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圈养的少女

　　
那“少侠”一身红衣，抬手踢腿间英姿飒爽，打斗间还不忘抄起一旁的黑布扔到了地上的女子身上。等打手们都被收拾干净，那“少侠”转过身，唇红齿白，青丝飞扬，竟然是珞棠！
珞棠斜眼看了看杜若，红唇轻起，说了句“废物点心”。只见她走近贩卖人，“啪”地一声将一个储物袋扔在了他面前，说道：“刚才叫价最高的不过三万灵石，这里是五万灵石，人我带走了。”
说完便一手拉着杜若，一手拉着那女子，昂首阔步地走出了交易所。
珞棠将两人带回了媚香苑，安顿好那名女子后，见杜若还愣愣地站在一旁，便指责道：“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看热闹就看热闹，冲上台去我当你多厉害呢？亏你还是个修仙之人，连几个打手都打不过，真是废物至极。”
挨了珞棠的骂，杜若非但不恼反而一个劲得嘿嘿笑，笑得珞棠心里直发毛。
“你什么毛病？挨了骂还笑？”
杜若朝她眨了眨眼睛，“珞棠，原来今日轮到你跟踪我啊。”
珞棠想都不想便矢口否认，“什么跟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日是拍卖日，我是出去巡查的，谁知正好碰见这种事。同为女子我看不过去才出手相助的。和你没有关系，我才不是故意去救你的。”
“我又没问你别的，你急着解释什么？欲盖弥彰。”杜若笑得更放肆了。
珞棠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听到门外传来呼喊声，“姐姐！姐姐！你回来啦！”接着一个红衣小姑娘进屋来挽住了珞棠的胳膊。
杜若一看，这不正是昨日跟踪自己的可爱小姑娘嘛。再看珞棠，她心知此时再解释已是无用，正一脸尴尬地试图将手臂抽出来。
小姑娘见杜若也在房中，一脸惊讶地说道：“怎么你也在这里？昨日姐姐还派人跟踪你，今日你们就成了朋友吗？”
杜若回了一声“是啊。”然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珞棠，珞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去看看救回来的那个女子。”
三人进到里屋，女子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裳，正躺在床上。
见珞棠进来，女子慌忙下地，跪倒在她面前，“嘭嘭”地磕了两个响头，哭着说道：“书瑶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杜若见她只跪珞棠一人，问道：“她怎么不谢我啊？”
珞棠瞥了她一眼，“你救她了吗？若不是我出手，恐怕你们俩现在就是买一送一。你是送的那个。”
杜若撅了撅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女子从地上扶起后问道：“姑娘你是谁啊？怎么会沦落到此？”
“我叫于书瑶，原本是……是元灵宗掌门的……”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是元灵宗掌门的双修炉鼎。他门下弟子修行不够，却要强出风头，在追捕恶灵时判断错误，在别的宗门管辖的地界下杀害了一户平头百姓一家五口。事后对外宣称那户人家是被恶灵附身，自己不得已才将他们杀死以为铲除邪祟。”
“什么是炉鼎啊？”珞樱轻轻拽了拽杜若的衣角，她虽然不懂，却看得出于书瑶说到此处时，表情难看，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词，所以只悄悄地小声询问离她最近的杜若。
杜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
杜若刚要开口问珞棠，就听她说道：“那你又是怎么到了那个贩卖人手里的？”
于书瑶继续说道：“这种谎话也就只能骗骗老百姓，哪里瞒得过别的宗门。他那弟子在别的宗门管辖的地界下犯了事，便是被别人抓住了元灵宗的把柄。掌门为了堵那家宗门的口，便将我送了过去。可那个宗门掌门的夫人狠厉，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知道夫君私藏我，便给我喂了锁灵丹，锁住我一身灵力，又派人将我卖到这魔界来，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年纪轻轻，怎的就不能好好修炼，非要去做别人的炉鼎？哪怕不修炼，便是做个普通人，也比你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珞棠声色俱厉的批判道。
于书瑶听后哭得更甚，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又何尝不想好好生活呢？我……我自小便被元灵宗的掌门圈养，除了我……他还有诸多炉鼎。我从小便被灌输，修行讲究阴阳调和，女子天生阴气重，更何况是我这种纯阴体质，就只能依附于男人才能得以修炼。我自小便以为……以为女子本就是这样修炼的。”
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杜若拍拍她的背，替她顺了顺气，她才继续说道：“元灵宗掌门的炉鼎，除了我，还有另外四人。我们平日里居住生活在他寝殿的后山，从不与其他弟子接触。我也是这次被他送给别人，才知道我们这种人被叫做炉鼎。不，他根本没把我们当人，我们在他眼里只是助他修行的器皿，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罢了。”
“畜生！禽兽！真是猪狗不如！”珞棠给元灵宗的掌门下了定论。
杜若听到此处，也大概明白了炉鼎所谓何物。心里觉得珞棠骂得好，可不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珞棠让于书瑶安心养伤，称自己会想办法化了她的锁灵丹，过两日等她身体好一些便送她走。说完便带着杜若和珞樱去了前厅。
“阿樱，你今日的学业都完成了？拿来与我瞅瞅。”珞棠没理杜若，而是先问向珞樱。珞樱“哎呀！”一声，转身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杜若心知珞棠这是有意支开珞樱，等珞樱走后，杜若说道：“你既心疼于书瑶，何不将她留下，怎么还要送她走？”
珞棠摇了摇头，回答道：“她自小被圈禁，从没有过自由。此番就让她自己选吧，等我为她解了锁灵丹的燃眉之急，她有修行在身，天高海阔，随她心意。”珞棠这才看向杜若，“我只希望，你能将此事对君上保密。”
“你觉得凌萧会赶她走？”杜若不了解凌萧，心想也许凌萧留下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其实他本身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也说不准。
“不，这其中缘由我不便与你直说，我会在君上回来之前将她送走，也请你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就当……是我救了你的报酬吧。”珞棠朝杜若笑了笑说道。
杜若也被她说笑了，“我还没说你跟踪我的事，你倒是先跟我邀起功来了。行吧，一功一过就算抵消，这事现在是咱们三个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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