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篇日记志同道合的伙伴。……
一年前, 伏黑甚尔一刀在五条悟脑袋捅了窟窿，同样也给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濒死际，五条悟领悟到了咒力运用的真谛, 无师自通学会了反转术式以及术式的反转。
那后, 他在咒术师这条路越越顺畅，也越越远，将许多人甩在身后, 成为了当今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强。
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事实, 不光旁人，就连五条悟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收到了来自十年后的一封信。
他一直都很讨厌现在这古板守旧，从到下都散发着一股腐朽气味的咒术界。
根已经腐烂的大树, 就算将顶枯黄的枝叶全剃干净, 也不可能救得回来。有花大力气刨开土壤, 将坏死的根全都挖出来，重新播种、浇水、除草除虫，花大量时间悉心照料，才能培育出全新的、充满生机的大树。
想明白这一点后，五条悟意识到, 有他是最强是不行的。
他需要伙伴，所以……
“来帮我吧, 杰。”
“……难得你会用这样郑重的语气, 出‘来帮我’这样的话呢。”夏油杰忍不住感慨。
“因为我想要的是从内到外的改革, 有我一人的话, 是做不到的。”五条悟无比坦然地对挚友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改变的不光是咒术界内，有咒术界以外, 咒术师与普通人间的关系。”
“咦？”闻言，夏油杰愣了一下。继而他问：“改变咒术师普通人间的关系？你有什么想法？”
“异能力者不就是一最的例子？要知道，在大战以前，官方对异能力采取的是‘不公开原则’，是不是诅咒的情况很类似？在那前，普通民众对异能力是不了解的。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可你看现在，短短几年过去，他们已经接受了异能力者的存在。”
这一点夏油杰当然知道，但……
“我大概知道你想干嘛了，你是打算让诅咒的存在像曾经的异能力一样，被官方公开吗？可是，悟，”夏油杰对提出异议，“异能力诅咒是两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想想，异能力者使用异能力的场合是什么？咒术师使用咒力的场合又是什么？”
“异能力者的敌人是与他们一样的异能力者或者普通人，可我们咒术师的敌人是诅咒。前者是能被看到的，而后者，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诅咒，辛辛苦苦祓除诅咒的咒术师在他们眼里，与空气搏斗的疯子没什么区别。”
若是放在从前，夏油杰是绝对不会出“在普通人的眼里，咒术师就是与空气搏斗的疯子”这种话的。
曾经，五条悟夏油杰谈论过类似的话题。五条悟疑『惑』：“所以为什么咒术师就要保护普通人啊？不仅收不到对方的感谢，会被当成举止怪异的傻子。”
那时候，夏油杰是站在普通人一方，替他们话的：“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看不到嘛。”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完全反过来了。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差异，暗道一句果然。不过他并未把心中异样表现出来，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他们能看见呢？”
“……能看见？”夏油杰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前不久研究出来的，能让无咒力人看到诅咒的眼镜？可那玩意儿造价不是很高吗？”那本来就是咒术世家一些没有咒力，却不甘脱离咒术界的人弄出来的东西。
“想想看，二十世纪发明的初计算机，当时那玩意儿不也被认为是不可普及的吗？可你看现在呢？倒不至于是人人必备，可计算机的普及运用越来越广，这是事实吧？”
“……”
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过……
“计算机的改良普及，那可花了几十年呢。”
“当然，这种东西的普及确实是需要时间的。”五条悟并不否认这一点，“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以？这些你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看不到咒术师普通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的一天，那么总会有继承了我们意志的后辈来替我们见证这一切。”
“……那可真是大工程啊。”夏油杰感叹道。
“所以我，有我一人的话，是做不到的。可是……”话音一转，五条悟又，“如果有志同道合的伙伴，那就不一样了。你觉得呢，杰？”
“什么嘛……”到这儿，夏油杰实在忍不住笑出，“你都这样了，难道我会拒绝吗？”
“哈哈，我料想也是。”五条悟畅快大笑，“因为我们是挚友啊。”
互相理解的、互相支持的、互相信赖的挚友。
所以，有什么问题，出来就了，一人没办法解决的话，两人一可以。毕竟，他们是高专内外都公认的最强搭档嘛。
“不过我很奇，翻新咒术界就算了，毕竟你一直都在念叨这回事。可普通人咒术师间的事情，你怎么突然考虑起这来了？你不是讨厌‘强者就要保护普通人’的论吗？”夏油杰稍微有些疑『惑』。
“哈？我当然讨厌论了！”完经事，五条悟又恢复了平时那般嫌恶的嘴脸——尽管夏油杰看不见，但依旧能想象出对方现在脸的表情。
“要是那群家伙能看到咒灵，意识到不对劲，知道不可碰、不可靠近，自觉离得远远的，不给人添麻烦，那我们会少『操』多少心？至少‘窗’的工会变轻松很多吗？我也不会因为没放‘帐’而挨夜蛾的揍了！”
“噗！”
“笑什么笑？”
“，不笑不笑。”
“至于你为什么突然考虑起这问题……”五条悟想了想，果断把今天与谢野等人遇到的事情给他。
夏油杰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他们没事。”
“嗯。”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不知道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类似的事情有没有，究竟有多少。”
“问题，我也想知道。”五条悟语气淡淡地，“不过这就像警察问‘这世界究竟有多少桩我们未知的案件’一样，是没办法给出解答的。毕竟，人『性』本身就是复杂的。”
“……你得对。”夏油杰稍微冷静了下。
就像咒术界有为善的咒术师恶的诅咒师，普通人里当然也有人坏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独是某群体的问题。
“就算做不到我前的——普通人咒术师间互相理解，睦相处——那么理想化，至少也要让一些愚昧的家伙清楚，诅咒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信奉的神明。发现诅咒后最确的做法，是第一时间要找专业人士来祓除，而不是将自己的同胞以‘奉纳’名骗进对方的肚子里，以求自身安稳。”
“嗯。”
既然决要组队一起搞事（划掉）闹改革，问题儿童二人组又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夏油杰指出：“就算能够看到咒灵的眼镜得到了普及，也不表普通人咒术师间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了，那是给他们打开新路径、发现新天地的方法罢了。”
“没错。”五条悟表示赞同，“不过，我其实也没把希望放在眼镜普及面。事实，异能力者也不是随处可见的，有些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尽管如，他们的存在依旧被社会给接受了。”
夏油杰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所以，关键是在于如何服『政府』官方。”
“对，”五条悟语气轻快，“其实，接下来我们要接触的官方人选，我已经想了。那家伙吃过‘看不见’的亏，想必是不会拒绝与我们合的。”
夏油杰的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了某人的身影。
“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们的老熟人烨子小姐……或者，军。”
任务外出回来后，与谢野发现，五条悟夏油杰像变得更忙了。这体现在，学校里几乎瞧不见他俩的身影，而与谢野的训练，更是直接被五条悟甩手丢给了七海建人。
对，五条悟表示：“比起我，七海像更适合带小孩……”
他难道是保姆吗？？？
七海建人立刻斜去杀气腾腾的一眼，五条悟果断改口：“那什么，咳，是给后辈做表率。所以秋人就拜托你啦，我看你哦，七海！”
七海建人：“……”哦，我让你起的表率，你就干脆直接把人丢给我了？这什么道理？
他当时就『操』起刀，准备无良学长理论一番，却被灰原雄拦住：“反也要准备接下来的交流战，秋人他们一起训练挺的不是吗？”
就当培养团队战的默契了。
做心理建设，七海建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收起手中的刀，接受这一事实。
一月后，交流战顺利开展。
三年级的五条悟夏油杰早早被排除出了这一届赛事中，落单的家入硝子自然是与一二年级合流。
赛前训练准备得不错，除了过于亢奋的灰原雄有些紧张的伊地知洁高外，其他三人都表现得相当轻松。
私底下，七海建人、灰原雄以及三年级的家入硝子也都商量，场地开阔的团队战期间，尽量不让与谢野落单。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真的到了那一天，意外是发生了。
被事情绊住手脚的五条悟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现场，在秃了一片的学校后山中，一眼就看到了事件中心。
那是相当显眼的，一圈浓郁的黑雾盘踞在那儿，让人想忽视都难。
在那中间，与谢野被浓雾密密实实地包裹着，脚下延伸的影子里钻出无数张牙舞爪的枯骨，似乎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它们拖进无尽深渊里。
这些当然难不倒五条悟。
他强忍怒气，空手劈开黑雾枯骨，来到中心，找到将满脸血倒在地，已经昏『迷』过去的京都校学生。
他也不顾对方身的伤，毫不客气地将人拎起来晃了晃。对着那张肿脸瞧了半天，他突然嗤笑一，：“我是谁？原来是这家伙，去年也是……不得不，真是一条狗。”
完，他随手将人往外一扔，又稳又准地丢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家入硝子面前：“随便治治，留一条小命就行。”
嗯？这是什么话？
家入硝子低一瞅，嚯，这不是老熟人吗？
去年交流战的时候，就是这人带挑衅五条悟来着，否则后者哪会那么不给姐妹校面子，比赛刚开始就将京都校一行全揍进医务室？
要知道，比赛开始前，夜蛾道专门提醒过问题儿童二人组，让他们“稍微收收力，别闹得不太看”。
将人丢出去后，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与谢野，恨铁不成钢地：“你你，就这么家伙，也值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能吠吠出什么的来？啊？”
要是家入硝子到了，保准会：你也没资格这种话。
不过可惜，到这话的并不是家入硝子，而是与谢野。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与谢野忽地抬起，朝五条悟看了过来。
五条悟一怔。
与谢野被泼了半脸的血，有一滴刚坠在眼睑下方。那滴血受到重力影响，缓慢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错眼看去，似血泪。
他的脸没什么表情，眼里荒芜一片，像在看五条悟，又像在没看他，视线焦距根本没落在眼前人的身。
那瞬间，五条悟像看到了一年多前，那刚被军方从设施中放出来的与谢野。
“那家伙，赢不了战争的士兵活该去死。”
到这话，五条悟差点爆粗口。
“我有点生气，所以……”
这不生气反而奇怪了吧？！
五条悟二话不，将与谢野拎起来，大踏步出去，嘴骂骂咧咧道：“揍！往死里揍！反硝子能将人救过来，出了事儿学长给你担着！小兔崽子，什么话都敢放嘴边了？！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与谢野反应了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哦……”
诶？以为会被处刑或者关起来，怎么也会挨顿揍来着……可结果像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五条悟没气地，“别忘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与谢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把心里话给出来了。
不过出来就出来吧。
他低嘀咕：“你本来就不讲理……”
“喂喂，我你别不识歹啊，小秋同……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你看错了！！！”
“嘶——不要突然冲着我的耳朵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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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 他在咒术师这条路越越顺畅，也越越远，将许多人甩在身后, 成为了当今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强。
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事实, 不光旁人，就连五条悟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收到了来自十年后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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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伙伴，所以……
“来帮我吧, 杰。”
“……难得你会用这样郑重的语气, 出‘来帮我’这样的话呢。”夏油杰忍不住感慨。
“因为我想要的是从内到外的改革, 有我一人的话, 是做不到的。”五条悟无比坦然地对挚友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改变的不光是咒术界内，有咒术界以外, 咒术师与普通人间的关系。”
“咦？”闻言，夏油杰愣了一下。继而他问：“改变咒术师普通人间的关系？你有什么想法？”
“异能力者不就是一最的例子？要知道，在大战以前，官方对异能力采取的是‘不公开原则’，是不是诅咒的情况很类似？在那前，普通民众对异能力是不了解的。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可你看现在，短短几年过去，他们已经接受了异能力者的存在。”
这一点夏油杰当然知道，但……
“我大概知道你想干嘛了，你是打算让诅咒的存在像曾经的异能力一样，被官方公开吗？可是，悟，”夏油杰对提出异议，“异能力诅咒是两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想想，异能力者使用异能力的场合是什么？咒术师使用咒力的场合又是什么？”
“异能力者的敌人是与他们一样的异能力者或者普通人，可我们咒术师的敌人是诅咒。前者是能被看到的，而后者，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诅咒，辛辛苦苦祓除诅咒的咒术师在他们眼里，与空气搏斗的疯子没什么区别。”
若是放在从前，夏油杰是绝对不会出“在普通人的眼里，咒术师就是与空气搏斗的疯子”这种话的。
曾经，五条悟夏油杰谈论过类似的话题。五条悟疑『惑』：“所以为什么咒术师就要保护普通人啊？不仅收不到对方的感谢，会被当成举止怪异的傻子。”
那时候，夏油杰是站在普通人一方，替他们话的：“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看不到嘛。”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完全反过来了。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差异，暗道一句果然。不过他并未把心中异样表现出来，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他们能看见呢？”
“……能看见？”夏油杰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前不久研究出来的，能让无咒力人看到诅咒的眼镜？可那玩意儿造价不是很高吗？”那本来就是咒术世家一些没有咒力，却不甘脱离咒术界的人弄出来的东西。
“想想看，二十世纪发明的初计算机，当时那玩意儿不也被认为是不可普及的吗？可你看现在呢？倒不至于是人人必备，可计算机的普及运用越来越广，这是事实吧？”
“……”
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过……
“计算机的改良普及，那可花了几十年呢。”
“当然，这种东西的普及确实是需要时间的。”五条悟并不否认这一点，“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以？这些你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看不到咒术师普通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的一天，那么总会有继承了我们意志的后辈来替我们见证这一切。”
“……那可真是大工程啊。”夏油杰感叹道。
“所以我，有我一人的话，是做不到的。可是……”话音一转，五条悟又，“如果有志同道合的伙伴，那就不一样了。你觉得呢，杰？”
“什么嘛……”到这儿，夏油杰实在忍不住笑出，“你都这样了，难道我会拒绝吗？”
“哈哈，我料想也是。”五条悟畅快大笑，“因为我们是挚友啊。”
互相理解的、互相支持的、互相信赖的挚友。
所以，有什么问题，出来就了，一人没办法解决的话，两人一可以。毕竟，他们是高专内外都公认的最强搭档嘛。
“不过我很奇，翻新咒术界就算了，毕竟你一直都在念叨这回事。可普通人咒术师间的事情，你怎么突然考虑起这来了？你不是讨厌‘强者就要保护普通人’的论吗？”夏油杰稍微有些疑『惑』。
“哈？我当然讨厌论了！”完经事，五条悟又恢复了平时那般嫌恶的嘴脸——尽管夏油杰看不见，但依旧能想象出对方现在脸的表情。
“要是那群家伙能看到咒灵，意识到不对劲，知道不可碰、不可靠近，自觉离得远远的，不给人添麻烦，那我们会少『操』多少心？至少‘窗’的工会变轻松很多吗？我也不会因为没放‘帐’而挨夜蛾的揍了！”
“噗！”
“笑什么笑？”
“，不笑不笑。”
“至于你为什么突然考虑起这问题……”五条悟想了想，果断把今天与谢野等人遇到的事情给他。
夏油杰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他们没事。”
“嗯。”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不知道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类似的事情有没有，究竟有多少。”
“问题，我也想知道。”五条悟语气淡淡地，“不过这就像警察问‘这世界究竟有多少桩我们未知的案件’一样，是没办法给出解答的。毕竟，人『性』本身就是复杂的。”
“……你得对。”夏油杰稍微冷静了下。
就像咒术界有为善的咒术师恶的诅咒师，普通人里当然也有人坏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独是某群体的问题。
“就算做不到我前的——普通人咒术师间互相理解，睦相处——那么理想化，至少也要让一些愚昧的家伙清楚，诅咒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信奉的神明。发现诅咒后最确的做法，是第一时间要找专业人士来祓除，而不是将自己的同胞以‘奉纳’名骗进对方的肚子里，以求自身安稳。”
“嗯。”
既然决要组队一起搞事（划掉）闹改革，问题儿童二人组又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夏油杰指出：“就算能够看到咒灵的眼镜得到了普及，也不表普通人咒术师间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了，那是给他们打开新路径、发现新天地的方法罢了。”
“没错。”五条悟表示赞同，“不过，我其实也没把希望放在眼镜普及面。事实，异能力者也不是随处可见的，有些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尽管如，他们的存在依旧被社会给接受了。”
夏油杰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所以，关键是在于如何服『政府』官方。”
“对，”五条悟语气轻快，“其实，接下来我们要接触的官方人选，我已经想了。那家伙吃过‘看不见’的亏，想必是不会拒绝与我们合的。”
夏油杰的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了某人的身影。
“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们的老熟人烨子小姐……或者，军。”
任务外出回来后，与谢野发现，五条悟夏油杰像变得更忙了。这体现在，学校里几乎瞧不见他俩的身影，而与谢野的训练，更是直接被五条悟甩手丢给了七海建人。
对，五条悟表示：“比起我，七海像更适合带小孩……”
他难道是保姆吗？？？
七海建人立刻斜去杀气腾腾的一眼，五条悟果断改口：“那什么，咳，是给后辈做表率。所以秋人就拜托你啦，我看你哦，七海！”
七海建人：“……”哦，我让你起的表率，你就干脆直接把人丢给我了？这什么道理？
他当时就『操』起刀，准备无良学长理论一番，却被灰原雄拦住：“反也要准备接下来的交流战，秋人他们一起训练挺的不是吗？”
就当培养团队战的默契了。
做心理建设，七海建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收起手中的刀，接受这一事实。
一月后，交流战顺利开展。
三年级的五条悟夏油杰早早被排除出了这一届赛事中，落单的家入硝子自然是与一二年级合流。
赛前训练准备得不错，除了过于亢奋的灰原雄有些紧张的伊地知洁高外，其他三人都表现得相当轻松。
私底下，七海建人、灰原雄以及三年级的家入硝子也都商量，场地开阔的团队战期间，尽量不让与谢野落单。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真的到了那一天，意外是发生了。
被事情绊住手脚的五条悟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现场，在秃了一片的学校后山中，一眼就看到了事件中心。
那是相当显眼的，一圈浓郁的黑雾盘踞在那儿，让人想忽视都难。
在那中间，与谢野被浓雾密密实实地包裹着，脚下延伸的影子里钻出无数张牙舞爪的枯骨，似乎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它们拖进无尽深渊里。
这些当然难不倒五条悟。
他强忍怒气，空手劈开黑雾枯骨，来到中心，找到将满脸血倒在地，已经昏『迷』过去的京都校学生。
他也不顾对方身的伤，毫不客气地将人拎起来晃了晃。对着那张肿脸瞧了半天，他突然嗤笑一，：“我是谁？原来是这家伙，去年也是……不得不，真是一条狗。”
完，他随手将人往外一扔，又稳又准地丢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家入硝子面前：“随便治治，留一条小命就行。”
嗯？这是什么话？
家入硝子低一瞅，嚯，这不是老熟人吗？
去年交流战的时候，就是这人带挑衅五条悟来着，否则后者哪会那么不给姐妹校面子，比赛刚开始就将京都校一行全揍进医务室？
要知道，比赛开始前，夜蛾道专门提醒过问题儿童二人组，让他们“稍微收收力，别闹得不太看”。
将人丢出去后，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与谢野，恨铁不成钢地：“你你，就这么家伙，也值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能吠吠出什么的来？啊？”
要是家入硝子到了，保准会：你也没资格这种话。
不过可惜，到这话的并不是家入硝子，而是与谢野。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与谢野忽地抬起，朝五条悟看了过来。
五条悟一怔。
与谢野被泼了半脸的血，有一滴刚坠在眼睑下方。那滴血受到重力影响，缓慢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错眼看去，似血泪。
他的脸没什么表情，眼里荒芜一片，像在看五条悟，又像在没看他，视线焦距根本没落在眼前人的身。
那瞬间，五条悟像看到了一年多前，那刚被军方从设施中放出来的与谢野。
“那家伙，赢不了战争的士兵活该去死。”
到这话，五条悟差点爆粗口。
“我有点生气，所以……”
这不生气反而奇怪了吧？！
五条悟二话不，将与谢野拎起来，大踏步出去，嘴骂骂咧咧道：“揍！往死里揍！反硝子能将人救过来，出了事儿学长给你担着！小兔崽子，什么话都敢放嘴边了？！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与谢野反应了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哦……”
诶？以为会被处刑或者关起来，怎么也会挨顿揍来着……可结果像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五条悟没气地，“别忘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与谢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把心里话给出来了。
不过出来就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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