子烧糊涂就差一点了。”
宋明望双眼放空，还在那里嘀咕着不打针。
校医直接给程妄说，“把他手按住，免得他乱动。”
宋明望只觉一阵刺痛从手背上传来，他低头一看，恨不得再次晕过去，微凉液体进入血管感觉在他脑海里放大，心理作用使他觉得自己整个手都麻了。
“疼死我了。”宋明望委屈吸了吸鼻子，转头将眼泪一口气糊在程妄手臂上。
程妄看着自己被弄脏衣袖，眉头紧皱，他觉得自己耐心快要用尽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发烧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发烧是指病理性体温增高，是人体对致热原作用使体温调”
“有没有让人安静一点药，打针那种。”
程妄冷冷打断了他科普，转头问校医。
校医一看情况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当下就默契十足配合他，在一旁绘声绘色道：“有是有，就是很疼，疼死人那种。”
宋明望立刻乖乖住了嘴，心里暗骂了一声卑鄙。
打完针后程妄垂眼看了一眼腕上表，看模样是打算要走。
宋明望嘴巴一瘪，有些可怜兮兮。
他其实是有些想留程妄在这里，可能是因为生病缘故，人就有些多愁善感。
从前自己生病都是有人陪着，就算宋玉兰再忙也会推掉工作陪他。
虽然他和程妄有些不对头，但是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
但让他说出口是万万不可能，于是他翻了个身，只将背影留给程妄，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开始在脑海里回想各种物理公式。
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椅子被拉开声音，应该是程妄坐下来了，随即又响起书本翻页声音。
宋明望双眼微微睁大。
他不走吗？
宋明望蜷缩成身体，双手无意识握成拳，心里暗自嘀咕。
程妄也许也没那么讨厌。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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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吴翠英语课，但是进来确是班主任郭晋，他拿着教杆走了进来，把教材放下后，看了一眼四周。
“课代表呢？怎么没有领读？”
蒋清清站了起来，一脸为难，“老师才收卷子，没来得及”
“行了，坐下吧。”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班上人，没有上课意思。
大家心里都满是疑惑，只见郭晋忽然拿出手机，开始念起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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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手机啊。”
“对啊，冤枉，我也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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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程妄语气不冷不热。
周瑶看他态度冷淡，不由咬了咬唇，心下酸涩。
她不明白程妄到底要怎样才能正眼看他，从初中再带高中，他们做了四五年同学，自己花费了这么久，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甚至靠着接近唐覃才在他身边有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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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不知道程妄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朋友，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跟着他，说不定他只是看在唐覃面子上，才没有理会自己在他身边转。
程妄这个人心就像是石头做，根本不可能会接受任何一个人，但是她还是抱着小小奢望，万一呢，万一能够把他捂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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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小傻子没来吃饭，哈哈操，他减肥啊，小胖子都没减肥他干嘛减肥。”唐覃自己都把自己说乐了。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很快就把这事又抛到了脑后，又笑眯眯问起了周瑶。
“小粥粥，你们今天体育课是第几节课。”
周瑶看了程妄一眼，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下午第二节。”
“那怎么办，我们不是同一节，不能一起玩了。”
“哎，妄哥你去哪？”
程妄头也不回，“回教室。”
“回教室干什么，这不离上课还早嘛。”
宋明望烫迷迷糊糊，他觉得自己像是踩在软绵绵云朵上，浑身轻飘飘。
忽然额上传来一阵沁人凉意，似乎有什么抚上了自己额头。
“起来。”
耳边朦朦胧胧听见熟悉低沉嗓音，似泛着丝丝凉意。
他强撑着双眼抬起头，就看见程妄皱眉站在自己跟前。
宋明望此刻没有心思和他斗嘴，有气无力道：“什么事？没事不要打扰我睡觉。”
程妄没有理他，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因为长期久坐，再加上生病没有力气，宋明望整个人脚一软，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死死扒着他胳膊不放。
程妄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淡淡讽笑，“都快烧成傻子了，人还挺精神。”
医务室里宋明望躺在病床上，一帘之隔程妄正在和校医说话。
“怎么才送来，再不送来人都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
“你们高几。”
“高二。”
“你帮他请个假，他整个下午恐怕都要待在这里了。”
“嗯。”
“我先给他打个点滴，吃了药观察一下，看能不能好转，不行话立刻送去医院。”
宋明望一听到要打点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我不扎针，不扎”
他从小到大就害怕打针，对这种尖尖东西有种莫名恐惧，连鸡嘴巴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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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醒了。”校医是个三十多岁中年大叔，他看了看宋明望脸色，“很好，离脑子烧糊涂就差一点了。”
宋明望双眼放空，还在那里嘀咕着不打针。
校医直接给程妄说，“把他手按住，免得他乱动。”
宋明望只觉一阵刺痛从手背上传来，他低头一看，恨不得再次晕过去，微凉液体进入血管感觉在他脑海里放大，心理作用使他觉得自己整个手都麻了。
“疼死我了。”宋明望委屈吸了吸鼻子，转头将眼泪一口气糊在程妄手臂上。
程妄看着自己被弄脏衣袖，眉头紧皱，他觉得自己耐心快要用尽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发烧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发烧是指病理性体温增高，是人体对致热原作用使体温调”
“有没有让人安静一点药，打针那种。”
程妄冷冷打断了他科普，转头问校医。
校医一看情况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当下就默契十足配合他，在一旁绘声绘色道：“有是有，就是很疼，疼死人那种。”
宋明望立刻乖乖住了嘴，心里暗骂了一声卑鄙。
打完针后程妄垂眼看了一眼腕上表，看模样是打算要走。
宋明望嘴巴一瘪，有些可怜兮兮。
他其实是有些想留程妄在这里，可能是因为生病缘故，人就有些多愁善感。
从前自己生病都是有人陪着，就算宋玉兰再忙也会推掉工作陪他。
虽然他和程妄有些不对头，但是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
但让他说出口是万万不可能，于是他翻了个身，只将背影留给程妄，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开始在脑海里回想各种物理公式。
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椅子被拉开声音，应该是程妄坐下来了，随即又响起书本翻页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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