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4.10 星期五
一
数学课。
李育新道：
“这次考试的选择题，可以说没有什么难题，都是比较常规的题，第9题也是常规题，要求极大值，那就求极大值，很简单吧？
第10题，也很简单，口算都能算出来，也不用再讲吧？
第11题，反复要求你记住的题，背都能背出答案来。从三视图来看，是三棱锥吧？前几天刚讲过这样的题，几乎和原题一模一样吧？太简单了，都是常做题。
12题，一看就立马想到几何意义，这样的题还有人不会做，都做过多少遍了？经常讲，也反复强调。
13题实际上我们也做过，考察了最值，不难，不再讲了。
15题，15题可以说没有一个做对的。作为填空选择，我们从高二就开始强调，一定要把做过的题搞明白，一定要注意总结，吸取经验和教训，特别是有些填空选择考察的都是特殊值，实在不会，代入就可以了。我再次强调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填空选择。
16题不再讲了，希望同学们都要会做。
17题，通过阅卷我发现同学们掌握得非常差！都是做过千遍的题，尤其是这六大题型，三角函数空间向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能提升一个新的档次。再一个是概率分布题，关键看它是独立重复性事件还是古典概型，还有ε的取值，这些一定要搞清楚，不管是频率分布直方图还是什么，一定读好题，是不是独立重复性试验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再一个是注意条件概率，我再次希望你好好注意。
19题你做不出来我觉得非常可恨！第2问我们前几天——”
王娜道：“刚刚讲过。”
李育新道：“刚刚讲过。21题咱们也讲过吧？比我们经常做的题简单多了吧？我反复强调，思路非常容易，第1问都能做出来为什么做不出第2问？实在是遗憾！说句实在的，21题比我们平常做的同类型题简单多了，你看看是不是比平常做的题简单？我还是那句话，做错不要紧，你要搞清楚为什么做错，以后该注意些什么，养成良好的习惯，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点东西，就算是出现新题型，只要你能琢磨透彻，也一定能得高分。
我还是特别再次强调，不指望你后面的大题全部做对，数列题也不指望，前三道大题你一定要做对，听明白了没有？求导、单调性，都是常规题，如果再做错你还指望什么得分？填空选择，总体来说也就一两个难的，你至少要保证70分，65分也行，Ⅱ卷三道大题是48分，65+48是多少？113分，113分是你最起码的。
看着程序框图，对于程序框图咱们反复强调，你随便往下摆摆就能找出规律，只要按着指向线，结果一目了然，从高二到现在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不用再说了吧？唉，但是你一点也不听，从做题就能看出来，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我让你做对，你每次都出错。我再次劝导你，把做过的题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当时想不到这种思路？三大题型反复练就是练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好好琢磨琢磨为什么，为什么一错再错。不总结原因，光知道做题有什么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间”字说完的同时，下课铃就响了，这一字的准时程度堪比电视上按秒计费的广告，说停就停，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李育新的讲课风格在各科任课老师之中独树一帜，他可以口干舌燥的讲一整节不停，却连一道题也讲不完整，好像生怕教会徒弟，饿死自己，因此掌握的知识非要比学生多不可。他也是所有老师之中为数不多的能做到一视同仁的老师，因为不论什么样子的学生，从他那里全都学不到东西。他的声音本来就难听，十几年的烟嗓更令他的嗓子如虎添翼，学生们不仅学不到知识，连题都做不进去，连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人都要在数学课上失眠。而每星期却多达二十节数学课，这更是天大的不幸。
天空的云团越聚越多，到下午五点多钟，天就全黑了。也不知是太阳落山的缘故，还是云彩太多的缘故。
如果结果是注定，它的原因也许并不重要。
二
晚熄灯后，1209。
赵羽道：“我要是能考上一个好大学，高三的时候又除了上床生孩子什么都做过的话，那我的人生简直就完美了，以后跟人家吹牛逼的时候也厉害一点。要是上了三年高中还是个专科，实在就有些丢人。”
付泽坤道：“上什么大学都是一样，反正赵氏家族家大业大的。”
赵羽道：“滚。”
黄子敬道：“你不是考飞行员吗？”
赵羽道：“一般考不上，但是考个专科又不太甘心。”
付泽坤道：“咱们教学楼上面是不是住着学生？”
黄子敬道：“对，都是一些学习好的。”
何小天道：“住在哪里？”
黄子敬道：“和办公室差不多大的一个小房间，就和咱们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差不多大。”
何小天道：“晚上要洗脚怎么办？”
付泽坤道：“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何小天道：“半夜拉肚子不会抱着卷卫生纸，只穿条内裤就去吧？在教学楼里穿着内裤跑，想想就好笑。”
黄子敬道：“他们在那里会缺少很多乐趣。”
赵羽道：“对！”
何小天道：“其实这个阶段的乐趣是最不重要的。”
黄子敬道：“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何小天道：“这样的体制下，当然是分数最重要。”
黄子敬道：“那我问你，你有乐趣吗？”
何小天道：“没有。”
黄子敬道：“那你有分数吗？”
何小天道：“没有。”
黄子敬道：“呵呵，那你有什么？”
何小天道：“……”
王文强道：“有理想！”
何小天道：“对！有理想！”
付泽坤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何小天道：“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黑暗中一阵沉默。
何小天道：“我想起一件事，我看赵羽的那本书下面写的。‘辣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疼痛，只要有神经末梢的地方，都会有辣的感觉。’”
黄子敬道：“你想表达什么？”
何小天道：“没想表达什么，我突然想起来的。”
赵羽道：“那其实在生物学上叫做……呵呵，我也不知道。其实咱们课本上的知识真没什么实用价值。”
何小天道：“对，比如课本上说病毒只能寄生在活细胞内是吧？那为什么空气中还有病毒？”
黄子敬道：“一看就没学好，那是休眠的病毒，叫芽孢。”
赵羽道：“对。”
何小天道：“哦。”
付泽坤道：“我觉得河北快要没有了。”
赵羽道：“被北京吞掉？”
付泽坤道：“对，现在北京一直在扩，一直扩，现在都扩到六环了。”
赵羽道：“北京现在很多地方都被**大楼占去了，实在挤死人。”
付泽坤道：“就应该那样，作为经济中心，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很多国家的首都都是那样的。”
赵羽道：“现在外国都提倡不开车，能不开就不开。中国人臭显摆，有车就开，恨不能一下子开八辆。”
黄子敬道：“德国有一条法律，摩托车和电动车撞了，摩托车要负全责；摩托车和汽车撞了，汽车就要负全责。”
付泽坤道：“这算什么法律？要是摩托车比汽车还贵呢？”
黄子敬道：“真的，还有就是汽车撞了人，汽车要负全责。”
赵羽道：“那要是路人闯了红灯呢？”
黄子敬道：“也是汽车全责，不过外国人素质高，一般不会闯红灯。”
付泽坤道：“说明德国比较尊重人权，不像中国人，活着死了都不值钱，上了电视才值钱。”
黄子敬道：“很多事情咱们这种层次的人接触不到，单纯一个煤矿塌方，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付泽坤道：“景芝有一个诊所，打针打死了两个人，都是用钱堵死的。”
赵羽道：“那诊所还开吗？”
付泽坤道：“开，第一个人赔了60万。”
何小天道：“60万？一个诊所能挣多少钱？”
付泽坤道：“那个人家里特别有钱。”
何小天道：“有钱为什么要开诊所呢？”
付泽坤道：“人家有钱。”
何小天道：“所以我说为什么要开诊所呢？我要是有钱我肯定——”
赵羽道：“人家有钱，任性，喜欢，懂吗？有钱是我们做事的目的，但却是人家做事的原因，懂吗？”
何小天道：“懂了。”
付泽坤道：“第二个打死之后也是赔60万，但是人家家里人不干，把棺材都抬到他们诊所去了。那个医生下药特别重，不过确实管用，打死了两个人还是有很多人去看病。现在的医生两针就能治好的病，非要分五针给你打，就为了多挣你钱，一点良心也没有。”
何小天道：“我觉得做医生风险还是挺大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
黄子敬道：“我大爷以前的一个同事就是给人打针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一辈子都没转过那个弯来，整天颓废着跟痴呆了一样。”
赵羽道：“心理疾病真的是很可怕，我想想我有没有什么阴影……”
付泽坤道：“咱们清安以前有个工人在河里洗澡的时候，被一根断了的电线电死了，经理想私了，给了那家人120万。”
黄子敬道：“这应该不算工地的责任吧？”
付泽坤道：“那条河是工地范围内的河，经理人也挺好，按照工伤事故算的。但是那家里人不干，嫌少。120万还嫌少。那个经理就找了一群小痞子，去他们家把尸体抢了回来。”
何小天道：“为什么要抢尸体？”
付泽坤道：“那家人买了个冰柜把尸体给冻起来了，也不火葬，就留着当证据用。那个经理就找了一群小痞子，抢来直接送去了火葬场，一分钱也没赔。遇到个好老板真的很重要，不然死都白死。”
黄子敬道：“赵羽，以后你就跟我干，我绝对是个好老板，等你死了我一定多赔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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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
李育新道：
“这次考试的选择题，可以说没有什么难题，都是比较常规的题，第9题也是常规题，要求极大值，那就求极大值，很简单吧？
第10题，也很简单，口算都能算出来，也不用再讲吧？
第11题，反复要求你记住的题，背都能背出答案来。从三视图来看，是三棱锥吧？前几天刚讲过这样的题，几乎和原题一模一样吧？太简单了，都是常做题。
12题，一看就立马想到几何意义，这样的题还有人不会做，都做过多少遍了？经常讲，也反复强调。
13题实际上我们也做过，考察了最值，不难，不再讲了。
15题，15题可以说没有一个做对的。作为填空选择，我们从高二就开始强调，一定要把做过的题搞明白，一定要注意总结，吸取经验和教训，特别是有些填空选择考察的都是特殊值，实在不会，代入就可以了。我再次强调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填空选择。
16题不再讲了，希望同学们都要会做。
17题，通过阅卷我发现同学们掌握得非常差！都是做过千遍的题，尤其是这六大题型，三角函数空间向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能提升一个新的档次。再一个是概率分布题，关键看它是独立重复性事件还是古典概型，还有ε的取值，这些一定要搞清楚，不管是频率分布直方图还是什么，一定读好题，是不是独立重复性试验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再一个是注意条件概率，我再次希望你好好注意。
19题你做不出来我觉得非常可恨！第2问我们前几天——”
王娜道：“刚刚讲过。”
李育新道：“刚刚讲过。21题咱们也讲过吧？比我们经常做的题简单多了吧？我反复强调，思路非常容易，第1问都能做出来为什么做不出第2问？实在是遗憾！说句实在的，21题比我们平常做的同类型题简单多了，你看看是不是比平常做的题简单？我还是那句话，做错不要紧，你要搞清楚为什么做错，以后该注意些什么，养成良好的习惯，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点东西，就算是出现新题型，只要你能琢磨透彻，也一定能得高分。
我还是特别再次强调，不指望你后面的大题全部做对，数列题也不指望，前三道大题你一定要做对，听明白了没有？求导、单调性，都是常规题，如果再做错你还指望什么得分？填空选择，总体来说也就一两个难的，你至少要保证70分，65分也行，Ⅱ卷三道大题是48分，65+48是多少？113分，113分是你最起码的。
看着程序框图，对于程序框图咱们反复强调，你随便往下摆摆就能找出规律，只要按着指向线，结果一目了然，从高二到现在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不用再说了吧？唉，但是你一点也不听，从做题就能看出来，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我让你做对，你每次都出错。我再次劝导你，把做过的题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当时想不到这种思路？三大题型反复练就是练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好好琢磨琢磨为什么，为什么一错再错。不总结原因，光知道做题有什么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间”字说完的同时，下课铃就响了，这一字的准时程度堪比电视上按秒计费的广告，说停就停，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李育新的讲课风格在各科任课老师之中独树一帜，他可以口干舌燥的讲一整节不停，却连一道题也讲不完整，好像生怕教会徒弟，饿死自己，因此掌握的知识非要比学生多不可。他也是所有老师之中为数不多的能做到一视同仁的老师，因为不论什么样子的学生，从他那里全都学不到东西。他的声音本来就难听，十几年的烟嗓更令他的嗓子如虎添翼，学生们不仅学不到知识，连题都做不进去，连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人都要在数学课上失眠。而每星期却多达二十节数学课，这更是天大的不幸。
天空的云团越聚越多，到下午五点多钟，天就全黑了。也不知是太阳落山的缘故，还是云彩太多的缘故。
如果结果是注定，它的原因也许并不重要。
二
晚熄灯后，1209。
赵羽道：“我要是能考上一个好大学，高三的时候又除了上床生孩子什么都做过的话，那我的人生简直就完美了，以后跟人家吹牛逼的时候也厉害一点。要是上了三年高中还是个专科，实在就有些丢人。”
付泽坤道：“上什么大学都是一样，反正赵氏家族家大业大的。”
赵羽道：“滚。”
黄子敬道：“你不是考飞行员吗？”
赵羽道：“一般考不上，但是考个专科又不太甘心。”
付泽坤道：“咱们教学楼上面是不是住着学生？”
黄子敬道：“对，都是一些学习好的。”
何小天道：“住在哪里？”
黄子敬道：“和办公室差不多大的一个小房间，就和咱们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差不多大。”
何小天道：“晚上要洗脚怎么办？”
付泽坤道：“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何小天道：“半夜拉肚子不会抱着卷卫生纸，只穿条内裤就去吧？在教学楼里穿着内裤跑，想想就好笑。”
黄子敬道：“他们在那里会缺少很多乐趣。”
赵羽道：“对！”
何小天道：“其实这个阶段的乐趣是最不重要的。”
黄子敬道：“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何小天道：“这样的体制下，当然是分数最重要。”
黄子敬道：“那我问你，你有乐趣吗？”
何小天道：“没有。”
黄子敬道：“那你有分数吗？”
何小天道：“没有。”
黄子敬道：“呵呵，那你有什么？”
何小天道：“……”
王文强道：“有理想！”
何小天道：“对！有理想！”
付泽坤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何小天道：“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黑暗中一阵沉默。
何小天道：“我想起一件事，我看赵羽的那本书下面写的。‘辣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疼痛，只要有神经末梢的地方，都会有辣的感觉。’”
黄子敬道：“你想表达什么？”
何小天道：“没想表达什么，我突然想起来的。”
赵羽道：“那其实在生物学上叫做……呵呵，我也不知道。其实咱们课本上的知识真没什么实用价值。”
何小天道：“对，比如课本上说病毒只能寄生在活细胞内是吧？那为什么空气中还有病毒？”
黄子敬道：“一看就没学好，那是休眠的病毒，叫芽孢。”
赵羽道：“对。”
何小天道：“哦。”
付泽坤道：“我觉得河北快要没有了。”
赵羽道：“被北京吞掉？”
付泽坤道：“对，现在北京一直在扩，一直扩，现在都扩到六环了。”
赵羽道：“北京现在很多地方都被**大楼占去了，实在挤死人。”
付泽坤道：“就应该那样，作为经济中心，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很多国家的首都都是那样的。”
赵羽道：“现在外国都提倡不开车，能不开就不开。中国人臭显摆，有车就开，恨不能一下子开八辆。”
黄子敬道：“德国有一条法律，摩托车和电动车撞了，摩托车要负全责；摩托车和汽车撞了，汽车就要负全责。”
付泽坤道：“这算什么法律？要是摩托车比汽车还贵呢？”
黄子敬道：“真的，还有就是汽车撞了人，汽车要负全责。”
赵羽道：“那要是路人闯了红灯呢？”
黄子敬道：“也是汽车全责，不过外国人素质高，一般不会闯红灯。”
付泽坤道：“说明德国比较尊重人权，不像中国人，活着死了都不值钱，上了电视才值钱。”
黄子敬道：“很多事情咱们这种层次的人接触不到，单纯一个煤矿塌方，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付泽坤道：“景芝有一个诊所，打针打死了两个人，都是用钱堵死的。”
赵羽道：“那诊所还开吗？”
付泽坤道：“开，第一个人赔了60万。”
何小天道：“60万？一个诊所能挣多少钱？”
付泽坤道：“那个人家里特别有钱。”
何小天道：“有钱为什么要开诊所呢？”
付泽坤道：“人家有钱。”
何小天道：“所以我说为什么要开诊所呢？我要是有钱我肯定——”
赵羽道：“人家有钱，任性，喜欢，懂吗？有钱是我们做事的目的，但却是人家做事的原因，懂吗？”
何小天道：“懂了。”
付泽坤道：“第二个打死之后也是赔60万，但是人家家里人不干，把棺材都抬到他们诊所去了。那个医生下药特别重，不过确实管用，打死了两个人还是有很多人去看病。现在的医生两针就能治好的病，非要分五针给你打，就为了多挣你钱，一点良心也没有。”
何小天道：“我觉得做医生风险还是挺大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
黄子敬道：“我大爷以前的一个同事就是给人打针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一辈子都没转过那个弯来，整天颓废着跟痴呆了一样。”
赵羽道：“心理疾病真的是很可怕，我想想我有没有什么阴影……”
付泽坤道：“咱们清安以前有个工人在河里洗澡的时候，被一根断了的电线电死了，经理想私了，给了那家人120万。”
黄子敬道：“这应该不算工地的责任吧？”
付泽坤道：“那条河是工地范围内的河，经理人也挺好，按照工伤事故算的。但是那家里人不干，嫌少。120万还嫌少。那个经理就找了一群小痞子，去他们家把尸体抢了回来。”
何小天道：“为什么要抢尸体？”
付泽坤道：“那家人买了个冰柜把尸体给冻起来了，也不火葬，就留着当证据用。那个经理就找了一群小痞子，抢来直接送去了火葬场，一分钱也没赔。遇到个好老板真的很重要，不然死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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