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到现在，公馆只剩最后一间还没被黎乔破门而入房间了。
众人跟着黎乔，正准备像之前那样、等在门外围观黎乔砍怪，黎乔却压低声音说：“你们退远点，有个‘大’在里面，我不保证能拦住。”
隔着门都能感觉到里面煞气冲天，黎乔怕那只大鬼万一得到了什么鬼修功法，修炼有成，那他就没余暇再去管这些人了。
众人一听说连黎乔都没把握，立马心惊胆战恨不得退出三丈远，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哥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上去作死！”
黎乔冲摄像师说：“可以跟进来拍，人尽量少一点。”
摄像师一听差点吓尿，两只手都摇出残影了：你不是说你都不保证能拦住吗？其他人都走了，我冒着生命危险跟你进去直播？这要因公殉职了找谁说理去？
见识过货真价实灵异世界以后，几个摄像师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跟黎乔进去。还是关苍山主动站了出来：“老朽学过一点摄像，我来吧。”
他大半生扑在道术修行上，却是直到古稀之年才见到像黎乔这样惊才绝艳人物，他太想看看黎乔还能使出什么手段了，哪怕拼着这把老骨头稀碎也不在乎——朝闻道，夕死可矣！
黎乔瞥了一眼满脸视死如归关老头，不禁唇角微扬：其实这些人对他话反应过度了，他说“不保证能拦住”，可没说他应付不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提起刀抬脚要走：“那就进去吧。”
“黎乔，”忽然又有人拽住了他，沈沨手冰凉，再次抓住黎乔手，“你等等。”
【他们在干嘛？屋里太黑了看不清，呼叫灯光师！】
【d拿是绷带吧？好像还给黎乔上药了？怎么肥四，不是全息投影么，黎乔怎么受伤了？】
【回看了下录屏，刚才光太暗都没注意到，黎乔走路时候腿内侧真有伤痕诶！就在直播故障中断以后才有，怎么弄？】
【谁敢弄伤我老婆美腿，我跟他拼了！】
【前面你不懂战损美[点烟]问题是，d是特意去找绷带亲手给黎乔包扎吗，我磕一口会被枫糖精追杀不？】
【谁叫他学生里也只有黎乔争气，关键时候不退缩啊！他想给别人包扎也没得包吧？】
……
弹幕说错了一点，之前混乱里，身上有磕磕碰碰选手不少，不过只有黎乔是为了救沈沨才受伤，也就唯独他有这一份待遇。
时间紧迫，黎乔便坐在旁边房间书桌上，长腿随意支着，微微岔开，沈沨单腿跪在他身前，替他伤口清洁、上药，再一圈圈缠上绷带。
两人谁都没说话，昏暗中黎乔无论是位置还是视野都好得多，他一会儿出神看着沈沨脸，一会儿又扭过头。
沈沨动作一直很注意，直到黎乔耐不住性子，着急收拢腿站起来，他手才不小心从黎乔腿上擦过。指尖很凉，触碰到温热肌肤瞬间，黎乔猛地绷紧了大腿内侧那根筋，耳根烧了起来。
“再等一下，”沈沨说，“绷带还没打结，只差最后一点了。”
“又不怎么出血不用绷带也行吧。”黎乔扭开脸，含混又迅速地说。
“一方面防止感染，”沈沨眼睑微垂，“另一方面防走光也不错。”
“……”黎乔让他说懵了，“……什么？”
沈沨抬起头，看着黎乔眼睛，说：“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尽管相距有一段距离，黎乔还是本能转头看了一眼摄像机。
他们俩都关麦了，收声应该收不到，但这是沈沨第一次正面承认他是黎乔男朋友这件事——不止是黎乔穿来之后，甚至是跟原主定下关系以来开天辟地第一次。
“哦，”黎乔抽出腿，视线飘到腿上缠紧白色绷带，不自在地拽了拽旗袍下摆，“……再说吧，还是那什么，打鬼比较重要。”
黎乔踹开最后一间房门时，满心复杂。
这间房宽敞仅次于军阀主卧，是设定里大太太房间。小鬼已经被黎乔杀得差不多，再撑不起那浓郁遮眼阴气，于是从镜头中便能看见，从卧室中央靡丽繁复大床上，缓缓坐起一个女人来。
这女人长发雪肤，身段娉婷，险些给现场众人和弹幕观众看直了眼，结果她慢悠悠下床，睡裙底下空空荡荡，却踩着一双红色绣花鞋朝黎乔走来……
弹幕顿时吓哭了：
【救命救命，节目组真别做这么逼真啊！要不是知道是假，我已经哭出声了！】
【求问立刻去打印一张黎乔照片压在床底下有用吗？我要吓尿了！】
【这次也还是黎乔一个人吗？求求你们一起上吧，你们兄弟义气呢！】
【我已经关注了黎乔微博加了黎乔超话给他投了攒所有票！乔乔保护我呜呜呜】
……
弹幕发抖同时，关老头也变了脸色，吐出一个名字：“红仙姑！”
黎乔问：“你认识她？她是神仙吗？”
本来见到这女鬼，他还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鬼修，只是个比较强老鬼而已，按理说神智已经接近于无，只剩下杀戮吞噬，比较好对付。结果关老头居然认识她，要是个能变幻形态散仙，那就麻烦了。
“不不，不是。”关老头按掉声音，急切说，“红仙姑只是个尊称，她从民国时就存在了，当年兵荒马乱时，经常有她为祸一方吞吃整个村子传闻，这些年不太出来了，但每次只要有行迹出现，必是震惊当地一桩惨案！”
他一边说一边抹汗，寻思自己大约今日真要葬身于此了！
“哦，”黎乔说，“把声音打开吧，让观众看默片总归不大礼貌。”
关苍山：“……”
另一边本想华丽登场、却惨遭无视红仙姑觉得黎乔更没礼貌，头发暴涨数尺，眼珠赤红：“你小子杀光我奴仆、打坏我居室，本想留你一缕魂魄供我驱使，现在竟还如此无礼，我要嚼碎你骨头，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黎乔刚要提刀，便见红仙姑阴恻恻一笑：“所有进了这里东西都打上了我印记，只要我想，它们对我来说都如臂使指——”
她话音一落，那柄陪了黎乔一路长刀便腾空而起，在空中生生转向，刀尖冲着黎乔面门呼啸而来！
“你赤手空拳进来，如今连唯一武器也没了，”红仙姑狞声长笑，“还不乖乖受死！”
房内所有能活动摆件、瓷瓶、桌椅板凳都从她身后悠悠飘起，一时间势如万箭齐发，黎乔躲无可躲！
所有东西冲黎乔站位置呼啸而去，轰轰隆一阵巨响，腾起尘烟久久不散，红仙姑得意地飘向那堆碎石瓦砾，正准备验收自己成果，却忽然头皮一痛，被扯着头发从身后扼住了咽喉！
红仙姑知道众小鬼一旦被他扼住了喉咙，死得都异常快，这也是她不敢近身攻击原因——可她明明没有靠近，还缴了他武器——以前那些老道神婆，只要夺了他们法器，立刻就会变成一团软柿子随便她拿捏，可眼前这个怪物为什么？？！
“因为我其实不需要武器，那只是障眼法而已。”黎乔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毕竟手撕不雅观，影响吸粉。”
红仙姑：…………淦！
她如今已经没有肉身，黎乔手却像扼进了她魂魄里，她嘶叫挣扎无济于事，体内力量还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踩中陷阱、被送上邪神祭坛羔羊！
红仙姑从喉咙里发出嗬嗬气音，心知这么下去，马上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就变成了自己，她用尽所有气力拼命一挣，朝门外大吼：“救命，你们快来救我！！”
——用是黎乔声音。
黎乔正要嗤笑：他早有先见之明，叫普通人远远退开了，没人会……突然有人撞开了门，喊道：“黎乔，你怎么样了？！”
那是沈沨。
黎乔愕然之下，手上稍稍松了劲，红仙姑使出压箱底法宝，瞬间从他手下挣脱，满脸扭曲地抓住沈沨：“让我吃了你，我就能……”
她脸上血水直流，一张嘴下颚直接拉到胸脯，照着沈沨脑袋就咬下去——
“完了完了，正牌攻死了会不会影响推剧情啊！”系统在黎乔脑子里惨叫。
然而下一秒，沈沨周遭竟然泛起一阵淡淡青光，红仙姑嗷地就一声被弹开了！
“……主角光环这么强？”黎乔此时也已经赶到沈沨身前，发现沈沨还是受了些影响，被煞气一冲，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按理说没有啊……”系统迷惑挠头。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看。”黎乔转身，他这次没了牵挂，再去对付红仙姑，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残魂“吃”了个干净。
关苍山把摄像机当成了掩体，全程躲在后面目瞪口呆，镜头都顾不上扭一下，弹幕里全是对“不敬业摄影师”控诉。
也幸好他在进来前贴了隐藏修为符纸，红仙姑又看不上他这老帮菜精气。不过眼睁睁看红仙姑这样一个“名鬼”如此轻易在黎乔手下灰飞烟灭，他对黎乔敬畏简直深入骨髓了。
床上躺着昏迷屈图海，他受影响最重，不过只要引出煞气，休养一段时间也能恢复。
黎乔将这里煞气也搞定后，整个公馆空气都在流转间慢慢变澄净了，日暮光线透过纱窗帘照进来，投下一片暖黄淡影。
“累……”黎乔终于完成了魔功吐纳，一头栽倒在床上。
“恭喜主人，您已经筑基大圆满了啊啊啊！”系统算是明白修真界那些正道人士为什么那么忌惮主人了：只要有条件，宿主升级速度只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
“别说话。”黎乔筋疲力竭地抬手挥了挥，“我睡一觉，除非有天崩地裂大事，不然都等我睡醒再说。”
沈沨睁眼时，人声嘈杂漂浮在金红色雾霭中。
公馆恢复正常，导演选手他们已经进来了，正在给直播收尾编瞎话，还表示沈沨晕倒也是演，陪笑着把镜头怼到沈沨面前，沈沨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合格男神微笑。
“好！那么我们今天直播就到此结束了，大家可以在微博、论坛继续讨论，为节目贡献话题哦！”
程晓鸥说得神采飞扬，他旁边练习生一个个笑得狼狈、心有余悸又长舒一口气。
黎乔就陷在靡丽柔软大床里，闭着眼沉沉睡着，没人敢去叫醒他。
沈沨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近期以来眼中迷惘彷徨尽散，取而代之，是一种神采烁烁清光。
“阿乔，原来你来了这里。”
秀长食指抚过黎乔脸颊边散落黑发，优游而轻柔地摩挲。
系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求问，这算天崩地裂大事吗？？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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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乔刚要提刀，便见红仙姑阴恻恻一笑：“所有进了这里东西都打上了我印记，只要我想，它们对我来说都如臂使指——”
她话音一落，那柄陪了黎乔一路长刀便腾空而起，在空中生生转向，刀尖冲着黎乔面门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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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仙姑知道众小鬼一旦被他扼住了喉咙，死得都异常快，这也是她不敢近身攻击原因——可她明明没有靠近，还缴了他武器——以前那些老道神婆，只要夺了他们法器，立刻就会变成一团软柿子随便她拿捏，可眼前这个怪物为什么？？！
“因为我其实不需要武器，那只是障眼法而已。”黎乔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毕竟手撕不雅观，影响吸粉。”
红仙姑：…………淦！
她如今已经没有肉身，黎乔手却像扼进了她魂魄里，她嘶叫挣扎无济于事，体内力量还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踩中陷阱、被送上邪神祭坛羔羊！
红仙姑从喉咙里发出嗬嗬气音，心知这么下去，马上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就变成了自己，她用尽所有气力拼命一挣，朝门外大吼：“救命，你们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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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乔正要嗤笑：他早有先见之明，叫普通人远远退开了，没人会……突然有人撞开了门，喊道：“黎乔，你怎么样了？！”
那是沈沨。
黎乔愕然之下，手上稍稍松了劲，红仙姑使出压箱底法宝，瞬间从他手下挣脱，满脸扭曲地抓住沈沨：“让我吃了你，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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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光环这么强？”黎乔此时也已经赶到沈沨身前，发现沈沨还是受了些影响，被煞气一冲，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按理说没有啊……”系统迷惑挠头。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看。”黎乔转身，他这次没了牵挂，再去对付红仙姑，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残魂“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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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他在进来前贴了隐藏修为符纸，红仙姑又看不上他这老帮菜精气。不过眼睁睁看红仙姑这样一个“名鬼”如此轻易在黎乔手下灰飞烟灭，他对黎乔敬畏简直深入骨髓了。
床上躺着昏迷屈图海，他受影响最重，不过只要引出煞气，休养一段时间也能恢复。
黎乔将这里煞气也搞定后，整个公馆空气都在流转间慢慢变澄净了，日暮光线透过纱窗帘照进来，投下一片暖黄淡影。
“累……”黎乔终于完成了魔功吐纳，一头栽倒在床上。
“恭喜主人，您已经筑基大圆满了啊啊啊！”系统算是明白修真界那些正道人士为什么那么忌惮主人了：只要有条件，宿主升级速度只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
“别说话。”黎乔筋疲力竭地抬手挥了挥，“我睡一觉，除非有天崩地裂大事，不然都等我睡醒再说。”
沈沨睁眼时，人声嘈杂漂浮在金红色雾霭中。
公馆恢复正常，导演选手他们已经进来了，正在给直播收尾编瞎话，还表示沈沨晕倒也是演，陪笑着把镜头怼到沈沨面前，沈沨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合格男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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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乔就陷在靡丽柔软大床里，闭着眼沉沉睡着，没人敢去叫醒他。
沈沨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近期以来眼中迷惘彷徨尽散，取而代之，是一种神采烁烁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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