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步步惊心
刚溜下去一会，手心就火烧般疼痛难忍。
更主要的是内心无比的恐惧，脚下虚空无底，如悬挂在天空中！
他几乎想放开双手解脱自己！
不，必须见到珍珍！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在最后一刻必须坚持到底！
他稍作休息，喘了几口气，不敢回头下看。
又开始下滑，双脚颤抖得厉害。
数次停顿，手心流血了，一把一个红手印。
数月的苦力活，残忍无情的被训练，在此刻变成回报，他的双臂力量十足，像两把钳子夹住绳子。
他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像个失去意识的木偶，机械地挪动着……
简直是漫长的几百年！
“好！”阿武的声音。
木儿的脚被阿武抓住，搁在了挨着的一颗树上，木儿颤抖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实在处。
谢天谢地，树干足够粗壮，足以承受他们的体重，包括包裹和枪支子弹。
两人扒在树上，就像儿时玩耍，但此刻的情景足以让人魂飞天外。
云雾在脚下涌动，好似大海的波涛。
虚虚实实，就像天空的云朵。
看不清云层下的世界。
阿武缓缓拉动绳子，千万不能打结，如果扯不下来，同样死路一条。
拉了很久，绳子终于哗啦一下落了下来。
阿武把两根绳子连接起来，足够有二百多米。
阿武把绳子绕在树干上，但愿再遇见几颗救命的大树，一颗也行……
下面一点都看不透。
“我先下，万一遇到野兽我就开枪射杀。”阿武又抓住绳子向下滑去，“跟刚才一样，我摆动绳子你再下。”
“你下去了最好打几枪，我担心太远了绳子不好摆动。”
“好的，我先下了，沟底见。”
和平日萎靡不振的外表不同，阿武简直成了一头雄狮，很快就消失在云雾里。
木儿又盯着绳子，等着它摆动起来，如果克服了第一个难关，离胜利就不远了。
他从上衣扯下一块布条包紧双手，准备下去。
绳子较大幅度的摆动了几下后，没有听见枪响。
按照刚才的进度和绳子的长度，阿武已经到底了。
等了一会，木儿抓住绳子下滑。
云雾如纱巾在胳膊间流动。
起初的极度恐惧减弱了，理智占据了大半，因为别无选择。
穿过了云雾层，下面渐渐豁然开朗起来。
他隐约听到了阿武的沙哑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哗地一下，木儿的身体急剧下落！
红色的崖壁在眼前闪电般掠过！
完了完了，这下要摔死了！感觉绳子断了！
树枝的哗啦声，衣服撕裂的感觉，翻滚震荡，脸部烧灼难忍！
又是几秒落空的感觉！
紧接着是树枝的哗哗声和折断声！
身子重重落地翻滚！
枯枝树叶盖在了身上。
一切回归平静。
翠绿的树叶映入眼内。
这一定是在地狱里！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阴间的虫子爬上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试试还能动，木儿翻身坐起来，动动胳膊腿儿，还好！
头部剧痛，用手摸摸染红了手掌。
他惊魂未定的站起来。
寻找阿武。
这儿是个树木簇生的缓坡，包裹摔在了一边，他拿出砍刀，在树冠下搜寻。
如果阿武出了问题，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出去就很难说了。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急忙扒在地上，细细判断声音的来源。
好象是阿武的哼哼声，木儿急忙起身寻找。
一个灌木丛后，阿武胳膊流血，抱着腿**！
木儿扑到他的身边：“你还好吧？”
阿武示意扶他起来，坐着喘气，脸划破了，一片皮耷拉着，惨不忍睹。
撕下一缕布条，缠在阿武胳膊上。
“你的头发一块皮掉了。”阿武指指木儿的头。
用布条裹住头皮。
“没事，这点伤要不了命。”
木儿从包里拿来面包，阿武摇头：“吃不下，太渴了。”
大意了，忘了带水。
“包里水壶有。”阿武说。
木儿拿出水壶一摇，咕咚咕咚响。
“一年前的水早坏了。”木儿说。
阿武拿过水壶打开喝了几口：“枪呐？”
木儿起身四处寻枪。
阿武站了起来，擦擦脸上的血，往山崖根走去。
“看见了，枪在那儿！”木儿指着上面喊，声音在沟底回荡。
阿武向上看去，枪杆隐约挂在了二三十米高的崖壁树枝上，孤独地卡在那儿。
树枝散乱，断枝挂在树下。
“完了，是我的失误！我应该跳下去！”阿武坐下来，“我的脚够不到那棵树，绳子就差那么四五米了，我完全可以跳到树上然后开枪，我看到马上到沟底部了，我的身体晃悠着，我试着呐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不怪你，是我判断错了，”木儿边说边捡起一块石头，“绳子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们一齐掉落下来，又落在了草坡上，现在不是很好吗，起码还活着，还能走动。如果直接落在地上，那就彻底完了。”
“我的腰疼得厉害，感觉走不出去了！”阿武勉强站起来。
木儿想用石块把枪杆打落下来，枪杆卡得很紧，树冠又大又浓密，根本打不下来。
又攀上最近的那棵树尖，枪杆隐没太深，看都看不到，还是离得太远。
“拿出火把。”阿武从包里取出四个火把，浇上汽油，打好背包，木儿扶着他。
日亮透过云雾射下来，经过密林树冠，到达底部的已经似有似无。
点燃火把，拿着砍刀向坡下走去。
常年的新陈代谢，枯枝烂叶淹没膝盖。
最讨厌的是脚下的嘎吱声，极大地影响听觉判断。
越走越低，地面开始平坦起来。
红色的土地渐渐露了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
“好像有流水声。”阿武听着。
两人朝着水流声走去。一排稠密的树枝像一堵墙挡在眼前。
从树冠下爬过去，豁然开朗，一条静谧的河流安详地流过。
灌满水壶，扒在河边喝足了水。
阿武从兜里掏出手表，表面破裂，指针弯曲已经停止了。
“ 我们得加快速度，还有十几里路，如果沿着河床走，顺利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出去了，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天会黑，时间有点紧促，你扶着我慢慢跑。”阿武说。
火把快熄灭了。
“好，咱们换个火把。”木儿点燃了另外两把。
他们沿着河床向东走去，昏暗的光影下，火把只是驱赶野兽的武器。
河面开阔起来，水流速度加快，沙子越来越多，树木也少了一些。
目前一切顺利。
走着走着，河道又渐渐变窄，成了四五米宽的急水流。
更换火把，为了赶时间，两人在平坦的沙土上慢跑起来，阿武跑跑歇歇，扶着腰喘气。
“你听见什么没有？”木儿问阿武，“什么声音唰唰地响！”
两人慢走着听，除过偶尔的鸟叫，什么也听不到。
“是火焰的呼呼声吧？”阿武说，“放开我，继续跑，别自己吓自己！什么传言也没有咱们的现场感受真实，这儿并不是外界说的那么玄乎。”
两人加快了步子，相信再有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出山。
一片湿透的沙土，圆圆的一大块急速扑向脚下。
“扑哧！哎吆！”
接着又是“扑哧扑哧！”
泥水瞬间没过膝盖！
“不好，掉进泥淖中了！火把灭了！”
离河边太近，木儿的火把飞进水里冲走了。阿武的火把也在惊慌下飞到了身后，够不到。
“糟糕，吸住我了！”木儿的双手挣扎。
“慢一点！你那样只会越陷越深！”阿武喊道，已经顾不了别的。
很快，泥水淹没肚子，两人没有任何依靠。
岸边连一根草都没有。
他们倒在岸边较硬实的沙土边，慢慢挪动准备爬上去。
突然，十几双绿色的光点在他们的右岸晃动！
“啊——！狼！”木儿的腔变调了。
“砍刀砍刀拿起来！”阿武惊呼，他的砍刀找不到。
“我的在！”木儿举起砍刀。
狼群压低身子围成半圆形，呲牙咧嘴流着涎水，离他俩仅仅只有两米！口里的腐臭味儿弥漫河面，他们随会时猛扑一下，如果被狼叼住胳膊就凉了！
河水流进木儿的身边。
“快，把刀给我！”阿武喘着粗气接过砍刀，“你向后平躺，打开双臂用胳膊向后划，就像在水中倒着游泳，好，就这样，双脚慢慢蹬！”
木儿身体向后躺着不停地摆动胳膊，一点一点离开泥淖，他的头部快沉入水面，幸亏包裹增加了浮力。
阿武一只胳膊伸直指着狼群，泥沙没过胸部。
木儿突然全身没入水面！
阿武惊呼！
木儿在水下双脚着地，又站起来了，水面刚到了胸部！
但水流拥着他向前飘动，要离开阿武，他拼命游回来，终于抓住阿武的胳膊。
“你快走吧兄弟！”阿武哭了，“咱们下辈子再见了！”
一只狼发起攻击，唾液溅到阿武的刀上，阿武挥舞砍刀，狼又后退了一点。
“不——！”木儿的喊声响彻峡谷。
他抓住阿武，拼命拉他，他俩中间隔着一尺左右的较坚实的泥沙，木儿个子高力气大，用手推开泥沙，阿武渐渐要离开泥淖。
吸得太紧，一点一点拽出来没问题，但那时天早黑透彻了，不是淹死，也会成为狼群的野餐。
突然，河面飘来几根树枝。
“快，抓住！”阿武也看到了。
木儿一手抓着阿武，一手抓过一根树枝，又用手里的树枝，捞过来第二个跟树枝。
木儿扒在岸边，一根给了阿武。
阿武一手拿着树枝，顶在岸边用力把自己往河里推。
木儿抓住阿武往水里拉，阿武脱离泥淖！
虽然河水淹过脖子，阿武还是长舒一口气，暂时脱离了狼口和泥坑。
他们拿起树枝，一头顶在河底，两人沿着河面慢慢走去。
狼群在岸边跟随，急得直跳脚干嚎。
河面更加昏暗，不能上岸，又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河水突然变得湍急，起了小浪，行走非常艰难。
“快看！前面有个黑洞，河水钻入地下了！”木儿大喊。
不远处，一个大黑洞吸走了河水。
“往边上游！”阿武用树枝撑住身体，向岸边挪去。
木儿抵达岸边，准备上岸。
“不好了！”阿武话声未落，身体快速滑向河中，原来支撑他的树枝断了。
“抓住我的树枝！”木儿大喊，右手持刀。
阿武还是向远处飘去。
“靠近树干！”木儿声嘶力竭。
一个被水冲刷得白哗哗的树根从岸边伸向地下河口，在昏暗中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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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主要的是内心无比的恐惧，脚下虚空无底，如悬挂在天空中！
他几乎想放开双手解脱自己！
不，必须见到珍珍！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在最后一刻必须坚持到底！
他稍作休息，喘了几口气，不敢回头下看。
又开始下滑，双脚颤抖得厉害。
数次停顿，手心流血了，一把一个红手印。
数月的苦力活，残忍无情的被训练，在此刻变成回报，他的双臂力量十足，像两把钳子夹住绳子。
他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像个失去意识的木偶，机械地挪动着……
简直是漫长的几百年！
“好！”阿武的声音。
木儿的脚被阿武抓住，搁在了挨着的一颗树上，木儿颤抖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实在处。
谢天谢地，树干足够粗壮，足以承受他们的体重，包括包裹和枪支子弹。
两人扒在树上，就像儿时玩耍，但此刻的情景足以让人魂飞天外。
云雾在脚下涌动，好似大海的波涛。
虚虚实实，就像天空的云朵。
看不清云层下的世界。
阿武缓缓拉动绳子，千万不能打结，如果扯不下来，同样死路一条。
拉了很久，绳子终于哗啦一下落了下来。
阿武把两根绳子连接起来，足够有二百多米。
阿武把绳子绕在树干上，但愿再遇见几颗救命的大树，一颗也行……
下面一点都看不透。
“我先下，万一遇到野兽我就开枪射杀。”阿武又抓住绳子向下滑去，“跟刚才一样，我摆动绳子你再下。”
“你下去了最好打几枪，我担心太远了绳子不好摆动。”
“好的，我先下了，沟底见。”
和平日萎靡不振的外表不同，阿武简直成了一头雄狮，很快就消失在云雾里。
木儿又盯着绳子，等着它摆动起来，如果克服了第一个难关，离胜利就不远了。
他从上衣扯下一块布条包紧双手，准备下去。
绳子较大幅度的摆动了几下后，没有听见枪响。
按照刚才的进度和绳子的长度，阿武已经到底了。
等了一会，木儿抓住绳子下滑。
云雾如纱巾在胳膊间流动。
起初的极度恐惧减弱了，理智占据了大半，因为别无选择。
穿过了云雾层，下面渐渐豁然开朗起来。
他隐约听到了阿武的沙哑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哗地一下，木儿的身体急剧下落！
红色的崖壁在眼前闪电般掠过！
完了完了，这下要摔死了！感觉绳子断了！
树枝的哗啦声，衣服撕裂的感觉，翻滚震荡，脸部烧灼难忍！
又是几秒落空的感觉！
紧接着是树枝的哗哗声和折断声！
身子重重落地翻滚！
枯枝树叶盖在了身上。
一切回归平静。
翠绿的树叶映入眼内。
这一定是在地狱里！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阴间的虫子爬上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试试还能动，木儿翻身坐起来，动动胳膊腿儿，还好！
头部剧痛，用手摸摸染红了手掌。
他惊魂未定的站起来。
寻找阿武。
这儿是个树木簇生的缓坡，包裹摔在了一边，他拿出砍刀，在树冠下搜寻。
如果阿武出了问题，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出去就很难说了。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急忙扒在地上，细细判断声音的来源。
好象是阿武的哼哼声，木儿急忙起身寻找。
一个灌木丛后，阿武胳膊流血，抱着腿**！
木儿扑到他的身边：“你还好吧？”
阿武示意扶他起来，坐着喘气，脸划破了，一片皮耷拉着，惨不忍睹。
撕下一缕布条，缠在阿武胳膊上。
“你的头发一块皮掉了。”阿武指指木儿的头。
用布条裹住头皮。
“没事，这点伤要不了命。”
木儿从包里拿来面包，阿武摇头：“吃不下，太渴了。”
大意了，忘了带水。
“包里水壶有。”阿武说。
木儿拿出水壶一摇，咕咚咕咚响。
“一年前的水早坏了。”木儿说。
阿武拿过水壶打开喝了几口：“枪呐？”
木儿起身四处寻枪。
阿武站了起来，擦擦脸上的血，往山崖根走去。
“看见了，枪在那儿！”木儿指着上面喊，声音在沟底回荡。
阿武向上看去，枪杆隐约挂在了二三十米高的崖壁树枝上，孤独地卡在那儿。
树枝散乱，断枝挂在树下。
“完了，是我的失误！我应该跳下去！”阿武坐下来，“我的脚够不到那棵树，绳子就差那么四五米了，我完全可以跳到树上然后开枪，我看到马上到沟底部了，我的身体晃悠着，我试着呐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不怪你，是我判断错了，”木儿边说边捡起一块石头，“绳子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们一齐掉落下来，又落在了草坡上，现在不是很好吗，起码还活着，还能走动。如果直接落在地上，那就彻底完了。”
“我的腰疼得厉害，感觉走不出去了！”阿武勉强站起来。
木儿想用石块把枪杆打落下来，枪杆卡得很紧，树冠又大又浓密，根本打不下来。
又攀上最近的那棵树尖，枪杆隐没太深，看都看不到，还是离得太远。
“拿出火把。”阿武从包里取出四个火把，浇上汽油，打好背包，木儿扶着他。
日亮透过云雾射下来，经过密林树冠，到达底部的已经似有似无。
点燃火把，拿着砍刀向坡下走去。
常年的新陈代谢，枯枝烂叶淹没膝盖。
最讨厌的是脚下的嘎吱声，极大地影响听觉判断。
越走越低，地面开始平坦起来。
红色的土地渐渐露了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
“好像有流水声。”阿武听着。
两人朝着水流声走去。一排稠密的树枝像一堵墙挡在眼前。
从树冠下爬过去，豁然开朗，一条静谧的河流安详地流过。
灌满水壶，扒在河边喝足了水。
阿武从兜里掏出手表，表面破裂，指针弯曲已经停止了。
“ 我们得加快速度，还有十几里路，如果沿着河床走，顺利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出去了，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天会黑，时间有点紧促，你扶着我慢慢跑。”阿武说。
火把快熄灭了。
“好，咱们换个火把。”木儿点燃了另外两把。
他们沿着河床向东走去，昏暗的光影下，火把只是驱赶野兽的武器。
河面开阔起来，水流速度加快，沙子越来越多，树木也少了一些。
目前一切顺利。
走着走着，河道又渐渐变窄，成了四五米宽的急水流。
更换火把，为了赶时间，两人在平坦的沙土上慢跑起来，阿武跑跑歇歇，扶着腰喘气。
“你听见什么没有？”木儿问阿武，“什么声音唰唰地响！”
两人慢走着听，除过偶尔的鸟叫，什么也听不到。
“是火焰的呼呼声吧？”阿武说，“放开我，继续跑，别自己吓自己！什么传言也没有咱们的现场感受真实，这儿并不是外界说的那么玄乎。”
两人加快了步子，相信再有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出山。
一片湿透的沙土，圆圆的一大块急速扑向脚下。
“扑哧！哎吆！”
接着又是“扑哧扑哧！”
泥水瞬间没过膝盖！
“不好，掉进泥淖中了！火把灭了！”
离河边太近，木儿的火把飞进水里冲走了。阿武的火把也在惊慌下飞到了身后，够不到。
“糟糕，吸住我了！”木儿的双手挣扎。
“慢一点！你那样只会越陷越深！”阿武喊道，已经顾不了别的。
很快，泥水淹没肚子，两人没有任何依靠。
岸边连一根草都没有。
他们倒在岸边较硬实的沙土边，慢慢挪动准备爬上去。
突然，十几双绿色的光点在他们的右岸晃动！
“啊——！狼！”木儿的腔变调了。
“砍刀砍刀拿起来！”阿武惊呼，他的砍刀找不到。
“我的在！”木儿举起砍刀。
狼群压低身子围成半圆形，呲牙咧嘴流着涎水，离他俩仅仅只有两米！口里的腐臭味儿弥漫河面，他们随会时猛扑一下，如果被狼叼住胳膊就凉了！
河水流进木儿的身边。
“快，把刀给我！”阿武喘着粗气接过砍刀，“你向后平躺，打开双臂用胳膊向后划，就像在水中倒着游泳，好，就这样，双脚慢慢蹬！”
木儿身体向后躺着不停地摆动胳膊，一点一点离开泥淖，他的头部快沉入水面，幸亏包裹增加了浮力。
阿武一只胳膊伸直指着狼群，泥沙没过胸部。
木儿突然全身没入水面！
阿武惊呼！
木儿在水下双脚着地，又站起来了，水面刚到了胸部！
但水流拥着他向前飘动，要离开阿武，他拼命游回来，终于抓住阿武的胳膊。
“你快走吧兄弟！”阿武哭了，“咱们下辈子再见了！”
一只狼发起攻击，唾液溅到阿武的刀上，阿武挥舞砍刀，狼又后退了一点。
“不——！”木儿的喊声响彻峡谷。
他抓住阿武，拼命拉他，他俩中间隔着一尺左右的较坚实的泥沙，木儿个子高力气大，用手推开泥沙，阿武渐渐要离开泥淖。
吸得太紧，一点一点拽出来没问题，但那时天早黑透彻了，不是淹死，也会成为狼群的野餐。
突然，河面飘来几根树枝。
“快，抓住！”阿武也看到了。
木儿一手抓着阿武，一手抓过一根树枝，又用手里的树枝，捞过来第二个跟树枝。
木儿扒在岸边，一根给了阿武。
阿武一手拿着树枝，顶在岸边用力把自己往河里推。
木儿抓住阿武往水里拉，阿武脱离泥淖！
虽然河水淹过脖子，阿武还是长舒一口气，暂时脱离了狼口和泥坑。
他们拿起树枝，一头顶在河底，两人沿着河面慢慢走去。
狼群在岸边跟随，急得直跳脚干嚎。
河面更加昏暗，不能上岸，又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河水突然变得湍急，起了小浪，行走非常艰难。
“快看！前面有个黑洞，河水钻入地下了！”木儿大喊。
不远处，一个大黑洞吸走了河水。
“往边上游！”阿武用树枝撑住身体，向岸边挪去。
木儿抵达岸边，准备上岸。
“不好了！”阿武话声未落，身体快速滑向河中，原来支撑他的树枝断了。
“抓住我的树枝！”木儿大喊，右手持刀。
阿武还是向远处飘去。
“靠近树干！”木儿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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