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5.8 星期五
一
刘阳伟道：“这种药是止疼药，你的肚子要是不疼就不用吃了。”
何小天拿起那包白色的药片，一脸的诧异：“这是止疼药？”
刘阳伟道：“对，而且我知道这药叫6542。”
何小天道：“有医生神经病给拉肚子的人吃止疼药的吗？”
刘阳伟道：“有，很少。”
何小天道：“而且什么止疼药会起这种名字？”
刘阳伟道：“也有汉字的名字，我不认识，我只听我爷爷说过，我爷爷是医生。你买药的时候，那个医生没告诉你吗？”
何小天道：“没有，我一直觉得那个医生挺不靠谱的，我怀疑她根本就不会治病，她只是个药贩子。”
刘阳伟道：“是那个整容的医生吗？”
何小天道：“没错，就和商场里卖衣服的导购一样，他妈的，要是还有第二家医务室，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个女鬼。”
刘阳伟道：“真正的暴利，不是军火，也不是毒品，而是垄断！”
何小天道：“绝了，这话谁说的？”
刘阳伟道：“在赵羽的那本书上，叫《中国人为什么活得累》。”
何小天道：“嗯，我怎么不记得。”
刘阳伟道：“咱们学校的餐厅就属于垄断。”
何小天道：“没错，绝对的暴利。”
刘阳伟道：“我婶婶说，咱们吃的饭都是有补助的。”
何小天道：“谁给谁补助？”
刘阳伟道：“我婶婶说咱们学校餐厅年年亏损，然后年年上报财政，财政就年年拨款给学校提供补助。”
何小天道：“简直放他妈的狗臭屁！”
刘阳伟道：“是真的。”
何小天道：“我给你算一算，一份菜八块，成本顶天只有两块，抛去杂七杂八，就算一份菜只挣四块，全校起码四千学生，全按两个人吃一份菜，午晚两顿，还不算早饭，每月就是……46万，再除去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工资和杂七杂八的费用，就算20万，一年也能挣150多万，他的钱都赔在哪里了？”
刘阳伟道：“不可能挣这么多的。”
何小天道：“你别忘了，餐厅最大的花销是蔬菜，但是蔬菜全是烂菜。”
刘阳伟道：“烂菜也是要花钱的。”
何小天道：“餐厅绝对和学校背地里有勾结，做了假账，那些钱肯定被学校的领导一层层吞干净了。吞完学校的钱，拿着那本亏损的账本，又去吞国家的补助。”
刘阳伟道：“不至于，就算有利润，一年也不可能超过50万。”
何小天道：“150万都算保守估计，说不定有300万。没有什么比中国财政的钱更好骗的了。唉，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刘阳伟道：“唉。”
何小天道：“我想餐厅里的大爷大妈也肯定有人是餐厅老板的亲戚或者家人。有个打扮特别时髦，特别有气质的擦桌子的老太太，说不定就是餐厅老板他妈。”
刘阳伟道：“为什么这么说？”
何小天道：“有次有个在操场贴瓷砖的工人进了餐厅，在泔水桶里捡馒头吃，那人的衣服都是破的，看起来挺可怜的。但是那个老太太对旁边一个拖地的人说：‘让他出去。’要不是餐厅老板他妈，一个擦桌子的老太太，怎么会有这种使唤人的权利？唉，那个工人被赶走的时候老可怜了。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不能给条活路呢，连狗都知道不能吃同类。”
刘阳伟道：“富人之间勾心斗角，穷人之间尔虞我诈。”
何小天道：“富人和穷人之间呢？”
刘阳伟道：“阶级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一方把另一方碾杀。有时是肉体上，有时是精神上。”
何小天道：“那倒不至于。”
刘阳伟道：“人都是这样的，其实人只有在生物学上才能叫做动物，在行为学上，人完全不像动物。假如你每个月能贪污20万，绝对的保险，也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你做不做？”
二
语文课。
夏如花道：“去年有一个女生的作文，叫做《追求下一代的高贵》，意思是这一代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下一代生活在城市，变得高贵。你看看人家这种思想和觉悟，这说明人家的格局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一种你们达不到的高度。再对比一下你们，现在想的是什么？在家种姜一年也能挣20万，冬天还不用干活，就躺在炕上吃喝拉撒，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根本意识不到要为下一代的生活条件做打算。同样的年纪，格局和眼界跟别人差的太远了。”
何小天低声道：“就是篇作文嘛，不至于抬高到这种程度吧？”
刘阳伟道：“语文老师的意思是，一个会为子孙后代考虑的人，绝对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你也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哎，我想起一件事来。”
何小天道：“小点声。”
刘阳伟道：“在咱们班主任的电脑里存了好几篇零分作文，那天我忘记给你看了。”
何小天道：“身为一个班主任，电脑里怎么会存零分作文？”
刘阳伟道：“不知道。”
何小天道：“难道他也反对应试教育吗？”
刘阳伟道：“也许是吧。”
何小天道：“也许他也在等待一个机会。”
三
化学课。
朱德福道：“星期三的考试成绩，数学，王娜数学才考了97分，人家其他班都是一百三四，咱班学习还不错的这几个同学，王娜97，郑天均116，齐晓茜105，李佳佳109，娄晓丰96，只数学就被人家落下好几十分，你再拿什么能追回来？物理题考试之前做过一遍吗？”
学生们道：“没有。”
朱德福道：“物理最高分89分，再差一点的就都是70分以上的。还有齐晓茜64，李佳佳52，娄晓丰66，再后面的我就不说了。化学这次的题目非常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过90分的有很多，但也有很多同学连80分都过不了，齐晓茜才78。生物考的简直都不像话，过70的只有李佳佳74分，其他同学都是五六十分，就这个分数到高考能行吗？一定要重视拉练，高考就只有一次考试，之前有条标语叫一什么定输赢来着？”
谭小花道：“一锤子定输赢。”
朱德福瞪她一眼，道：“一场考试定输赢。你十多年的艰苦劳动，一场考试就决定你这一辈子的输赢，高考有一次失误你这辈子就完了！要是实在不会做那没办法，就这么个素质，但你要是会做却没得到分，6月24号够热吧？那天一公布成绩你的心就冰凉冰凉的了。6月24号，记住那天，很残酷，也有很多人会死。一场考试就检验你十多年的努力，连幼儿园的都算进去，你们父母半辈子的努力就看这两天的高考。有失误的吗？有，成千上万，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次拉练，把每次拉练都当成高考。如果这次考试就是高考，你就只有考过560分才能考上大学，也就是说咱班只有陈仁刚、张建阳、李喜昆、姚奉瑜四个同学能考上大学。星期六星期天还有一次拉练，好好做，每周的两次拉练，现在只有三周了。
上次我阅卷的时候，看到有个学生在答题纸写化学答案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写了一道生物大题的答案，这样写阅卷老师倒是高兴，想都不用想，一下子就判零分，这要是到高考呢？这么弱智的失误，你还活什么？一道题就定输赢，你这20年就废了。那学生的书写非常好，估计题也答得不错，结果出现了那样低智商的失误，生物题写在了写化学的地方，估计化学题就要写到写生物答案的地方了。一场就定输赢，可能因为这样的失误，高考后那个学生就死了。
以后对学习没有激情的，直接回家等高考就行了，别半死不活的耗在这里，看着就恶心，什么都不会，还在这里干什么？为了你父母的面子？就算有，过一个月也立刻就没了，考完就什么都没了。什么也不会还在这里干什么？真恶心。
说一下后天的学习安排。星期六上午语文考试，考完是语文辅导。下午数学考试，考完是数学辅导。晚上是物理辅导。星期天上午考理综，考完是化学辅导。下午考英语，考完是英语辅导。晚上辅导生物。星期三一次拉练，星期六星期天一次拉练，每周这两次拉练就叫高考模拟拉练，一定要把每一次的拉练都当成高考，如果这次就是高考，看一下分数，咱班只能考上4个同学，其他同学就都没考上。所以说要把每一次拉练都当成高考对待。拉练的座次也要按上次考试的排名坐好，换个地方人的心情就会不一样，有的同学在自己的位子上考得很好，一换地方就考得差，这就是要治一治你这个毛病，防止你高考怯场。现在不管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要模拟高考。
今天上课我发现有很多同学的学习不在状态，主要表现在提出的问题跟不上思路，说明你们脑子根本就不转，就等着我说答案，不行你就回家吧，也不要觉得你回家是违规，实事求是的说，把你留在这里才是违规。事实上，按照上级的规定，高三年后是不统一上课的，你要是有亲戚在北京在上海，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高考的体检和报名也都是自己在网上报名，自己打印准考证，高考本身就是社会考试。如果你学不进去，脑子不转，就回家等高考就行了，这很合规矩。
再一个是学习。你要在考试中学会学习，以前说在考试中学会考试，其实在考试中也要学会学习。对于不会的、做错的，你要对自己作出评价，有不会的知识点就去翻书查。如果找不到解题思路，就要想想到底是思路错了，还是自己没有想到那一点？要找到正确的思路，把它背过，要是背过还不会就进行强化训练，现在的辅导资料多到用不完，二轮资料没用完三轮资料就下来了。最后一个月以模拟考试为主，只要按我说的学，肯定能学好，考不上去的也能考上去。”
四
赵羽已经回来了，下午时自己在餐厅吃饱了饭，就直接回宿舍躺下了。
王文强道：“你别和他说话，他被淘汰了，正伤心呢。”
何小天走到赵羽床下，问：“你被淘汰了？”
赵羽道：“没有，结果要等高考结束才知道。”
付泽坤道：“赵羽已经被济南国际机场录用了，已经成为正式的工作人员了，去做看大门的保安。”
赵羽道：“滚吧你。”
付泽坤道：“赵羽刚才吹牛逼说，滨州学院的每一个飞行员都占着一个班花。”
赵羽道：“是真的，滨州学院的飞行员很抢手，有个男的长得特别丑，和从硫酸里爬出来的一样，特别砢碜，就和刘峰一样，但他的女朋友长得特别漂亮，当时我就感觉，去他妈的，什么世道！”
王文强道：“你走了以后，李婷婷接着就回家了。”
付泽坤道：“是真的，自从你一走，李婷婷整日泣涕涟涟，以泪洗面，今天早上我见到她就发现，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人比黄花瘦。她问王文强：‘赵羽回来了吗？’”
赵羽道：“我发现去滨州学院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富二代，家里都太有钱了。和我一起的有两个寿光的学生，刚到那里他们父母就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西装，还是希努尔的，接送他们的车也都是宝马X6，简直太他妈有钱了！”
付泽坤道：“他们录多少人？”
赵羽道：“好像是七个人里录一个。我也没想到就这么个破东西还有这么多人报名，就和高考一样。”
付泽坤道：“不一样，高考看分数，这东西看钱，跟他们比你们家还太穷。严松的那个战斗机飞行员最后要到北京面试，花钱更多。”
赵羽道：“我去了一次滨州，懂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就业压力实在太大了。”
付泽坤道：“他们要你做什么了？”
赵羽道：“没做什么，就是先自我介绍，然后读了一小段英语，又做了几个动作。一开始我的整个脑子都是空的，真的。”
付泽坤道：“面试的那个人是不是说：‘赵羽同学，过来让我们看一下。’是吧？”
赵羽道：“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
付泽坤道：“赵羽心想：‘难道这个考官看上我了？’等赵羽走近，这个考官就对另一个考官说：‘我说的没错吧，他是死鱼眼。’”
何小天道：“今天宋国涛又吹牛逼，说他100块钱买了张小磊的三星。今天下午第二节课间的时候，李朋就问张小磊：‘涛哥买了你的三星吗？’张小磊说：‘我又不傻，100块钱就卖。’正好宋国涛打水回来，李朋就问他：‘涛哥你买了张小磊的三星吗？’宋国涛说：‘你猜。’李朋说：‘我猜你大爷！’”
赵羽道：“宋国涛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付泽坤道：“我看张小磊的三星手机不是真的吧？”
黄子敬道：“对，是假的，但也不至于100块钱就卖，才刚买来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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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伟道：“这种药是止疼药，你的肚子要是不疼就不用吃了。”
何小天拿起那包白色的药片，一脸的诧异：“这是止疼药？”
刘阳伟道：“对，而且我知道这药叫6542。”
何小天道：“有医生神经病给拉肚子的人吃止疼药的吗？”
刘阳伟道：“有，很少。”
何小天道：“而且什么止疼药会起这种名字？”
刘阳伟道：“也有汉字的名字，我不认识，我只听我爷爷说过，我爷爷是医生。你买药的时候，那个医生没告诉你吗？”
何小天道：“没有，我一直觉得那个医生挺不靠谱的，我怀疑她根本就不会治病，她只是个药贩子。”
刘阳伟道：“是那个整容的医生吗？”
何小天道：“没错，就和商场里卖衣服的导购一样，他妈的，要是还有第二家医务室，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个女鬼。”
刘阳伟道：“真正的暴利，不是军火，也不是毒品，而是垄断！”
何小天道：“绝了，这话谁说的？”
刘阳伟道：“在赵羽的那本书上，叫《中国人为什么活得累》。”
何小天道：“嗯，我怎么不记得。”
刘阳伟道：“咱们学校的餐厅就属于垄断。”
何小天道：“没错，绝对的暴利。”
刘阳伟道：“我婶婶说，咱们吃的饭都是有补助的。”
何小天道：“谁给谁补助？”
刘阳伟道：“我婶婶说咱们学校餐厅年年亏损，然后年年上报财政，财政就年年拨款给学校提供补助。”
何小天道：“简直放他妈的狗臭屁！”
刘阳伟道：“是真的。”
何小天道：“我给你算一算，一份菜八块，成本顶天只有两块，抛去杂七杂八，就算一份菜只挣四块，全校起码四千学生，全按两个人吃一份菜，午晚两顿，还不算早饭，每月就是……46万，再除去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工资和杂七杂八的费用，就算20万，一年也能挣150多万，他的钱都赔在哪里了？”
刘阳伟道：“不可能挣这么多的。”
何小天道：“你别忘了，餐厅最大的花销是蔬菜，但是蔬菜全是烂菜。”
刘阳伟道：“烂菜也是要花钱的。”
何小天道：“餐厅绝对和学校背地里有勾结，做了假账，那些钱肯定被学校的领导一层层吞干净了。吞完学校的钱，拿着那本亏损的账本，又去吞国家的补助。”
刘阳伟道：“不至于，就算有利润，一年也不可能超过50万。”
何小天道：“150万都算保守估计，说不定有300万。没有什么比中国财政的钱更好骗的了。唉，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刘阳伟道：“唉。”
何小天道：“我想餐厅里的大爷大妈也肯定有人是餐厅老板的亲戚或者家人。有个打扮特别时髦，特别有气质的擦桌子的老太太，说不定就是餐厅老板他妈。”
刘阳伟道：“为什么这么说？”
何小天道：“有次有个在操场贴瓷砖的工人进了餐厅，在泔水桶里捡馒头吃，那人的衣服都是破的，看起来挺可怜的。但是那个老太太对旁边一个拖地的人说：‘让他出去。’要不是餐厅老板他妈，一个擦桌子的老太太，怎么会有这种使唤人的权利？唉，那个工人被赶走的时候老可怜了。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不能给条活路呢，连狗都知道不能吃同类。”
刘阳伟道：“富人之间勾心斗角，穷人之间尔虞我诈。”
何小天道：“富人和穷人之间呢？”
刘阳伟道：“阶级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一方把另一方碾杀。有时是肉体上，有时是精神上。”
何小天道：“那倒不至于。”
刘阳伟道：“人都是这样的，其实人只有在生物学上才能叫做动物，在行为学上，人完全不像动物。假如你每个月能贪污20万，绝对的保险，也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你做不做？”
二
语文课。
夏如花道：“去年有一个女生的作文，叫做《追求下一代的高贵》，意思是这一代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下一代生活在城市，变得高贵。你看看人家这种思想和觉悟，这说明人家的格局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一种你们达不到的高度。再对比一下你们，现在想的是什么？在家种姜一年也能挣20万，冬天还不用干活，就躺在炕上吃喝拉撒，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根本意识不到要为下一代的生活条件做打算。同样的年纪，格局和眼界跟别人差的太远了。”
何小天低声道：“就是篇作文嘛，不至于抬高到这种程度吧？”
刘阳伟道：“语文老师的意思是，一个会为子孙后代考虑的人，绝对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你也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哎，我想起一件事来。”
何小天道：“小点声。”
刘阳伟道：“在咱们班主任的电脑里存了好几篇零分作文，那天我忘记给你看了。”
何小天道：“身为一个班主任，电脑里怎么会存零分作文？”
刘阳伟道：“不知道。”
何小天道：“难道他也反对应试教育吗？”
刘阳伟道：“也许是吧。”
何小天道：“也许他也在等待一个机会。”
三
化学课。
朱德福道：“星期三的考试成绩，数学，王娜数学才考了97分，人家其他班都是一百三四，咱班学习还不错的这几个同学，王娜97，郑天均116，齐晓茜105，李佳佳109，娄晓丰96，只数学就被人家落下好几十分，你再拿什么能追回来？物理题考试之前做过一遍吗？”
学生们道：“没有。”
朱德福道：“物理最高分89分，再差一点的就都是70分以上的。还有齐晓茜64，李佳佳52，娄晓丰66，再后面的我就不说了。化学这次的题目非常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过90分的有很多，但也有很多同学连80分都过不了，齐晓茜才78。生物考的简直都不像话，过70的只有李佳佳74分，其他同学都是五六十分，就这个分数到高考能行吗？一定要重视拉练，高考就只有一次考试，之前有条标语叫一什么定输赢来着？”
谭小花道：“一锤子定输赢。”
朱德福瞪她一眼，道：“一场考试定输赢。你十多年的艰苦劳动，一场考试就决定你这一辈子的输赢，高考有一次失误你这辈子就完了！要是实在不会做那没办法，就这么个素质，但你要是会做却没得到分，6月24号够热吧？那天一公布成绩你的心就冰凉冰凉的了。6月24号，记住那天，很残酷，也有很多人会死。一场考试就检验你十多年的努力，连幼儿园的都算进去，你们父母半辈子的努力就看这两天的高考。有失误的吗？有，成千上万，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次拉练，把每次拉练都当成高考。如果这次考试就是高考，你就只有考过560分才能考上大学，也就是说咱班只有陈仁刚、张建阳、李喜昆、姚奉瑜四个同学能考上大学。星期六星期天还有一次拉练，好好做，每周的两次拉练，现在只有三周了。
上次我阅卷的时候，看到有个学生在答题纸写化学答案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写了一道生物大题的答案，这样写阅卷老师倒是高兴，想都不用想，一下子就判零分，这要是到高考呢？这么弱智的失误，你还活什么？一道题就定输赢，你这20年就废了。那学生的书写非常好，估计题也答得不错，结果出现了那样低智商的失误，生物题写在了写化学的地方，估计化学题就要写到写生物答案的地方了。一场就定输赢，可能因为这样的失误，高考后那个学生就死了。
以后对学习没有激情的，直接回家等高考就行了，别半死不活的耗在这里，看着就恶心，什么都不会，还在这里干什么？为了你父母的面子？就算有，过一个月也立刻就没了，考完就什么都没了。什么也不会还在这里干什么？真恶心。
说一下后天的学习安排。星期六上午语文考试，考完是语文辅导。下午数学考试，考完是数学辅导。晚上是物理辅导。星期天上午考理综，考完是化学辅导。下午考英语，考完是英语辅导。晚上辅导生物。星期三一次拉练，星期六星期天一次拉练，每周这两次拉练就叫高考模拟拉练，一定要把每一次的拉练都当成高考，如果这次就是高考，看一下分数，咱班只能考上4个同学，其他同学就都没考上。所以说要把每一次拉练都当成高考对待。拉练的座次也要按上次考试的排名坐好，换个地方人的心情就会不一样，有的同学在自己的位子上考得很好，一换地方就考得差，这就是要治一治你这个毛病，防止你高考怯场。现在不管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要模拟高考。
今天上课我发现有很多同学的学习不在状态，主要表现在提出的问题跟不上思路，说明你们脑子根本就不转，就等着我说答案，不行你就回家吧，也不要觉得你回家是违规，实事求是的说，把你留在这里才是违规。事实上，按照上级的规定，高三年后是不统一上课的，你要是有亲戚在北京在上海，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高考的体检和报名也都是自己在网上报名，自己打印准考证，高考本身就是社会考试。如果你学不进去，脑子不转，就回家等高考就行了，这很合规矩。
再一个是学习。你要在考试中学会学习，以前说在考试中学会考试，其实在考试中也要学会学习。对于不会的、做错的，你要对自己作出评价，有不会的知识点就去翻书查。如果找不到解题思路，就要想想到底是思路错了，还是自己没有想到那一点？要找到正确的思路，把它背过，要是背过还不会就进行强化训练，现在的辅导资料多到用不完，二轮资料没用完三轮资料就下来了。最后一个月以模拟考试为主，只要按我说的学，肯定能学好，考不上去的也能考上去。”
四
赵羽已经回来了，下午时自己在餐厅吃饱了饭，就直接回宿舍躺下了。
王文强道：“你别和他说话，他被淘汰了，正伤心呢。”
何小天走到赵羽床下，问：“你被淘汰了？”
赵羽道：“没有，结果要等高考结束才知道。”
付泽坤道：“赵羽已经被济南国际机场录用了，已经成为正式的工作人员了，去做看大门的保安。”
赵羽道：“滚吧你。”
付泽坤道：“赵羽刚才吹牛逼说，滨州学院的每一个飞行员都占着一个班花。”
赵羽道：“是真的，滨州学院的飞行员很抢手，有个男的长得特别丑，和从硫酸里爬出来的一样，特别砢碜，就和刘峰一样，但他的女朋友长得特别漂亮，当时我就感觉，去他妈的，什么世道！”
王文强道：“你走了以后，李婷婷接着就回家了。”
付泽坤道：“是真的，自从你一走，李婷婷整日泣涕涟涟，以泪洗面，今天早上我见到她就发现，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人比黄花瘦。她问王文强：‘赵羽回来了吗？’”
赵羽道：“我发现去滨州学院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富二代，家里都太有钱了。和我一起的有两个寿光的学生，刚到那里他们父母就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西装，还是希努尔的，接送他们的车也都是宝马X6，简直太他妈有钱了！”
付泽坤道：“他们录多少人？”
赵羽道：“好像是七个人里录一个。我也没想到就这么个破东西还有这么多人报名，就和高考一样。”
付泽坤道：“不一样，高考看分数，这东西看钱，跟他们比你们家还太穷。严松的那个战斗机飞行员最后要到北京面试，花钱更多。”
赵羽道：“我去了一次滨州，懂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就业压力实在太大了。”
付泽坤道：“他们要你做什么了？”
赵羽道：“没做什么，就是先自我介绍，然后读了一小段英语，又做了几个动作。一开始我的整个脑子都是空的，真的。”
付泽坤道：“面试的那个人是不是说：‘赵羽同学，过来让我们看一下。’是吧？”
赵羽道：“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
付泽坤道：“赵羽心想：‘难道这个考官看上我了？’等赵羽走近，这个考官就对另一个考官说：‘我说的没错吧，他是死鱼眼。’”
何小天道：“今天宋国涛又吹牛逼，说他100块钱买了张小磊的三星。今天下午第二节课间的时候，李朋就问张小磊：‘涛哥买了你的三星吗？’张小磊说：‘我又不傻，100块钱就卖。’正好宋国涛打水回来，李朋就问他：‘涛哥你买了张小磊的三星吗？’宋国涛说：‘你猜。’李朋说：‘我猜你大爷！’”
赵羽道：“宋国涛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付泽坤道：“我看张小磊的三星手机不是真的吧？”
黄子敬道：“对，是假的，但也不至于100块钱就卖，才刚买来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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