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留她

　　
珞棠和杜若达成共识后，她便像丹药不要钱一般，全往于书瑶屋里塞。最后竟歪打正着，帮于书瑶提升了境界。锁灵丹是下品丹药，于书瑶境界提升后，那丹药自然就不顶用了。
翌日清晨，珞棠帮于书瑶准备了行李，吃食衣物，丹药银钱一应区全，随后，将人悄悄送走了。同日傍晚，凌萧便赶了回来。
晚膳时分，凌萧问杜若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杜若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和珞棠一起玩了几日。”
原本二人以为，于书瑶的事会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想，没过两日，媚香苑便有人来报，说在魔界入口处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于书瑶。
待杜若得知消息时，珞棠已经前去将人带了回来，现下正安置在媚香苑里。
于书瑶身上布满伤痕，脸颊两侧甚至还有鞭子打伤的痕迹，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送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杜若问向珞棠。
珞棠摇摇头表示不知，“等她醒了再问吧。”
于书瑶整整昏迷了两日，才悠然转醒，身上的伤痕已经被仔细地包扎过，脸上也敷了药。媚香苑的下人来报时，珞棠正在魔极殿向凌萧汇报近几日魔界的情况，杜若则在后院打扫。
见有人来找珞棠，凌萧挥挥手，示意珞棠可以走了。珞棠却开口问道：“君上，杜若此时在何处？我那苑中新得了个新鲜玩意儿，想邀她一同赏玩。”
凌萧闻言挑挑眉，说道：“你们俩最近倒是走得挺近的。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也去瞧瞧吧。”
“只是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儿，恐怕入不了君上的眼。”
珞棠拒绝的意思明显，凌萧也不再追问，只道：“她就在后院呢，你自己去寻她吧。”
等杜若和珞棠一起来到媚香苑时，于书瑶已经挣扎着下了床，见二人前来，还未开口，便已满目泪水。
“你怎么又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可是在外遇见了歹人？”杜若拉她坐下，先为她斟了杯热水，才问道。
“护法将我送出去后，我原本想回人间的家中。但父母知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作为炉鼎被人使用，觉得我丢尽了家里的脸，不肯再认我。我无处可去，只得又去投奔元灵宗中的另外几个姐妹，可也不幸被元灵宗的掌门发现。掌门已经得知我被贩卖去了魔界，他说魔界危机四伏以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成功出逃。在得知我是被护法所救之后，更是称我为卧底，说我是与魔界勾结，你们才放我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窃听门派机密。”
杜若听得心里直突突，好家伙，这真的不是在暗示自己吗？
于书瑶还在接着说，“掌门随后便将我关了起来，严刑拷打，让我交代清楚在魔界的事，想从我口中探听魔界的虚实。后来见我确实不知情，便又说我一定是在魔界已经失了身，像我这种不贞不洁之人，该当处死。另外几个姐妹拼了命才将我救了出来，天涯海角，我已经无处容身，只能又来投奔护法。”
珞棠听得攥紧了拳头，“啪”的一声，茶杯在她手中应声而碎。
于书瑶又跪在地上朝珞棠磕头，“护法，求您别赶走我，哪怕只是让书瑶在您的苑中做个洗衣打杂的奴婢，您的大恩大德，书瑶没齿难忘。”
杜若听完皱起了眉，怎么？洗衣打杂很下等吗？怎么脸上有点烫，感觉有点讽刺啊？
最后于书瑶还是在媚香苑中留了下来。
杜若和珞棠走时，杜若说道：“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让她走呢？凭白多遭了一回罪。”
珞棠眉头紧锁，轻声道：“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才害她如此。”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是好心。”
珞棠脚下顿了顿，杜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院子里珞樱正在和她门下弟子们玩耍。珞棠的声音传来，“其实这院子里的大家都是苦命的人。大多数人都是被男人骗了、卖了、糟蹋了，是我救了她们，将她们带了回来。”
“想不到你还是个热心肠。”杜若说道。
“我是媚修，我母亲也是媚修，世人多看媚修不耻，我却想不通，同样是修仙的功法，媚修又与符修、体修、鬼修、剑修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只是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功法啊。就像于书瑶，她是个媚修的好苗子，若是在我这里，她定会前途无量。但在外面，却只能沦为别人的炉鼎，被送来抢去。”
珞樱从远处看见了珞棠和杜若的身影，笑着朝她们挥手。珞棠也笑着回应她，而后继续说道：“她们获得太苦了，我只想护着她们，不让她们再受到伤害。”
珞棠转过身看向杜若，突然朝杜若施了一礼，“我不在乎你来魔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怕你会对我们不利。我为先前对你的试探和跟踪向你道歉。那天拍卖会，从你冲上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杜若回了凌萧的院子后，还在回味刚才珞棠对自己说的话，她觉得自己担不起珞棠的那一礼。
杜若也开始想，倘若有一天，自己的卧底身份被揭开，珞棠知道自己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她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怎么一回来就神不守舍的？珞棠的东西就那么让你牵肠挂肚？”凌萧的声音打断了杜若的思路。
见杜若愣愣地没回答，凌萧笑了笑，继续说道：“要不我出面，去向珞棠帮你把东西要过来？”
杜若听后回了神，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可别去。”
“怎么？好东西还怕我知道？防着我呢？”
杜若有点心虚，“什么啊，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沟通感情的小玩意儿，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说完又怕凌萧不信，复又说道：“珞棠可是我在魔界的第一个好朋友，你可别去添乱给我搅黄咯，到时我……我就不给你做饭吃了。”
杜若没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对凌萧没用敬语，你呀你呀的把话说完，语气中还透着威胁之意。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不像杜若初来时的那般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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