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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太子妃第四十四天

小说:东宫重组家庭作者:戚华素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1-21 12:00:31
“哇!山好看!”
        裴良玉才出马车,  就听见福盈的惊叹声,便也抬头往山上看去。
        山间枫林渐染,红黄参差,  山坳处又可见大片野菊花,为山间铺上灿烂的金色。
        “我挑的地方,  如何?”
        看着齐瑄带着几分得意的脸,裴良玉实在不忍说,这地方瞧着眼熟,  她从前应是来过。
        “尚可。”
        “这还只是尚可?”齐瑄有些不满意,  却也伸出手,  平摊在裴良玉跟前。
        裴良玉看了一眼往这边偷看的仆从侍卫,  眼睑微颤,  搭上齐瑄的手,  下了马车。
        “爹!快走快走!”
        福盈喊了一声,就打头拉着福瑜往山间小径跑去。
        齐瑄也没慌,  只吩咐照顾他们的侍从:“好生跟着。”
        裴良玉许久不曾单为了出来玩而登山,先前没想过进宫后,还能再出来,错过了春里踏青,  心里着实有些遗憾,  还特意叫红云回府给她说过一回踏青趣事,  哪想得到,秋里就能自己来了。
        京城周边的山,山势都不算太高,  远不比西南的崇山峻岭,但这路修得还算不错,一阶阶都是凿了凹槽的青石铺成。
        许是离京城不算远,  走的人多,台阶上的青苔也少。加之今日天气又好,倒不怎么担心会摔倒。
        是以福盈福瑜兴致勃勃的走在前头,裴良玉和齐瑄就只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走了一段,齐瑄道:“若是累了,可在前头歇一歇。”
        前面正有一处石桌,边上坐了几个同样登高的陌生人,裴良玉不大想过去,也觉得不算累,看了看前面兴致不减的两个孩子道:“继续走吧。”
        “也好,前头有条路,可以往有野菊花的山坳里走,”齐瑄使人到前头传话,福盈一行人,便都停在了岔路处,没再继续往上,而是在原处捡起了掉落的枫叶。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一阵,又拿起枫叶比对一番,问才到近前的齐瑄:“爹,为什么树上的枫叶,山里的这么红,家中的没那么红啊!”
        面对着福盈福瑜的疑惑,齐瑄一噎,这事,他也没注意到过。
        “树的方位,地势高低,日夜的冷暖,都能影响叶子的颜色,”裴良玉淡淡道,“山中昼暖夜寒,较之城中更甚,枫叶自然也就更红。家中叶子颜色浅些,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们母亲说的对。”
        福盈不大相信:“真的?”
        齐瑄笑着捏了捏福盈福瑜的脸,“自然是真的,你们裴外祖,可是士林中极有名气的,你们母亲作为他的女儿,自然也懂得许多。”
        福盈惊讶得小嘴微张,福瑜则煞有其事的点头:“我知道裴外祖,先生曾说过。”
        先生曾说过?裴良玉心中一动:“你先生竟和你提过我爹?”
        福瑜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已拉着齐瑄往前的福盈喊了一声,顿时就不肯在后面留着了。
        裴良玉虽有心探听福瑜的先生说过什么,却也只得道:“去吧。”
        齐瑄看着两个孩子扑进了野菊花丛,裴良玉又许久没跟上来,便问:“在想什么呢?”
        裴良玉直言:“在想福瑜的先生。”
        “他的先生有什么好想的?”
        “我与福瑜虽只相处了一月余,却也看得明白,福瑜是个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便对他的先生有些好奇。”
        “原来是这样,”齐瑄道,“他先生姓何,寒门出身,曾是延平十五年的进士,在外地做官时,因勋贵倾轧而罢官,我可惜他的才华,便把他收进了东宫做幕僚。他为人通透,我便叫他为福瑜开蒙。”
        裴良玉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裴良玉说完,又看向远处花海。若是东宫幕僚,深受齐瑄信任,能知道爹,又对他有所评价,也能说得通。
        “爹,母亲,有人摘了好多花!她们有用吗?”
        福瑜见裴良玉两人走近,指着一处叫两人看。
        那边有好几个穿着短打的农妇,正在摘野菊花放到随身的布袋里。
        齐瑄闻言道:“若想知道,不妨一问?”
        福盈听了,喊道:“诶!你们摘那么多花做什么呀!”
        裴良玉蹙起眉。
        底下农妇不妨福盈是和她们说话,抬头看见上头一行穿着锦衣的人,面上多了几分惶恐。
        “福盈,喊人时,要带上称呼,”裴良玉同那农妇点了点头,“家里孩子小,被宠坏了,还望阿嫂勿怪。”
        “不怪不怪,”那农妇脸色通红,“小孩子嘛。”
        福瑜看了看裴良玉,又看了看福盈,想了想道:“婶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是摘了野菊花,回去晒干了泡水喝、装枕头。”
        “谢谢婶婶!”
        福瑜玉雪可爱,又懂礼貌,惹得那几个妇人不住的夸:“小公子真是知礼。”
        福盈轻轻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想理福瑜了。
        齐瑄则道:“诶!你气什么?”
        裴良玉微微挑眉,看了面色认真的齐瑄一眼,蹲下身,问一旁被姐姐甩了脸色而有些发愣的福瑜:“福瑜要不要也试试摘一些野菊花回去?”
        福瑜点了点头,主动拉上了裴良玉的手:“母亲,我们去那边!”
        “好,”裴良玉答应一声,听见福盈和齐瑄纠正我不叫诶,牵着福瑜慢慢走远了。
        福瑜学着裴良玉的模样,摘了几朵野菊花在手里,仔细端详:“母亲,野菊花可以泡水吗?”
        “是啊,”裴良玉想了想道,“野菊花可疏散风热,消肿止痛,又简单易得,是民间百姓常备的草药,不过脾胃虚寒之人不宜用。”
        “那野菊花枕头也很好吗?”
        “你闻着野菊花香味如何?”
        “很香,”福瑜鼻头动了动,“很舒服。”
        裴良玉轻笑道:“是了,许多大夫认为野菊花枕有凝神静气之效,有的则说可治头晕头痛,她们想做枕头,许是有此之用吧。”
        “那,”福瑜看了裴良玉一眼,小声道,“我们可以多摘一点,送给皇祖父皇祖母。”
        孩子有孝心,裴良玉自然不会说用野菊花枕,也要看功效与个人体质,只道:“那我们今日就多摘一些。”
        福瑜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山间忙碌的农妇:“可以买她们的!”
        这回,裴良玉是真有些惊讶了,福瑜脑子转得还挺快。
        等齐瑄与福盈过来时,两人已摘了满满一捧,待问过原因,齐瑄两个连带着跟来的仆从也来摘了些。
        一人摘上一些,不多时,便得了满满两篮子,量虽然不多,可掺点东西,做两个小枕头,却已经够了。
        而后,裴良玉等人才带着玩累了的两个孩子上了山顶,在山顶亭中安顿下来。
        在山脚时,因看得分明,知道山不太高,可等到了山顶,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山巅,便忽然叫人生出一种身在高处之感。
        裴良玉站在亭边,极目远眺,竟也能将远处看得清楚。
        忽然,她视线一顿,握着围栏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了。
        难怪,她方才下马车时,就总觉得这山眼熟,仿佛见过。
        裴良玉方位之北,那座山,她看得更加眼熟,眼熟到只扫过一眼,便已识得,那是范文晏埋骨之地。
        “夫人,”齐瑄见裴良玉没动,“来用膳了。”
        裴良玉被他喊了一声,方有了动作。
        齐瑄见她兴致不高,又带了几分疲惫,只以为是玩得累了,亲自夹了一块五色重阳糕放到她碗中:“用了膳,等歇一歇,咱们再走。”
        裴良玉轻轻点头,颇有些食不知味。但她身边就是犯困的福盈福瑜,倒也不显眼。
        用过午膳,裴良玉伏在石桌边假寐,齐瑄则打算再到处走走,不想在沿着枫林往山坳的分叉往上而行,竟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着宽袍大袖,一腿支起,正坐在红枫树下的苇席上与人对弈。
        “小舅舅?”齐瑄又将视线移到他对面,却是个不认识的青年,气质有些冷淡,相貌和李燚有六分相似,“这位是……”
        齐瑄走后,裴良玉便做出刚醒的模样起来。
        “夫人您醒了,”青罗道,“老爷才说要出去转转,刚离开不久。”
        “我知道了,”裴良玉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睡得红扑扑的脸,见额上没什么汗,方才放心,“让他自个儿去吧,我是走累了的。”
        “夫人方才没用多少东西,可要再用一些?”
        “我记得还带了一壶菊花酒?”裴良玉道,“重阳登高,用了重阳糕,怎么能少了菊花酒呢。”
        “这……”青罗犹豫片刻,才道,“等会儿还要下山,夫人您可不能贪杯。”
        裴良玉一手撑着头,往北面偏了偏:“一盏足矣。”
        青罗依言替她斟了一盏酒,她先用了一块点心,才端起酒杯起身,向着天空邀敬。
        青罗方才走动时,两个孩子都醒了,神色茫然的看着裴良玉遥遥敬完酒,一口饮尽。
        她背后,是群山织金,遍野绯红,她面前,是高高青天,冷冷日光。
        福盈最爱看打扮精细的美人,头面越华丽漂亮,她越喜欢。但偏偏,裴良玉今日没怎么上妆,连首饰都只带了少少几件,最艳丽的,还是那垂在发间的茱萸果。
        可看着此时,日光映衬下,显得有些冷淡的裴良玉侧脸,她难得对福瑜说母亲好看的话点了头。
        裴良玉饮尽杯中酒,就不肯再往北面看,回身而来,就瞧见了两个随她而动的孩子。
        许是了却一桩心事,裴良玉脸上露出笑来:“都醒了?”
        福瑜问:“母亲你为什么要举杯呢?对面没有人呀。”
        裴良玉不假思索道:“并不独对人可以敬酒,这山林荒野,青天白云,一草一木,哪一个都是可敬的。”
        福瑜点了点头,与福盈一道也要了杯盏,让青罗帮着倒了水,装作是酒,也学着裴良玉的模样,四处敬“酒”。
        裴良玉看得好笑,只叫人看着他们别喝太多水,自顾坐下来吃点心。
        等用个半饱,裴良玉让收拾了东西,差人去寻齐瑄,天色渐渐迟了,若再不走,就不好回宫了。
        好在不多时,去寻齐瑄的人回来,说他正在先前的岔路处等着。
        两个孩子被人抱着,跟在裴良玉身后往回走。
        转入枫林,福盈两个先喊了爹,裴良玉则是先瞧见了他身边之人:“小舅舅,大表兄。”
        回程马车上,裴良玉问:“你怎么这么巧,就遇上小舅舅了。”
        “许是有缘,”齐瑄说完,不由轻笑一声。
        “怎么,小舅舅说了什么?”
        齐瑄点了点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轻声道:“李大人说,他又写了一道折子,明日就要呈上去。”
        见裴良玉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齐瑄忍不住道:“你就不问问?”
        “问什么?”
        “小舅舅弹劾的是谁啊。”
        “你要是乐意说,自然会说,不乐意说,我问了又有什么用,”裴良玉稍稍推开车窗,看了一眼,“要进城了。”
        对小舅舅要弹劾的人,裴良玉也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如今大致规整好了三司,只要折子在大朝上说了,便总会传到她耳中。
        小舅舅决定了的事,定不会再改,那么是早是迟,又有什么分别。这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进城之后,人多耳杂,齐瑄忙收了,改说别的:“早先我问你,我选的地方好不好,你只说尚可,如今亲自去了,觉得如何?还是尚可?”
        “自然,”裴良玉双手交握,“日后再玩,换个地方吧。”
        “你不喜欢?”
        “这山上景致虽好,可也得换一换不是?秋里只赏红叶,看野菊有什么意思。山涧石潭,野石枯草,看着不起眼,却足够去赏,才最有意思。”
        回到东宫,福盈福瑜亲自看着人洗净野菊,又送去烘干,才安心跟着往长乐宫去。
        宫中辈分最大的老人,也就只有太后了,这重阳之会,自然就放在了长乐宫。只是太后喜静,不耐烦人多,除了皇后外,后宫嫔妃一个没许过来,只皇帝皇后,东宫一家,与其他皇子公主们一道。
        许是今儿见着裴良玉饮酒好看,福盈趁着齐瑄不注意时,偷偷用筷子头从他杯中沾了一滴酒。
        “哇呜呜……好辣……”
        福盈冷不丁突然哭起来,倒叫殿中众人都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二皇子面上做出关切模样,“福盈是吃到什么了?”
        三皇子看了看东宫几人面前的碟子:“可是底下的人不尽心,在福盈的菜中放了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尚食局的人都跪了下来。
        福盈转身扑进了齐瑄怀里,福瑜则拉了拉裴良玉的衣裳,大声道:“母亲,姐姐偷偷沾了爹的酒。”
        “赶紧取水来,”裴良玉说话间,赶忙有人捧了水来。
        待哄了福盈喝水,齐瑄才道:“不过是小孩子调皮,多谢二弟三弟关心了。”
        皇帝扫了下方一眼,笑道:“福盈,到皇祖父这里来。”
        福盈抽抽搭搭的从齐瑄怀里出来,由内侍引着,去了上首。
        “福盈,呜,拜见皇祖父。”
        “乖孩子,起来吧。”
        “谢、谢皇祖父。”
        “怎么想起要偷偷沾你爹的酒喝?”想起今日福盈福瑜学她饮酒的模样,裴良玉的心一紧,福瑜也忍不住牵上了她。
        “唔……”福盈不安的搅了搅手指,“福盈想尝尝。”
        裴良玉悄悄松了口气。
        “这孩子,”皇后把福盈抱进怀里,“你还小,可不能饮酒。”
        “福盈记住了,”福盈说着,还做了个辣的表情,“难喝!”
        “好了,都用饭吧,”太后搁下筷子,看向尚食局的宫人,“不干你们的事,都起来吧。”
        “未明真相,胡乱揣测,是孙儿之过,”三皇子忙起身同太后拱手。
        皇帝微微蹙眉:“用饭吧。”
        “是,”三皇子这才坐下。
        “到底是老了,”太后叹了口气,“说话也不顶用了。”
        此言一出,听了皇帝的话后,才坐下的三皇子颇有几分坐立难安。
        好在太后也只是这么一说,之后,她又问起二皇子大婚之事准备得如何。二皇子起身一一答了,殿中气氛回暖,除了三皇子,殿中人倒都还算满意。
        等到酒席散去,皇子公主等都走了,太后才同皇帝道:“哀家就说人少清净,你非得叫办个家宴。人多口杂,难免就要在长乐宫中,说些哀家不耐烦听的话来,扰人清净。”
        皇帝亲自搀着太后往寝殿走:“是儿子的不是,等明儿,就叫老三回去再和师傅好生学学。”
        “这个哀家可不应你,”太后道,“你既然叫了老三入朝,如今一句话就把人打发回来怎么成。”
        “眼看就要入冬,明年春里,老三就要大婚了,还是给孩子,留几分脸面吧。”
        “是,”皇帝面上神色松快了几分。
        太后这才道:“日后,可别在长乐宫办什么家宴了,吵吵嚷嚷的,也不嫌累。这几日,也别叫老三再来,哀家看着心烦。”
        “当年你几个皇兄争得乌眼鸡似的,人人都这么说话,到了老三这儿,你倒也听得。”
        皇后跟在后面,听见这话,唇角微微勾起几分笑意,又很快抹平了,只余下含笑的眼。
        “母后放心,儿子都记得了,”皇帝看着太后的手道,“不过老三可比不得几位皇兄从前,他也就是和贤妃一样,心直口快,不过脑子。”
        “得了得了,哀家也心直口快,连你也不耐烦见了,都走吧!哀家要歇息了。”
        重阳节后,福盈福瑜两个一步步见着野菊花被烘干,又拿了裴良玉亲手缝制的枕套,抓着野菊花往里填。
        待到枕头装满,两个孩子守着裴良玉将口子一点点收好,便催着裴良玉往凤仪宫去。
        凤仪宫中,皇后看着两个小家伙一人抱了一个枕头跑过来,面上很有几分惊奇。
        “这是……枕头?怎么不叫宫人拿着。”
        “他们不肯交给宫人,只愿意亲自抱着,”裴良玉给皇后行了个礼,“才做完,就赶着要给您和父皇送来,说再迟一日,都不乐意。”
        “拜见皇祖母。”
        两个孩子行完礼,都一齐把手中枕头往皇后身边的小几上放。福盈跑得快些,放得最近,野菊花味道浓,皇后一下就闻见了。
        “菊花枕?可真香。”
        “福盈摘的!”
        “福瑜也摘了,还有爹、母亲都摘了!”
        看着皇后投来的询问目光,裴良玉笑道:“重阳那日出宫,野菊花开得好,又有人正摘了要回去缝枕头,知道野菊花枕头好,两个孩子便说要给您和父皇都做一个。”
        福盈赶忙表功:“我们看着洗的,烘干的!”
        “好好好,皇祖母很喜欢,谢谢福盈福瑜。”
        野菊花开在荒野,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从来难登宫中庭院,可皇后半点不去想花的名贵与否,轻轻拿起一个枕头,都不用特意凑上去闻,就觉得心里舒坦。
        福盈点点头,福瑜则道:“母亲缝的。”
        皇后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枕头,果然不比宫中针脚细致,却也算得上不错。
        “玉儿你亲自做的?”
        “到底是送父皇母后的物件,儿臣就想着,还是自己动手,哪知久不动针线……”
        见裴良玉赧然,皇后却很高兴:“本宫瞧着就很好,来人,放到本宫床上,今儿午歇,就用这个了。”
        “母后不如先请太医请个平安脉,”裴良玉道,“野菊花到底是能入药的,虽是孩子们一片孝心,却也得母后合用才是。”
        皇后点点头:“迟些就叫人去请。”
        又说:“再过两个月,就是老二大婚,若东宫无事,你也常来瞧瞧,是如何准备的。”
        只是跟着学学,裴良玉倒没拒绝,直接应了下来。
        等用过午饭,裴良玉要领着孩子回东宫了,皇后还特意赏了不少东西,除了孩子能用的,也有不少一看就是给裴良玉的。
        凤仪宫中又给了太子妃赏赐,这下,倒没人再怀疑皇后对裴良玉的满意了。
        长平殿中,青罗一边登记造册,一边道:“还是殿下厉害,皇后娘娘从前多严肃的人,如今待您这样温和,大婚不足两月,这都是第三回赏赐了。”
        裴良玉只是笑笑,皇后为什么喜欢她,她又为何能如此自在,无非不过是她得皇帝满意,背后的势力能帮得上忙,叫齐瑄坐稳太子之位,而她自个儿也能适时投其所好,没犯了皇后的忌讳。
        虽说心里看得明明白白,但她口中却只道:“母后只是面上看着严肃罢了。”
        青罗笑着应是:“皇后娘娘叫殿下去跟着学,殿下预备何日去?”
        “虽是跟着母后学,可到底东宫的事,才是最要紧的,且先等这两日过了,以后三五日的去上一回,也不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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